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起程
2019年10月18日,“途牛”旅行社的张美霞突然打来电话,告知预定的“王牌东欧”日期有变:11月2日的团期改为11月4日。我怏怏不乐,在我旅游的生涯中改团期这还是第一次。

(2019年,途牛旅行社的张美霞。)
第二天,我坐在旅行社的椅子上,面对着美霞姑娘波浪滔滔地发着牢骚。美霞姑娘矜持地含着笑,修养极好地待我牢骚完,方才解释道:“我们所乘坐的波兰航空公司与大兴机场还没协调好,所以改飞首都机场,日期也就推后两日。再说,行程都是一样的,不会让你有损失。”我也含笑道:“损失是很大的,新建的大兴机场很漂亮,已成了著名景点,因行程里有大兴机场我才报的名;再说,去北京的卧铺票早就买好了,要改签,还能买到卧铺票?还有,原来在东欧都是上午游览,下午坐车,这可好,掉了个个。”我鸡蛋里头挑骨头,非要挑几根骨头摆在她面前,以示瑕疵。

(2018年,和好友孙鸿龄先生在土耳其番红花小镇。)
美霞姑娘是我好友孙鸿龄先生的亲戚,这次东欧行是他介绍我们认识的。美霞姑娘星眼黛眉,年轻聪慧,初次合作便给了最大的优惠,还额外赠送了wifi。我发牢骚并非恶意,美霞姑娘明晓其意,笑盈盈地认个错,利落地帮我办好一切手续,一再提醒我别误了改后的日期。我笑着与她告别:“你对老孙说,让他哪天请我吃饭。”
11月2日晚,搭乘K180次郑州至北京的列车,经8小时咣咣当当,于次日晨6时到达北京西站。之所以提前进京,是一定要看看现代化的、全球最大的大兴机场。我打开网,京雄城际高铁7:25分的车次是赶不上了,下一趟要等到九点半,时间尚早,于是决定乘地铁。在西站吃了早饭,乘地铁9号线,转10号线到草桥,换乘机场的专用线。专用线很豪华,很宽大、很亮堂,但人寥寥,空落落。坐在宽大的座椅上,瞧着宽大的窗外,别提多舒畅了。我正襟危坐,对梅道:“来,拍张照。”

(2019年,空荡荡的北京大兴机场地铁。)

(2019年,在去北京大兴机场的地铁上。)
西站离大兴机场很远,地铁却跑的飞快,半小时后,我们便到了大兴机场。大兴地铁站高大宽阔,处处闪现着现代化的气息,就连服务人员也仪表堂堂,彬彬有礼,让人顿感心情舒朗,精神愉悦。搭扶梯,进大厅,由于不登机,只能在大厅的环廊里转悠。环廊有好几层,层层靓丽,层层多彩,新颖和奇异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也算见过点世面的我,如同刘姥姥进了荣国府,张目结舌,不知所措。


(2019年,北京大兴机场地铁站。)


(2019年,在北京大兴机场地铁站。)


(2019年,北京大兴机场。)
转着脑袋扑朔迷离地瞧,扭着身子举着手机“啪嚓啪嚓”地拍照,拍着拍着,手儿一滑,手中的手机“啪”地一声坠落,平展展躺着扣在亮晶晶的大理石地上。我大惊,慌忙捡起手机。手机黑黑的,摇摇,仍黑黑的,再摇摇,还黑黑的。我按遍了手机上的所有按键,颠来覆去倒持,但手机依旧僵尸一般,黑黢黢着毫无声息。我的头轰然大蒙,仿佛天在旋、机场在转:摔坏了手机,如何联系宾馆、如何借取wifi,如何联系导游,如何联系旅行社,如何东欧之行?站在大兴机场漂亮而又空旷的大厅里,我的心冰冰的,意乱情迷,手足冷麻。没了手机,我寸步难行啊……慌乱与懊恼过后,理智快速附体,大兴机场顿时对我失去了光彩和兴趣,我明白无误地告诫自己,必须尽快离开机场,进京修理手机。


(2019年,在北京大兴机场。)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这大兴机场逛的,晦气!我隐隐感到,我遭遇了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旅途艰辛。
坐地铁到草桥,沿街寻找手机维修店。北京的路很宽、很繁华,但手机维修店却寥若晨星。见人就问,苦苦找寻,终于在永辉超市门口大海捞针般寻得一店。店主是个典型的北京妞,瓜子脸,玲珑眼,俏生生的京腔京味,伶牙俐齿,手机一上手便言能修,开口要价280。我要她便宜些,姑娘笑道:内屏、外屏都摔炸了,都得换,不好便宜的。事已至此,能修好就万事大吉,钱多钱少也就随店家了。

(2019年,在北京草桥寻找手机维修店。)

(2019年,终于找到手机维修店啦。)

(2019年,小姑娘终于修好了我的手机。)
12点,小姑娘终于将修好的手机交给我,看着重新亮起的手机,我一直高高悬挂的心方才“噗通”一声,踏实落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刻,再无心思逛北京了,迅疾搭车去西站,坐大巴到首都机场,取wifi机,再坐车入住“空港天苑”酒店301房间。
天色已晚,倒头就睡,明早五点半还要到机场集合呢?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何渊导游的短信在耳畔警钟长鸣:“拒绝迟到,后果自负。”我反反复复地喃喃自语,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酒店车将我们送到机场三号楼。6号门前,一红衣女子身边围着一群游客,一问,才知是我们的领队何渊。何领队三十露头,中等个,窈窕身,椭圆脸,冰聪秀惠,目和面善,讲话暖暖的。她聚齐31名游客后,建组织、明纪律、畅通讯、整队伍,尔后,一声娇吼,率刚刚组建的新军换登机牌、过安检、出海关,顺风顺水地钻进波兰LO92航班。银白色的波兰飞机一阵轰鸣,呼啸着飞上北京的蓝天,朝着七千多公里外的华沙,头也不回地高高飞去。

(2019年,东欧游领队何渊。)
历9个多小时的飞行,LO92航班终于降落在华沙的奥肯切弗里德里克·肖邦机场。下飞机,入海关。波兰的入关口极小,且没有等候大厅,入关者的队伍长长地排到飞机与机场连接的回廊上。波兰海关的设备极其落后,录指纹反反复复,总难验核;海关员的办事,磨磨蹭蹭,吊儿郎当,效率极低,验一人需十多分钟。惨遭飞行折磨后的入关者,骂骂咧咧,牢骚满腹。好不容易入了关,出了机场,登上前来接机的白色大巴,已是当地时间十二点半了。

(2019年,难过的波兰华沙海关,队伍排到了机场外。)
大巴车将我们拉到市区的“华都”饭店前停稳,何导游告知,先吃饭,再游览。

(2019年,我们到华沙第一次就餐的“华都饭店”,还没下车,我就扭了腰。)
我懒洋洋地站起身,举手去取架上的双肩包,无意中忽觉腰脊一错,吧嗒一响,霎时疼痛乍起,酸楚难忍。我立刻意识到:坏了,扭腰了!下了车,进饭店,虽走路不觉影响,但疼痛渐重,酸楚泛滥,并毁灭性地摧毁了我东欧游的信心与兴趣。
坐在饭桌前,我悄悄告诉梅,我扭了腰。梅很是惊讶:“来时不是刚刚治好了吗,怎地又扭啦?”我沮丧地骂:“娘希匹,华沙这龟孙地儿,太邪乎!”
东欧游还没拉开大幕,我就遭遇这多磕磕绊绊,多挫多舛?后边的行程中,我将还要经历哪些煎熬和磨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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