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姐姐的腰,真软」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灵感来源《烈火军校》
姐姐的腰,真软
就像一棵海草
海草随波飘摇
海草海草
浪花里舞蹈
……
我知道,我们家要完。
在皇后说出“这扭的是啥玩意儿?”之前,我借口上茅房溜了。
大殿里的所有人,从爷爷的政敌太师到御前侍卫们,都被姐姐的所谓创新舞蹈给惊呆了。
没人注意到我一路溜出大殿,溜出皇宫,然后撒丫子往家里跑。
原本朱门前车马川流不息的大将军府此刻在月光下冷冷清清,只有几只蝙蝠路过。
往日灯火通明的府邸此时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少爷,”有人从墙角的阴影里钻了出来。
出来的是一位老仆,他十岁那年因为肚子饿就跟着我太爷爷的队伍走,太爷爷给了他一把刀,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
他的运气一向不错,身上几十道伤口没一道是致命的。
老仆递给我一个包裹,然后说道:“老爷刚才已经回来过了,他让我们散了,这是留给你的。”
我愈发的佩服爷爷了,自己开始跑路的时候他还在和太上皇喝酒,没想他居然先回家一步遣散了家里所有人。
皇城里和以前一样,该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该冷清的地方依旧冷清,除了大将军府。
城门外,五里亭,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停在路边。
我骑在马上,向老仆拱了拱手,说道:“刀爷,这一别就是永别,你老要珍重啊!”
刀爷虽然是家里的仆人,但大将军府里的“刀枪剑弓四虎”在皇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十多年前,他们四人从北边回来,赶上皇城里的春夏秋冬起大花楼花魁大比
这原本是文人骚客的盛事,但他们四个老兵痞喝醉后跑上台去,脱了衣服露出一身的伤疤,问花魁:“哥几个为国戍边,方保得你们灯绿酒红,我一条伤疤换我睡你一晚如何?”
现在的皇上那年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他当时正在台下看热闹,热血一上头就跑上台去,玩起来“一道伤疤,一个故事,一碗杜康”。
等他们四个人都喝醉了,宫里来了旨意,四个花魁赐于他们四人。
第二年,十万大军高喊“杀靼子,取花魁”的口号多路出击,将草原上的靼子赶到了漠北极冷之地。
那一仗刀爷也去了,人去骑马去的,回到家时还躺着,旁边跟着皇上赐下的新一代花魁。
离别在即,刀爷向我拱手说道:“少爷不必担心,老爷早已在江南为我们这些老骨头买了田地,婆娘和小的已经送过去了,以后就是享清福的日子了。”
“好好好。”我点头说道,“你也该过过老爷的日子了。”
十年前开始,爷爷就暗中派人四处买田买地,然后赠与家中的老仆。
只是除了受赠的本人,没人知道这些田地在哪,这些人从此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中。
那一年,正好是姐姐大病一场从鬼门关回来,同时性情大变的一年。
我也有一份田庄,在扬州附近。
刀爷走了,马车载着半车的文房四宝和半车的经史子集,还载着孙儿金榜题名的梦想。
我也要走了,先往南,再往东,然后出海。
高丽虽然苦寒,但很欢迎中原学子,在那里可以混个不错的生活。
扬州的田庄是个幌子,我知道,太上皇知道,皇上知道,太子也知道。
仆人们可以放过,但我不同。
作为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满门抄斩的刑场上没我,就像是肉夹馍里没有肉,是不圆满的。
马儿没走几步,皇城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十余骑鲜衣怒马的骑士挑着灯笼在月光下策马狂奔。
这些人的身上还穿着刚才在皇宫里参加国宴的衣服,只是脸上用手巾胡乱蒙着脸,灯笼上各府的字号用泥巴糊了起来。
“老九!”领头之人策马来到我的身边,然后低声说道:“别往南走。”
说完,他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我的手中。
在灯笼的光芒中,他身上四爪蟒袍的金线闪闪发光。
我向他拱了拱手,这时候不用说太多的话语。
接着一个还穿着御前侍卫衣服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交给我,低声说道:“路上小心点,这把匕首蘸了毒。”
下一个穿着国子监衣服的递给我一个散发着卤肘子香味的包裹,说道:“路上大家一起买的,在外边吃东西小心点,喝水先喝一小口,免得挨了蒙汗药。”
有人送来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几吊铜钱,“财不外露,这些平时花的。”
我不停地手下大家送来的东西,一一拱手感谢。
从此,“皇城十三太保”就只有十二个了。
边城,秋天的大风夹着沙尘,割得人的脸生疼。
人能不呆在外面就不在外面,坐酒馆里要一壶浊酒,钱少的要碟炒豆子,有钱的要碟奶果子,和人吹吹牛或者听人吹吹牛,一坐就是一整天。
今天的酒馆里颇为沉闷,一个从皇城回来的粮商带回一个让人难过的消息。
多年来威震大漠靼子的大将军,因为孙女在皇帝宴请西南诸国朝贡使者团的宴会上君前失仪犯下大不敬之罪被诛九族与抄家。
太上皇念大将军为国征战多年,独子数年前战死沙场,便将诛九族改为全家抄斩。
行刑那天,数百退伍老兵披麻为大将军收尸,“皇城十三太保”头系白巾为老九收敛尸首。
我去厨房切了一盘卤羊肉端给粮商,问道:“大将军的儿媳呢?”
“休了。”粮商叹着气说道,“太后在皇上下旨前让娘家人写了休书,把人接回府中。”
“只有大将军孙女的尸首没人管,最后是庵里的师太们收的尸。”
“可惜啊!”
“小飞将才十八岁,想他十二岁就上阵杀敌,十六岁便斩将夺旗,弓箭无双毙敌无数,结果被他那个不懂事的姐姐给害死了啊!”
“还有大将军府上的飞鹰军,可惜了!”
边城里的很多人是听着爷爷和飞鹰军的故事长大的,听到这里不少人抹起了眼泪。
我回到厨房,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母亲没事就好。
又是一年春天,一支庞大的车队来到了边城外。
领头的将军一到店里就叫嚷着:“这里被征用了,全部人都……呃……”
我从厨房里一出来就愣住了,那个将军也愣了。
年轻的将军愣完之后问我:“你这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我心里说,明明最可疑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啊。
和亲的公主的安全是头等大事,所以掌柜在做饭菜的时候所有闲杂人等都要离开,尽职尽责的将军亲自监督掌柜做菜。
“你过得怎么样?”将军问我,问完了继续用刀子切羊腿吃。
“还可以。”我回答道,“多谢你的匕首,不然我就已经变成羊肉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外放了。”
将军边吃边说道:“皇城里都懂的,皇上开始让太子殿下的人出来了,我们十二个除掉你,其他的都外放当官了。”
他看了看我,说道:“要不,你这次和我一起,捞点赏钱,也多陪陪你姐。”
我摇了摇头,算了,两个死人相见会出问题的。
这次和亲是皇上退位前最大的一次行动,要是搞砸了那就要真的满门抄斩了。
和亲的队伍在边城休整了一个月,期间我没有和住酒馆楼上的姐姐见一次面。
不止是我,就连我的婆娘也没让她们上去。
当初我和其他十三太保分开后,我的几个丫鬟就骑着马从暗中走了出来。
这几个姑娘是刀爷他们几个的小女儿,这帮老兵痞是看准时间专门生了这几个姑娘塞我身边的。
现在我对娶媳妇已经看开了,皇城里的那位肯定不会等我之类的,她的家里也不会让她等个死人,她能在我逃跑的那天晚上让哥哥送我最爱吃的卤肘子来,已经对得起那几年的感情了。
那几个丫鬟也不错,有花魁母亲的遗传模样身材在城里是一等一的,一身刀枪弓马的本事连边军都叫好,人也勤快,一家人把这家羊肉馆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的。
十年后,江南水乡,一个老人躺在屋前的摇摇椅上晒太阳。
在院子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大刀练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近了,然后又离开了。
来人只送来了一封信,刀爷看到信封后一下子坐了起来,从孙子手中夺过信函。
“好啊,”他看完信后抹了抹眼泪,“还以为活不到这一天了。”
同一时间,边城的羊肉馆里,我正在为准备出使北靼的礼部侍郎准备卤羊肉。
他离开前突然转过身来,低声对我说道:“我妹妹还在等着你。”
当时我就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卧室里,手里拿着一块包过卤肘子的手帕。
侍郎是骑着马北去的,回来的时候没了左腿。
他离开前从我这里要了一条卤羊腿,笑着说吃哪补哪。
我回到房间,取下了放箱子里的刀子,然后来到后院磨了起来。
“爹爹!”
孩子们围了上来。
“爹爹要杀多大的羊啊?”
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我磨这么大的刀子,以为我等下要宰房子一样大的羊。
家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奇怪起来,孩子们一犯错就会遭到母亲严厉的责罚。
到了晚上,婆娘们一起爬到我的床上。
两个月后的一天,一位看似普通的商人来到了羊肉馆。
“老九,是你?”
“是我,许多年未见了,老五。”
老五张了张嘴,惊讶的样子和此前的老三一样。
“老三的腿被砍了。”
“我的刀磨好了。”
老五对我的话并不意外,当年大家都知道我和老三的关系最好,老三的妹妹还没进我家的门,他就以大舅哥的身份来训我。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布帛交给了老五。
“这就是北靼草场地图。”
草原上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放牛羊的。
草场除了有草,还要有水源,过冬的地方还要避风。
在中原人的眼里,草原上哪都是一个样,分不清哪里可以放牧哪里不能。
这张地图是我这十年来的任务。
这么多年来不断的打听,记录,最终有了这张图。
有了这张图,大军就可以有的放矢,直接扑向各个部落的生活区域。
老五将地图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收进了一个皮夹子,然后缝在最里面的衣服上。
“你是……”老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作为新皇帝手中下的暗中耳目,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问。
边城的气氛日渐紧张,羊肉馆里很久不见边军的军官来吃喝了。
就连市面上的羊也比往日少了很多,羊都被拉军营里面了。
以往来往的商人鼻子比狗都厉害,平日里卖给靼子的茶叶之类的变成了一车车的粮食、草药。
墙头上挂着几个人头,都是哄抬粮价的奸商。
店里好几天没客人了,炖的羊家里吃了几天。
边军开始挨家挨户的抽调民壮,街坊邻居开始到我这里来买羊肉干。
邻居们对我没被抽去当民夫有点惊讶,有人说我送钱了。
天气渐热的时节,隆隆马蹄声停在羊肉馆的大门前。
街上一片喧哗,无数人大声地喊着,叫着。
“飞鹰军!”
“是大将军的飞鹰军!”
我手中的刀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不管刚宰到一半的羊了,立即飞一般地冲出大门。
这年盛夏,二十万大军在北靼于秋高马肥南侵前先发制人,对草原发起犁庭扫穴般的进攻。
十数万大军的目标是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三万精锐兵分多路分进合击,最终将北靼王庭包围在一处山丘上。
战后,我在一处帐篷里看到了久别十余载的姐姐。
只是听人说姐姐很多年前就傻掉了,她现在每天只会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停地呢喃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穿越了。有了能为所欲为的家世。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到帐篷里没有其他人,便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你啊,太年轻,太幼稚。国宴是何等重要的场合,岂能容你胡闹?你以为代替我们一家人被砍头的是什么人,那是和你同流合污的舞姬和乐师里面挑的。因为你的胡闹,其他舞姬乐师一百余口被诛九族,死了有上千人。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连几年正经的工作经验都没有就敢写官斗宫斗小说,而且你居然还敢信了。你看看你,害死了多少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