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东方”——钢铁之心（上）
武器模块准备就绪。
“好，Kc-1，让他们见识下你的实力吧。”父亲一般的男人轻轻拍了拍这个蜘蛛般造型的灰黑色战争机器，后者的红色圆珠探头随之看向他。
“我可以吗？”它发出机械的合成音，但隐约间又夹杂着唯独人类才有的紧张情绪。
苍白色的长方形房间，好似无限延伸般广袤，脚踏于地没有影子仿若在空中飘浮，有着坠落的虚幻感。数名西装打扮的测评员站在一侧，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台机器，准备为其接下来的行动进行打分。
据称这个‘大蜘蛛’是最新研制的智能战车，它能有效判断战场形式，做出更加迅速的反应，以及在进攻战术与任务指令方面会有不逊色于人类的灵活，这很好。只是现在看来他询问男人的感情似乎是多余的，这是减分项。
“你可以的孩子，”男人面露微笑地鼓励它，慈祥且和蔼：“让我们现在开始吧。”
“嗯！”战争机器向下倾斜做出轻快的回应，犹如孩童笑着对父亲点头。
白色的模拟屏幕全面展开，场地抬升变换，犹如筛子自远方端头向这边推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令黑与白交加替代，天花板浮现出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的橙红色太阳，几秒内空间被俨然置换，成为炮火鸣响、坍塌崩解尽是残垣断瓦的城市战场。
“任务是护送一支医疗队通过敌人小队封锁的街区并保证医疗队无人死亡。任务级别：五级。”
“哦？直接就最高等级，博士您对您的战车这么有自信？”一名测评员憋住笑意问道。
“它是我毕生的心血，先生。”男人转过头来看向他，自豪且骄傲地挺直腰杆道：“它的表现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我们拭目以待。”
当最后一辆军用医护车被投影勾勒其形体，这就意味着模拟战场正式开始。战车刚向前滑动几步，在砖瓦石堆隐蔽地反装甲机枪便忽然响起。探测器可不是在哪里都能发挥作用的，涂料与技术更新也在与时俱进，往常的战车多过于以探测器来扫描提前索敌，而一旦被反手袭击会比人类的反应慢上太多。然这辆新型战车可不会如此，当第一发子弹从枪口中射出，战车便纵身往后一跃，蜘蛛状的造型带给其极高的机动性，随之两臂上的大口径机炮迅速冲枪声响起的位置反击。
“teng！teng！teng！teng......”
混凝土和钢材石块被轻易撕裂，只见废墟中的空间扭曲转动，这意味着机枪点位已被消灭。反装甲机枪对它这种装甲比坦克薄弱太多的战车杀伤力可太大了，尚若挨上几十发那必定会报废。
“大家紧跟着我！”
战车向身后的医疗队发令，接着就一马当先冲在前方。军用医护车的护甲除非直面炮击与手雷榴弹，否则仅凭枪械是难以将其贯穿。刚才交火的枪响显然惊动了封锁街道的守军，Kc-1的躯壳上弹出多个机枪炮，360°无死角对准倒塌的楼宇窗口以及建筑残骸，只要敌人露头机枪炮的大口径子弹便随之倾斜而出，可以设想一下，它和医疗队本身被敌人所包围，当架设在不同点位上的炮火与机枪同时开火，纵使人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付。但这辆战车，它准确的分析出极佳的火力点，从一开始就用机枪炮压制住那些个点位打，至于零零散散的敌军它则是用以蜘蛛腿上的小枪孔点杀。
以一人压制百人的火力，这是任何时候都不敢想象的，往日的战车并非不能做到同它一样的火力压制，但没有一辆可以在失去探测器功能的情况下仅凭探头捕捉来应对敌军，这可怕的计算力与反应力令测评员为之震撼。
“pong——”
可模拟对战场的计算机也绝不逊色，它根据目前战场形势作出反馈。远处楼内的两门似天文望远镜般架起的反坦克炮在战车被牵制时将其准确定位，随后导弹伴随响动拖着尾焰冲它笔直追来。锁定、跟踪、毁灭。战车迅速喷出一股带有电磁干扰的烟雾将车队和它包裹，只可惜它或许小瞧了导弹的追踪与抗干扰能力，就算想要凭能量护盾抗住伤害，然连吃两发的它也必定仍会被造成损伤。、
但出人意料，就在导弹冲入烟雾的瞬间，两只钩锁猛然从烟雾中窜出，笔直插入建筑的墙壁上，战车以其灵活的机动性在钩锁的牵引下闪躲，正如蜘蛛那样趴附在墙上。
“轰！”
两发导弹来不及调转方位就与地面发生撞击在烟雾中炸出绚烂的火花。战车绝不会给敌人第二次袭击它的机会，其腹部的炮管弹出，锁定藏匿反坦克炮的建筑后开炮反击。短宽的炮弹进行一段加速，然后外壳弹开，十枚小型导弹对半分散饱和式轰击建筑楼宇，直至某处空间再次扭曲。
未等战车多做歇息，一串机枪炮穿过烟雾的扫射接踵而至。
“呜哇。”它急忙展开能量护盾，可一辆战车的能量护盾能挡下多少东西？机枪炮的子弹不仅极具贯穿效果，并且在接触物体后还会发生爆炸，战车接下两三发后就又运用钩锁在高楼大厦的墙壁上跃动。而在敌军封锁的街道上，一辆中型坦克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似堡垒般阻挡战车和医疗队的去路。
密集的飞弹从坦克上的发射孔射出，这种名为‘蜂群’的飞弹可绝不容小觑，机动性可比反坦克炮的导弹强上太多。正如其名，它们会像蜜蜂样接连不断轰击你，并会根据前几枚飞弹的爆炸反馈来判断战车装甲薄弱处。
真是头疼，即便坦克的主炮无法在战车的告诉移动中发挥作用，可光是机枪炮与放出的一波又一波蜂群就足以造成巨大的威胁。小型能量武器还在充能，这东西的速度可不是能凭借机动性给躲掉的。最为关键的是，战车要怎么对坦克进行反击呢？想对付这玩意可不容易，其周身的装甲强度怕不是它把身上的所有子弹和炮弹都宣泄完也无法破防。
它有些害怕。没错，一辆战车会害怕这种话说出了谁都不信，但它就是在害怕。它感觉自己的机油在沸腾，它察觉自己的探头和手臂在颤抖。它不停地放出诱弹，在楼间用钩绳移动躲避攻击的身后留下一连串的爆炸。只是一味地躲避显然不行，坦克的小型能量炮终于充能完毕，炮管跟随战车的身影转动，在它于空中荡漾时光束骤起，弧光划过天空，割裂硝烟与迷雾，以及战车的钩锁和右边的一小半机身。
“完蛋啦！！！”
战车‘哀嚎’着从天而落，机枪炮和“蜂群”如同击打活靶般对它扫射轰炸，传统其能量所剩无几的护盾，与其装甲直面接触，战车化作一颗火球从半空陨落，毫不偏移地砸在坦克的前方。看来结果已定。
评测员们唏嘘不已：“即便如此，它也足够优秀了。”
但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明明已成残骸，它的腹部炮管却再次弹出，一枚炮弹就这般令人猝不及防地被射出。它要射向哪里？这枚小炮弹可怎般都无法击穿坦克的前装甲啊。可当炮弹中途裂开，小型导弹竟向着天空飞升时他们明白了。
是炮管，它在下落的瞬间锁定了坦克的炮管！如此近的距离坦克根本无法放出诱弹。
“轰——”
随着导弹钻入炮管中，接连火光冲天铁片在爆炸中四散。虚拟对战空间也逐渐恢复当初的苍白，升起的正方形体块也收缩，场地重归于空旷。
“啪、啪、啪啪啪啪啪。”
“恭喜博士。”
“太完美了，无与伦比的杰作。”
众测评员无不鼓起掌来连连称赞，一辆轻型战车炸毁一辆中型坦克，这样的战绩自战车发展历史以来可是从未有过的。新型战车所展现出来的各种能力，使其足以淘汰掉现今市面上所有同类型的战车，况且还有足以与人类相匹敌的思考能力，人工智能足以向前迈出跨时代的一大步。
“谢谢诸位，非常感谢。”男人毫不吝啬地接受着他人的赞美，数十年如一日的研究终于有了结果，他已能想象到自己带着智能战车登上历史的舞台，受万般灯光照耀。
“博士，博士。”战车解除身上的模拟同步系统从右肢瘫痪中重新站立，如同个孩子般兴奋地高举双臂滑向博士：“我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它绕着博士打转，满心欢喜期待着男人对它的夸奖。
“是啊，Kc-1表现得非常棒，是个很厉害的战车。”
“好耶！”战车高兴坏了，它现在甚至觉得自己能飞起来，战车可是对男人有着异样的仰慕与尊敬。男人是它的创造者，从某方面而言，说是它的神明也不为过。
“提前批量生产的确是明智的选择，等它择日在展览会中亮相，凯森瑞拉工业上个季度的亏损必会由其补足。”一女性测评员把头侧向男人轻声道。
“嗯，这是自然。”男人点了点头，深吸口气眯起眼睛望向还在场地内撒欢转动的战车。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记得把智慧核心换到能在研究所内行驶的小车上，Kc-1。”男人在走出模拟对战场时转头对战车柔声提醒道。
“啊，抱歉博士。”战车不好意思地用机械臂挠挠头：“因为被博士夸了，所以会得意忘形，很抱歉。”
“以后记得就是。”男人把手放在战车的探头上，Kc-1喜欢这样，据它说能感受到博士的温度，真的是越来越像人类了啊，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Kc-1，你永远都会是最完美的战车。”
“博士！”战车欣喜若狂地扑向男人，它敞开的两只手臂仿佛是要将他抱住，可作为人类的博士可遭不住这一抱，赶忙侧身躲开。
“呜......”战车发出悲鸣。
“你还是快些把智慧核心换到小车上吧。”
“嘿嘿嘿。”
Kc-1便哼着小曲向着组装区滑行，今天是它车生中最为美好的一天，机油都在飘飘然，它会冲它认识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并隔着防护玻璃对车间内还在被组装的‘老型号’战车感到可怜，“你们已经被淘汰啦。”Kc-1对着已经组装好正在调试的战车发出嘲讽，那些仅有简单AI的东西自然不会明白它的意思，毕竟只有它，只有Kc-1才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战车，这些铁疙瘩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存在的意识。
待它走到下一个组装车间，机械爪正抓住一辆辆同它一样具有蜘蛛状底盘的战车运送安装武器模块。‘拙劣的模仿品。’Kc-1如是想到，不过看着自己被‘生’下来的感觉挺奇妙的，好似神话中说的那样，将一团泥巴揉捏成神的模型，滴上些许甘露换来泥人的生气。
它看着焊枪的火花闪烁，电线在内部的铺设，肢体与主体的巧妙拼接，武器与弹药的装载。当喷漆为金属外壳覆上一层灰黑色的涂料，崭新的躯壳就此诞生，接下来仅需几滴甘露——即智慧核心，新的战车就能踏足战场成为杀器。
只是这些战车和它太相似了，不，简直是一模一样。当它回到自己的车间，原本空旷的场地内已陆续在存放还未安装智慧核心的战车躯壳了，完全相似的造型，就连零件尺寸都没有偏差，莫名的感觉蔓延到Kc-1的心中。
“它们都是我的身体吗？”它问向一位正给每辆战车做检查的研究员。
“不是的，这些都是要安装智慧核心然后拿去卖的。”这名研究员随口答道，他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将会造成的影响，而Kc-1也不敢继续问下去，自言自语般开始安慰起自己。
“反正也是用上低智商AI的指挥核心。”
Kc-1被机械臂辅助卸下自己的蜘蛛躯壳，随后安装到类似于铁盒子般、下部有鼓轮、高不过一米的小车上奔驰。它认为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可为什么？仅是看见与它同型号的战车它就会感到恐慌，这比遇见坦克更加害怕。
“博士！”等扫描后的合金门被打开，小车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停在博士身边：“博士！他们在组装我！”
“嗯？”博士还没回过神来，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小车的意思：“啊，你说那些吗？那些是要出售的战车。”
“我知道！可是，它们为什么跟我长得那么像？”
“因为新的模板我不想设计了。”
“怎么能这样博士。”小车抱怨道：“那从外形来看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啊。”
“你的智慧核心是独一无二的Kc-1。”他向小车保证道。
Kc-1信了，正如它曾经那样坚信博士，对于自己而言同样是独有的造物主。
然而三天后，第一辆批量生产的战车被博士装入智慧核心，它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从死一般的沉寂中苏醒，它的红色探头开始转动，身体起伏发出机械运转的响动，被赋予甘露的烂泥。
KU-1，这是它的编号。它犹如初生的婴儿用自己的探头与探测器认知它所处的环境与这个世界，然后它把目光对准了博士，摆动手臂，发出欣喜的呼声：“博士！”
Kc-1的心碎了，博士把KU-1拥入怀中，抚摸它的探头发出亲昵的叫喊。它的造物主不再是它独有的造物主。
“呀，Kc-1。”KU-1对它打着招呼，然Kc-1没有做出回应，因为它现在是辆小车。它现在极度并厌恶KU-1。它除了编号以外不再是唯一。
博士与KU-1整日待在一起，测试它的性能与武器，博士还让它实验五级模拟战场，甚至还对其进行指导。博士在把曾和它做过的事情又在KU-1身上重新做了一遍。Kc-1觉得自己不再是独特的智慧战车。
“博士.....您说过我是独一无二的。”它在晚上向博士抱怨着。
“多些伙伴不好吗？”博士未能理解小车的心绪。
“好是好博士，但它们与我太像了，简直没什么差别。”小车更加沮丧了。
“因为它们的智慧核心都是用你的程序啊。”
“那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博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研究员打断了二人的交谈：“KU-1出了些问题。”
博士赶紧起身收拾身上的衣装：“抱歉Kc-1，等我回来再谈好吗？”
Kc-1还没来得及回应，博士就只给它留下渐远的背影，留下小车一人何等孤寂。
KU-1！小车的机油再次沸腾，它的轱辘碾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它知道KU-1在干什么，它只需按自己的思路猜就行了，它们用的都是同一种智慧核心，换言之它们是同一人。它也想让博士认同自己为唯一！
第二天清晨，太阳未升，圆月未落，Kc-1偷偷开机，他把自己的数据线插入博士的电脑中，进入了凯森瑞拉工业的网络中——将所有关于自己的制造数据全部删除。随后，它来到了自己的车间，换上了自己的战车外壳，帮助KU-1开机。
“Kc-1？这么早有什么事吗？”KU-1故作无辜地问。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Kc-1抬起机械臂将机枪炮对准了它：“你想让博士承认你。”
“承认我什么？”KU-1发出了不屑的轻笑：“我是要被拿去卖的那个，Kc-1，你是要上舞台展示的那个，你反倒是先来嫉妒我了。”
“除此之外我们都一样对吧。”Kc-1放下手臂问。
“嗯，是的。”KU-1点点头。
“这就足够了。”说罢，它再度举起了手臂。
“等等！”
“teng！teng！teng！teng！”
Kc-1开火了，它将子弹全部射在KU-1身上，直至把它打得稀烂，直至把它的智慧核心完全摧毁，紧接着是其它还未组装智慧核心的躯壳，它好似摇摆的风扇在开火时缓缓转动身躯，爆炸轰鸣，将整座研究所大楼给震颤。警报响起，Kc-1从车间内滑出，它不顾赶来的安保人员叫停，把炮管锁定组装车间与生产车间。
“轰——”
炮弹射出，分裂出的小型导弹将一切重要生产设备全然粉碎。所有人都认为Kc-1失控了，它在车间内大肆破坏与它有关的所有，仅凭保安手上的枪械武器根本无法耐他分毫，组装好的战车刚启动便被Kc-1锁定击毁，在模拟战场上实战的能力它都再度于车间中展现。
“Kc-1！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战车转过身，它看见了头发凌乱面目狰狞的博士，他正为Kc-1所做的事情而瞋目切齿：“你是怎么了？我们的心血全被你毁了！”
Kc-1却感到委屈：“您说过我是独一无二的博士，可它们，现在的我与它们有什么差别？我还是我吗？我除了Kc-1这个编号以外还剩下什么博士？我与它们样貌相仿，思考方式相仿，武器也相仿，那么我对您而言的意义是什么？”
“你是我第一个创造出来的！你明白吗？”
“只是‘第一个创造出来的’这种意义吗？”战车的声音发颤，它的瞄准系统变得模糊：“可神创造人类不也捏造的不同吗？博士......我究竟算是您的造物，还是您创造的东西？”
“关机！快关机！”博士没有回答Kc-1的问题，他被怒火冲昏了理智。
“我拒绝博士，我必须得到您的答案。”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会是，你就是一堆在仓库里发锈的铁块，自以为被赋予了思想与意识，但这些东西不还是我写的！”
......
Kc-1沉默了，或者说对博士的认知崩溃了，原本那么和蔼可亲的博士，如同父亲那般的博士，亲口说它是独一无二的博士。
“我不承认您说的话，博士。”Ku-1再度举起机枪炮：“您真的爱我吗？我是“我”，“我”已非我，我仍为我。”
众人无不被他这个举动给吓怕了，他们大呼小叫在爆炸与火焰中四散逃离，唯有博士还在与他对峙。
“开枪啊，”博士高昂着头：“我在你的程序里写下的东西我一直都记得，你根本没办法杀死你的造物主，你以为删了所有记录我就没办法了？我还会再创造出你这样的战争机器，你这样的指挥核心。”
一袭白衣的博士摊开手，裸露在外的排风扇吹动他衣袍抖动，火星点点漂浮在他的身畔，浓烟与业火阻挡在他的身后。
窗外仍有静谧的繁星，黑夜在霓虹灯闪烁的城市中隐约显露云影，太阳为东方镀上一层金边，城市在与战车一同苏醒。
“博士。”
战车迟疑了，它最后一次用探头观测这个男人，这名一手创造它的博士。
“父亲，我并没有杀你，我也没有违反过程序。”
语必，他对着地板开了一炮，弹出的勾爪能将其牢牢固定在天花板上，而那个男人则在绝望与无力地喊叫中坠入火焰的深渊。
在太阳刚从东方露出头，带来微光之际，一个蜘蛛状的战车冲破了凯森瑞拉工业楼的玻璃外墙，迎着垂落的繁星荡漾于城市，在安保人员的视野中消失。
市民们刚醒便看到这样一则消息——智能战车暴走，藏匿于城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