newsletter | 人工智能技术“黑箱”向传统新闻伦理发起冲击!

  我们不想追逐时代中导致人们焦虑的那些“刚需”,不要立马见效的灵丹妙药,而想提供对抗焦虑的“慢知识”,于是“新闻信”(newsletter)——最古老的新闻商品,成了我在信息过载、垃圾泛滥的年代中的避难所。

  新闻伦理

  新闻伦理即新闻传播领域应当遵守的相应的道德伦理,其中新闻道德是新闻伦理的核心。

  -新闻应该自由地报道事实、表达意见,参与公共辩论。

  -新闻应该探索并传播真知真理、事件真相,真实地再现人类行为、感觉和思想。

  -新闻应该揭露权势集团的不义,维护弱势群体的权益,声张社会正义。

  -新闻应该尊重受访人、事件相关人、受众与公众,最大可能避免伤害。

  -媒介由盈利的权利和义务,新闻应该对媒介企业负起责任。

  ——《西方新闻伦理观念论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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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伦理?

  亚里士多德把伦理界定为反映和调节人们之间利益关系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划的总和,也就是由价值观和行为规范组成的总体就叫伦理。它包括源于文化传统的社会正当精神权利、责任和行为模式。他将其定为五大准则:

  第一个伦理准则:中庸。——即在两个极端之间寻求一种合理的、尽量不偏不倚的选择。

  第二个伦理准则:良心——仁慈、讲真话,人们靠良心承担道德责任,这是责任伦理准则。

  第三个伦理准则:功利——人们出于道德应该选择能带来最大益处的做法,而不是带来害处的做法。

  第四个伦理准则:公平——新自由主义者罗尔斯提出了无知之幕的概念,会把每个人的个人信息蒙住,尽可能回避相关者,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以此实现公平

  第五个伦理准则:爱——像爱自己一样去爱别人,不管他是黑人还是白人,不管他是左派还是右派,都是一样的爱。

  新闻道德的确是新闻媒体追求的“至善”,但同时,新闻媒体更多的是肩负着维护人类尊严,反映社会问题,推动社会改良的社会责任,新闻是“暸望塔”,因此“当然伦理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在一定情境下会有一定的改变与侧重。当年3岁的叙利亚小难民在土耳其海滩上溺亡的照片在全世界大规模刊载,如若悲痛勿扰、最小伤害、新闻至善等伦理原则,儿童的尸体是绝对不可以被刊登的。但回到当时的情境中,那时正值难民潮,全世界都在讨论如何对待难民,这一张照片让很多人增加了对难民的同情,很多国家也因此调整了对于难民的政策。”(以上删改自陈昌凤教授讲座记录)

  如今人类的智能化进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加深、算法推荐技术的成熟、AR/VR/XR等虚拟现实技术的的逐渐成熟、人工智能技术影响日益深化、场景化传播成为主要形式,我们的传播时代已经从“互联网”的信息传播时代跨入了“物联网”进而即将进入“万物相联”的智能传播时代。而随着“大数据、智能化、移动化”的影响,这一时代的代表性技术“人工智能”的出现也在挑战着传播伦理——尤其是新闻传播领域应当遵守的相应的道德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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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工智能的技术黑箱:

  人工智能时代,机器人通过“学习”或可以实现简单的人类劳动,比如近几年兴起的机器人写作,机器人翻译等。机器人是最典型的人工智能代表,除此之外,人工智能仍然应用于其他领域并产生重要影响。

  例如我们熟知的“算法推送”——也是一种人工智能的代表处,我们可以将其想象为“分发机器人”。算法推送可以说对我们的是影响是极为深刻的,甚至改变了整个新闻传播领域。算法推送是基于大数据和云计算技术而实现的个性化推送,他使尼葛洛庞蒂的《我的日报》成为现实;改变了新闻生产格局,使新闻分发成为单独独立的环节进行研究和实践,加速了传统媒体的衰落,促使了新闻业由“专业主义”到“技术主义”的转变。

  人工智能技术的确极大改变了我们的传媒生态和新闻业,但其存在的技术黑箱也冲击改变着我们的传播伦理。人们不知道人工智能的运作原理是什么,不知道一篇机器人的稿子是怎么写出来的;人们也不知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篇文章究竟是不是真的代表着自己的喜好和偏好。因此常人不能判断人工智能的信息的来源真伪和规律过程,这就叫黑箱。

  暗箱化操作已经成为智能化伦理中的一个重要的问题。通过对智能化技术标榜客观、中立这样的标签,实则进行的可能是更具欺骗性的“私人化”的情绪、情感甚至是意识形态的传播。

  机器新闻写作和分发平台的算法模型将深刻地影响着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和思考模式。一个在中国进行新闻分发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内容平台,在比较敏感的时期,比如说在两会期间或者说在十九大期间调高了那些正能量新闻的权重,极大的调低了那些比较庸俗新闻和庸俗素材的新闻,所以使中国老百姓在那个期间能够看到的新闻的正面的程度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样的一种方式在我看起来可能是一种我们需要引起注意的另外一种方式,在传播学的角度来说,新闻的这样一种把关作用就是过去传统意义上的新闻把关作用造成人们对脑中图景的把握,展现出来的是什么形态,都是由媒介造成的,有可能因为算法的加权权重来构建我们中国现在的世界,这可能是更加值得关注的事件,它会影响我们对事情的重点的认识,这可能是新的一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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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工智能的伦理危机

  人工智能的算法推荐使《我的日报》成为可能,个性化定制成为常态,但正是由于算法加权复值对人的重大情感的影响,人工智能可以令全方位私人定制成为可能,这种全方位的私人定制必将在技术层面上形成“信息茧房”,加剧“回音室”效应,促使每个公众都生活在“我的世界”之中而对外界漠不关心,导致公众注意力的碎片化和价值观越来越大的差异,那么是否还有可能实现社会共同价值,这也是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来的的伦理问题。

  人工智能有科技属性,所以需要科技伦理,同时它还有社会属性,这决定它需要社会伦理。

  人工智能尤其是算法接下来会遇到的威胁是价值观的问题。于是我们就要有伦理规范,那么智能化时代里谁才是伦理的主体呢?是那个掌握高科技的人。而这也就将新闻传播的主导权、控制权从专业新闻人士手中转移到了技术人士手中,我们已经很坚信呈现在眼前的内容,不再由专业新闻人士决定。

  技术的代表今日头条曾告诉我们,“你关心的才是头条”,但“头条”真的是我关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