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客与小姐之间会有爱情么？
这种破事我听说的多了
有，但是，得看缘分
很多年前的事情：
一个山东来的小姐，眉清目秀，我第一次找她时，正好她病了，不重，但明显看出不舒服，我啥也没说，钱照付，事没干，直接出去带她买了些药，送她回住处休息。第二次去店里，她病好了，这次好好玩了一把，看得出她人很单纯。后来她说不喜欢合租，让我带她去看出租屋，转了不少地方帮她找到了。后来她说过好几次“总觉得咱们的关系不是那种简单的玩玩的关系”我也只是不置可否，因为自己心里清楚，虽然知道她人心好，但不可能跟她建立爱情的（那时我还不到25，独身，她可能有23-25）。
一天她打电话说她生活急需钱，在这个大城市只有我是可以靠的住的朋友。我听后戒心倍增，当机立断说不巧自己手头也有些紧，估计一时难以帮上忙，就挂了。以后她的电话我就没再接过，不想沾上个热山芋。
总结经验：当小姐提出金钱上的额外要求时，立即将关系切断。真正的爱情是有可能的，但爱你的人不会随便要钱的。跟小姐的爱情概率极低，不值一搏。
有的。
我在夜场呆过几年时间，见过的小姐形形色色，见过的嫖客更是五花八门。
小姐是分段位的。
初级一点的就浓妆艳抹，穿着不合时宜，踩着恨天高，一般是小地方来的，没什么文化，陪着客人就玩游戏加拼命喝酒，没啥情趣自然没有回头客。
中级一点的知道怎么打扮，首先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其次见过些世面，性格大方，能聊会玩，下次还会找她。
高级的呢，不一定是整过脸好惊艳的感觉，但看上去一定很干净。皮肤好，身材比例好，裙子一定是精心挑选过，会搭配刚好适合的口红颜色，有自己的风格，人群中一眼就被看到。举止得体，很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说什么。特别是读过书有点内涵的，那旁边的男士想不被吸引都难。做情人的几率比较大。
既然能做情人了，离爱情也不远了。我见过有那种特别聪明的小姐，喜欢她的男人是真的多，给钱或买包买手机这些就不说了，还有给买车买房的。哦，还有结了婚的，这种是特特例了。
都能给车给房给人生了，算是爱情了吧。
我是城里最大的妓院的头牌。
我爱的那个人，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我的嫖客，而是一个答应帮我赎身的「恩客」。
但是生活却向我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少爷已经十年没笑过了。娘~」
「竹青，照片怎么会笑呢？」
我拿出随身的丝绸帕子，一点点擦拭着相框，这一擦就是十年光景。
照片里的人儿是赵家少爷，赵松柏，留过洋，在一家日本人开的照相馆里当过学徒，回来司令给他开了这家松月心照相馆，一门心思经营着照相馆，两耳不闻世事。
我是赵家的三姨太凤兰，自从少爷去世后，接管了这家照相馆。
而少爷的死本可以不用发生。
1
故事要从我 13 岁说起。
「凤兰，以后我朱荣欣就是你娘了。」一个身形胖胖的，脸上像是画着油彩妆的女人对我说。
「我娘呢？」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心里怕得要命。
「你娘把你卖给我了。」记得昨晚我还吃上了一顿热乎的米饭，看样子是上路饭。
我拼了命地反抗，但就是用不上劲儿。没辙了，朝着朱荣欣脸上吐了两口唾沫。
「你们还看着干嘛？这个小杂种欠收拾。」朱荣欣叫上身边的打手，他们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把我拽到了后院西厢房，一把扔在了地上。
后来我知道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惩罚犯错的妓女的，哪个新来的妓女要是不服管，就会在小黑屋里接受皮鞭沾凉水的苦刑。
那时候是夏天，本来穿得就少，几鞭子下去，衣服全烂了。
一鞭两鞭三鞭，打得我没有力气再数了。
祈求着下一鞭子能命中要害，送我上西天。
「行了，给她涨涨记性，这要打死了，昨儿花的钱都白瞎了。」
两个大汉停了手，把我反锁在小黑屋。
躺了小半天，朱荣欣进来了。
拿着刚开封的跌打酒，一点点给我抹伤口。
「凤兰，听妈妈一句。在明芳楼比跟你那穷爹妈强。」
原来这里就是明芳楼，早几年，听亲妈说过，这儿是城里最大的妓院，达叔家的姐姐被卖到了这儿，个把月的功夫，上吊了。
明芳楼高无边际的围墙，不下 10 个身型两倍于我的打手，没个通天的本事，可能就再无天日了。或许我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伤口一点点好了起来。
可日子却越来越糟糕。
这一天还是来了，我该去迎接我的「第一次」了。听说朱老鸨给谈了个好价钱，一般的雏儿，开苞价 1000，而我这次妥妥的 2000。
「凤兰，妈妈可给找了个好人家。你可得好好伺候。」
「这位爷儿可是司令，有钱有权，一年就来这么一次。你看你运气多好。」
我坐在梳妆台前，朱老鸨一边给我梳头发一边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点不认识了。一袭红色的旗袍，唇上也是娇艳的红，手腕上是老鸨送来的翡翠玉镯，像个祭天的贡品。
「司令您来了。」 朱老鸨热情地贴在男人身上，男人倒是自在。
「荣欣，这儿就是新来的姑娘。」男人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心里很慌。
「凤兰，见过司令。」 朱老鸨挪开了身子，把我拽到了身边。
「司令。」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清晰了起来，脸有横肉，还有些络腮胡。一身土黄色的正统军装，40 多不到 50 岁的样子。
我想过无数次，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自己妓女的身份，没有选择权，只能顺从朱老鸨的安排。
这一晚不过是往后人生的缩影，从与不从，结局多半都是类似的，不是得病死，就是被打死。
「好，朱老鸨深得我心啊。」司令满脸的欣喜，层层叠叠的络腮胡随着抽动的嘴角上下起伏。
「第一次」很快就过去了。当你心甘情愿于自己的身份，原来设想的所有疼痛都将不复存在，就像是一具尸体，接受一轮又一轮的洗礼。
唯一记住的，只是司令的胡子很扎人。
弄得我脸红红的。
但在朱老鸨眼里，都是钱的印子呀。
2
日子一天天压榨我，直到我和少爷的相遇，我才知道怦然心动的快乐。
「明天给大家伙请来了一个照相师傅，给大家照点照片。」朱老鸨一大早把我们叫在一起。
我还没照过相，有一次快过年的时候，妈妈带我去街上捡菜，路过一家照相馆，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美女图片，一动不动又怪好看的。
「妈妈。我可不敢照，那东西是偷魂的。一股烟，人就没了。」头牌英英说道。
英英说完，看得出姐妹的表情有点恐慌，也不敢说什么。
「别瞎说，这位师傅可是留洋回来的。」 朱老鸨宽慰道。
朱老鸨平日里抠得要命，虽然我们挣得钱都进了她的钱袋。这次舍得花钱，不过是想把照片寄给有钱有势的官儿们，让人家得空了选一选，省点麻烦也能提高翻牌率。
在她眼里，我们不过就是些挣钱工具，得个机会，我们可能就被卖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年轻小伙带着照相机来了。
「赵爷，您来了。」 朱老鸨像往常的样子，挂在了男人身上。
不过这位小赵爷不吃这套，身子往后错了错，朱老鸨一闪。
「老了老了，赵爷你看看我们这么多姑娘，您好哪儿口？」 朱老鸨大手一挥，一屋子的姑娘叽叽喳喳，都被小赵爷吸引了。
「我是来照相的，哪位小姐先来？」 赵爷提高了几份音量。
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英英那句夺魂的话，没有人回应。
我倒是好奇，「我先来吧。」
「小姐这边请。」赵爷绅士般地伸出手，把我指到了明芳楼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
在众目睽睽下，我的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笑，更不知道该看哪里。
「小姐，您看这里。」赵爷指了指照相机的镜头。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秉着一口气。
「小姐，您笑一下。」
「小姐，身子稍微侧一点。」我像个提线木偶，任他摆布。但他好像还不是很满意。
他走到我身边，两手轻轻摆动下我的肩膀，「刚刚您转得太多了，好好的脸蛋都背过去了，正面才好看。」
离他这么近，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的脸颊很光滑，一点毛孔都看不到，像是涂了胭脂。
比那些服侍过的客人帅气多了。
「嗯。」我感觉到体温在一点点升高，僵直的身体不敢动一下，又怕他发现，紧忙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
「好，再换个姿势。」他再次下了指令。
我模仿刚才的样子，换了个方向。
他看出了我的不自然，笑着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凤兰。」 我回道。砰砰的心跳，好怕他会听见。
「朱妈妈，凤兰拍了好久了。什么时候能轮上我们。」 周围的姐妹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开始起哄。
「赵爷，凤兰是明芳楼的招牌，您可得好好给拍拍。」朱老鸨压住了杂乱的声音，也暗示赵爷手快点。
可能是我找到了赵爷的节奏，又多拍了几张，算是结束了。
「谢谢凤兰小姐，下一位。」赵爷冲我笑了笑说。
那颗本以为没有感情的心房，像是找到了归宿，被他的笑容重启了。可我终究是个下贱女子，哪里高攀得起这份爱情。
「哎呦，可好了。再等一会客人都要来了。」英英看我没被夺了魂，抱怨道，第二个冲到赵爷面前。
「这位小姐好了，下一位。」赵爷变得严肃起来。
「赵爷这是见人下菜碟呀，今晚怕是要把凤兰带回家了。」英英对这个待遇很是不满。
赵爷没多言语，一个接一个拍了起来。最后应朱老鸨的要求拍了张「全家福」。
「朱老板，5 天后来松月心照相馆取照片吧。」
「得嘞，凤兰送送小赵爷。」 朱老鸨一脸「拿不下他别回来」的表情。
「赵爷，这边请。」
「凤兰小姐，过几天就是七夕，我给你拍照可好，不要钱。」
那年头拍一次照可不便宜。
「这样不好吧。」 不知道哪里来的娇羞劲儿，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再客套，真是一个矫情的女人。当个妓女，既不能像朱老鸨一样有男人就上，也不能像大家闺秀羞涩地像个花骨朵，按照纲常伦理拒绝或是等待。
「你只要同意我把你的照片挂在照相馆就行，给我当个活招牌。」赵爷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好意思。
他在看我，没有人像赵爷这样看我，眼神里多出了一些尊重，或许他把我当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不是一个给钱就行的妓女。
「赵爷觉得好就好。」我小声地应和。
自小从男人身体得到的，不过是些熏人的体味，焦躁的大骂，还有震耳的呼噜声，这是第一次，幸福的邀约。
七夕夜，少爷会来找我吗？
3
七夕夜，明芳楼挂起了数十盏红灯笼，红彤彤地就像新婚的洞房。
我焦急地坐在明芳楼的大堂里等着，周围的姐妹都在招呼着今晚的客人，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一派和气。可我心心念念的赵爷何时才会出现。
「什么风把赵爷吹来了？」朱老鸨一眼就看到了刚进门的赵爷，闻声我紧忙抬起头，克制住自己的笑容以及想要冲上前的脚步，希望赵爷别觉得我是个放荡的女孩……我这不就是在自欺欺人吗！
「凤兰呢？」赵爷没看到我。
「凤兰可想您了。」 朱老鸨眼里闪着铜钱的光芒。
「我要借她一晚。」赵爷一向直奔主题。
「赵爷，您可算开窍了。」 朱老鸨舞着手绢。
「先说好价钱，凤兰出条子一晚 1000。」这个价钱估计是要把他吓跑了，我又怕他拿钱，又怕他不拿钱。
「钱在这儿了。」赵爷爽快地给了钱。
「柳凤兰『出条子』，铁汉跟一下。」这是明芳楼的规矩，妓女「出条子」会派个人跟着，防止妓女逃跑。这要是跑了，被抓回来，就是灌粪水。
我知道的，一个叫桂仙的妓女，「出条子」伺候完客人，趁着铁汉打盹的功夫，跑了，铁汉全城找了 2 天，在当铺逮了回来。桂仙身上没钱，要典当些首饰，没想到当铺老板早就是朱老鸨的人，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那边都知道个真真的。
抓回来之后，灌了一整天的粪水，从早到晚，浑身发臭，一开始还会叫唤两声，当粪水一股脑地进了肚子，一点声响都没了，反抗不过是在消耗体力，名誉、尊严连着粪水一起消化了。
最后就剩下一口气吊着，想死还不能。
自哪儿之后，就没人再敢跑了。除非是有大户人家的爷儿撑腰娶回家当个姨太太，但又有几个爷儿能看上我们呢？
来到照相馆门口，看到那天他给我拍的照片，很大一张，挂在橱窗里，比本人好看。
「赵爷，今天让您破费了。」我有点对不住他，1000 块不是个小数目，不知道要拍多少照片才能赚回来。
「哪里的话，自从用了你的照片，多了好几单生意。」他指了指门口的照片，笑盈盈地看向我。他的笑很纯净，真好看。
「真的吗？」
「要不我怎么会有钱找你。」
「那就好。」
「今晚我们多拍几套。」
「好。」
「你先坐着等会。」赵爷把我按在照相馆进门右手边的藤椅上，旁边圆桌上还摆好了几枚点心。
「咔……咔……」
照相馆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白天一样。
两个照明灯，围在相机支架旁。
看来赵爷早就有了准备，等着我来。我有点小窃喜，又有点小难过，我的身份没得改，而赵爷怎么能看上这般的我。
「来吧。」
赵爷不停地教我拍各种姿势，说的头头是道，这个姿势是日本女明星最爱的，那个姿势显得腿长，边教边扭动身子，左一下右一下，有点好笑，一点也不像在明芳楼照相时温文儒雅的样子。
「我给你拍一张吧。」拍了好一会，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让我想要试试。
「我数 123，3 的时候你按住快门。」他没有拒绝我，把相机递到我手里，一点点教我。
我点点头。
「1。」话音没落，我有点紧张地按下了快门。哎呀，早了……
面前的少爷一脸严肃僵硬地站在哪儿。
「完了，我还没准备好。再给你个机会吧。」赵爷笑嘻嘻地对我说，一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
「123~」我的手颤巍巍地按在快门上，听到 3，反应了一会，按下了按钮。
这时的赵爷，笑颜如花，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我可以带你离开明芳楼吗？」在我把玩着珍贵的照相机的时候，贴着耳朵来了一句，我有点吓到了，我想离开，和赵爷私奔到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但是我不敢，明芳楼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每一次鞭打，都是刻在我身上的诅咒，每一次嘲骂，是打在我身上的标签。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期待，不会有人带我走出地狱，我也没法走出地狱。
「我很贵的。」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想让他放弃。
「多贵？」
「10 万吧。」我胡说了一个价格，在朱老鸨那儿，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你一定要等我娶你入门。」他笃定地说了一句。
眼前的赵爷，明媚的像夏天的阳光，眉宇间很清丽，能遇到这样的人，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吧。那夜如往常，只是这人儿让人欢喜。
可是，梦会醒，人会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使用 App 查看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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