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李焕英
昨天终于看了网上热议电影《你好!李焕英》,大概已有心理的准备,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只是有些感情是共情的,那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直以来都想为老妈写点东西,可是迟迟下不了笔,不知该从何处写起,老妈离开我们已七年有余了,每当我想起她,我总会记起那个清冷的初春的下着雨的早上,我们推着她走在她熟悉的冰冷的街道,我不知道她能否感受到,天气的清冷,能否感受到我们在她的身边,能否听到我们一声声的呼唤。
离那个日子不远了,又看了贾玲的电影,如烟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不必讲究什么文法,不必在意什么文笔,只要有情就足够了。
我要把那之前的我们母女之间的一切,还有她和她母亲之间的一切记录下来,作为对她最好的怀念!
(一)家境与外婆
我的母亲于1938年的4月,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城镇家庭,成长在一个动荡的年代,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她曾多次给我讲到他小时候的经历(最后我会专用一章来讲)
我的外婆本来出身还是不错的,可能属于富农级别的,但由于他父亲,吸大烟(鸦片的一种)导致家田都变卖光了,只得住在破庙里,外婆排行老二,又是女孩,所以在她五六岁的时候被迫送人了,送给了一户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家,但她的养母对她并不是很好,因为毕竟是她已经记事,外婆曾说她的养母在给她梳头的时候,总是用木梳敲着她的头说你是不是又想家了,是不是!是不是!总是怀疑她还想着家里人。
所以等到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把她给了县城的一个老婆死掉的、无业游民做了填房,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嫁过来时候连名字都没有,我外公竟然给她起了一个很大气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我外婆从此就叫刘文豪了!可惜我婆是一个文盲。
我外公(当然我没有见过他,但通过母亲的叙述,),我觉得他是一个吊儿郎当,有点聪明,但又不踏实的无业游民吧(虽然,这样说对他有点不敬)!听外婆说,他也想做一些生意,但最终都没有成功。便游手好闲,害得我婆为了生计为人家浆洗、缝补衣服;领着我妈去到农村捡麦穗、溜红薯;我妈只有十一二岁就到工厂去封烟养活家人。
不过,他就有一项手艺,还是蛮挣钱,但是那个手艺也就过春节的时候这一季能派上用场。就是他会刻桃符,在快到春节的时候,自己刻完桃符,然后印出来卖。也就相当于现在的春联。
那个时代人们对春节还是蛮看重的,虽然很穷,但是农民有收成的年景,还是要过的,真的如茅盾的《林家铺子》描写的那样,那成来会买东买西,所以每到春节的时候,春联卖得还挺好。
大概只是人们在贫瘠岁月里,对来年的一种精神的寄托吧,一种信仰,一种期盼,讨一个好兆头。就像《故乡》里边的闰土一样,把希望寄托在神灵上。
为了赶制对联,他可以熬夜赶制,但是过完春节后他就什么也不干,不是去听戏,就是去喝茶,过着老太爷式的生活。
那家里的生活该怎么办呢?春节挣的只够花半年,而剩余的半年没有怎么样过呢?他不管,所以剩下的就该我婆和我妈出场了。
每到收麦的六月,妈妈就跟随着外婆一块到农村去拾麦,拾不来心焦,拾来得多了也发愁。拿不动,怎么办?就一筐一筐的往前挪,听到这儿我心里就觉得心酸,仿佛看到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太阳底下母女二人,她们挥汗如雨的,艰难的往前挪一筐,再回头去抬另一筐,就这样艰难的往家走。
为了维持生计,我外婆还给别人洗衣服,缝被子来贴补家用,就这还是难以度日,所以在我我母亲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到烟厂封烟。关于封烟的经历,随后再写。
后来解放了,也就是50年代初,我妈所在的私营厂被合并,来到我们现在的这个城市。而此时我的外公却得了眼疾,眼瞎了,后来胃也不好,不久就去世了。
于是妈妈把外婆和我舅舅接到了我们这里,生活略有改观。我妈妈其实有姊妹七八个,最终活下来了,就剩我妈和我舅两个人。听妈妈说我的大舅都七八岁了,结果得脑炎而死了,还有些一活到四五岁也得病而死,这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所以我们对外婆一直很好。我妈只有20多块钱的工资里,每月要抽出五块给我外婆。
小的时候外婆跟我们住一块,我跟外婆住,每晚外婆都会给我讲神话故事。后来舅母来了以后,我们才分了家。
我记得每次去我舅家,外婆不是在纺棉花,就是在擀面条或蒸馒头,她一生都没有闲着,虽然她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她的身体比我妈可强壮多了。
但到高二时她病倒了,再也没有起来。她哄大了我哥,又把我舅家的4个小孩都哄大,她却离开了我们。我总想,要是能再等等再走该多好!看到哥哥结婚,看到我哥哥有孩子,那她该多么幸福!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