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恐怖故事:张大爷遇鬼

  

  这个故事发生在解放前的老天津城里。那时候姥姥还是个小姑娘,住在大杂院。这个故事是姥姥的姥姥给她讲的,呵呵,看来我爱听鬼故事是受到了姥姥的遗传啊。

  老天津,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故事也就不是一般的多,咱们这儿,只讲一些平头老百姓的故事。

  话说有个卖老豆腐的张大爷,挑着一个担子,一头是炉子,一头是家伙事儿和材料,走街串巷地卖老豆腐。张大爷祖籍山东人氏,不知怎么跑到这儿定居来了。他的老豆腐倍儿香,打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那时候的天津,有好多挑担子卖小吃的,比如大麻花,关东糖……

  张大爷天不亮就出摊儿,卖个饭点,回去休息一番,下午出来得晚,但这一阶段收摊也晚,大概戌时,也就是现在的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赶上天气晴朗生意好呢,卖到半夜也是有可能的。

  

  忽然有那么一天,没见到张大爷出摊,接着好一阵子都没听见张大爷的吆喝声。吃不到张大爷的老豆腐,大杂院里的人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大家都好奇张大爷怎么回事,孩子们吵着要吃老豆腐,令妇女们很头疼,寻思也许张大爷是病了,等病好了就会再来的。等啊等,一等就是一个月。那天,张大爷突然出现在街上,可把人们高兴坏了,每人都买了一碗老豆腐,还招呼张大爷晚上饭点再从这儿过一遍。张大爷看上去真的生过病,人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如之前好,街上的几个老主顾问张大爷怎么了,张大爷说得了风寒,老骨头经不起风吹雨打啦。

  张大爷有个老相好就在这一片街上,是个涂脂抹粉卖凉茶的王奶奶,他们从年轻时就认识,好了一辈子,关于张大爷的故事,没有比王奶奶更明白的了,王奶奶又是个大嘴巴,总是把她与张大爷的一些事说出来。

  那天张大爷出摊,被王奶奶请到家里喝茶,两人边喝边下棋,张大爷突然说,妹子,你说我多倒霉啊。原来,张大爷一个月没出门,可不是得风寒那么简单。

  事情要回到一个月前。

  

  那天是四月初六,天气暖和万里无云,晚上的天几乎也是蓝的,出来散步的人很多,吃宵夜的也就多,所以生意非常好。张大爷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子夜时分了。张大爷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哎吆,瞧这月亮升得老高,怕是都到深更半夜了,再不回去老伴儿要担心了。张大爷赶紧收拾好摊子往家赶。

  那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把地上照得一片雪白,撒了霜一样。张大爷稳了稳担子,加紧了步伐,三转两转,拐进了一条胡同,再有几分钟就到家了。张大爷在胡同里走了一段,看到前面走着一个人,不紧不慢的影影绰绰的像个大长影子。人家都说,走夜路的时候碰见一个人比没碰见人还可怕。这话有道理,在黑暗没有灯光的偏僻之处,你遇见一个人走得不紧不慢的,心里不犯嘀咕吗?可咱们张大爷走夜路是常事,也一把岁数了,感觉没什么好怕的,就自自然然继续朝前走着。张大爷走得比那个人快得多,眼看要赶上了。胡同很窄,他又挑着担子,这么一来就过不去了。张大爷喊了一嗓子:“借光借光。”(就是请让路的意思)。可前头那人跟没听见似的,还是慢悠悠走着。张大爷是个直愣人,脾气上来了,都说这山东人耿直性子急,还真挺准的,张大爷想骂人,可一想到大晚上家里人还在焦急等他回去呢,就不想惹什么事端了,但接下来的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张大爷说:“前面的兄弟,麻烦给让个路,我着急回家呢!”话刚落音,前面那人突然站住了,张大爷一愣,又见那人一侧身,面朝墙壁,紧贴墙站住不动了,让出了一条路。

  如果张大爷就这么过去,也就没什么了。可这好奇心害死人啊,张大爷这老头也是犟,再加上好奇心重,寻思,这人真有意思,一行一动像个朝巴(朝巴是山东方言,就是二百五、脑子缺根筋的意思)。想着,就想看看这人是谁。他就一手扶着担子,一手拍在了那人肩膀上,一使劲把那人的身子搬了过来。这要是你我,绝对干不出这事儿,可咱们张大爷就拍着人家膀子给搬过身儿来,非要看看人家正脸,这行为也是够朝巴的。

  搬过来怎样呢?人家那人也不说话,张大爷更奇了,说大兄弟你咋不说话呢?那人还是不语,要是旁人早就知趣地离开了,可张大爷偏不,他非要看看这人,于是,把担子放下来,拧亮了挂在担子上的汽灯,提着汽灯就往人家脸上照,这一照可不得了,在摇晃的灯影下……一条血红的舌头,直耷拉到肚脐儿位置……

  张大爷一声不响,倒下了……

  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汽灯滚到一旁,人还四仰八叉在那儿挺着呢……

  就这样,张大爷吓病了一个月。

  

  以前的老天津弯弯曲曲到处都是胡同,在姥姥住的那一地带,有个知名的闹鬼胡同,一到晚上就人影全无鸦雀无声,说是闹鬼,其实谁也没见过,可这谣言一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成真的了。张大爷那天着急回家,误闯进了那条胡同,竟真看见了……

  实际,看见的并不止张大爷一人,说是曾经有个新派女学生,不相信鬼神之说,晚上打那儿过,出来就疯了。好好的一个人,从胡同这头进去,那头出来,人就疯了。疯了的女学生蓬头散发口齿不清,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还以为她遭到了坏人的玷污呢。照现在看来,那女学生应该是看到了什么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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