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ナナ》

  孤一生无妾:《小松子》

  我原本工作了好多年的公司,前几天告诉我由于经营不善,要倒闭了,我连遣散费都没有。

  而我的专业很特殊,想再找一份同样待遇的工作极难。

  一下子失去生活重心的我,每天留返于网络世界里虚度时光,躲避压力。

  有利有弊,这也让我有足够时间逗留在知乎更新这篇文章。

  然而自从上次的知乎更新,有网友针对文中提到的小松子的社交平台的动态留言说:

  最后一次消息的不是小松子吧。

  我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在社交平台发布信息的人,是真的小松子吗?

  亦或者,是那个藏在洞里,向小松子托梦求救的人?

  通过蛊惑小松子入洞,将自己的人生与她替换?

  然后堂而皇之的使用小松子的身份,在社交平台上谎报消息。

  而我,突如其来的失业霉运,是否也跟当初抛弃和小松子的约定,没有守护在洞口有关呢?

  小松子最后离去的背影,始终在我心头晃了又晃,灭了又现,挥之不去。

  我内心百感交集,一股冲动涌上了心头,为何不利用这个空档期了解一下小松子的来龙去脉呢?

  终于,没忍住,在社交平台上,小松子的账号下留了言。

  “你,不是小松子吧。”

  我留下这句话有两层用意。

  首先,小松子其实不叫小松子,这只是我给她起的外号,她在社交平台上网名叫 深夏。

  而她,在所有的社交账号上,都从来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包括我也不知道。

  所以,如果她真的是小松子本人,那么她一定会回复,因为只有我是这么叫她的。

  我说出小松子这个名字的同时,也暴露了隐藏在网名之后的我自己的身份。

  但是,除了小松子本人之外,所有看到这条留言的人,都不会清楚是谁,在和谁沟通。

  为什么我不发私信?

  因为我很担心,这个账号的主人,真的不是小松子。

  那么,我很希望,我的这条公开的留言,可以让真的小松子,看到,从而让她找到我。

  可是令我即为惊讶的是,深夏很快的,主动留言回复了我。

  " randonautica。”

  randonautica? 这是个啥?

  这个深夏,居然秒回了我一条这样莫名其妙的信息。

  就好像对方一直在等我联系她,然后自动回复了我。

  之后,过了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条信息就被删除了。

  我满脑子疑惑,网上搜索了一下randonautica,是一款从外国传来的手机游戏。

  我立马,在苹果商店搜索了这一款APP,并且下载了下来。

  我发现,这是一款采用顶级的AR技术,带玩家进入不同的游戏地图,开始精彩探索的冒险旅程。

  而这所谓的游戏地图,则是我们所处的真实世界!

  简单来说,就是在我们的手机3D实景地图上,给出一个坐标,让我们通过手机里的模拟路线,找到坐标定位下的物品或者终点目标,当收集到足够的物品,或者到达了足够多的目标点后,即可升级通关。

  我人傻了。

  为什么要留言给我这么一款软件呢?

  此后,无论我再留言何种信息,深夏都不会再做回复。

  这意味着,我和深夏失去了联系的同时,和小松子,也失去了联系。

  此刻只剩下

  randonautica

  这么一款手机软件。

  我在软件里申请了账号,很快,另一个陌生的账号与我发起了互动。

  名字叫做 ナナ。

  对方显示是一名女性。

  对方似乎,并不懂得中文,只是给了我一个坐标,并说道:“丢了,我的物,找到,你帮我。”

  似乎,她是希望我去帮她找一件丢失的东西。

  可是,她既然给出了一个坐标,说明她知道东西丢哪了,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反而让我帮忙呢?

  当时时间是在晚上。

  在手机上,我登录 randonautica ,进入了AR真实模拟地图。

  这看上去,就是通过卫星拍照的摄影捕捉下,实际真实的场景画面。

  不同的是,手机给出的所有画面,都定格在那拍摄的一瞬间。

  拍摄的时间应该是在黑夜。

  我从初始点,我的家开始出发,通过模拟行走,一步一步,来到了坐标终点。

  我隐约看见,一个女孩子,背对着我,坐在马路边上的椅子上。

  旁边有一盏路灯,但灯光太暗了,而周围也没有什么行人汽车。

  我无法瞧清女孩的面容。

  因为她蜷缩着,蹲在椅子上,头深深地钻入两腿之间,手巧妙地隐藏在衣袖之中,长长的头发包裹着几乎全身。

  一时之间,瞧不出真貌实容。

  这条路,我经常路过,路灯就是那个路灯,椅子就是那个椅子,马路还是那个马路。

  但是,这个女孩,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与周围场景完全不符的气场。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可以映入我的眼帘。

  这个坐标离我家非常的近,只有几个红绿灯。

  而且,失业的我整日在家浑浑噩噩,实在耐不住寂寞,犹豫了一天后,决定出门,驱车前往。

  开车,时间就会缩短,不到十几分钟我就到了手机里显示的坐标。

  令我惊讶的是,在那个座位上,真的有那个看不见的头的女孩。

  背对着我,蜷缩着蹲起来,模样极为怪异。

  一个人可以蜷缩保持这种模样,这么长时间吗?

  我产生怀疑。

  周围的行人,都故意绕远路避开她,似乎没有人,愿意与她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

  这是大白天,我壮着胆子,靠近前去。

  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突发情况的准备。

  我是一个成年男性,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女孩?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路人。

  我内心深处对自己上次在深山内,小松子下洞后的自己的临阵脱逃,悔恨不已。

  我不相信,自己永远都是一个怂蛋。

  等能触碰到女孩之后,从手感上判断,我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个仿真人偶。

  只是人偶的内部骨骼,被不知道什么原因给破坏了。

  人偶的颈部产生严重折弯,所以头部深深地陷入蜷缩的双腿内,从而保持着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

  而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人偶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就是它的牙齿。

  和全身软萌可爱的女生形象完全不符,非常的夸张。

  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女孩模样的人偶上搭配如此可怖的牙齿呢?

  与此同时,我还留意到,它身边的座椅,和灯柱上。

  居然,全是深浅不一,密密麻麻的牙印,咬痕。

  我重新,打量起这具怪异的人偶,从而发现它的手里,攥着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我在洞里等你。“

  我当时看到这里,心里一惊,下意识感觉,是小松子留给我的纸条。

  她让我重回陕西丹霞景区的山洞吗?

  就在这个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有一条信息弹出。

  是randonautica的APP。

  我登录后,发现 ナナ 给我又发了一个坐标。

  并留言:“到这,我在。”

  这条留言吸引了我。

  我当时,就坐在人偶旁边的座椅上,盯着手机。

  打算通过randonautica,从手机地图内的初始地点,一步一步前往ナナ给的终点坐标。

  起码通过手机里的实景照片,先预判一下终点坐标有什么端倪。

  好决定自己,下一步,要不要实际开车去这个终点坐标一探究竟。

  这一次的坐标距离我非常远。

  可我在randonautica中,居然看到了初始地点,AR实景里的自己。

  此刻也坐在座椅旁边,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

  什么情况?

  难道,就在此时此刻,有一个摄像头,偷偷拍摄着我,然后同步把照片传递到randonautica里了?

  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根据AR实景的照片视角,发现,拍摄源头就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

  是人偶!

  我头皮一紧,赶忙抬起头去找。

  此时才意识到,这个由于颈椎骨折,一直弯着脑袋锁在双腿中的人偶。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一双黑峻峻的眼珠子,好像死鱼一样正僵僵地盯着我。

  我理智冷静了一会,才想到。

  这对眼珠子的后面,很可能是一对针孔摄像头。

  我当时人麻了。

  不管这个人偶是自己抬头了,还是被某一个躲在暗处的人远程操控着的。

  这件事情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我承认我就是个怂逼,我丢下那个人偶,跑了。

  我回家之后,许久不能平静,脑子里始终回荡着,人偶诡异的面容,和夸张的獠牙。

  但是强大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再次打开randonautica。

  我真的,很想看看,ナナ第二次给的终点坐标,有什么。

  我登录上去后,画面仍然停留在ナナ给的坐标任务的对话框。

  而这一次,由于我回到了家里,初始坐标发生了改变,此刻居然重新回到了我的家。

  我看到了。

  AR实景画面中,呆在家里,躺在床上的我。

  而拍摄的视角,是我卧室的窗户。

  为什么我在家里,还能在游戏里看到拍摄的画面?

  我猛地抬头,朝窗户看去。

  居然,发现了之前那个人偶。

  此时此刻,它就趴在窗户沿,一排坚硬夸张的牙齿,牢牢嵌入窗户外的墙缝里。

  一双深邃无穷的黑眼珠子,牢牢监视着我。

  我家,在九楼! 它是怎么到窗户上的?

  我强压内心的恐惧,打开了窗户,那个人偶,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窗边的凹陷处。

  我顺着人偶朝下看,耸高的墙壁下,留下了一串长长的牙印,痕迹深浅不一,但铿锵有力。

  就好像,它是靠一路用牙齿啃着墙面,爬上来的。

  我觉得,我是甩不掉这个人偶了。

  我把人偶,放到了床头。

  定了定神,重新进入randonautica。

  下定决心,准备从AR视角里的我家出发,一步一步,前往ナナ给的终点坐标,一探究竟。

  2021-11-19 更

  这一次的路程很长,我盯得的脖子都快酸了,终于靠近了终点坐标的附近。

  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一个远离城市的陌生村庄。

  此刻AR视角里的时间已进入黄昏。

  这本应该是人们放学下班的高人流时间段,但是村庄的道路上却没有一个人影。

  这很让人奇怪。

  我仔细去寻找,才发现道路的两旁,树桩阴蔽,临街店铺的门后。

  各种不易察觉的隐秘之处,稀稀落落有几个人成群结队的身影浮现。

  我内心稍稍平稳,这好歹,是个有人出没的村庄。

  那么即使,我真的实地进入这个村庄,遇到什么险况,也不至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随即,我敏锐得感到有点不妥。

  为什么这些人的着装,普遍都看上去那么朴素,色调如此的阴沉。

  换句话说,那么的灰头土脸。

  我把手机的视角拉近,发现这些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布满了灰尘。

  这让我头皮一麻,诡异感油然而生。

  他们普遍,都是戴着大大的帽子,我根本瞧不起他们的面孔。

  但是,根据身上的积灰,他们应该已经站在那里,至少一动不动,很久了。

  有的人的帽子上,甚至有筑有鸟巢,堆积鸟屎。

  我抬头,望了望此刻就趴在我床头边的怪异人偶。

  我意识到,这些村庄里的人,全部都是假人。

  这是一个怎样的村庄?为什么会制作这么多假人放到里面?

  这个奇怪的ナナ,给我发了这么一个坐标,让我去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很明显是个陷阱,去了就没好事。

  我本算就此关掉手机,停止下去。

  可是,一转头的功夫,我在AR视角里,发现了村庄的某一不显眼的角落,有一处很突兀的洞穴。

  整个人村庄都没有一个人,却存在一个深邃的洞道。

  我隐约发现,这个洞穴口,趴着一个女孩,正朝着我的视角呼喊。

  似乎是在喊救命。

  我赶忙操作手机里视角,靠近。

  等把手机的亮度调到最高后,把洞穴的照片截图,在另一个软件进行画质重组扫描后。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孩,居然像极了 小松子。

  难道小松子,正趴在那个洞口,朝我呼救!?

  那个洞看着并不深,为什么她自己不从洞里钻出来呢?

  我把这张照片反复分析,观察。

  最后终于确认,这个洞口,被一个透明的玻璃,封住了!

  这个玻璃似乎是极固的防弹玻璃,小松子的手都拍紫的,但是玻璃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裂纹。

  小松子的面容极为恐惧,泪痕满满,她陷入了极端的绝望。

  而面对我此刻的视角,俨然已经成为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内心的正义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上一次,我错失了机会,让小松子独自面对洞内的黑暗,仍由她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她那被黑暗吞噬的羸弱背影,从此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耿耿于怀。

  而这一次,我不能够再继续怂蛋孬种。

  我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能被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吓死嘛?

  一天天娘们唧唧地,还怎么成家立业?

  但是我毕竟是一个成年人,不能硬刚,而要智取。

  我报警了。

  我把这个游戏里截图,发给了警察。

  很快,负责这起案子的专员联系了我。

  专员很简单地看了一下我发的照片,就快马加鞭地载着我,准备一同驱车前往这个村庄。

  我本来想把坐标发给他的。

  但是他说了一句,不用了,这个地方我去过。

  一了解,才知道,他居然,就是从小在这个村庄长大的!

  原来,这个村庄,起初是有很多人居住生活的。

  但是后来由于水质污染,整个村庄的人都感染得了一种怪病。

  为了防止下一代的疾病互相遗传,很多人带着儿童都离开了村庄。

  村里,只剩下一些固执的老人,不愿意背井离乡。

  而那些假人,是老人制作的,一是为了当成类似稻草人,驱赶糟蹋庄家农具的野兽。

  二,则是为了增添一点人气,好让老人们晚年不至于那么孤独。

  这个村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年轻人去了。

  为什么会在照片里,拍到一个年轻女孩,并且趴在洞口求救呢?

  警察一开始,觉得我发的照片是PS的。

  但是他留意到,这个女孩,就是之前失踪了很久的一个女学生。

  她刚刚大学毕业,准备考研,但是突然离开学校,放弃学业,独自去丹霞地貌的风景区寻找梦里遇见的一个人。

  我听到这里一愣,这说的不就是小松子嘛?

  人失踪了吗?

  我赶忙,把社交平台打开,给警察看深夏的社交账号。

  她人不是好好的吗?还发布动态给大家伙报平安呢!

  警察看都没看一眼,边开车,边对我说

  “这个账号,是我们安排专人,伪装成她发布的,就是为了防止网络舆论的爆炸。

  如果网上的人都知道她真的在寻人的过程中失踪了,我们警察寻人的压力就会成倍增加。

  并且很多线索,都会被网络公布传播,到时候办案过程如雪中留印,会处处被动,难上加难。

  这个案子,从她当年做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立案调查。

  然而,前前后后牵连了太多,很多具体事情,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我一时语塞。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个警察说的是真的吗?

  为什么,一个人口失踪案,牵连众多的重大案件,只有这么一个专员,和我去案发现场呢?

  这个警察,或许真的是出生在这个村庄。

  轻车熟路,很快就驱车赶到了地方。

  但是夜色已经深了。

  村庄隐山藏水,气势玄妙,一股浓厚的神秘感扑朔而来。

  我带路,警察紧随其后,按照AR实景中的路径,前往那个游戏中的洞口。

  期间,我发现一些极为诡异的事情。

  这些村庄内,到处都分布着样貌不一,衣冠各异的假人。

  身上的衣服普遍很肥大,还裹得严严实实。

  有的横立在过道之中,有的苟且在窄道之内,模样高矮胖瘦,表情喜怒哀愁。

  跟古代兵马俑一样款式陈旧,但又姿态各异,活灵活现。

  而且,这些人或嬉闹,或玩耍,面容神态,举止投足栩栩如生,唤醒了我本能的恐怖谷效应。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吓唬野兽,充当稻草人,至于制作得如此逼真吗?

  甚至于,有的假人围在一起,坐下来下棋对弈。

  而棋盘旁边的茶杯,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仿佛是刚刚从锅炉烧开,斟满未饮!

  这是什么情况?

  这场面,给人一种似乎上一秒极为热闹,但是这一秒却又因为我们的突然到访而四下散开,戛然无声。

  总是是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们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个村庄的每家每户,都家门紧锁,门窗被帘布覆盖得严丝合缝。

  我根本,就看不清,房子里面的布置。

  这些房子封闭得,好似连个蚊子都钻不进去!

  一切都显得太过怪异了。

  我不敢东张西望地多看,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

  大概一支烟的功夫,我终于走到了照片里,发现小松子的那个洞口。

  但是这个洞太深了,太黑了。

  和之前游戏里拍摄下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我不敢贸然进去。

  于是悄声喊了一句:“小松子!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小松子也没有像照片那样,趴在洞口求救。

  而洞口,也没有,那面坚固的玻璃镜。

  从外朝内望去,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奇怪!为什么和AR实景里看到的场景不一样呢?

  我这个时候,头皮一麻。

  才猛然意识到,这面立在洞口,挡住小松子的玻璃。

  会不会,其实是一副巧妙的画!

  由于我在手机里,拍摄的角度拿捏不当,导致产生了立体的视觉错感。

  我心下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这果然是一个人为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顿时回头,想把这个想法告诉给一起来的警察。

  可是,就这一转身回头,我才发现。

  一直跟在我后面的警察,不见了!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一路太紧张,始终在观察村庄的周围,那隐藏在各种角落里的阴暗。

  担心会突然钻出来什么吓人的东西。

  导致根本没有顾及到他的踪迹。

  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一声都不吭呢?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心一下就慌了,刚想大喊警官。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那个警官发来的,他告诉我,刚刚来的路上,他突然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

  于是情急之下不打草惊蛇啊,就离开我去逮捕那个嫌疑人了。

  他让我在原地等他,他一会就完事过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应该是被警察发现,并且当场擒获了。

  那么,这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事情,应该会有一个水落石出的结局吧。

  我怕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洞口旁,有点不自在。

  于是打开手机,想浏览一下hs网站分散一下注意力。

  却下意识地,打开了 后台的randonautica。

  咦?

  很奇怪,我突然发现,这个一直给我发坐标的,叫ナナ的用户。

  从本来是陌生人的身份,变成了我的通讯录好友?

  我什么时候,有她的手机号了?

  可是我明明,最近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呀?

  只添加了这个和我一起来的警察。

  2021-11-25更

  (最近遇到点事,心情特别差,停更了几天,在努力调整自己。T,T

  有时候很羡慕小说里的人和事,他们总是大谈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善恶有报,因果循环,逻辑道理。

  可现实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罢了。)

  书接上文,我收到了randonautica 中 ナナ的信息,而ta的身份,居然是我通讯里刚刚加的警察。

  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

  我撒丫子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朝远处望,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正往我慢慢走来。

  是一个男人。

  同时,他还背着一个女生。

  我拿起手机,打开灯筒模式,照了过去。

  是和我一起来的警察。

  “我找到小松子了,你快过来。”

  他率先说话了,并且摆了摆手,招呼我过去他那边。

  他没有动,驻足在了离我大概十米的距离。

  他的站位很谨慎,这很奇怪。

  他是一个警察,体格比我健硕,他有配枪,杀我如同扼死蝼蚁。

  如果他是歹人,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离我那么远干嘛?

  “你咋不过来,我看看她是不是小松子。”

  我朝警察喊道。

  警察回应道 “我就不过去了,背一个人太重了,你过来吧。”

  我刚想过去。

  随即发现一件事情,让我头皮发麻。

  顺着我手机的灯光照过去可以清楚看到,他在地上的影子,和女生的影子不一样。

  仔细看,他的影子,和他的脚,没黏连在一起。

  他整个人,没有沾地。

  我驻足,重新打量起这个警察。

  这是极为惊悚的一幕。

  根本,不是警察背着这个女生。

  而是这个女生,特别的高,整个把警察,抓了起来,腾空悬吊。

  我压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颤颤巍巍地朝他喊道

  “一个女生,能有多重呀,你过来我这边。”

  警察说话了

  “你快过来,你旁边那个洞里,好像有什么脏东西!”

  他在转移话题。

  我这会,瞧的一清二楚了!

  这个警察,和我说话,发出声音的时候。

  嘴,根本没张开!他一张脸冷冷死灰,没有任何拨动起伏。

  这个声音,不是警察发出来的,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女生。

  我朝后缩了缩,更加,靠近了旁边的洞口。

  昏暗的月光下,我分明,瞧清了一抹刺眼的冷光。

  那个瞧不清面孔的女生,露出了一抹獠牙。

  这个时候,手机的信息弹出来了框。

  randonautica的信息。

  我进入程序,一个新的坐标,从游戏里的初始视角方向。

  我看到了画面中的我自己。

  而视角的源头,则是警察和女生的所在方位。

  我联想起了家里的那具 人偶。

  那个人偶,很可能此刻就在警察的身后,控制着他。

  前后一联系,它似乎是从我家里,一路尾随,跟到了这里!

  现在杀死了警官,并且想把我也骗过去宰了!??

  很有可能。

  新坐标是一个陌生账号给我发的。

  而坐标的终点,在洞里。

  我应该进去吗?

  那个警察的声音又在远处响起来了

  “你别进去那个洞!”

  警察和女生纹丝不动,僵僵站在原地,却警告我不能进去。

  他惧怕这个洞。

  这个洞里,有什么可以制约他的存在,所以他举步维艰。

  一旦我远离这个洞,靠近他,我不知道他和那个人偶,会做出什么事情对付我。

  我无法想象。

  我不想冒险,深吸口气,一低头,钻进了那个洞。

  黑暗瞬间啊,就笼罩了我。

  这个洞,太深了,太陡了。

  我一路浑浑噩噩,屁滚尿流地滚了下去,浑身破皮,钻心的痛不断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快受不了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似乎,此时滚到了一处稍大一点的平地。

  我刚想打开手机的灯筒,朝四周观察。

  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让你在洞口守着,你怎么还是进来了。”

  这个声音,极为熟悉。

  我大脑在反复思索之后告诉我,是小松子!

  “小松子!” 我脱口而出。

  说罢,就准备打开手机的灯筒去确认。

  “你别开灯!”

  小松子严声喝止。

  “为....为什么?”我一时语塞。

  “你,现在最好不要开灯,否则这里的一切,会吓死你的!”

  “会吓死我?”

  “是的,我,也是开着灯下来的,一度被这里的场景吓得昏厥。

  关了灯之后,就会好很多。”

  小松子让我不要开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一直都在洞里?”

  “我从陕西,一路爬到了这里,看来,你是从这条无尽地洞的出口进来的。”

  “你消失了这么久,我以为你死了!”

  我心情很激动,喊了出来。

  “我一直在找梦里向我求救的女孩,找不到我是不会出去的!”

  小松子回应道。

  “那你,找到了么?”

  “我找了一些线索,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人口绑架产业链。”

  “产业链?”

  “他们生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村落,拥有极端科技和野蛮习俗。

  专门在网上的社交平台,找一些自拍照很清纯靓丽的单纯女生,然后通过网络打赏建立感情,并且邀请她们去线下见面。

  实则暗地里给来的女孩下药,囚禁,活着时候给山里的人做配种的繁育家奴,每天生不如死。

  等主人死了之后就把女生强行火化,骨灰拿去配嫁阴婚。

  从生到死,都被永远禁锢。”

  “阴婚?”我第一次听过这个词,不禁毛骨悚然。

  小松子继续娓娓道来。

  “这样一个村子,村里的人都天生患有一个严重的皮肤病。

  在阳光暴晒之下,皮肤溃烂严重,无法正常生活。

  但是村长不想村子就此没落,子嗣无法传宗接代。

  于是这个家伙就让工匠打造身貌各异的蜡像外壳,放在村子里。

  让病人,今天钻到下棋的蜡像里,明天,藏在路边避荫的蜡像里。

  每天过着静态的日常生活。

  只露出一张脸,呼吸吃饭。

  而从外面骗过来的女生,也会被下药昏迷,禁锢在蜡像之中,动弹不得,供村民夜间交配,怀孕。

  而她们的器官,除了子宫用来产卵育精之外。

  其他都被下药养着,在人火化之前,重要的器官就掏出来做药,卖给器官黑贩子牟利。

  我在洞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才知道这一切血淋淋的真相。

  梦里那个朝我呼救的女孩,叫 ナ ナ。

  由于她无法生育,就被人做成了人偶,嘴巴的牙齿和舌头被拔光,无法说话,并换上了锯齿。

  脑子里被植入了芯片,控制了神经思维,身体的内脏被掏孔,换上了发动机和电路义肢,可以被人远程操控。

  专门就是来捕杀那些想从蜡像里逃出去的女生。

  但是ナ ナ 内心是极为抗拒这些,于是托梦给了我,让我来解救村子里的女生。”

  真的,会有如此恐怖的产业链吗?

  毛骨悚然之余。

  我觉得小松子说的太玄乎了,一个深山村落,会有这样的科技水平吗?

  我无法判断小松子说话的真伪。

  我仅仅是听到了 小松子的声音。

  我想起了在地上,那个把警察吊起来的女人偶,她既然可以模仿警察的声音,为什么不可以模仿小松子?

  我下意识,缓缓伸手打开了手机的灯筒模式。

  我看见,在我不远处,有一个女生模样,蜷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背对着我。

  头被脖子带动着,一动一动的。

  她的脖子一会,会伸得很长,仿佛头要掉下来了。

  一会,又会紧紧缩回去,头,仿佛要陷进去了。

  姿势是说不出的怪异。

  这是个什么东西,这还是人吗?

  在我灯筒打开的同时,小松子的长篇大论,也戛然而止,没了声音。

  这个背对着我的女生,在感受到灯光的余温之后,也不动了。

  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太少了。

  四周仍然是无尽的黑暗。

  “小松子?”

  我试探性地,朝背对我的那个女生喊了一句。

  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个背影仿佛僵住了,仿佛拔掉了电源,仿佛,灵魂出窍了。

  我有点慌了,扭头就想跑。

  一回头。

  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又是一个,女生的背影。

  背对着我,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我,在洞里,被堵死了。

  2021-11-29更

  (看的朋友越来越多,作者创作不易,希望读者朋友看完觉得不错点赞关注,评论区多多讨论,再次感谢。)

  当时我,恐惧贯穿了全身,身体是那种无法抑制地颤抖。

  但是大脑,时刻提醒我,需要冷静,思考。

  恐惧只能将自己陷入无限的被动。

  黑暗中 我尚且能听见小松子和我说话。

  打开灯光照射过去,却是两个背对我的陌生女生,一前一后。

  根本不见小松子的身影。

  小松子去哪了?

  这两个女生的背影太怪异了,如果说,前面的那个,是一直堵在这里等我的。

  那么,后面这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一路滚下来,也没有碰到人啊。

  难道她是凭空从地里钻出来的吗?

  我无法理解。

  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女生,并没有过多的举动,这样让我感觉并没有什么敌意攻击性。

  冷静过后巨大好奇心,驱使我很想去看看这两个女生的正面,是否就和地上,和警察一起的那个女人偶的模样一模一样。

  如果真的按照,黑暗中,小松子所言。

  那么这两个女生,很有可能,也是和ナナ一样,被制作成了似人非人的机器怪物了。

  我当下没有别的逃出生天的办法,前后两条路我必须选择一条,走下去。

  回去的路,我是一路滚下来的,说明道路很陡,很滑。

  我现在这样子徒手,很难回去。

  我决定走面前的路。

  可是,面前的路,等于朝着地洞内部,越走越深了,未知和危险潜伏其中,待时而动。

  我有点胆怯了。我不敢冒这个风险。

  这个时候,手机亮了。

  我打开一看, randonautica 的任务信息。

  哦,原来,我在洞口的时候,收到的陌生用户的终点坐标,就是现在的这里。

  那么,此时,对方又发来了一个新的坐标。

  而此时我所在的坐标,就自动变成是AR实景视角里的起点坐标。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如果说,在陆地上,有AR实景,或许是卫星,路边的摄像头,或者是专门APP大数据的实景摄像,所录制的。

  那么此刻的地洞之下,这些手机里由无数照片拼凑而成的AR视角是怎么拍摄的?

  我头皮一麻,想起了前后这两个背对我的怪异女生。

  我打开AR实景视角。

  此时,道路的前面,有夜视仪的色调画面,看清了很多。

  但是,却有极其微弱的亮光,从视角的背后闪烁。

  我操控手机,视角转了个头。

  我似乎发现了一个人,此刻蹲在地上,盯着他的手机。

  画面太刺芒了,看不清。但是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艹。

  我赶忙抬起头,视线离开了手机,朝前面看去。

  那个一直背对着我,蹲在前面的那个女生,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

  脖子伸的老长,正瞪着个荧荧暗光的眼珠子,望着我。

  这特么,我手机里的AR实景视角,就是这个女生的视角。

  我没敢,再操控视角,朝我这边走去。

  我很怕这个怪异女生,真的就如同手机的视角,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这很危险。

  我重新低下头,盯着手机,操作视角转移方向,朝前方,那无尽的黑暗中,进发。

  我完全沉浸在游戏内的AR世界之中。

  然而,令我感到欣慰的时候。

  这个女生的眼球,是有夜视功能。

  所拍摄出来的场景,经过处理,在黑中,我的视角是另一幅色调的画面。

  我发现,这些洞璧的四周,有很多深浅不一的抓痕,牙齿的嚼印。

  这让我联想起了动物的借物磨牙的举动。

  与之同时,我还发现了,与抓痕,咬痕相匹配的 脚印。

  这似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行动物留下的。

  轨迹非常的杂乱无章,在洞璧的上下左右,到处都有留下。

  什么样的家伙,在这里,留下了这些痕迹呢?

  ta在这里上蹿下跳的,飞檐走壁的,是在干什么呢?

  继续往前伸入。

  我更是恐惧异常。

  因为,渐渐地,我留意到,这些杂乱无章的爬行脚印,开始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形成了,直立行走的循序渐进。

  只有一条直线性地脚印。

  留在了地上,而洞璧的四周,非常干净整洁,毫无痕迹。

  ta 停止了暴动?回归平静了吗?

  还是说,ta已经从一个满嘴獠牙,行为怪异的怪物,伪装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了呢?

  ta在等猎物上钩吗?

  我无从得知。

  反正,无论从视角里冒出什么恐怖吓人的玩意,对于实际蹲在原地操作手机的我来说,都是毫发无损的。

  我选择继续前进,我做好了任何突发情况的心理准备,唯一担心的就是过度惊吓导致手机脱手掉地上。

  然而接下来,我在前进的方向,黑暗中,发现了色调的模糊。

  夜视仪的画面出现强干扰,说明前面的黑暗中,有光亮!

  前面,有人!

  走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人了吗?? 我内心激动,并带着疑虑。

  除了人,也有可能是别的。

  是什么呢?

  视角是夜视仪,夜视仪是靠收集黑暗中物体散发的红外线能量转换成可见光。

  在有光亮的地方是无法看清的,长时间强行观看还会导致致盲。

  我此刻不敢再操作手机的AR视角继续前行。

  但是,坐标的终点,就在前面。

  那么意味着,我要脱离手机,实际迈着自己的两个腿,前往这个有光亮的地方了。

  我可以犹豫很久,但我知道我必须迈出开始的这一步。

  我别无选择,待在原地就是等死。

  我把手机调成灯筒模式,按照AR实景视角的路线,开始前行。

  我刚走两步,差点吓得尿裤子。

  你们猜我看到啥了。

  一直蹲在我前面的那个女生,此时,头不见了。

  只有长长的脖子,伸进前方无尽的黑暗。

  这是TM的怎么回事?

  难道,手机的画面,都是那个头上的眼珠子,实时拍摄的?

  手机的视角,走到哪里? 头就伸到哪里?

  如果我手机的视角一直走,这个脖子就一直伸下去?

  这个脖子tm的有多长?

  我决定,给这个女生起一个外号,长脖女怪。

  好了,现在我不需要回忆手机里路线这么麻烦,直接跟着脖子走就行了。

  我边走,边伸手去摸。

  果然,质感和陆地上,那个遇到的人偶女生是一样的。

  看来,她们也和ナ ナ 一样,都被制作成了可怕的东西。

  这背后,是一个怎么的势力,什么样的组织。

  如此心狠手辣,把一个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弄成这个鬼样子。

  还有法律吗?

  还有正义吗?

  我当下,义愤填膺,疾步前行。

  很快,我发现了长脖女怪的头。

  看来此时此景,就是之前手机视角里,最后的地方。

  我感受到了,在前面的转角处,有一股,和我手机不一样的亮光。

  长脖女怪的头颅是如此的怪异,面容可怖,我看了几眼就心里发慌,说不出的惊悚诡异。

  但是ta就一直这样盯着我,我实在受不了,无法思考,于是想拨一下眼皮,让ta闭眼。

  结果,一不小心,我也没使多大力,一个拨撩。

  ta的左眼珠子,脱离了眼眶,滚降了出来。

  幸好眼珠子后面,还连着一些神经软线,没掉到地上。

  看来,这长脖女怪,已经被遗弃在这里很久了,没人打理维修。

  里面的内部零件,经久失修,老化严重了。

  现在这个模样就更加的恐怖了,令人作呕。

  我只能扭头,自己主动避开ta的视线。

  开始思考。

  我走到这里,犹豫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一抹光明,似乎意味着救赎,但我不敢贸然靠近。

  谁会平白无故,躲在这种地方。

  这更像,是潜伏已久,处心积虑的,陷阱。

  我绝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如何不身犯险境探知情报呢?

  我想了个办法。

  我当下,躲在转角前,然后止步。

  打开手机,进入 randonautica 操作AR实景视角,从原地坐标,开始前进。

  果然如我所料,长脖女怪的头,也随着我手机的视角,开始移动了。

  我咽了口唾沫,压抑激动的心情。

  把手机的亮度调到最低,然后用衣服遮住屏幕,开始操作视角前进。

  我打算用长脖女怪的头打先锋,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机关怪物的,触发了也是先朝长脖女怪的脑袋招呼。

  我不看手机屏幕,仅靠自己盯着前方的光亮,预判一下情况。

  脖子转了弯,头开始离开我的视线,进去了转角之后。

  过了一会。

  我发现。

  长脖女怪的头 ,又从转角另一边,返回来了。

  一双黑黝黝地眼珠子,毫无生气地,盯着我。

  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操作手机里的AR视角一直前进吗?并没有转弯啊!

  为什么,长脖女怪的头,会转回来?

  难道我的判断有误吗?AR视角里的画面,并不是长脖女怪的头,拍摄的?

  我很疑惑,我的判断不应该有问题。

  难道,转角那边的人,给我开了个玩笑,把长脖女怪的脖子打了个折,让头转回来了。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贴着墙壁,很谨慎地朝转角那边,喊了一声。

  “有人吗?”

  接着,从转角那边也传来了一声、

  “有人吗?”

  怎么回事?

  那边那个人,怎么还学我说话,还学的特么的有模有样的。

  声音听上去跟我一模一样。

  我正疑惑呢。

  突然留意到一个细节。

  这个转回来的,长脖女怪的头,怎么两眼珠子是完好无损的。

  我明明,刚刚把左眼珠子撩拨出来了呀!

  这是,怎么回事??!!

  2021-12-1 更

  很多朋友都问有没有课代表,我也想问。(狗头)———

  压抑着巨大的恐惧,我冷静思考了一会。

  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没有可能,从转角掉头回来的这个长脖女怪,不是我当下利用AR视角操控的那只。

  而是另一只。

  会是哪一只呢?

  我想起那个出现在我一路滚下来的地方,蹲在我背后的那只。

  这只,是谁操控的呢?

  我想起来刚刚转角另一边的那个学我说话的声音。

  有一个人,操作了那只蹲在我背后的长脖女怪,一路也走到了这个转角!

  然后他也跟着脖子的路径,停留到了转角的另一边。

  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当下操作手机,将AR视角倒退。

  果然,此刻这对眼珠子完好的长脖女怪慢慢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相对应地从转角另一边退回来的这只,左眼珠子晃晃荡荡地半掉着。

  天,真的是有个人,在转角另一边。

  此时此刻正和我一样,用手机,操作着AR视角,驱使长脖女怪的头来回移动!

  我很小心地,贴着洞璧,对着转角另一边说

  “你是小松子吗?”

  转角另一边,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也在找 小松子 ,你认识她?”

  这次回答的比较利索,并没有犹豫。

  这个人也在找小松子?

  他为什么和我一样都在找小松子呢?

  我继续问:

  “你的声音怎么跟我一模一样。”

  另一边回答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学我的腔调呢。”

  真的是,奇了个大怪。

  惊讶之余,我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艹,你是不是就是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

  并且,那一边的人,也同时和我发出了这句质问。

  这次可真的算是异口同声了,不止内容一样,声音都一样了。

  我人傻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个我呢?

  如果真的有。

  他,一直躲在这个地洞里,做什么呢?

  我满腹疑惑,正准备问出来。

  另一边却先问了:“你怎么一直躲在这个地洞里!”

  我很无语,反驳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一直躲在这里干什么?”

  另一边回到:“我是一路滚下来的,然后跟着长脖女怪的头,走到了这里。”

  我纳闷道 :“我也是啊。”

  另一边犹豫了一会,似乎思考了很久,终于鼓起了勇气,才问

  “你.......你屁股上的痔疮好了没。”

  我说:“没好呢!你怎么知道我屁股上长了个痔疮!”

  随之,我意识到,对方,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另一个他。

  他在询问一些生活上的蛛丝马迹。

  我马上,也反问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偷看小红洗澡被发现,后来怎么没人追你责了!”

  这是我的终极秘密,没人知道。

  只听见对面暗暗骂了一句,回道:“我把小明的鞋子放在澡堂的窗口下,嫁祸给他了。”

  这下,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们互相都几乎可以确认,对方是另一个自己,并且,所有一切的人生行为经历,完全一致的自己。

  可是,这不合理,同样一个世界下,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完全过着同样的生活呢?

  我意识到,转角那边的另一个我,来自,异世界。

  对方很显然,也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

  但是我们互相,都没有越过转角,去洞璧的另一边。

  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我,或者他,互相遇见了。

  那么,是否等于,两个复制的,平行的世界重合了?

  这样会发生什么?

  我无法想象,这个洞穴太诡异了,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我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的我先说话了

  “我想了个办法。”

  我好奇,问:“什么办法?”

  另一边的我回道

  “我们互相,不能碰见,否则时空会错乱的,到时候指不定又会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

  但是,现在,我手机上randonautica的目标坐标,就在你这个位置,必须要让手机到达这个位置,才算完成任务。

  系统才会给出下一个目标。

  不如这样,我们手递手,隔着转角的洞璧,互相把手机交换,让手机的定位先到达目标坐标,然后再互相还回去,且看看下一个目标坐标是哪里,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番话,很有道理。

  首先,确实,只有按照他的方法,可以互相不见面的同时,让手机完成randonautica给的目标坐标。

  其次,确实,我今天能特么沦落到这一步,来到这个诡异无比的地下洞穴,都是被这个奇怪的游戏引导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只有得知下一个目标坐标,我才能够决定,路该怎么走。

  看来,异世界的另一个我,要比我更加冷静和理智。

  我当下,答应了他的要求。

  并且,拿着手机,伸到了转角处。

  果然,另一边,也同样出现一只手,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机。

  我们互相,都很谨慎,甚至于,交换手机的时候,互相的手指都没有触碰到对方。

  很快,我的手里,拿着另一个我的手机。

  目标算是完成了吗?

  此时,我终于和另一个我,同时到达了目标坐标。

  紧接着,果然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

  randonautica里的那个陌生账号,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系统提示我

  “恭喜您,您升级拉!”

  这玩意,还特么,有升级?

  但是打开这个信息对话框,需要解锁手机的锁屏,进入randonautica程序。

  我下意识地输入了解锁密码。

  结果,密码错误。

  哎呀,对了,我忘了,虽然手机看上去一模一样。

  但是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的手机。

  我说了一句“可以了。”

  另一边的那个我,也说

  “好,换回来吧。”

  同样的手法,我们又互相换回了各自的手机,物归原主。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检查了一下,同样有这个对话框。

  我输入密码,进入程序,打开了对话框。

  “尊敬的游戏玩家,您好。

  您已经成功完成初级目标任务,成功升级为初级探险家。

  现在,有三个功能选项,请选择其中一个作为你的辅助道具,可以帮助您更好的完成之后的探险任务哦。”

  三个功能选项?我纳闷了。

  好奇心驱使我,迅速点击了下一步。

  弹出了三个道具一样的辅助功能选项,后面的括号里还有特殊说明。

  1,鸟瞰(神之视角)

  2,透视(洞察一切)

  3,与 ナ ナ 互动 (新的同伴)

  4,真心话大冒险(每升级一次,必送的奖励。)

  哎呀我心里一阵嘀咕,这个破游戏,起个英文名,内容还tm整地花里胡哨的,还有辅助功能。

  首先,哎哟,鸟瞰,神之视角?

  这是嘛意思?

  顾名思义,应该是,我可以脱离AR的规定的行进路线,进入一个站在高处,俯视大地的高瞻远瞩的视角。

  那么,在手机的游戏画面中里,我就可以在很高的距离范围内,探测到更多的信息。

  这听上去,确实很不错。

  其次,透视?

  握草!

  我要是有这个功能,当初偷看小红洗澡,还需要趴在那么高的窗户边吗?

  我躺在家里的床上,周围邻居街坊 谁脱光了洗澡不得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这两个选项,简直就是BUG呀!

  我一时之间很难抉择,选择了鸟瞰,就意味着放弃透视,选择透视,则意味着无法鸟瞰。

  我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一时半会两个都放不下。

  余光,让我扫到了第三个选项。

  与 ナ ナ 互动?

  这是什么意思呢?

  ナ ナ

  这不就是之前,一直给我发坐标的那个人吗?

  ta背后的手机主人,是那个警察吗?

  ナ ナ

  在黑暗中,小松子曾经说,ta就是给小松子托梦求救的那个女孩。

  ta被坏人制作成了杀人工具,利齿獠牙,电路义肢。

  那么,换句话说。

  我扭头看了一眼我旁边的这个,耷拉着一个眼珠子的长脖女怪。

  ナ ナ 是不是就是这个女怪物呢?

  等等。

  再仔细想想。

  如果ナ ナ 就是。

  那么,以ta的视角,呈现出来的AR画面,都是从ta的眼球摄影捕捉而来的。

  只要我能跟ナ ナ 互动,让ta的脖子随意延伸,移动,使ta的行动路径脱离AR视角的规定路径。

  那么,不是也可以同样达成,鸟瞰,俯视全图,透视,洞察一切吗?

  卧槽,我差点昏了头了。

  这第三个辅助功能,才是真正的黄金选项啊!

  我思考再三,决定,选择了第三个。

  随之,系统提醒我激活成功。

  接着,我感觉得到,旁边的长脖女怪,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像内部的某个cpu开始启动发热了。

  ta的黑眼珠子,随之也稍稍闪了一下。

  似乎是被激活了,但是我该如何与之互动呢?

  我靠近长脖女怪,悄悄问了一句。

  “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听见。”

  卧槽,这个怪东西居然说话了,声音听上去略显机械,陈旧。

  我咽了口唾沫,疯狂压制住内心的狂跳,问ta。

  “哎,我该怎么出去。”

  “我不叫哎,我叫 nana。”

  nana?

  哦!对了!

  ナ ナ 是一个日文名字,读出来,发音就是叫 nana。

  “那.......ナ ナ ,我该怎么离开这个洞穴。”

  “我不知道,我从出生,就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这下糟了,算是白瞎了。

  这个怪娘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出去。

  看来捷径是走不了了,我只能操控手机,让ナ ナ 的脖子移动,来窥视了一下地洞,洞悉地形后自己想法子出去。

  靠人真的不如靠自己。

  首先,我得确认一下,转角的另一边,是不是如我所想,另一个完全复制的异世界。

  毕竟长脖女怪越过转角,到达过那里,ta应该多少能收集到什么信息。

  但是随即一想,用AR视角去无法看的,因为ta是夜视仪,而转角的另一边有明显的亮光。

  用手机视角去看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的。

  于是我主动问起ナ ナ ,很显然,通过刚刚的简短对话,我意识到ナ ナ是相当智能的。

  “你刚刚探头过去那边,看到什么了。”

  “我的眼球脱落了,捕捉到的环境信息无法回传到大脑,无法给你阐述。”

  我彻底懵逼了,这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刚刚还觉得人家面容可怖,想把ta眼睛盖住,结果把眼珠子整出来了。

  现在有求于人家,结果由于自己的问题,操作失误,现在是吃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当时能后悔死,早知道随便挑一个透视或者鸟瞰的辅助功能 都比这破玩意强

  互动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我正想着,怎么捣鼓一下能把ナ ナ 的左眼珠子塞回去的时候。

  ナ ナ似乎很害怕我又大手大脚,把ta哪个零件搞坏了,所以马上补充 说了一句

  “不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

  我一愣,忙问:“怎么说?”

  ナ ナ 细声细语,贴着我的耳朵,说着

  “他在模仿你。”

  模仿我?

  “你记不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第一句话?

  我大脑迅速运转,开始回忆。

  当时我感觉转角那边有人,便小声问了一句:“有人吗?”

  过了一会,那边才传来一句:“有人吗?”

  确实,很奇怪。

  为什么之后,所有的谈话,对方都能很快的跟紧我的思维节奏,想我之所想,说我之所说。

  唯独,第一句,对方说的那么生硬,那么的,小心翼翼。

  显得,那么的不自然,那么的刻意。

  可能有读者不理解,这有什么刻意的?

  我换句话说。

  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当他第一次听到一个完全和自己一模一样声音从另一个人嘴里发出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这么镇定,然后从嘴里重复了对方说的那句话。

  而是会很惊诧地表示,这是怎么一回事?

  即,我听到他那句 “有人吗“ 之后的一系列反应。

  他没有那部分的情感!

  他一直都在模仿我的情感。

  只有当我听到他的第一句话之后,潜意识里,根据以往所有看过的悬疑故事和科幻片,所联想而出的——有没有可能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

  他于是按照我的思维,开始引导我去接受,另一个我。

  他在误导我!

  这种误导的手法,是何等的高明,何等的细致!

  他能精准地预判我的预判,捕捉我的想法!

  可是,这仅仅是精神层次,思维层次的。

  我不仅想到一个事实。

  声音啊!

  声音,模仿能模仿的这么像的吗????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我反问ナ ナ

  “我这听得可是一清二楚,他的声音跟我的一模一样。”

  ナ ナ 转了转ta那个唯一一颗完好的,铁黑铁黑的右眼珠子。

  看向我。

  虽然ta是独眼龙,但是我还是能很明显感觉到ta的那种轻蔑的眼神。

  ta好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我,然后说

  “你所听到的‘自己的声音’,是颅内传导,通过骨传声传送到我们大脑皮层的。

  每个人听‘自己的声音’实际上是由两部分组成的,

  第一就是我们嘴巴发出去的声音,

  第二就是我们骨传声传过来的声音。

  别人听到你的声音主要就是你嘴巴发出的声音。通过空气介质传播,

  振幅不一样自然音频就会不一样。

  因此,另一个听你的说话和自己听自己说话时的声音会有明显的差别的。”

  艹!

  ナ ナ的一番话,醍醐灌顶,猛然让我明白。

  转角那边的那个家伙,并非真的说话声音和我一样。

  他仅仅是在模仿我颅内的声音,混淆视听,让我认为他是另一个我!

  他居然能够从思维和物理层面全方面误导我!

  我特么,瞬间替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

  2021-12-3

  更

  (晕死啊 发了好几遍才发出来,肿么回事呢 T,T)

  可是,一个新的疑问又浮出了水面。

  这个躲在转角另一边,模仿我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谁,可以如果精确地捕捉我的思维,了解我的生平,模仿我颅内的声音。

  他怎么就能知道,我颅内传递的声音是什么样呢?

  仔细想想。

  这种声音,明明,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互递手机时,从转角处露过来的那只手,以及手机本身,看上去,和我的一模一样。

  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了如指掌。

  ナ ナ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疑虑。

  ta斜了斜眼珠子,让我示意看看地面。

  我低头观察了一遍,与此同时,汗毛炸裂。

  我的影子,不见了。

  或者说,周围太黑了,它影藏在了黑暗中,离开了我的脚。

  无论我用手机的灯光如何移动寻找,它都无迹可寻。

  “窝考,我影子去哪了?”

  我几乎脱口而出。

  ナ ナ小声对我说

  “你的影子,被平移到了转角的另一边了。”

  “影子,可以离开自己吗?” 我毛骨悚然。

  “任何物体,都会有影子。

  在足够亮的环境中,影子是很老实,它会永远紧随你的脚步。

  你走到哪里,它就停到哪里,一举一动,和你完全一致,因为它要靠你,躲避光。

  可是,一旦进入到足够暗的环境中,影子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你。

  因为没有光,你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了。

  它也就无需在依附于你了。”

  “什么意思?

  ナ ナ,你别神神叨叨吓唬人了,说我能听懂的。”

  “这条地下洞穴,制作得非常巧妙。

  你的周围看似都是沙土洞璧,实则全是特殊材料制作的镜子,在普通镜面中加了一面镀层。

  镜面影藏在洞土之下。

  在光照之后,镀层将光粒子吸收,打散,而后在镜子的另一边重新聚拢成型。

  因为吸收了光粒子,所以你的光源再亮,在这条洞穴中仍然因无法反射入眼球从而会漆黑无比。

  你的影子,穿透过镜面,折射到了洞璧的另一边。

  所以对方可以根据你影子的动作,在不看到你本人的情况下。

  精准地捕捉到你的行为。根据你的行为来预判你的思维,从而模仿。”

  ???

  “你的意思是,我的影子,此时此刻在转角的另一边?”

  “这个人,ta一直都在洞璧之外,监视着你。

  你想想,ta能如此准确的了解你的所有经历和细节。

  这种监视,仅仅是从你进入洞璧开始的吗?

  这种监视,得多久了?”

  ナ ナ瞪着ta那只死鱼一样的眼珠子,对我悄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人,会是谁???

  我脑子快炸了,根本,不敢细想。

  我迅速,贴紧洞璧,用手去拨弄泥土。

  果然,通过黑暗中的触觉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在潮湿松软的泥土之下,有一层坚硬的东西。

  我用手去敲打,发出的声响,很明显地告诉我,对面是空心。

  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敲击声。

  那边那个家伙,也学着我在敲吗?

  难道,对面,或者说,四周,真的都是镜子?

  我的所有行为,都在某个人的视野之下。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重新打量起我面前的这个长脖女怪,ナ 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个啥?”

  “我说了,我叫ナ ナ。”

  “你....你为什么叫ナ ナ?”

  “制作我的人,很迷恋日本的一个叫小松菜奈的明星。

  所以就给我起了她的小名。

  说每次叫我的名字就能想到自己的偶像了。”

  小名?

  我上百度搜了一下,wc,小松菜奈的小名真的叫ナ ナ。

  每次叫ナ ナ就会想起小松菜奈,我了个去。

  你这模样和人家影视明星差得也太远了吧。

  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制作你的人是失心疯了吧!

  等等。

  很喜欢小松菜奈?

  我的头脑里,突然闪现出来一个人,小松子。

  我能一路莫名其妙,下载 randonautica ,根据任务来到这个诡异的洞穴,就是因为她。

  我几乎脱口而出

  “制作你的人,是不是小松子!”

  ナ ナ很明显,不知道小松子是谁,ta没有回复我,只是摇了摇头。

  ナ ナ一直都在我附近,ナ ナ是有意识和思维的半机械半假人。

  ta尚且知道转角另一边的家伙和我的对话。

  怎么会不知道一下地洞就和我长篇大论的小松子呢?

  我一开始以为,ナ ナ和小松子应该是互相认识的。

  现在我犹豫了,我需要重新去判断这一切。

  “小松子告诉我,你就是当初给她托梦,来这里救你。

  这里的村庄的人很坏。

  专门骗那些长相好看,内心单纯的姑娘来这里,然后逼迫她们与村里的人交配繁衍。

  死后还要配阴婚,尸体火化前内脏全部拿来下药贩卖。

  小松子说你不能生育,所以被装上了利齿獠牙,电路义肢,专门捕杀逃跑的女孩。”

  ナ ナ很明显,也犹豫了一会。

  才说

  “她是什么时候给你说这些的。”

  我一愣。

  回答道

  “我从洞口滚到地底的时候,一片漆黑,爬起来就听到小松子说这些了!

  可是等我打开灯光,四周根本没有小松子的身影。

  只有一前一后的你,背着我,当时差点把我吓尿了!

  你当时就在附近,难道,没有听到她的话吗?”

  ナ ナ思考了一会,才说

  “为什么,一开灯,她就不见了呢。”

  我沉默了,我特么,哪知道。

  “你试试,再把灯关掉。”

  再把灯关掉?

  那就会,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和诡静。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照做了。

  关掉了手机的灯光,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身边的,一切进入了死寂。

  没有了ナ ナ的气息,也没有了洞璧转角另一边那个家伙的气息。

  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没有任何的声响。

  我忍受不了这种无穷无尽地冗长死寂。

  过了一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小松子?”

  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了起来。

  “我让你不要开灯,你为什么不听!”

  这声音充满了怨恨,和无奈。

  我听出来了,是小松子的声音。

  “小松子!你跑哪去了,为啥我一开灯就看不到你。”

  “我藏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你看到现在的我,会被吓死的。”

  会被吓死?

  我不敢说话了。

  ”只有你帮我找到ナ ナ了,我才能出来,和你见面。”

  找到ナ ナ。

  我指了指黑暗中,刚刚ナナ 待着的位置,说。

  “ナ ナ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吗?”

  小松子说

  “ta不是真的ナナ ,只是其中一个仿制品。

  ta们的每一个大脑信息是互通,统一受ナ ナ的调配处理。

  你要小心,ta说的话,不能全信。

  因为ta的背后,有人在操控。

  这个人是善是恶,我还判断不了。”

  小松子让我小心面前的这个ナ ナ。

  小松子说,ta不是真正的ナ ナ,而是其大脑之下的一个分支。

  “你是说,这个ナ ナ,刚刚所有的举动,说话,都是被人为操控的?”

  “我很仔细,研究过这个地洞,和村落。

  我发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好似木偶戏一样,操控着这里的一切。

  你面前的这个ナ ナ,ta的脖子上,有类似吊轨一样的无色细绳,影藏在洞璧四周。

  这条围绕脖颈的细绳好似是心脏起搏器一样给予ta动力。

  指挥着ta的脖子无限延长,按照某种程序,来回移动。

  就好像村落里,那些藏在蜡像里的村民,他们只能被规定,坐在这里下棋,站在那里,避荫。

  他们,别无其他的选择。

  他们永远都生活在,被规定的小方块里。

  你还记不记得,一路走来,洞璧周围的痕迹。

  这些都是木偶线操作人的蛛丝马迹。

  在操控下,任何人都会失去原本的面貌,行为变得无法预知,不合常理。

  可是在灯光下,靠视觉,你是无法觉察这一些。

  因为这些人可以在视角中误导你,规定你去看只能让你看的方向。

  让你认为,旁边是厚实的洞璧,而前面,才是求生的通道。

  使得你,不得不,往眼中所谓的前方去走。”

  规定我,只能看让我看的方向?

  “就好似,是游戏里的AR实景视角。

  你仔细想想,在游戏里,背景环境是那么的辽阔,天圆地方。

  为什么你只能走这条路,只能看到这条路,前后左右的东西呢?

  你好好判断判断,你现在,到底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呢?”

  她最后这一句话,像极了某种暗示。

  自此,小松子的长篇大论,再次戛然而止了。

  怎么回事。

  有一抹亮光,从眼前闪烁着,打破了死寂的黑暗。

  谁发出的亮光?

  我确定我自己么有打开手机的灯筒。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

  一个人,手里闪烁着灯光,朝我挥舞着手臂。

  似乎,示意我,过去。

  这人的面貌,看不清,但是很瘦,很细,很高。

  四肢好像被黑暗中的影子拼命拉扯着,导致整个人看上去,出奇的长。

  这个人是谁?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到洞穴里来了,我们在上面找了你好久,快过来!”

  他说话了。

  我稍微一判断这个声音,是那个警察,和我一起来村子里的专案警察!

  他一路跟着我,也下到这个地洞了?

  他之前不是不敢下来的吗?

  我没敢贸然过去,站在原地,观望。

  我发现,他的背后,还有好多的警察,手里都抓着灯光,在挥舞,呼喊我。

  是出动了警队吗,专门来找我的吗?

  如果那个警察是个坏人,不可能整个警队都是坏人把!

  我内心始终相信,人民警察为人民的,一切牛鬼神蛇都么有人民警察可靠。

  我悬着的心一下就稳了,刚准备抬脚往前面走。

  “这帮人的作动好奇怪。”

  是ナ ナ的声音。

  ta又出现了,伸着那个可怖的脑袋,在我旁边说道。

  小松子的消失的同时,ナ ナ就会冒出来。

  “怎么奇怪了?”

  我问道。

  “你仔细看看,他们挥手的动作。”

  ナ ナ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眯着眼睛,忍受着黑暗中,那道道刺眼袭来的强光,去仔细分辨。

  我吓了一跳。

  这些人,挥舞的动作,非常的怪异。

  根本,不是他们的手在动,而是身体在动。

  他们的手,定格在有光亮的上方,而余下的臂膀,身躯,四肢,好像钟摆一样,以手为圆心来回晃动。

  就好像,手被钉住,整个人,被挂起来了,左右起伏一样。

  2021-12-5 更

  这些是个什么玩意?

  人可以被钉成这样,在空中晃来晃去吗?

  我心里踌躇不定,问起了ナ ナ。

  “这些是,纸片人,被前后折叠钉在了一起。风一吹,就是这样。”

  ナ ナ如此 答道。

  “纸片人?”

  “当光与实体绝对平行的时候,影子就会被拉的极长。看上去就跟个真人一样。

  但是仔细去看,僵硬的动作就能暴露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点悚然。

  “有一个人在另一侧,用灯光照射纸片,通过很长的直线距离,从而映射出类似人形的假象在你眼前的洞璧上。”

  是谁这么做的呢?

  三角承影,说明有人在与我和ナ ナ同侧的方向,用光照射V字形轨迹的一角,从而反射到我们这边。

  我想起了,转角另一边的那个,一直通过我的影子,模仿我的家伙。

  是这个家伙搞得鬼!

  很奇怪,仔细想想,这个家伙,他首先通过模仿成另一个平行世界得我,让我不敢随便过去转角的另一边。

  之后被ナ ナ识破,又通过这个把戏想让我避开转角,直线前进,进入他布置好的圈套。

  他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就是不让我转到他所在的那一边。

  我是不信邪,我就要转过去看看。

  但是我很谨慎。

  我靠着墙壁,慢慢靠近转角移动。

  我尽量把自己大部分的躯体隐藏在黑暗中。

  我下定决心,不管眼睛看到什么突发情况,我都要转到角落另一边!

  看看到底有什么。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对面的脚步声,对面那个家伙,也在和我一样,缓慢地挪动脚步。

  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在模仿我的一举一动?

  还是说,ta被控制住,不得不和我举动一模一样呢?

  我想起了小松子说的 木偶戏。

  我很小心,身体的大部分都贴紧洞璧,一只手抓住洞角,很慢地一点点伸出头来。

  我刚刚,才探出来一对眼睛,去瞧。

  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对眼珠子,同样瞪着我。

  我当时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

  对方的作动几乎和我一致,笨拙的手脚混乱抓摸着周围能够得到的事物。

  等我冷静一下,全神贯注看向前面时,才发现。

  面前这个人,真的就和我一模一样,衣服,发型,眼神,动作。

  这特么,能模仿得如此出神入化吗?

  这简直,就是活脱脱地另一个我啊!

  而他的旁边,也有一个ナ ナ,伸着脖子,诡异惊悚的面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哆哆嗦嗦地对旁边的ナ ナ说

  “我靠,你是不是耍我,这明明就是另一个我!!这真的是平行世界!!!”

  ナ ナ稍微看了看对面的我,然后说

  “你仔细看看对面那只ナ ナ的眼睛。”

  我一细看。

  咦,怎么ta也是独眼龙,另一只眼睛半吊着在那晃来晃去。

  和我旁边的ナ ナ一模一样。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我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人。

  而是一面镜子。

  这转角过去的地方,怎么是一面莫名其妙出现的镜子。

  ナ ナ很小心地,谈过去,对镜面观摩了一番。

  转过头对我说

  “这是个双面镜,打破镜面,背后有另一番空间。”

  这镜子,摸上去,和洞璧一样坚固。

  感觉是防弹的,一拳打过去,原本平整的镜面居然可以内凹受力,外凸反弹。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镜子。

  我的拳头砸过去,几乎无力可受,全部反弹回到我的关节软肋。

  等于这一个来回,我硬生生打了自己一拳,疼的龇牙咧嘴。

  “得用锋利的东西 ,凿开。”ナ ナ在一旁说道。

  锋利的东西,我浑身上去,根本没有什么锋利的东西。

  就在我着急忙慌,束手无策的时候,镜子内闪出一抹寒光。

  ナ ナ的那一排利齿,吸引了我的注意。

  “ナ ナ,你要不...你拿牙去啃!”

  我这个命令下的很小心,几乎是拿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我很怕,ta那个牙齿啃完镜子后,转过来啃我的脖子。

  但是,我很明显能感觉到ナ ナ的犹豫。

  “你怕啥?”

  “我怕的不是这面镜子,而是镜子后面的东西。”

  镜子后面的东西?

  “看来你完全没有留意。”

  ナ ナ说道

  “你刚刚那几拳,根本,就没有砸到镜面。每次刚刚就要触碰的时候,镜面就开始凹陷了。

  而当镜面反凸时,是直接接触了你的拳骨,给了你反作用的力。

  我感觉,不是镜面本身受到力量内凹。

  而是镜子后面,有什么东西,在人为地控制镜面的曲张。

  如果我贸然咬上去,很可能,会触发什么机关,到时候我的牙齿就不保了。”

  ナ ナ居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

  这和ta那么凶神恶煞的面孔简直是大相径庭了。

  我不解道“能有什么机关,你的牙齿这么锋利,怕什么。”

  ナ ナ看了我一眼,然后说

  “我的牙齿上,藏有村子里的秘密,不能出意外。”

  村子里的秘密?!!

  我两个耳朵像兔子一样立了起来。

  “ナ ナ,咱俩现在好歹也算统一战线的战友,你给我讲讲,你们村子有啥秘密。”

  ナ ナ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

  “我们被设定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朋友的概念,只会听从命令,服从命令。

  我们为了生存,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不惧怕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而我们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保留下来自己的牙齿。”

  “你们保留牙齿做什么?”

  “这要讲一个故事了。

  很久以前,我们村子里,来了个女人。

  她说她是大城市里来的,并且得了一种怪病。

  病状就是,每天耳朵旁,总会嗡嗡嗡,听到类似苍蝇的声音。

  可是她的耳朵周围根本没有苍蝇,去医院检查之后,耳朵里面也没有可以容纳苍蝇的空间。

  医生认为是幻听。

  女人每天被这种声音吵得不厌其烦,夜不能寐。

  于是一路访医,来到了我们这个村落。

  她起初觉得,自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只要离开城市的嘈杂,归隐与宁静的乡村,应该就不会再听到这种声音。

  于是自己来到村庄的附近,独自搭了个简易的帐篷,铺好睡袋,偶尔来村子里买点粮食,柴火。

  女人也算比较安生,没有做什么扰乱村子里规矩的事情,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帐篷里,寂静无声。

  没人知道,她在帐篷里做什么。

  可是,自从她来到村庄定居之后,村子里就开始怪事频发。

  首先,是不再下雨了,干旱席卷了村庄里每一处土地。

  其次,村庄里原本储存良好的粮食,开始莫名的腐烂,发臭发酸,无法使用。

  饥荒,成了村民们面临的巨大难题。

  村子里村民,都不知道原因,由于封建迷信。

  大家伙都认为,是这个外来的女人搞的鬼。

  她应该,是被人下了邪术,诅咒。

  现在来祸害村子里的人了。

  村长家里的粮缸是最后见底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前往女人的帐篷里,想着编个什么借口把她赶走。

  可是等一进去女人的帐篷内,村长老命差点吓没了。

  这个女人已经不符人样,全身肿胀得特别厉害,原本纤柔标志的身材,这会已经变成了一瘫子垒起来的肥肉。

  女人浑身上下,都是牙印,伤口上呼呼冒着鲜血。

  这么胖的一个人,村长哪里抬得动呢?

  于是回村动员了村里的精壮,打算过来一起搬走女人。

  可是,等大家伙都聚齐了之后,村长留意到每一个村民的眼神里,都流露出野兽一样的猩红渴望。

  他们都饿了好久了,看着这么鲜嫩,肥美女人的肉体,全都暗暗吞着口水。

  村长知道,这么重的一个女人,大家伙饿着肚子,怎么搬也很难搬得远。

  于是默许了,看着这些平时老实巴交的村民,这会一个个,跟豺狼虎豹一样,啃食着肥胖的女人。

  这个女人似乎已经被煮熟了,冒着滚滚热气,口感极好,村子里的人足足吃了两天,才吃完。

  最后只剩下屡屡白骨,上面留着村民们一道道咀嚼过的痕迹,村长瞧的触目惊心。

  村子里的人,害怕政府警察追究。

  于是毁尸灭迹,把女人的尸骨火化了,打算把骨灰埋起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是这其中,出现一件怪事,女人的牙齿,无论怎么火化,都是完好无损。

  把女人的骨灰拨开,就能看见,这个硬得发亮的牙齿。

  村长之间从来没有留意,此刻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的牙齿,特别的尖利,粗大,坚硬。

  这不合理。

  因为,在最早的印象里,刚来村子里的女人模样纤瘦,身材细小,一看就不是那种大鱼大肉,豪吃海喝的人。

  平时,去村子里买粮食的时候,基本也是细粮软饭。

  一个从来不需要咀嚼过硬食物的人,她的牙齿需要这么锋利尖锐吗?

  村长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之后大家伙吃掉的那个胖女人,可能,和最早来的瘦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果然,很快怪事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所有吃过胖女人的村民,开始陆陆续续,声称自己总是能听到类似苍蝇在耳朵边飞的声音。

  特别的刺耳,嘈杂。

  时间久了之后,他们的心情就会莫名暴躁,村里原本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互相就会爆发口角,大打出手。

  很快,村子里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

  而降雨量,粮食储存仍然不见丝毫好转的迹象。

  直到有一天,一个村民把村里最后一只羊宰杀,吃掉后。

  其他村民纷纷谴责他,说,你怎么把最后一只羊宰了,以后吃什么。

  他一脸鬼相 地盯着村子里的女人们,笑着说

  “这不是,还有这么多‘两脚羊’么!”

  村长这才突然领悟,胖女人被吃掉,就是为了让这些村民以后演变成竞相食人的恐状放下了一个心理的门槛。

  如果这个胖女人不出现,大家或许直到饿死,都不会食人。

  可是一旦品尝过人肉的美味,饥饿的欲望就会占据上风,以绝对优势打败世俗道德,伦理常规。

  很快,村子里的弱势群体——女性,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村长,被逼的,开始想办法,从外面骗一些年轻貌美的女人进村。

  对外宣传说是,村子里盛产一种香料。

  涂抹浑身,就会美化皮肤,延年益寿。

  其实这是给人肉身上下药。

  据说啊,在药物的作用下,一旦用刀割肉之后,会再生长新的肉出来,供村里的循环使用。

  而割肉时,为了防止女人死亡,会刻意避开大动脉和出血口,转从肥肉表皮脂肪处入刀。

  此手法非常专业,宛如古代的凌迟。

  而长新肉的过程由于药物的刺激作用,会痛苦无比,女人一个个无法挣扎反抗。

  全都被村长禁锢在特制的蜡像里,动弹不的,忍受地狱般的折磨。

  每天只能被动重复着,长肉,割肉,长肉,割肉,无限循环。

  蜡像做的很瘦小,狭窄,将人极为拘束地禁锢其中。

  一旦其中一个女人的肉长得饱满,塞满了蜡像内部的空间,就会被拎出来割肉放血。

  渐渐地,一个本来安定祥和的乡村百姓,变成了恐怖的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