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我的叔叔是条狼③(禁忌向/斯文败类边叔叔)

  我如愿做了他的私人助理,整个身子陷入真皮质椅的那一刻意识还带着恍若云端的混沌感。

  真是难以置信呢,原来一直以来渴求的,囫囵入腹后,竟是耐人寻味的空荡彻底。

  我还没开始进入上班状态,男人已经从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回来。

  “渴吗?”他把瓷杯递到我面前。

  我摇了摇头。

  “昨夜的酒劲过了没?我给你泡茶喝。”

  他又连忙窸窸窣窣起身。

  “明明我才是助理,怎么比我还体贴?”

  “自己家的正主还是得宠着——再说你也只是挂名的,你需要做的工作只是待在一边看着我。”

  我嗔笑,手上丢给他一个颈枕。

  “腻歪……滚一边去。”

  我也是实在找不到事情做,干脆托着腮欣赏起叔叔工作时的俊颜。

  紧抿的薄唇软化成一条淡粉色的线儿,扇形睫羽随着眼神的起落温柔轻扫,仿佛剐蹭过我湿漉漉的心室。

  ——严肃禁欲的、让人想要打碎的。

  像是有些累了,男人抬起头来揉揉眉心。

  我连忙从他身后凑近,手准确的落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叔叔,我给你揉。”

  生涩地试探,像幼猫脚心的软垫在挠痒痒。

  “噗……”

  他抓住了我作乱的手,温度一下子蔓延到我的脸上。

  “该改口了。宝贝,叫老公。”

  “嘁,我不干。”

  “或许,叫爸爸?”

  “叩叩。”

  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边总,十五分钟后营销部有一场会议。”

  “我知道了。”

  男人又阅了几份合同,盖上笔帽看了眼腕表,二话不说整理好资料拉着我往会议室走。

  “诶,我一个闲人去干什么呀?”

  “陪我。”

  真是霸道得彻底。

  —

  幻灯屏幕上不断切换的数据图,汇报人嘴里持续输出的专业术语,严肃的会议氛围,而我昏昏欲睡。

  “嗯哼?”

  一双炽热大手附上我的腿间,骤然驱散了我的浓稠的睡意。

  “边助理有什么问题吗?”

  主管停下了自顾自的讲述。

  “啊,没有,我只是感叹一下。”

  面上绷着官方的笑,心里暗自惊异身侧男人的大胆。

  我一个警告的眼神丢过去,而那双手的主人却愈发放肆。

  虎口处的薄茧粗砺砺的,那是常年握枪的茧,掠过肌肤带起一阵陌生的触感,察觉到他不轨的意图,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大手反包住我的,往他的胸膛带去。

  鲜活有力的心跳,频率和我的一样快。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又被他带领着往下降落。

  !

  “这里想你了。”

  他唇语道。

  啧,这办公室调情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主管:冰山boss突然笑得满面春风,挺急的,在线等。

  “散会。”

  男人清冽的声线里面藏着一丝可疑的难耐。

  门咔哒落锁,他猛烈的攻势一点也不留给我缓冲的余地,就像被热浪侵袭,鱼儿搁浅在干腥气的沙滩。

  “嘶……”

  背部传来疼痛的讯息,硌着了。

  他贴心地搂着我往沙发带,两个人叠着倒下去。

  “乖……我下次买个大点的沙发”

  “小东西怎么这么会惹火。”

  听着他的情话,我除了脸红还是脸红。

  金属皮带解开的脆响——又是堕落的深渊。

  【边家家宴】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连自己家里人关心的模样,都自动带上了虚与蛇委的滤镜呢?

  “爱丽,最近过得怎么样?成年了是不是该回家住了,总在你叔叔身边,难免落人口舌。”

  呵,这种虚伪的关心,真是令人作呕。

  如果真要我跟叔叔分开的话,那种感觉于我,无异于是揭开了致命的初愈伤疤——血肉模糊,腥腻不已。

  “您明明知道的,我离不开他。”

  我仰面拼凑起一个乖巧的甜笑,手上切半熟牛排的力度却有些失控。

  边爷爷见我打太极的功夫了得,跟人间棉花似的,转而朝边伯贤施压。

  “伯贤,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家了。不能总陪这小妮子闹。”

  “——倒是我和吴老头子给你订过娃娃亲,吴家的千金我见过,出落得亭亭玉立,年纪小你四岁。”

  “爸,这件事,从头至尾,您都没有过问过我的想法。”

  边伯贤的脸色不太自然。

  “哦?你有其他的人选?”

  暗暗期待他的答案会是我。

  “嗯,金家的二小姐,她处事很利落,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地。

  边爷爷气得不行,重重地落掌拍碎了满桌冗长的寂静。

  “胡闹!你去娶金家的私生女干什么?牵扯进金家政界的烂摊子才有你好受的。这件事就听我的,你必须娶吴家的千金,订婚宴定在下个月末。”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味觉好像失灵了,不管什么菜入嘴都是寡淡无味的。

  鼻子好酸好酸,边伯贤,我到底算什么呢?一个玩物?地下情人?拿不上台面的小女孩?

  再也没了演戏的心思,我落荒而逃。

  —

  我躲回了我以前的卧室,这里的摆设还是那样,公主的少女心,可是我早已经失去了做梦的能力。

  瞥见床柜上绣着漂亮蔷薇的小香包,那是我从小随身携带的,以前我总是喜欢嗅里面的檀木香。

  清冷的感觉,就像幽幽的月光。

  封口处有些掉线了,我想拆开来换一换香料,却发现里面藏了一张纸条。

  “亲爱的爱丽,不知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能识字吗?或许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母亲一直以来都想能有个小棉袄,想宠着你长大,想教你梳妆,想教你识字,想教你绣花……”

  “可能是上天觉得我过得太顺遂了吧,想要夺走我最后的幸福,就算母亲因为病痛早早离开了人世也请你坚强,因为我会在天上爱着你,你不是一个人。母亲把你托付给周阿姨,她是母亲最好的闺蜜,虽然她不能生育,但你也可以无忧无虑地做她的孩子。”

  “爱丽啊,你的爸爸是一个英雄,他叫林刑铮——一个献身于缉毒事业的卧底警察。我真的不怪他抛下我们母女俩,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正义的化身……”

  “秘密有时候就是难得在深埋于心,母亲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成长,让这个秘密随时光消逝,却又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不管怎样,请一定健康幸福地生活下去。我爱你,我的女儿。”

  “啪嗒。”

  一滴泪花绽开了久远的字迹。

  发酵的感情被打翻,五味杂陈。

  我又疯了一般把香料塞回香包,拼命嗅着残存的母爱,熟悉的味道,早已镌刻于骨血,流淌在我身体的每一寸。

  我在边家主宅住了几天,准确来说,是边爷爷关我的禁闭。

  也算是给我留了独自思考的时间吧,我和叔叔真的会有未来吗?我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不用再受那该死的血缘关系束缚,可以大方地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我拥有了站在阳光下向你示爱的勇气,可是当我朝你迈出九十九步之后,你又是否会毫不犹豫地踏出最后一步呢?

  —

  我小心翼翼地提着我为他准备的爱心午餐,掐着点到达他的办公室门口,不监督他吃饭又该犯胃病了……可是门却虚掩着,里面传出暧昧的声音。

  我脚步僵住,难以置信,走近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女人修长白皙的腿挂在男人坐着的椅子扶手上,撩人的动作,淡紫色裙子勾勒出窈窕身形,一只手拉扯着男人的领带,红唇肆意地在男人的薄唇上留下痕迹。

  最让我惊异的是,他竟然没有反抗,干净好看的手轻落在女人的后腰。

  叔叔的洁癖没有了吗?说好的只碰我一个人呢?

  餐盒脱了力掉落在地上,狼狈的一地汤水。

  女人听到动静回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

  “你是?送饭的员工吗?”

  听到她正主一般的语气,边伯贤又没出声,我没出息地哭着逃了。

  自然也没听到男人意识浑浊之际发出的微弱声音:“爱丽……我好爱你。”

  【订婚宴】

  我像个空洞的木偶娃娃一样任由别人为我打扮,我想我终于体会了电视剧里面俗套的剧情——原谅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甩掉多余的想法,我带上社交的面具。

  只需要保持高傲优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动听的沉郁弦乐是上流社会宴会的标配,我却提不起一丝兴味。

  捏着小半杯香槟,被领着四处认人。

  终究还是碰上了宴会的主角。

  那个女人身着鱼尾长裙,温柔地挽着边伯贤的手臂,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原来那天在办公室的女人就是吴家大小姐啊。

  边伯贤的眼神始终古井无波,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才有了惊艳的细碎的芒。

  多么刺眼的画面呐,而我像是个唱独角戏的滑稽小丑,自怨自艾。

  “伯贤,这是你的侄女吗?上次我们在办公室被她撞见了,我还以为她是送饭的员工呢,真是抱歉。”

  伯贤脸色一沉:“你说什么?上次在办公室……”

  不对,太不对劲了。

  “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近距离看到这样的眼神,像极了丟给我救命的馒头的那个人。

  ——用美好表象遮掩着无尽的腐败,却又向往纯净。

  ??她面色僵了僵,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你也是当年被绑架过的孩子?你就是那个穿公主裙给我唱歌的小女孩?我记得你被那个男人带去了很脏的地方……”

  “其实真的很想找机会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那时就崩溃了吧,幸好伯贤来救了我们,能嫁给他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她明亮的眼睛里蓄着晶莹,眼尾泛红,俨然一副小女生陷入爱情的样子。

  我不是傻子,察觉到这女人是个高段位的绿茶,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这个订婚宴的女主角,而且伯贤好像对她也不抗拒,或许在这段变质的时光里面,只是伯贤在拼命护着我的纯真吧。

  我的戏份早已杀青,舞台的帷幕降下来,遮住了我最后的落寞。

  “那、祝福你们。”

  硬扯出一个丑到不能再丑的微笑。

  我提起裙摆转身上楼了,多么希望可以长出一双翅膀,好飞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

  我随意地躲进一间休息室,没想到这里面放着婚纱。

  一袭落地白纱蓬松,线条垂坠自然,上面点着颗颗碎钻,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耀眼无比,露肩设计,让我想起伯贤说他最喜欢我的锁骨……背后法式的收腰绷带,透露着公主的从容与大气,小细节里面藏着少女心。

  我承认我嫉妒死了,这件婚纱明明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走廊上有人拉扯的声响近了,我赶紧躲到挂着一堆伴娘礼服的架子后面。

  透过裙子的间隙,我看清了发生争执的俩人。

  叔叔……

  “你把话说清楚,那天在办公室的不是爱丽,是你?”

  “你也没拒绝我不是吗?”

  边伯贤危险地眯了眯眼,心中暴怒的雄狮按耐不住嗜血的欲望。

  “你居然故意用跟她同一款的香水,呵,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明知道我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所以想趁机上位是吗?我告诉你,吴诗心,你真的很恶心。”

  “那又怎么样?我手里还有你需要的股份不是么,做我的男人亏待了你?”

  “记清楚你的身份,待在你该待的位置,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惹怒了我,下场很惨。”

  “呵呵,我偏不呢……你知不知道,我的股份已经转给边爷爷了,你现在可是没办法在边氏只手遮天了,乖乖和我结婚吧。”

  交谈到这里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理由了,边伯贤摔碎了手中的高脚杯,用残破杯架划破了女人柔嫩的脸。

  “合作破裂,game over.”

  鲜血洇出来,吴诗心反应不及,捂着剧痛的脸连哭也不敢哭。

  “啊啊啊啊,边伯贤你这个疯子!”

  男人啐了一口唾沫,愤怒不已。

  “滚!”

  他推搡了女人一把,吴诗心失去重心倒在玻璃碎渣里面,身上平添了更多伤口,鲜血汩汩,缓缓沾污了及地长的婚纱。

  “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这样说。

  对于碍眼的人,他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前功尽丧……

  他掏出蓝牙耳麦,对另一端道:“Eric,二楼更衣室,帮我处理一个垃圾。”

  “实行B计划。”

  “你以为你能掀起多大的浪呢?”

  他嫌弃地踢了踢地上晕死过去的女人。

  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他的狼子野心。

  我在角落里面瑟缩着,皮鞋声音越来越近。

  “都看到了?”

  他把我红色长裙露在外面的一角轻轻牵起,原来我早就被他发现了。

  “小可怜,怎么一个人躲在角落哭呢?”

  “受了委屈就来找叔叔要安慰啊。”

  我刚刚目睹了他残忍的本性,从心底深处泛起一阵恐惧,下意识地躲闪他的怀抱。

  我爱的人很会蛊惑人心,可他是一匹狼啊。

  “……”

  “宝贝你生气了吗?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脸上的笑容很疲惫,我不是他,无法体会到他为了我们的未来战战兢兢地下出每一步险棋的后怕。

  “累了的话,我带你走,马上我们就能一起远走高飞了。”

  他紧紧捏着我的手,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样,他眼底汹涌的执念狠狠刺痛了我。

  我的手彻底挣开束缚。

  “放过我吧,边伯贤。”

  “这里……很疼。”

  他指了指左边的胸膛,那里藏着他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

  他在流泪,我却一点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他的蓝牙耳机里面传来一阵声响,边伯贤忽然释怀地笑了。

  那边的Eric急得不行:“边哥,直升机到二楼阳台了,吴家老爷子的人开始行动了,没时间了!”

  “我陪你留下来。”

  “边哥你可急死我了,比计划的时间晚了5分钟,差点就逃不出吴家的包围圈了。”

  而又充满野性。

  我爱他不是因为他像谁,因为他只是他,独一无二,在不为人知的过去缓缓蔓延占据了我整个的心。

  “不会离开你了。”

  我好爱好爱你的,我的狼王。

  “嗯,你说的都好,我们一起去做很多很多事。”

  “其实,我不是边家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的亲叔叔……”

  他苍白的薄唇微微瓮动了一下,无言以对。

  “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有能力名正言顺地娶你,愿意嫁吗?嗯?”

  “我早就非你不可了。”

  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我的心在一瞬间平静了,他带着我自由畅快地飞行在无阻的天空,鸟瞰那些过去的生锈牢笼。

  我想要的,他总会双手奉上给我,无条件的优先考虑我,遇见他,爱上他,拥有他,我是完全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