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脑洞时间 VECTOR）
注：这是自设的一个VECTOR圣诞剧情，接【长夜】系列。
自从S08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后，我们整个基地都迁到了S10区。这里同样是格铁战线的前沿，大片的焦土与随处可见的战壕，还有正剩下碳层的树木，比S08与S07都要糟糕。直到圣诞节前夕，才见到点雪，老天保佑，我们可是在苏联境内啊。
指：VECTOR，这几天‘收尾人’不用执勤。
V：哦，我会通知她们的。
VECTOR站在桌子对面，将几份文件放在我触手可及的位置，从我们回来后她便接替了G36担任我的副官，就工作效率来说，我们合作愉快。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一种不可见的屏障隔在我们之间，本就不乐于交流的她现在更加沉默寡言。
指：这次又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吗？像万圣节那次一样？
V：或许吧，让大家接受我的参与并不好，反正......
指&V：你（我）只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商品而已。
VECTOR见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时的得意笑容，也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恼怒的反应，她平静的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看得我有些发毛，也有种恶作剧落空的古怪感觉。
V:而且，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必在意。圣诞快乐，虽然是我说的。
她没有给我回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靴子与地板碰撞的声响很清脆，也很利落。她速度很快，我还在思考VECTOR的话时，声音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了。
平安夜，节日的气氛在白天便以达到高峰，人形们穿着精心准备的服饰，兴高采烈地忙碌着。作为会场的咖啡馆，已经挤不进去人了。G36换上了幼年素体，一蹦一跳地跑进我的办公室。
G36：指挥官，这是本次的人员安排。
指：好的。
G36：指挥官，这次大家精心布置，您可不要自己跑开哦。
指：哈哈，没问题，我很期待（还不是某个人形总是自己先跑了啊）...呃，收尾人小队这次是轮休的对吧？
G36：您说的是VECTOR小姐吗？她是自己申请值守的。
指：我知道了，辛苦了。
我有些见怪不怪了是怎么回事？
在被人形们拉到会场前我还是见到了VECTOR，她正站在哨塔上，身上披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连战术手套也换为黑色。与圣诞这样的日子极不搭调，但我要承认，黑色令她显得的身材更加骨感，没有多余的修饰，却更加神秘而不可侵犯。然而，以上评价绝不会用于一个浑身挂满了弹匣和燃烧弹的人。
指：就算不想参与活动也不必这么紧张吧，VECTOR？
V：谁知道敌人会怎么想？您就去做您该做的事，我也有我的。
VECTOR转身看向基地外，我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寒风吹起她的白发，我仿佛在观赏一朵冰山上的孤傲的雪莲。
指：需要其他什么就叫我们。
V：......
踏进咖啡厅，就像走进了另一个国度，到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在外站了多久，连自己的脸冻僵都没注意到。那么外面的人形又如何？她们是人形，这种气温不足以对她们产生危害，呵呵，呵呵。我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时间很晚了，派对依然没有结束的迹象，我也不想扫大伙的兴，向春田点了些热饮，便溜了出去。? VECTOR从不会主动向别人提出请求，一贯如此。
我还没到哨塔，两道黑影一前一后在我眼前闪过，我紧跟上去，后面的那个是VECTOR没错，我很快确认了这一点。
VECTOR在巷口停下，这是直通人形宿舍的路。
V：停止抵抗。
？？：......我说过让你好好照顾G28，现在来看我应该杀了你。
对面的人形隐藏在阴影里，她没有理会VECTOR，对我说道。VECTOR依然警惕地瞄准那个影子，见我们似乎认识，她略退一步，意思是让我接手。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
指：讲理啊，朋友，她受的伤比我都轻，还能怎么照顾啊？
？？：把这个给她。
对方拿着个盒子走过来，VECTOR听到对方与G28有关才压低的枪口又举起来。
？？：让她冷静点，我要是想动手，你们已经死了。
指：好了，VECTOR,放轻松。你直接放在她门口比我转交更好，不然她追着我问你的事情，我可不保密。
？？：反正会消除那部分记忆的。
对方沉思着，最终还是转头向着宿舍走去。我看向VECTOR时，她也在看着我，金色的双瞳由于夜视参数没有完全调整而泛着光芒，在黑夜中就像是近距离接触狮子一般，不过她不会在夜间作战时犯这样的错误，我也没在意。
V：你呢？跟来做什么？
指：给你送些热...饮...
提起袋子，我才注意到跑得太急，那些热饮已经在袋子里撒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温暖而香甜的气息，我更尴尬了。
指：抱歉，我再去买些。
V:不必了，我不需要。您还是回去与民同乐吧，天气很冷。
她从我手中拿过袋子，转头离开。我没有立刻跟上去，转回去又带了些热饮，才赶过去。
指：有什么异常吗？
V：神秘的访客，一个到处乱窜，不干正事的指挥官。
指：与最得力的部下一起，似乎没什么不妥。喏。
我将热饮递过去，VECTOR愣了愣，接过去，她小心地捧着，感受着那杯中的温度。
指：你以前还是会到场的，今天怎么了？
V：总要有人来做这些事，少一个讨厌的家伙有什么不好？
指：少来，某个PP90不叫，一天不起床的人。是因为S08的战斗？
V：......
指：回来之后，你的表现很不对劲。
V：如果是工作问题请及时指出。
指：不，你做的很好。但你开始躲避我，躲避大家，对吧。原本的你，即使厌恶，也不会在活动开始前就离开。而且你有意识到你连PP90都不敢靠近了吗？
V：！
指：说说你对于当时射杀格里芬人形的真实感受。
V:我只是执行命令。
指：我刚刚同样在下达命令！
V：...我会执行命令，但那从不代表我愿意去做，我说过很多次。
V：用尽力量去扣动对人形来说毫不费力的扳机，就是我的全部行动，至于我的想法，您不必知道，那不重要，您也理解不了。
VECTOR说罢笑了两声，和平时一样，不代表任何正面情绪，不过这次还能感到些凄凉。VECTOR依然面无表情，她很少示人以弱，除非已经发生了，像是雨中的那次，我唯一一次见她落泪。暗地里，她又哭泣了多少呢？又或者，我被她的伪装骗了多久？忽略了我最崇尚理性的部下其实很脆弱来着。
VECTOR看向基地外，漆黑的，满是战争痕迹的废土已被白雪遮住，如果绿区的那些人是第一次到这里，一定会把S10当作一片乐土。
指：我确实不知道你的想法，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但我知道那片白雪之下是怎样千疮百孔的世界，守夜者在黑夜中又经历过什么。
V：远方的来客只需要记得现在的祥和就足够了。
指：但虚假的祥和终究是手心的雪花，只会迎来幻灭。话说你真的不喝吗，在等会，热饮就要凉透了，鬼天气。
V：即使温暖，终归于寒冷，是否面对真实，废土依旧是废土，什么也没改变。
指：是啊，什么也没改变，远客却不希望这里仍是废土，废土本身也不必欺骗自己。如曾经的承诺，我不过问，但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在。
V：听上去不是什么好事。
指：你上次也这么说，不必重复两次吧。
VECTOR抿了口热饮，面无表情地示意我喝另一杯。似乎哪里不对劲。
当饮料在我的食道内上演着吞噬我体内宝贵热量的‘一线喉’时，我发觉自己上当了，VECTOR一直留神我的表情，她浅笑着，且不论幸灾乐祸的成分有多浓，但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弥足珍贵。
指：哈啊~，我切身体会到了你的‘关怀’啊，VECTOR。
V：我倒是很怀疑你的智商是不是和PP90一个水平。
VECTOR指了指先前的袋子，已经结冰了。风势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大团的雪花。人形们有些已经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她们中有不少还穿着裙子，令人由衷羡慕她们不会着凉的体质。VECTOR手中雪花静静地聚集，没有如我这边一般融化。我才发觉她的体温并没有看起来一样正常。
距离天明还有很久，基地逐渐归于沉寂，灯火也渐次熄灭，我们都沉默着。
指：现在呢，你守卫的，是谁的夜晚？而你，是在自我救赎，还是自我安慰？
V：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但PP90,大家，她们还有自己的平安夜要度过，所以我在这里。虽然她们放心让我来守夜大概是她们的云图出了问题。
我最终还是食言问了出来，VECTOR依然不坦率，好在总算愿意告诉我她的想法。
我将不知哪个人形扣给自己的圣诞帽轻轻地戴在她头上，她显得很抗拒，但我还是完成了我的动作。应该说，她的美丽面容原本就应该配上圣诞帽这样可爱的东西，而不是战术背心。她露出了招牌的嫌弃表情，一个同样消失许久的表情。
指：既然是平安夜的守夜人，自然要有些符合气氛的物件，你说呢？
V：恕我不能赞同..
指：就这么决定了，多可爱。
V：......你开心就好。
VECTOR翻着白眼，没有在意我戳在她脸上的手指。我的手指传来冰凉的触感。
春田扛着个大包裹，走向宿舍——圣诞老人一直是她来扮演的。
我与VECTOR低声交流着，或许是习惯了寒冷，我们依然没有困意，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与对方拌嘴，VECTOR是任务在身，但我们两个就坐在一片漆黑之中，雪都停了，我们还没‘休战’。但相对而坐还是不觉间变为抱团取暖，VECTOR默许了我的行为，很难界定是不是因为低温环境下她的心智核心运转缓慢。
V：你还真敢靠的这么近啊，不怕被我杀死吗~
她又一次绕回来了，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个九曲十八弯，VECTOR不会完整地进行一次交流的。
指：如果要动手，那时你手里不就有颗白磷弹吗？啊，你现在挂了一身，我也跑不出杀伤半径......
V：你会对基地里的大家开枪吗？
指：如果必要的话。
V：果然。
指：只凭你们的自我，我们永远不会站在对立面，但像是那些S08区的失控人形，我们只是在帮助她们解脱，这远比纠结是否要对曾经的战友开枪更重要。
指：轮到我发问了，VECTOR，如果我变成EILD，你会开枪吗？
V：我觉得不用等到那时，我现在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指：有事好商量，你的枪可是上了膛的.......
东方一条白痕划破夜幕，这样的景色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那也标志着，VECTOR该换岗了。替班的人形还没到，我和她一起靠在哨塔的栏板前，看着远处银白色的大地，她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
指：一夜沉淀，有想开些吗？
V：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做出一个回答：我一定会把我全部的子弹塞进你硅化的头。
指：多大仇......
V：呵呵呵，最好不要有那一天
她的视线在我脸上扫过，依然面无表情，那种隔阂感已经不见了。我知道，能得出这个结论，她想通了，要是她每次能不这么一波三折式的思考，我会更为她开心。但现在也不坏。
指：确实平安，不过我们的守夜人下次别折腾了，我这一晚上命都快扔进去半条了。
V：我可没要求你来，某个原本应该在咖啡馆里享乐的家伙。
指：那怎么能行呢，有人守护格里芬所有人的平安夜，我自然要守护那个守夜人。
V：随你的便，我要回去休息了。
指：不过在我履行承诺之前，能不能拜托守夜人照顾一下你的随从呢。
V：？......啧，希望医务室里的药品足够吧。
人形们都对于我这个指挥官在平安夜重感冒感到诧异，我选择闭口不言。不过吊着盐水度过圣诞，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