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话题”——盖拉切日志·其后18
“我说啊……梅尼耶。”我猜想，姬丝那关于安德斯的话题差不多该结束了，于是抬起头来望着她，诡异的是，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丝红晕，就像是喝过了酒一样……不对，她喝酒之后可绝对没有这么可爱，尽管如此，她的眼神在四下游离，这种态度非常奇怪，让我不由得起了一丝警惕：“嗯，怎么啦，美人儿？我喝得还不多呢，别担心我，倒是你，别离我太近了，万一酒味儿都能让你醉倒，可就糟啦。”
“不……呵……我不是要说酒的事情……”姬丝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微微绯红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她垂下脑袋，翘起眼皮，抬眼盯着我，“梅尼耶，你知道什么是‘模特儿’吗？”
姬丝确实换了话题，不过这话题可比安德斯的话题突然多了。模特儿？我好像听说过这种东西：“啊？呃……好像是什么，就是给人作画啊雕像啊，做范本的……什么什么的吧！我也不太了解，以前在店里听哪个小伙子说过，有这种女人，整天侍奉那些有钱无聊的什么艺术家的……嗯，模特儿怎么啦？”
“我那个……”姬丝的脸更红了，双手也更紧地绞在一起，十指不安地扭动着，她把目光移到一侧，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要说出什么奇怪的蠢话来，“那个……如果以后，我不当佣兵了，梅尼耶，我想去做个模特儿，梅尼耶，你觉得我可以吗……”
“哈啊？！”或许是我的声音太大，特里同他们那边的演奏会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但我并没有激动地跳起来或者继续叫嚷，只是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姬丝，这让特里同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继续演奏。
“果、果然很不适合我，对吧？”姬丝的那张脸已经红得怕是发烫了，“我听说是要穿各种衣服，对着画家摆出他们要求的姿势，让他们画，有时候……还要……赤身裸体……哈、哈哈，我不行的吧，想起来就觉得害臊啊……”
姬丝绞在一起的双手分开来，抱住了自己的双肩，轻轻在那两条赤裸的大臂上上下摸蹭，那样子就像是个因为答不出问题、在老师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学生。我“嗐”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很适合啊！如果我是画家，肯定希望能画你这样的美人儿，长得又高，身材又好，脸嘛……凶了点，哈哈，试着做点温柔的表情怎么样？啊，不过威猛一点可能也不错，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范儿呢！”
“我说梅尼耶啊……你就别抬举我了，比起我，你才是美人呀，你比我更适合穿着漂亮衣服、展示美貌啊……”姬丝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些，从那不知所措的嘴角里氲出一抹苦笑，“绘画啊艺术啊，美丽的衣服啊，这些和我根本就一点都不搭……让我去做那些工作，不是很可笑吗……”
“但你很喜欢吧？”姬丝的口是心非也未免太露骨，我可绝对不要惯着她，抬手指了指她的胸口，“这身衣服，虽然你总是嫌什么露得太多，可不是也整天穿着舍不得换？还有你那一头长发，对于战斗来说总归是累赘，却总也不愿剪掉……你喜欢打扮，也喜欢漂亮衣服，只不过碍于佣兵身份，不会主动去追求那些罢了。我觉得当那什么模特儿挺适合你的，只不过胆子要大一点，在男人面前，该脱的时候就要果断脱，该摆出妩媚的表情就尽情摆，呵，都是用身体换工钱，模特儿和佣兵又有多大区别呢？没什么不适合的！”
姬丝的眼睛里泛着光芒，她这兴致可不常见，看来是真的很期待做个模特儿，只不过，我也感到她这份非同寻常的期待有点奇怪：“呐，我说姬丝，怎么突然想起来做模特儿了？你从哪儿听说模特儿的事的？”
“安德斯告诉我的。”姬丝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眼睛里的光芒消褪了些，代之以刚才那憨厚温和的笑容，“他说很适合我，如果哪天我不做佣兵了，他说可以介绍一位他认识的戈林雅德画家给我，让我去做模特儿——只要我到那时候还保持着身材。我说梅尼耶，真的可以吗？且不说身材，我身上——”
“疤痕吗？”我眯起眼睛，姬丝又抱住了双臂，我猜她一定是想说她身上那些藏在衣料底下、狰狞层叠的疤痕，这家伙，我第一次看到那些伤疤时，可吓得不轻，尤其是背上的那一道，几乎算得上致命伤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有意思的是，尽管身上伤痕累累，她的双臂、双腿、脸和脖颈却没多少伤痕，莫非这家伙是有意无意保护这些部位，好不在这些时常要露出来示人的地方留下难看的伤疤？我一直这样怀疑，不过也从没问过她，可看她这在意的样子，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担心什么，除非脱个全裸，模特儿不也要穿衣服吗？何况模特儿只是给人画画，又不是和人上床，疤痕什么的又不会画出来，担心什么！”
不过，我马上发现我似乎说了些让姬丝难堪的话，她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话语也几乎变成了嗫嚅：“上、上床……当然不……不是，我是说，虽然也有那种模特儿，会和……和主顾……那什么……但是我……如果没必要的话，我不太想那样……”
不管年纪如何增长，这家伙的内心总是像个小女孩儿，接受不了这些成人话题，不过，她明知道做模特儿可能会不得已地接受肉体交易，却还向往这工作？这倒是难得：“哈，怕什么！和男人上床又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你情我愿，可是一桩大美事——”“我知道，我知道！上、上床本身没什么不好的……”姬丝压低声音，急匆匆地说着，我明白，她是怕她那抗拒的态度惹我生气，毕竟和男人上床可是我的乐子，“我就是……那个，你说了，就是，你情我愿……我没办法和你一样，梅尼耶，那什么……我不是说你不对，只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没办法和不喜欢的男人上床……”
“我也从没和不喜欢的男人上过床啊！”我故意大声说道，“店里的小伙子们我也不是随便谁都行的，只有我看得上的，机灵漂亮，活儿又好的，才配和我共度春宵，哼，能和我上床是他们的福气，我可从来不随便和人上床的，姬丝。”
“不，我不是说你随便！你别误会！”大概是被我的声音吓到，姬丝连忙不迭地解释起来，“我是说……那个……就是……如果不是有很深厚的感情，我恐怕——”
“啊，真让人心痒，我也想恋爱！
喂，特里同，想想办法，找点儿漂亮姑娘来，让我们一起恋爱吧，哈哈哈哈！”
To be continue...
《盖拉切日志》——《召唤！苍蓝之旗！》的独立外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