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品《白夜行》
“为男孩眼里蕴含的阴沉黑暗所冲击“ 桐原亮司错杀自己父亲之后爬进通风管的那一刻,可能就已经脱离了白昼,永远堕入黑暗之中了,他的世界永远没有白天,光明永远被剥夺了,自己一生都在那所大楼的通风管里爬行。
“葬礼顺利结束了?笹垣问,他记得松浦是抬棺人。 嗯,还好,虽然有点累。松浦说着抚平头发。他身上穿着参加葬礼时的衣服,却没有系领带,衬衫的第一、第二颗纽扣松开着。” 结合之前笹垣和古贺在葬礼结束后的晚上来找弥生子和松浦时松浦的惊讶,加上弥生子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再加上楼梯门锁上了,可以推测出来弥生子和松浦在葬礼结束之后就立马偷情了。
说偷情可能也不适合,因为桐原洋介已经不在了,可能两个人都觉得坦然了,一个在自己丈夫这里得不到满足,一个觊觎着当铺的店面,两个人都各怀鬼胎,对桐原洋介的被杀可能,庆幸大于悲伤吧。
弥生子很笃定的认为桐原洋介不会花大价钱去外面找女人,因为自己明确知道自己丈夫不行,但她知道的是他一定不会找成熟女人,如果不是成熟女人呢?
“雪穗,你知道有一家叫桐原当铺的店吗?笹垣问。 雪穗没有立刻回答,她舔舔嘴唇,轻轻点头。我妈妈有时候会去。” 对于一个11岁的小学生,初次遇到警察可能还是会紧张慌乱,但雪穗的成熟程度要大于同龄人,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把警察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妈妈身上,让自己妈妈成为杀害桐原洋介的嫌疑人。
“当她跨上车时,却看到文代坐在秋千上。文代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正呆呆地荡着秋千。” 文代在荡秋千的时候会想什么呢?由于家庭条件过于紧迫不得已与有特殊癖好的人做金钱交易,但不是本人来做,而是逼迫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做,而且顾客不是一个人。
文代爱自己女儿吗?应该是爱的,在雪穗说门没锁的时候不是责怪,而是担心说多危险啊。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文代是害怕自己女儿受伤害。
文代爱钱么?爱的,甚至可以说是大于自己女儿的那种,为了钱可以将女儿交出去满足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在花着女儿用自己身体挣来的钱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在读完白夜行之后就想过,是雪穗为了保护亮司,所以和亮司合伙杀害了自己的妈妈然后把现场伪造成自杀的样子,还是西本文代在让自己亲生女儿被迫接客一年多之后被无形的压力压到崩溃后选择自杀?
想一想都有可能,雪穗如果想杀自己母亲不是没有理由的,想保护亮司可能是其次,其实心里对自己母亲还是恨的,恨为了钱把自己随随便便就卖给别人,让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也恨自己出生在这个极其穷酸破旧的家庭,羡慕唐泽礼子的家庭和行为举止的优雅。
但我觉得,可能性更大的还是西本文代因为自己承受不住来自心底的道德压力,在桐原洋介死后一年,选择了自杀来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但,雪穗可能在文代还尚有生机的时候进过房间,田川敏夫听见雪穗红色手提书包里叮当作响的铃声是什么?
而且在雪穗找他开门的时候说的是妈妈锁门之后出去了,但田川在开门的时候一转门就开了,如果锁门的话是不是应该多转几圈?是不是雪穗发现尚有生机的妈妈倒在房间里,第一反应不是救人,而是想着可以解脱了?自己擦去锅边的汤渍,做好善后工作,然后按计划去找田川作为第一目击人,这样警察第一时间就会是找田川问话。
后来篇章谈到雪穗在西本文代死亡之前,经常去唐泽礼子家里,这会不会是雪穗的计划,先和独居的唐泽打通关系,然后杀死自己的母亲,这样顺其自然的被收养。
唐泽说看到雪穗在西本文代葬礼上哭的样子让她动容,而读到后面和高功诚结婚之后的生活就能知道,雪穗是随时随地,只要自己想演戏,就会演的让别人认为是真的动了真情,这样想的话,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雪穗的计划。
但想想,一个12岁的小女孩,单单是弄到大量安眠药和酒,就有点困难,但如果是雪穗在之前,发现了自己妈妈有自杀的倾向,就另说了。
“唐泽雪穗是一个比江利子私下爱慕想象的更加美好的女性。 江利子经常忘记唐泽与自己同龄,在日记里经常以女性来形容她。” 之前笹垣也说过,他一般会叫小姑娘,但觉得对雪穗不适用,她的成熟和冷静,可能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甚至是她的妈妈。
在警察想询问有关桐原洋介案件而拜访西本家里的时候,虽然西本文代不是凶手,还是会不知所措的慌张,但是雪穗却能够视情况的发展编造对自己有利的谎言,逻辑的缜密程度,可能不是一个小学生能够具备的,如果继续深入了解唐泽雪穗这个人,可能会有更加意想不到的人性被发掘出来。
菊池文彦当时因为发现秋吉雄一有一张关于亮司妈妈与松浦走在一起的照片,而被亮司设计陷害成袭击藤村都子的嫌疑人,之后更是警告菊池不要乱来。
理一下时间线,唐泽打听到了传布谣言的主要人是藤村,所以有可能指使亮司袭击她并拍下裸照,之后作为第一目击人承诺会保密并且照顾藤村,成功的把对自己不利的人转化成对对方有恩的人。
那很可能是亮司指使牟田俊之让秋吉偷拍藤村都子,然后在唐泽作为目击人被问话的时候把警察的注意力转向秋吉,接着因为亮司把菊池的贴身物品掉落在现场而成功让警方怀疑菊池,然后因为唐泽之前给了菊池母亲袭击当天的电影票,亮司成了菊池的不在场证明人,这样,亮司摆脱了菊池想要把照片给警察的想法,也消除了对唐泽不利的藤村。
感觉就像一个无懈可击,缜密的计划,两个人同在15的年龄,配合做事的完美程度完全超过了他们本身的年龄,确实像笹垣所说的共生的关系。
如果说在桐原洋介被杀之前,这两个人可以成为青梅竹马,但随着亮司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可能亮司对雪穗的爱意尚在,但更多的可能是想要替自己父亲补偿,不计手段的补偿,很难说他对粟原典子是什么情感,一开始确实是盯上了典子在医院工作的便利以此设陷阱一步步接近她,但在同居之后情感有没有变化不得而知。
在雪穗面前,亮司可能已经把自己的情感埋葬在最深处,或者说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爱别人,自己只能一辈子在黑暗之中去保护那个被自己父亲所伤害的女人。
雪穗对亮司呢?是爱,是利用,是扶持?很复杂,在看到这个小男孩可以为了自己亲手杀害亲生父亲的时候是不是萌生起一辈子利用、控制这个人的想法,或者说她想控制自己身边的一切,控制川岛,控制藤村,控制唐泽礼子,控制亮司......
亮司本身是善良的,即使在袭击藤村都子的时候,上半身赤裸,但下本身还有裙子遮挡,或许雪穗就是利用了亮司的善良和想补偿的心理,一次次的指使亮司,如果这么想的话,亮司从一开始就被雪穗推进万劫不复的黑暗里了,而自己还浑然不知,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怜。
菊池文彦拿的照片,大概率是被亮司拿走了,所以在秋吉跟菊池说话的时候才会被他暗中观察,而在当天放学之后,秋吉就被牟田和另外的两个同伴带走了,
“一回头,只见牟田俊之一脸憎恨地站在那里,身后还有两个同伴,表情也毫无二致。” 牟田恨秋吉很明显,因为猜到了是秋吉在警察面前出了他,那另外两个人呢?
之前在藤村都子遭遇袭击之后,唐泽和川岛在食堂的时候,雪穗说过,那些偷看的人今天看不见了。
为什么看不见了呢?可能是因为没有必要了。一开始偷看的目标就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袭击作铺垫。那偷看的人呢?是“那些”,说明不是一个人,之前想过有没有可能是亮司一个人偷看,他不太会会让别人跟自己一起行动,因为自己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偷看,偷看只是一个手段,那偷看的“那些人”是谁呢?
极有可能就是亮司计划让牟田和他的同伴偷看,那秋吉在警察面前坦白了牟田让自己偷拍藤村都子的事实,但有坦白偷看的事么?会不会是亮司暗地里跟牟田说的?说是秋吉在警察面前说了你们偷看并拜托别人偷拍这件事,所以秋吉才会被暴揍。
秋吉的着墨在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提到的秋吉雄一也只是亮司盗用的,那么,秋吉去哪儿了?是单纯的认为这个角色没有用而不再浪费笔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试想一下,如果在一个人与社会关系没有完全切断的情况下,另一个人盗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去生活,会一切顺利么?但如果这个人消失了呢?
西口奈美江,为什么在意识到自己的手表遗落在亮司房间之后拼命想把手表拿回来呢?是因为手表上有她的工作地址?西口在拿到手表之后有几次机会可以大大方方地走,亮司也没有要留住她的想法,为什么没有走呢?书上写的是
“部分原因是对方已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场所,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就这么离开,她会觉得自己没出息”。 或许亮司就是察觉到了她的这种心理活动,并且知道了她的工作性质,才想这个人可以利用,说是利用,因为亮司间接导致了西口的死,没有感情的......
亮司在后来跟粟原典子同居的时候坦白过,自己这辈子没有在女人体内射过,那么花冈夕子体内的精液必定不是射进去的,而是通过别的方式装进去的,但园村友彦在听西口说完,自己联想到了......鞭尸?在后来园村对亮司说自己什么都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时候,
“桐原直勾勾地盯着友彦,然后,那双眼睛转向奈美江,她微微点头。 桐原的目光再度落到友彦身上,平时的冷笑已经回到他脸上。他让笑容挂在嘴边,惬意地抽烟。” 所以可以推测,桐原是给了园村跟西口独处的机会,然后让西口按照之前的说辞说给园村听,让园村认为亮司帮助自己摆脱花冈夕子死亡的案件做出了一定的牺牲所以想要为亮司做一切事情来补偿。
这些事情,可能全部都在亮司的计划之中,或者是在雪穗和亮司的计划之中,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态,跟之前与笹垣打交道的时候别无二致。
之前可能亮司是想抛弃园村的吧,只不过在看到园村家里的机器和程序之后,让他脑海里有了别的计划,兜售卡带游戏,光靠自己是不可行的,所以需要利用别人,并且让别人完全依附于自己,就像自己完全依附在唐泽雪穗上一样,他在创造共生关系。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看着室内。书架前有一台粉红色的小型录音机,旁边堆着几卷卡带。 正晴稍稍起身,好看清楚卡带的标示。上面有荒井由实、OFF COURSE等名字。” 雪穗是没有能力单独复制游戏卡带的,但是中道正晴在给雪穗看完卡带之后,雪穗就让他赶紧放回放在一楼的背包里,之后的两个小时,中道是看不见书包的,那就有可能,是亮司潜入唐泽家里,盗取了卡带然后到自己住处把卡带里的程序输进自己的电脑里,就可以了。
或许对方是一个长相绝美并且有着独特气质的女高中生,自己确实也对对方有好感,所以放下了警惕说出来复制卡带的方法,认为一个女孩子是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再加上也没有把游戏变成商品的意识,一开始就被雪穗利用了,自己没有意识到么?或许有一点,但刻意避开了吧。
“所以,我现在一定会把家里的钥匙带在身上。看,就像这样。雪穗站起来,从挂在衣架上的制服口袋里拿出钥匙给正晴看。 好旧的钥匙圈啊。正晴看了之后说。 是呀。这个,那时候也串了家里的钥匙,可是偏偏就在那一天,我放在家里忘了带。说着,她把钥匙放回口袋。 钥匙圈上的小铃铛发出了叮当的声响。” 读到最后一句,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在之前雪穗说自己没有带钥匙请求田川敏夫拿备用钥匙开家里门的时候,田川也听到红色手提书包里的铃声,现在想想,包里的就是家里的钥匙。
事实可能是西本文代打算自杀,感冒药和酒,都是自己主动服下的,窗户也是自己关上的,关键是煤气灶上的汤锅,锅边是干净的,为什么是干净的?只有雪穗可以碰到,在回到家之后看到还有生机的母亲,但却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后路,把现场布置成意外之后出门去找田川开门,但似乎忘记了锁门......
一个六年级的小女孩在之前要经历什么才会在种种意外面前如此冷静?判断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方案并且付诸行动?隐晦的说法是笹垣调查出来的西本文代因为自己的丈夫去世,家庭贫寒,被迫为了金钱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卖身,之外呢?
“不过,可别被发传单的人拉走哦,他们都是社团里最基层的。说完,她拨了拨长发。但雪穗本人毫不介意。不用理他们啦,反正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腻了。然后仿佛故意要做给那个男生看似得,她做出拨头发的动作。她决定,从今往后,绝不再引人注目,要躲在别人的影子下生活。过去她也是这么过的,这样才适合自己。” 为什么会选择川岛江利子?想要和雪穗做朋友的很多,为什么选择了川岛?
雪穗不需要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雪穗能够在一群人当中甄别出哪个人是对自己有利的,能够在众多社团中筛选出对自己以后发展最有利的靶子。
川岛虽然外表不及雪穗,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大家闺秀。外表跟内心可能是一致的,并没有多少尘世埃沉。极其容易被控制,被雪穗控制住自己的发型、穿衣打扮、说话做事、甚至,培养出了自卑心理。
为什么?
“那是更危险的光——这才是一成的感觉,可以说是隐含了卑劣下流的光。他认为真正的名门闺秀,眼神里不应该栖息着那样的光。他和雪穗的母亲很熟,西本文代是个阴郁而不起眼的女人,而且和住在这一带的人一样,一双眼睛隐隐透露出粗鄙的念头。” 因为雪穗才是那个心理极度自卑的人,从小就厌弃自己的出生环境、说话方式、穿衣打扮、贫穷的思想。但不可避免的是,这些在她眼中万分鄙夷的事物却把她打造了生活在最底层的样子,无一例外。
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骨子里的卑贱,再怎么修饰伪装外表,还是会从眼神里不受控制的涌泄出来。
就像给一个家庭贫寒的人五百万,他会拿这个钱做什么?定向投资?开连锁店?基金股票?不会的,思想局限在什么范围,就会做什么事。那些中彩票的人,会因为突然有钱就不买彩票吗?相反,会买更多,坐地生财的思想只会牢牢束缚住他们。会渐渐失去行动能力,直到被吞噬干净。
雪穗是被强迫接客吗?她会看得上,或者爱上跟自己出身情况差不多的亮司吗?前后和高宫,筱冢家族结婚,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家庭地位?
两个出身相同的人,长大后一个慢慢爬进上流社会,而另一个被踩在脚底当成过河桥。
可能对于雪穗来说,一个人,如果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价值了,那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对于川岛,从初三合班相识以后一直维持着好朋友的关系到大一,知道筱冢一成的出现把川岛自己本身的样子挖掘出来后,就安排了一场与藤村都子一样的袭击毁掉了川岛。
这两次袭击有个有意思的区别,都是被药晕后被脱光衣服,然后拍下裸照,没有性侵。区别是,藤村虽然内裤被脱掉了,但是下半身还有裙子遮挡;川岛呢?在筱冢一成的暗示可以得知,是“全裸的模样”......
又或许,指使袭击川岛的人,就是仓桥香苗!有动机,有金钱。只不过这种想法被雪穗利用了,让仓桥和亮司两个人接触,完事之后仓桥给亮司转账,这样想,事情更顺一些。
与高宫结婚,得到了什么?在资金的帮扶下开了精品店,股票呢?后面提到了,凡是她买的股票在后期都会上涨。巧合吗?一定是提前得到了可靠消息,就想在考试之前提前拿到了正确答案,那想打多少分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在1987年,亮司复制了专家系统软件之后,雪穗和高宫1988年离婚。并且在此之间设计高宫与三泽千都流见面制造婚外情,将别人带进家里故意听闻到制造的家暴场面......
目的当然是为了在离婚之后可以得到钱财,确实也像她计划的一样,如鱼得水。
亮司呢?什么时候对雪穗没有利用价值了呢?
如果说亮司是代替太阳的存在,那就说明不是太阳,是什么?
为了让雪穗在黑暗的世界前行,亮司点燃了自己,代替了太阳,直至化成灰烬......
“这跟你在精品店偷东西可不一样。” 园村友彦在精品店偷夹克的事是后来主动告诉亮司的,还是说亮司一开始就知道?
亮司一开始就知道园村因为在精品店偷东西而缺钱用,所以找他去陪女性?或者亮司最初就已经盯上了园村可以为自己所利用?
在花冈夕子意外死在酒店房间的时候他应该想的是放弃这枚棋子。结果发现园村擅长电子领域,一颗被抛弃的棋子突然又有了另外的可用之途,故又设计帮助园村逃避了警察和花冈夕子丈夫的追查......
“桐原不会原谅犯同样错误的笨蛋,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这种事我很久以前跟亮说过。我想,这次他一定很受不了我。奈美江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机,点着香烟。 为什么? 因为我重蹈覆辙,亮最讨厌别人这样,不是吗? 友彦早已由过去相处的经验中得到惨痛的教训,知道桐原有许多领域绝不容他人越雷池一步。 连这么简单的手法都没发现,她脑袋有病啊。那女人以前就是这样,一遭到男人就栽进去,半点判断力都不剩。 警方自西口奈美江转账的户头,循线查出某公司董事榎本宏......但从奈美江的五个户头提出的钱,目前仍无线索。 看了报道,园村友彦冲进卫生间呕吐,直到胃部掏空。”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利用别人之手从这个世界消抹掉。
从这一点来说,桐原亮司和西本雪穗真的是天造地和的一对。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可以踩着别人的尸体爬向自己所希望达到的高度。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脱离了人的善性,脱离了道德的束缚,有的只是不择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想法。
为什么呢?因为急于否定以前的自己,任何时候,有任何人触及他们的过去结局都不会很好。今枝直巳或许就是最好的例证。筱冢一成虽然没有死,但也被陷害。
否定以前那个肮脏卑鄙、寒酸作呕却真真实实的自己,创造一个与过去撇清关系,获得重生的人。但背后却是腥风血雨,即使在黑夜也能嗅察到幽幽的血丝味。已经没有回头路,越走越远,是不想回头还是不能回头,已经别无二致了。眼前的障碍会被狂暴的铲除,永远处在对自己有利的环境里,扮演着自己所向往的那个角色。
说实话,唐泽雪穗这个人,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她有着超强的思维逻辑能力,行动能力,观察能力,控制人心,并且,拥有绝对的超利益主义。
做事不拖泥带水,唯唯诺诺,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决策能力。
“这几句话似乎让筱冢猜到了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他并未立刻回应,诚也保持沉默,耳边只听到电话的噪声。这时,诚想起大约三个月前,通话质量变差了,不容易听清对方的声音。电话噪声增多和音量变小,是促使电话所有人委托NTT调查的原因。” 高宫在半年前第一次碰到三泽千都留时就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有别于但又与唐泽雪穗相似的感情。这件事仅在三个月之后就被雪穗所看破,甚至连当事人三泽都没有意识到,同时还能监听高宫的电话行事。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塑造了她自身绝强的察言观色属性,并根据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做事。或许是刻意为之,但更多的可能是已经同化成自己的生活模式,就像不用刻意去呼吸空气一样。
读书的进度越是推进,越不喜欢雪穗这个人物塑造。
精美的外表,得天独厚的外表优势,但有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意味。书里对雪穗的美貌和气质的赞赏贯穿于全书,但对内心活动的篇幅极少,造成这个人物缺少灵魂,像一个机器,具备优秀的处理和运作系统但单一乏味。
换句话说就是塑造的不饱满。相比之下,亮司这个角色的内心虽然也没有多少着墨,但多少还是可以推测出来的。亮司的情感更为丰富,更像是一个人而不单单是个角色。
一个角色比较立体,而另一个只是印在书里的角色,而已。
“然而,诚现在却认为,当时自己是不是忘了更重要的事......” 高宫诚这个人,说傻也傻,说不傻也不傻。
傻的成分多一些,被控制的明明白白,结婚和离婚就像是别人计划中的某个分支,被安排了婚内出轨还自觉惭愧在离婚之际给予大量补偿。
自己的人生在遇到唐泽雪穗之后就完全是被推着走的,好似那些无能懦弱的君主,看则掌控着全局,其实就是个傀儡,就像《万历十五年》里诠释的,
“身为天子的万历,在另一种意义上讲,他不过是紫禁城中的一名囚徒,他的权力大多带有被动性。
名义上是天子,实际上他受制于廷臣。”
一样的道理。
不过他也应该庆幸自己后来因为没有什么再可利用价值而被抛弃了,如果和雪穗的婚姻生活不是三年而是十三年,估计又会品尝到另一个人生了,虽然不知道会怎样发展但大抵是悲惨的味道了。
这一章的时间线应该是在1985年,在1983年新开的这家售卖个人电脑的MUGEN,1982年西口奈美江被杀害,这就对一件事有个有趣的推理。
“去年的事你忘了吗?很好赚吧,所以你才能开这家店。不再想赌一把?” 书里明面上解释的“去年的事”指的是金城与亮司所做的盗版高尔夫游戏这件事情,因此大赚了一笔。
友彦已经在几次对话当中意识到,金城与榎本宏有关。
记得前面有叙述到,亮司本已经为西口奈美江找好了长期藏身处,但就在一个早上的时间里突然改变了所有事情,欺骗奈美江和友彦说没有找到藏身处,需要到酒店暂住。
接着奈美江身亡,榎本宏被捕,五个账户里的两千多万凭空消失......
这些事亮司自己能做到吗?能够做完这些事全身而退吗?那背后那个帮忙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有黑道背景的金城了。
或许是金城主动联系亮司,跟他说了计划之后,亮司自己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察出对自己的利益大于自己所要冒的险,所以当即放弃了奈美江这个麻烦,同时也除掉了另一个障碍。
雪穗和亮司,两个人越来越活的像对方了,或者说,两个人已经融合成一个思想了,只不过分裂出两个独立个体而已。
“归还时,桐原带着别有含意的冷笑,说:男人真好应付,一听到怀孕,就举双手投降。” 亮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也是男人,猜想,他意识到了高宫的利用价值,但自己不好与之正面接触,恰好可以利用高宫对雪穗的感情而让一些事变得有利可图。而看出了高宫并没有下定决心结婚的想法的亮司,便将友彦随身携带的验孕棒拿给雪穗,让其交给高宫,好推动事情发展。
或许雪穗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高功诚结婚,不!准确地说雪穗根本不爱高宫,只是答应亮司施行他的计划而已。假如雪穗有主动想要接近的人,也应该是筱冢一成。
对于其他那些因雪穗本身所吸引的人来说,她不需要另费时间和精力去思考怎么接近,那些人会像飞蛾一样扑过来。
但筱冢一成,是一个在一开始就看破层层伪装下的恶黑本质,不知道是感情上的新鲜还是控制欲作祟,对雪穗来说,一成永远是特殊的存在。
两个人互相的感情已经不能用常人眼中的爱情所定义诠释和理解,两个人都彼此利用,都为对方而杀害自己的至亲,都走在黑暗里而自称对方是自己的太阳......
不去深究他们内心世界的错与非,他们世界的悲惨并不全是别人所造成的,但因为自己活在地狱,因此把所有生活的天堂的人拉下来陪自己,想让他们感同身受,甚至更加悲惨。如果一开始就身处地狱之中,还会向往天堂吗?
桐原亮司的出生是因其母亲桐原弥生子认为结婚生子可以给自己带来与过去全然不同的人生,只是一个改变人生的道具,一个手段罢了,而不是心怀爱意生下的一个孩婴。
父亲桐原洋介,对家庭漠不关心,性方面有着特殊癖好,自然而然不会对自己儿子有什么照顾。
这样的家庭能够塑造出一个具备爱人能力的独立个体吗?很难。
雪穗的父亲早年去世,导致家庭经济条件的极其恶劣。自己母亲相比于唐泽礼子是那么的卑劣鄙夷,从内心深处瞧不起这个赋予自己生命的妈妈。
这样的心理在日后会主动爱人吗?很难。
1987-1988年。
在高宫和雪穗结婚不久,亮司就在次年着手开始复制专家系统软件,依旧是两个人默契配合。
1985年12月,或许是因为金城指使亮司解决掉松浦勇,又或许是亮司自己因为松浦对桐原洋介的死亡知道详情,总之,松浦这个人已经彻底不能够成为威胁亮司和雪穗的存在了。
1986年开始,亮司彻彻底底变成了走在黑夜里的人了,已经不可能在真正的太阳底下行走了。
雪穗这边,高宫就像在执行她计划一样婚内出轨,“家暴”,后来应该顺利离婚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坦白说,第十章开始,读的时候就有些心痛,不太愿意继续读下去了。
十章以后的时间线除了穿插的回忆以外基本就是讲述了1991年发生的事:
1985年年底桐原亮司杀害松浦勇之后,1986年改名秋吉雄一于2月份作为主任研发员进入Memorix展开金属加工专家系统的研究,至1987年初步完成;
1991年5月,设计接触粟原典子并与之同居,利用医院内部系统陷害筱冢一成,使唐泽雪穗顺利与筱冢康晴完婚;
同年8月,设计杀害今枝直巳;
同年9月19,杀害唐泽礼子;
同年10月10日,雪穗与康晴顺利完婚;
同年12月,设计强暴筱冢美佳;
次年12月24日,R&K大阪店开业;同时,桐原亮司自杀身亡。
........
“想练高尔夫球时立刻想起这家练习场,是因为三年前那件案子,他就是在那时认识了高宫。难怪高宫不认得他,这是理所当然的。” “三年前那个案子”没有具体明说,但指的应该就是高宫与三泽的婚外情了。
当时亮司帮助雪穗收集高宫出轨的证据,恰巧被委托调查Memorix研发负责人的今枝直巳发现,从而认识了三泽和高宫。
今枝直巳与筱冢一成一样,同样都是没有被雪穗精心伪装的外表所欺骗的人,同样都一眼看出她的本质,同样都试图调查隐藏在这个女人的背后巨大谜团,同样的,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一个被陷害,一个被杀害。
其实读到这里,让我读下去的希望是,我希望可以读到唐泽雪穗最后因为自己所有的罪行而忏悔并得到应有的报应,或者即使没有被世人所揭发也可以怀有懊悔之心活着。
但结局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利子心里便暗藏着一个想象。一开始,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后来便慢慢发展成一个故事。......,内心不断扩大的疑惑与自我厌恶让她无法负荷。” 川岛江利子其实算不上是一个没有独立思想的人,相比于雪穗,她算得上是真正的名门闺秀,家庭条件定比雪穗优越,从小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度过的。
所以自然缺少应对世间险恶的手段,相反受到了不少伤害。
她在内心深处已经完全确定,自己和藤村都子的遭遇,可能都是一个人所为。想到在藤村受到袭击后雪穗的态度,加上之后对待同样受到袭击的自己,种种巧合让她自然而然想到了背后主谋。
只是她一直在有意识的压抑这个自己看起来卑劣的想法,她不愿在当初那个看起来完美无瑕,拥有巨大力量的雪穗是个能做出如此肮脏卑鄙事情的人。
可是呢?或许明白只是自欺欺人之后,选择与过去的一切都切断关系,永远的封闭自己。
雪穗和亮司身边的受害人太多,这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生存本能,一切妨碍自己前进和试图窥探自己肮脏鄙夷的过去的障碍都会一一清除,毫不留情。
绝对的恶,没有一丝余地。
“她虽然有一种出身和教养都宛如千金大小姐的气质,只是偶尔显露出来的表情和动作,该怎么说呢?看得出出身不好?今枝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还不至于。只是有时候觉得她在优雅之外,总有一种随时全神戒备,严密防范的感觉。今枝先生,你养过猫吗?” “猫”这个比喻在书中多次出现,比如:
“娇贵猫咪的眼睛”“那双微微上扬的大眼睛令人联想到猫咪” 猫给人的感觉是随时随地保持警惕,观察周边环境是否安全,时时刻刻提防周围所有人和事物,不会允许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
雪穗的“利爪”已经伤害了许多人,但更为可怕的是,她从来不会亲自操作这些具体事项,只需让身处黑暗的亮司去完成就可以。
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有些人因为自己的不幸遭遇因此让自己放射光芒以防止出现更多不幸的人,而还有一些,因为自己活的已经很惨了,那不如毁掉别人,以使自己看似高贵不可侵犯。
因为嫉妒和恨意,毁掉了川岛江利子与筱冢一成、高宫诚与三泽千都留的幸福。同时为维护自己所打造的伪像,而又毁掉了今枝直巳与菅原绘里的幸福。
一辈子活在演戏之中,没有走出自己的理想国,妄图自己控制周遭所有。已经成瘾,才变得不可自拔,身陷于泥潭,不是自救而是踩着别人爬上岸......
“......以眉间为中心,有如雕刻而成的皱纹布满整张脸庞。今枝注意到,其中有一道是刀刃留下的疤痕。” 之前有思考过,知情的松浦勇被顺势杀害;探究过去的筱冢一成和今枝直巳一个被陷害降级一个被残忍杀害;妨碍雪穗事业道路的唐泽礼子被拔掉呼吸器造成意外去世的假象;撼动自己在筱冢家族地位的美佳被强暴......
所有试图摸索他们两人的过去或者威胁到他们存在的都,多多少少受到伤害,而笹垣就好像是平平稳稳退休之后仍在调查一样。
没有受到过亮司的报复吗?
应该是有的,如果那个伤疤与亮司没有关系,也不必特意在书中安排今枝怀疑。
或许是亮司没有对笹垣完全有杀意,可能一方面是顾虑对方的身份,还有可能,想让笹垣拯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读完整本书就会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亮司对雪穗的感情,是什么类型的感情?是绝对的爱意,还是为了自己亲生父亲犯下的罪过的救赎?在之前,他还保有基本的人性,袭击藤村和川岛,都没有对对方性侵,他自己应该也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但是,后来雪穗可能多方面给了亮司压力,让其强暴一个15岁的小女孩,这在他心里,是不是一个底线?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心理挣扎,结果还是应了雪穗的意愿,那亮司呢?最后的人性可能也随之泯灭了。自己已经不能够作为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了。
在多次毁灭了别人之后,最终选择了毁灭自己。
“公寓前停着一辆陌生的白色厢型车。今枝绕过那辆车,进入公寓,爬上楼梯。身体很重,连抬脚都觉得困难。来到房间前,掏口袋想开锁时,他看到走廊上有小推车和折起来的纸箱靠墙而立。纸箱很大,大概连洗衣机都放得下。他想,谁放的啊?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栋公寓的居民没什么公德心,把垃圾袋直接放在走廊是家常便饭,况且连他自己也绝不是什么模范房客。他拿出钥匙圈,把钥匙插进锁孔,右转,听到咔哒一声的同时,也传来了锁开的感触。” 不愿意读下去的原因跟这一段有极大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之前被亮司害死的人,我没有感到多么惋惜,但绝对不是认为死去的那些人不悲惨。
偏偏对今枝直巳这个书的中后部分出现的角色却觉得痛心。还好,东野圭吾对于今枝杀害后尸体的处理没有细致的讲解。记得当时读《幻夜》时,看到雅也分尸片段时,胃里真真翻涌。
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理,看到菅原绘里住进今枝家里等待其归来的时候,就对这一对感到痛心。
菅原绘里或许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己等待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在门口了,不会再提醒她要挂上链条,不会在自己感到异常的时候跑来帮助自己,也不会为了调查案件而带自己去逛精品店......
那个自己爱慕的人,已经不在了。或许只有在梦境中,两个人才能重聚。
这一章有一定篇幅,露骨地描写了桐原亮司与粟原典子性爱之事。
在第一次读完之后我就有个疑问,他对她到底怀有怎样的情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而想方法接近,在同居的几个月里,有没有无意地形成爱愫?
看不出来。在他们二人寻欢做爱过程中,看不出来。
做爱不一定相爱,相爱一定做爱。
这种话说的过于绝对,但不无道理。
“怎么爱人,”她定定地凝视他的双眼,“我不懂怎么去爱一个男人。” 亮司跟雪穗应该是有着同样的缺陷的,不懂怎么去爱人。他自顾地想象自己对雪穗是情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直到最后也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雪穗的自由。
应该是很痛苦的,因为自身没有得到爱,自然而然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但伤害别人的能力倒是与生俱来。
所以雪穗可能想让所有人爱自己,想得到这世间的所有爱。在意识到有别于其他人的筱冢一成对自己漠不关心,想尽办法让他为自己所折服。
不得不说,雪穗天生就是一个演员,拥有巨大魔力,可以自如的把控自情绪,张弛有度,游刃有余地扮演各种角色,完美的令人称叹。
有一株芽应该在那时就摘掉,因为没摘,芽一天天成长茁壮,长大了还会开花,而且是作恶的花。
......,不仅如此,几乎所有的证词都说桐原洋介溺爱独生子,亮司敬爱父亲。“算是,”他回答,“一个守财奴,每个人都讨厌他,我也一样。那时大概每个人都觉得他死了活该,所有住在这一区的人都受到警察怀疑。” 所以亮司对自己父亲,不是笹垣收集到的证词那般,而恰恰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
形容自己父亲为守财奴,死了活该。淡然的描绘了父亲在心中的形象。曾经就厌恶自己母亲与别人偷情寻欢,没想到父亲却直接买卖童女。
出身于这样的一个家庭,已经不可能完全正常的成长了。
“因为她相信这种做法能够轻易夺走对方的灵魂......”“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吧?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雪穗这个角色,在之前,第一遍读的完之后,为她被迫卖身这个遭遇痛心。可是第二遍的时候,对这个角色有了颠覆的改变。
她或许,愿意为了金钱用自己的身体做买卖呢?当初桐原洋介身边的一百万,到底落到了谁的手里呢?
结果,雪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则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风管中徘徊。 两个人的命运在那把剪刀插进桐原洋介心脏的一瞬间就定格了,两个没有灵魂的生命游离在这个世界,几近挣扎,义无反顾的投身于自己的罗网中。
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她的背影犹如白色的影子。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如果说之前的被迫卖身已经夺去了雪穗的灵魂,那么桐原亮司的身亡同时也毁灭了雪穗。两个人是互利共生的关系,没有亮司,雪穗什么都不是。
因为厌恶自己出身的贫寒,想要主动抛弃自己的亲生母亲。而难说西本文代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想法。在失去了自己丈夫,没有了依靠之后,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也要离自己而去。
对生活的无望和世间所有羁绊的消失,文代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成全雪穗邪恶的愿望。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或许并不称职。究竟有没有一开始所想象的那么卑劣,也无从考证。
雪穗和亮司都知道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钱!没有什么是比钱还重要的,可以出卖身体,出卖灵魂,出卖人格,将自己完全交付给恶魔,做了最恶毒的交易。
在打算打开《白夜行》之前,我去查找过故事梗概,有人将这本书形容成世间最为纯粹的爱恋。
但……
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恋,可以随意欺诈,盗窃,谋杀,强暴,陷害......
杀一个人可以说是迫不得已,那么之后发生的事情呢?是被迫所采取的自卫措施吗?他们提前把整个世界看成是亏欠自己的,认为所有人都要因为自身的罪恶而低头向他们救赎。
这种构思就有点像《圣女的救济》一样,读完让我迷惑不解。
相比来说,亮司还保有一定的人性,虽然在对待某些人上,跟雪穗是别无二致的。
亮司对雪穗的情感什么时候开始有着意想不到的转变呢?
是在谋杀今枝直巳之后?在杀害松浦勇而不得不开始逃亡的时候?是在拔掉唐泽礼子呼吸器的时候?还是在强暴筱冢美佳之后?
亮司最后的自杀,首先是想保护唐泽雪穗,让所有证据都在自己这里戛然而止。除此之外呢?为什么会将杀害自己父亲的剪刀在R&K开业之际带在身上?为什么会把剪纸这个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随意送人?
亮司还没到绝对的恶,每当他不得不去杀害或者伤害别人时,自己所做的心理斗争无人可知,会不会厌倦了自己的这种人生轨迹?
回忆起之前自己经营兜售个人电脑店的时光,或许就是他最惬意、放松的时期吧。
但他的经历和所做之事,注定不会让他的人生这么平凡。
这本书,对他的期望可能有些过大了,类似《幻夜》,都是讲了女主角极其恶的一方面,可以算是绝对的恶人。
但究竟是否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无论做多么残忍的事情都不会觉得那是错误的,相反,自己就是绝对真理,不容质疑。
在我心中,《白夜行》有着庞大的故事体系和细腻的故事情节,线索一环扣一环,其逻辑的缜密程度优秀的让人拍案叫绝,剧情的反转也深深吸引读者。
但是书中所谓的爱恋,绝对不敢认同,《嫌疑人》、《幻夜》、《圣女的救济》里的爱,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程度,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