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也有清明时节适合看的爱情电影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清明时节,江南水乡。
这两个词语的奇妙组合,让人似乎可以触摸到油菜花瓣的柔嫩,暗绿色苔藓的厚润,青石板小路的湿滑,烟雨的迷蒙,油纸伞的凉薄。
杭州,杭州。
闭上眼睛想到这两个字。
今天我想同你说一说这部电影。
《青蛇》。
【以下内容涉及剧透】
从前看过《青蛇》,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扭啊扭,扭啊扭啊扭”。
传说故事里的白素贞与小青,被那时候最美的王祖贤和张曼玉,演绎得无比妖娆。
《莫呼洛迦》的音乐奏起,你看她一扭腰,你看她一捻指,你看她一眨眼。湿漉漉的黑发,娇滴滴的美人。
春日簌簌飞花悠悠荡荡,大约荧幕外的少年郎,都会春心瘙痒吧。
不如来想想原本我们所熟知的传说。
修炼成人形的两只蛇妖来到人间,白蛇恋上翩翩少年,奈何情深缘浅,法海阻挠,水漫金山,白素贞被压雷峰塔下。
青蛇?似乎这个故事从来都与青蛇没什么关系。
像是所有传奇故事里都应该存在的配角,小青始终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衬托白蛇的绿叶。至于白蛇尚有白素贞之名,青蛇仍旧无名无姓,只是被唤作,“小青”。
你可知,小青二字,合在一起,便是“情”?
忽地狂风一卷,柳枝乱颤,云生西北,雾锁东南,俄顷,摧花雨下。蓝衣少年,衣袂被风吹得飘荡,在淡烟急雨中,撑开一把伞。 真是一把好伞,紫竹柄,八十四骨,看来是清湖八字桥老实舒家做的。这样好的伞,这样好的人,却抵不过一切风风雨雨呢。寻常客成了落难人。
许仙出场,正是一个美少年。
陌上人如玉,少年郎手撑紫竹伞,与游船上的白素贞四目相望。一点春意,两心荡漾。
瓢泼大雨里的柔情无限。
白蛇说着公子,青蛇说着,老实人。软音色,酥音调,眼神身姿妖而不艳。
对白蛇来说,爱一个人,就是容忍包涵。不信他变心,怜惜他失察。他不好,是呀,但她舍得承认他不好?
网易云《青蛇》的歌单里有评论写,白蛇所求的,只是一份唯一而忠诚的感情,为着这样一个信仰,她可以装傻,可以大度,可以算计,可以卑微……情至纯,难得善终。
但青蛇不懂白蛇的爱。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为一个滥情的男人流泪,可还是学着姐姐的样子,把姐姐的泪抹在自己脸上。而白蛇沉浸在自己对许仙的爱里。直到最后她才发现,始终陪在自己身边,甘愿为自己献出一切的,只有小青。
姐姐,你总说人间有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五百年相处也是情?你有没有把我当人看过?
这法海,他道:“所谓色相,皆属虚幻——” 色相?虚幻?岂有此理,自己没有,心怀嫉妒。我听下去:“好比纯净宝珠,本来无色,红光来照,遍珠皆红;绿光来照,遍珠皆绿;红绿齐照,则遍珠红绿。因宝珠体性本空,虽千万亿色相相加,包容如故。然色即是空。”
刚毅正直的眉目,额上淌下一滴滴汗,法海愤愤不平地一甩衣袖一挥拂尘,叱责小青。
嘴上不依不挠说着,我没有输。
却想起他之前温柔地一笑,说,我要你帮我练我的定力。小青软绵绵答道,我定力不够,我怕你未乱,我自己先乱。
这个法海,总怕他分分钟从了小青。
电影的最后,他望着青蛇的背影,喊了一声“小青”。谁也不知道,他对小青究竟抱着何种感情。
但对青蛇来说,紫竹林的法海和床榻间的许仙没有分别,和尚和老实人,左右不过她追随姐姐的脚步,妄图明白世间的情,妄图流下真情的泪。
可惜这两个男人,一个在身份限制下无法去爱,一个懦弱又滥情地爱,无心亦无情。
妖尚且有情,人尚不如妖。
我来到世间,为世人所误。 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 可笑,连你们人都不知道。 等你们弄明白了,也许我会再回来。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谁人言,花彼岸,此生情长意短。谁都是不懂爱的罢了。
《西游伏妖篇》里有一句话:
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执着,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在《青蛇》里,虽然直到最后,青蛇,白蛇,法海,许仙,都没有放下执着,放下牵挂,但法海终于明白了众生乃至众妖痛苦;白蛇终于明白小青对她的爱;青蛇终于流下真情的眼泪,哭得那样媚而狠,走得也果断决绝——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别怕再看哭一次啊,青蛇,本身就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故事。下方自制渣剪人生如此,浮生如斯——青蛇群像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