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池塘电影免费(家庭伦理片的票房奇迹)
文:宿夜花
《金色池塘》作为80年代好莱坞家庭伦理片的代表作。尽管两位主演年逾古稀,却取得了1.19亿美元的北美票房,位列年度第二,仅次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冒险动作片《夺宝奇兵》,不得不说是一个票房奇迹。
而在1998年美国电影学会评选的AFI百年百大明星男女榜中,两位主演分别上榜,亨利·方达位居男演员第六,而凯瑟琳·赫本更是高居女演员榜首。由此可见,《金色池塘》从拍摄到上映的过程本身即是好莱坞传奇巨星携手书写的奇迹。
而用如今的眼光去审视这部讲述等普世性母题的电影,除了文本自身的丰富内涵,影片背后体现的电影潮流以及影片情节背后所传达出的珍视并尊重一切生命、敬畏自然的主题,都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家庭伦理片与“田园”诗潮流
“金色池塘”于影片而言,它既是一个现实存在的、实际空间——新罕布什尔州的斯夸姆湖畔与几乎“与世隔绝”半封闭的别墅;与此同时,它又是一个抽象的符号性质的意象,是的象征。影片在叙事时,巧妙地隐去了女儿所处的城市空间——洛杉矶(现代都市文明),而将视角完全聚焦于田园,但“城市”一直在台词中出现,若隐若现,形成了一种。
,在80年代是一个普遍存在的。这在不同语言文化、历史背景的电影中有最为直观的呈现:中国第四代导演吴天明的《人生》即是这种由时代发展、历史意志所带来的个体的失语、理想的错位的变革中的乡村挽歌,法国的《恋恋山城》、《甘泉玛侬》、瑞典的《狗脸的岁月》等,这种、、对的呼唤正是一种全球性的共识。
这种广泛的文化现象自然有着彼此间的文化互动因素,且各个文化体系内部的情感因素也各不相同,但一个普遍性的缘由便是:、、、各类文化运动在的同时将人对世界与生命的认知又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而这也必将导致更深层次的迷惘。
是故,马丁·斯科塞斯的《出租车司机》将末世情结般的都市边缘人后现代式“孤独”情绪渲染得淋漓尽致,伍迪·艾伦的《安妮·霍尔》则是中产阶级自嘲式的反讽与戏谑。它们纵有思想深度却无法抚平观众焦灼不安迷茫落寞的·情绪,是故,“家庭伦理片”以《克莱默夫妇》、《普通人》连续夺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开始,直至《雨人》的全球性轰动,成为80年代好莱坞最重要的类型电影之一。
而《金色池塘》无疑是此类影片的一个典型,它拥有此类电影的常见特点:故事发生在父子、母女、夫妻构筑的核心家庭之间,大多宣扬一种潜移默化地抚慰情绪同时规劝观众皈依家庭传统,因此整体基调也。在这种无形的“公式”之中,《金色池塘》仍旧脱颖而出,不仅是因为演员、摄影、配乐等多个层面电影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更在于影片对代际冲突、老人的精神世界的微妙把握。老年人的生存困境与死亡恐惧
如果说两代巨星亨利·方达与简·方达戏里戏外的和解映衬的是的主题,是个直观的故事线索,那么影片中两位70多岁高龄的演员所诠释的则成为了故事发展的一种内在情感逻辑。而对照近几十年来的华语片,无论是金雅琴主演的《我们俩》还是许鞍华的《女人四十》、《桃姐》,女演员对衰老与死亡恐惧的诠释总是更为细致。
耄耋之年的诺曼遭遇到了老年困境,随着思维能力、记忆力与身体机能的下降陷入了一种躁郁、失落之中,脾气乖戾、性情捉摸不定,他试图去尝试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证明“老有所为”;而年逾古稀的妻子埃塞尔却保有乐观,唤潜鸟、采草莓,乐此不疲。
从《费城故事》中那个既任性骄纵、又独立自强又不失敏感脆弱的富家千金开始,凯瑟琳·赫本确立了银幕“独立女性”形象,开始游走在各种不同调性的“类型片”之中,无论是黄金年代怪异乖张的“神经喜剧”(Screwball comedy),还是对形体台词要求颇高的舞台剧式的宫廷戏。
而《金色池塘》可以说是她晚年的集大成式表演,埃塞尔的,几乎是任何不同价值取向、文化背景的观众心中一致尊崇敬仰的老年女性形象,是的象征。
凯瑟琳·赫本凭借此角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至今是无人超越乃至接近的纪录。而他受到观众与业内喜爱的原因并不止于形象上的魅力光环,她的表演一方面具备着:“机关枪”式的连续快速台词输出、富有表现力的肢体语言,另一方面也是最具感染力的是:比起很多实力派演员落入机械式“炫技”的“用力过猛”与浮夸造作,她的表演永远,以情动人。
影片中各种不经意的瞬间表情、别出心裁的小细节,都使得人物的魅力被发挥到极致。面临自己的衰老与丈夫对衰老的恐惧,纵使心有所忧也在丈夫面前表现出最积极乐观的精神面貌;面对父女俩的情感隔膜,她总是用包容的心抚慰;从,到采草莓林中独舞的沉醉忘我、直率洒脱。她的表演确立了一种艺术价值取向:没有繁复的口音模仿、没有炫技式情绪堆叠,。
从《青年林肯》与《愤怒的葡萄》中难以遮掩的反叛精神与睿智气度,到《十二怒汉》中压抑之下的良知与信念,不同于同期男星的指向单一且模式化的银幕形象,亨利·方达的塑造能力和诠释深度、广度远超一般片厂时代的“本色演员”,无论是阴沉狠毒的恶人,书生意气的知识分子,抑或是气魄十足的抗争者,在他的展现之下,无不立体完整、鲜活生动、充满层次。
比起赫本炽热的性格、充沛的情感,方达的表现克制而内化,这种的对照,通过两性夫妻间的,从而使得影片的情感逻辑更为严谨圆融。诺曼对死亡的恐惧、对衰老而感到意志消沉,这正像是更多生活中人的写照。
他向年轻人挥动拳头、向孙子无故怒吼,如“冬之狮”般为了证明自己尚且可以发出困兽式的怒吼。看似木讷疲惫、乖张顽固,却,仍然具有孩子般的天真、调皮与可爱。而方达深谙角色精髓,无论是对着镜子旁年轻照片时的无奈自嘲,还是装病吸引老伴的注意力,角色外冷内热的性格于细微处得到了彻底的呈现。
多层次意象:“和解”的主题
如果说父女间的“和解”用情节来表现尚显单薄与发力,那么是影片最主要的视听语言表达方式,不同于欧陆文艺片中的晦涩与深奥,《金色池塘》中的视觉意象简洁自然却意蕴无穷。
01.——与生活和解
潜鸟是贯穿全片的重要意象。它们独自在湖中面对严酷的自然界,成双成对地出现,就像诺曼与埃塞尔两位老人在这封闭的“金色池塘”独自互相陪伴、互勉互励,面对人生的最后时段。潜鸟的死亡,正像是诺曼死亡的警钟,它唤起了诺曼的恐惧,在此导演以物喻人,烘托了老人的孤独无依、寂寞无助。
而象征着金色年华的夕阳,则将人的生命置于自然界的更新换代之中。于个人而言,生老病死无可避免,死亡是对生命的终结;但是对于自然世界而言,春去秋来、物换星移,死与生不再截然对立,就像是美丽的黄昏,作为宇宙万物生生不息运动不止的一个环节,从成长到绽放再到衰竭,这一切无需恐惧,只需要用平和、包容的心享受并感悟生命的每一阶段。
02.——亲情的延续
名叫“沃尔特”的大鱼是诺曼终生的执念,为此他宁愿深入礁石区。因此,“大鱼”本身即是一种自身的象征:探索、挑战、创新。与此同时,在他抓住了这个一生执念的同时,他选择放生,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再生猛活力的动物终有衰老死亡之时,放生的同时,也是对自我衰老的释然。
一方面,“跳水”是父亲年轻时所擅长的运动,是青春芳华与荣耀的象征,父亲希望女儿练就后空翻入水,尽管是一种传统父权思维下强势的父亲姿态,内在却也是一种对女儿成长变强的渴望;从另一方面讲,女儿内心讨厌过分霸道的父亲,厌恶被父亲称作“小胖丫头”,渴望一种平等、自由的父女关系。
因此,当年迈的父亲无法重复昔日的光彩,突破心魔的女儿完成了“跳水”的动作,从而实现了和解。这种和解也是一种生命的传承,三代人对同一动作的重复不免使得“跳水”本身被赋予一种仪式感。即是一代人的终结同时又孕育了一代年轻人的光彩与活力,,因此,观众从这些浅显易懂的意象上逐渐理解了父亲诺曼的释然。
与此同时,“大鱼”与“跳水”的隐喻也表达了一种作为历经沧桑的老年人对后辈的祝愿,一种。因此,这种“和解”并非是每个人单纯的忍让,而是建立在对彼此未来生活的祝愿与理解之上。
03.色彩:金色、绿色
从影片开头自下而上慢摇镜头里逆光的金色湖面(),到全片映入眼帘的代表着自然的绿色为主色调,大量的空镜头:波光粼粼的湖面、成双成对的潜鸟、蔓生的草木,这种仿若“国家地理杂志”般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暗示一种。
“家庭伦理片”并非是好莱坞所擅长的类型,比起东亚电影大师小津安二郎与侯孝贤等对生死悲喜的哲思性探索,似乎不似他们深刻洞悉生命本质后的悲悯与哀伤,但影片仍旧适用于任何时代环境、文化层次的观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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