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90年代制衣厂的爱情,女追男的黄金时代

  电话铃声响起,是曾一起在广州厂里工作过的老吴给我打了的,叙旧中我得知他和当时的厂花李娥十年前就分开了,直到现在还在打光棍。

  老吴感叹道:“真想回到那时候啊,那可真是一个不愁找不到老婆的黄金时代。”

  

  我的思绪也不禁被他带回到了九零年代。

  九十年代的广州不仅是工人致富的年代,也是他们追寻爱情最容易的一个年代。

  我叫陈梅,今年四十五岁,现在依旧在广州生活。

  我凭借在制衣厂工作十几年的经验,自己开了一家制衣工坊。

  每当我看到流水线上的女工青涩的模样,就会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1995年,我高中毕业留在家里帮父母做农活。

  其实我当时考上了大学,但那时候很多女孩是没有上学权利的,大多数人的家庭都是如此,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但现在回想起来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我在家里待了整整一年。

  面对头顶的烈日和眼底的泥土,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个想法。

  我不想一辈子都为了庄稼而活,我想出去看看。

  恰巧,同学王芬坐着她家的摩托从我家地里路过。

  “芬芬,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梅梅,我要去广东,我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王芬的声音穿透一米高的玉米,直达我的耳边。

  我心中的那个想法更加强烈,我连忙跑回家里。

  “爹,我想去广东。”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木讷的庄稼汉子,他一辈子都在和土地打交道,他认为人就是靠土地而活的。

  他自然是不会同意我的请求,脸色铁青地指着我说:“一个丫头子乱跑什么?”

  我急忙把刚刚遇到王芬的事说给他听。

  父亲依旧不同意,我赌气地蹲在墙边。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没想到王芬居然和她父亲来了我家。

  我惊喜地看着她说:“芬芬,你怎么还没走?”

  王芬笑着说:“我知道你也想去广东,我想着我们好姐妹一块走。”

  我失落地说:“可是我父亲不同意。”

  “所以我才叫我爹来啊。”

  王芬的父亲是村里少有的富人,全村的人都很向往他的生活,我父亲也是如此。

  父亲经常酒后说:“我如果是王大贵就好了,有那么多钱做嘛都不愁,也不知道他咋挣钱的!”

  父亲一见他就佝着腰笑呵呵地说:“大贵怎么来了?”

  大贵叔叔把想带我去广东的来意说了出来,并阐述了去广东的种种好处。

  可父亲听不进劝,很难为情地说道:“她们两个女娃家出去我不放心。”

  大贵叔叔爽朗笑道:“老哥我知道你担心这个,我既然带出去就不会让她们吃苦,我已经给她们找好工作了,我弟弟在广州开制衣厂,她们是去投奔她的。”

  父亲这才神色稍微缓和,弱弱地问道:“那她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最少八百。”

  父亲的眼睛都听得直了,那时候村里的王老师一个月工资也才两百块钱。

  就这样我和王芬踏上了前往广东的道路,车站口父母满眼含泪地送我离开。

  我也很难过地看着他们,但一上火车这种情绪就被激动和憧憬取而代之。

  火车开动的轰隆声,窗外转瞬即过的景色,硬座对面的旅人无一不让我感到好奇。

  王芬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情绪,两个女孩子一路惊讶终于到达了广州。

  到广州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刚下火车我就被周围灯火通明震惊了,我脱口而出:“点这么多灯得花多少钱啊。”

  路人被我的话逗得直乐,我害羞地拉着王芬离开。

  天色已晚,我们没法去厂里找王芬的叔叔,无奈之下只好先住到一晚二十块的宾馆。

  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高楼,幻想着我今后在广州的生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这一夜毫无疑问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睡意朦胧地跟着王芬来到制衣厂。

  厂里的工作人员让我瞬间清醒,她们井然有序地工作让我有些向往。

  

  王芬叔叔很快就给我俩安排了工作,我成为了那些工人里的一员。

  工友们都知道王芬和厂长的关系,主管也是如此。

  所以我跟王芬的工作很轻松,有时工作未完成也不会挨骂。

  相比之下,我觉得那个跟我们一般年纪的女孩,动不动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很可怜。

  那个女孩就是李娥。

  今天她又挨骂了,原因竟是她昨晚夜不归宿。

  我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她昨晚去干什么了。

  王芬八卦着说:“长这么漂亮去做那些苟且的事,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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