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一代人心中的经典,生亦何欢 死亦何苦

  《大话西游》,有人评其为最痛彻心扉的喜剧,再看,再看,耐人寻味。大话西游就像是一个孩子肆意涂画的漫画本,处处渗透着不羁,却也有对生活的挣扎,甚至对无奈的释怀;她又像是一位苦行僧的告白,用无厘头式的喜剧手法轻描淡写地调侃出这种无奈背后的痛苦状态,自然淡化了苦楚。然而,愈淡却愈浓,哀伤欲盖弥彰,铺天盖地地蔓延,潜入内心,唤醒自我,反省自我。

  

  在影片中,至尊宝和白晶晶相遇、相爱,再到和紫霞仙子的冥冥注定,就连最后,再次走上取经之路——也是命运的设定。至尊宝曾经做出努力,于是极力摆脱所设定的命运,去追寻,去感悟,终于开始拥有那些他值得拥有也理应拥有的人间情欲,回归本真。

  然而,对命运的挣脱就像是撕掉身体上的一块疤一样痛苦和困难,一切都被设定——人物,道具,甚至情景。在那个穿越五百年时空的水帘洞,也是和紫霞仙子初遇的盘丝洞里,那个经历了生死别离的至尊宝,看到了紫霞仙子在自己心间留下的一滴泪,顿悟。一切的一切,就像命运的转轮,又把他拽回到最初的设定,再次回到取经的老路上。

  

  周星驰曾经坦言,“我从来不是幸运儿,一直都是。”这句话的无奈,不仅体现在他个人情感和发迹路途上,更是巧合地投射在大话西游的爱恨情仇和脍炙人口的台词里。这也许也是周星驰内心的自白书,对那些无法突破的条框的无措和惶恐,也是对所谓“冥冥注定”的自嘲和彻悟。正是这些百感交集的人生情景的共鸣,造就了《大话西游》,使它成为永恒的经典。

  

  在影片的最后,没有用酸涩得连眼泪都掉不下来的《一生所爱》作为片尾曲,而是使“让欢笑尽解寂寥,甜梦里愿可一世未觉晓” (朱茵《追梦》)的婉转甜美散落在斜阳西下的大漠里,空灵的歌声,轻快的调子,仿佛是对无可奈何的调侃,也仿佛是对纯真和美好的依恋执着和无尽愿景。

  

  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位至尊宝,为职责和各种缘由而不得不放弃和妥协,所谓自我;也有一位白晶晶,由于错误的时空而一次次擦肩而过,所谓缘分;还有一位紫霞仙子,由于自身的迷惘和局限而迫使放弃的纯真和美好,痛心却也可怜,所谓宿命。

  

  这是一部人生的微缩剧,演尽百态。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正如它的名字“大话西游”,也许当我们对生活、对命运,怀揣一颗随缘、释怀的心,时常以“大话”式的无厘头去调侃遭遇的不济和坎坷,我们才会真正地“放下”,正如唐三藏别有意味的一句:生亦何哀,死亦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