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我,初见
夕送了博士一副画。
据夕说,这是她为博士画的自画像,费了相当大的功夫,且独一无二。
博士很讶异,夕来到罗德岛这么久,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得到这位大画家亲笔画的第一人。
对此他没有推辞,满心欢喜的接过去,生怕这位大画家一会儿变了主意。
“切记,此画只准你一人观看,不可将其与他人分享。”
“还有,此画中内容不可外泄,无论真假,你必须深埋于心。”
交给博士后,夕难得啰嗦几句,对博士千叮嘱万叮嘱。不过博士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仅仅以为这是夕作为画家特有的矜持罢了。
但博士还是照她说得去做了,他生怕夕在这幅画里做了什么奇怪的机关来监督他。
晚上回到卧室后,博士将画在桌面铺平开来,准备仔细观摩。
嗯……
不过在看到画中自己的真面容后,博士感到困惑。
虽然博士对艺术说不上了解,基本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吧,但夕的画技,她说前无古人,那绝对是后无来者。单凭上次炎熔一行人对那画中之行的描述来看,博士自认为是没资格对夕的作品指指点点。
但他横看竖看,哪怕是透过灯光浇上水点上火接上电,这幅画除了上面散发着的淡淡纸香证明它是一副好纸外,就是一张白纸。
“不应该啊,莫非是我对这幅画大不敬,触犯了夕?”
博士猜测,是不是刚才自己的一系列举动,惹得某处正在观测的夕不高兴了。
还是明天再问问她吧,虽然她八成会不耐烦地把自己轰走。
想到这儿,博士伸了个懒腰,趴在这副画上睡着了。
一片暗黄色的空间内,四周一片混沌,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人很不自在。
“嘿…醒…”
……
“不……死……”
好像有什么说话的声音。
“我……来……”
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挠着自己的鼻尖,痒痒的,好像还有股香气。
博士下意识地抓住,猛吸一口。
“呀——!”
啪!
博士被脸部的剧痛疼醒,猛地坐起身,刚想看看什么情况,发现自己被几个人包围了。
“真没想到,这个‘博士’也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德行。”
博士闻声望去,只见身后一个沃尔玻少女跪坐在身后,梳理着自己又厚又大的尾巴,光滑洁白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自己刚才是躺在人家的大腿上吗?
“你醒了?”
“你刚刚是不是扇我了?”
“是啊,变态博士。”
变,变态……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的眼睛瞪的都快掉下来了。”
少女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博士的所作所为很是鄙夷。博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视线还停留在那白花花的一片,他这才赶忙收回目光。
不过在少女察觉到博士的视线后,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嘴角勾起一个坏笑的弧度后,移指轻捻着裙角缓缓提起,洁白的藕段随之被褪去衣皮,博士的目光又下意识地被牢牢锁在上面。
或许博士自己都没注意,他的脖子不知不觉已经伸得老长。见声音的主人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精致的五官尽显妩媚,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了。他只得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心虚。
“好看吗?”
“好看。”(喉头一动)
“怎么说?”
“很白”
“大腿?”
少女软糯的声音在博士耳边回响着,动作愈发大胆。就在她快要露出那片禁忌区域时——
“天空。”
“嗯?”
博士忽然抬头看天,因为他发现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正绷着脸大步踱向少女。
咚!
“哎哟你干嘛疼死了!”
一声闷响传来,少女结结实实挨了一个暴栗。她捂着头上的大包,不满地看向施暴者。只见那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瞪着少女,帽檐下露出一副家长般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表情。
“别整那些不正经的,女孩子家矜持点。”
“你又不是我爸,凭啥管我!”
“还好我真的不是。”
看着两人互相斗嘴,博士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熟悉,但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哎呀呀,又怎么了。”
另一边,皮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传来,就像这个声音主人的语气一样,不紧不慢。
“让我看看,我们的警察阁下又和美丽的小姐发生什么矛盾了?”
“教父~~~”看见西装男子,少女小跑着过去搂住他的肩膀,显得很是亲热。“你来了。”
和少女的亲昵相反,西装男子的出现令警察立刻警觉起来,只见他迅速闪到博士身前,一支胳膊护着博士,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眼神中平添几分凶狠——
“嗯,听说他醒了,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耽误到了阁下的教育工作,真是抱歉。”
说着,他向警察微微鞠躬致歉,左眼那道可怖伤疤也从镜片的缝隙中显露出来,仿佛这道疤痕是这个教父和他开的一个卑劣的玩笑一样。
“你别乱掺和。”警察的怒火被眼前称为教父的男人转移,他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带,手依旧按在腰间的枪套,恶狠狠地说:“又在这里装老好人,装给谁看呢?”
“好了好了,这里还有客人在看呢,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放下小小的私人恩怨,不是吗?”
教父对警察的粗鲁行为并不反感,只是笑着拍了拍警察的脸颊,食指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多笑笑,少生气,不然容易变老。”
“Why so serious?”
“……”
教父温和但满是挑衅的语气加重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让警察将他的衣领攥的更紧了,依旧是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不过警察还是重重一推,松开了双手,但眼神依旧凶狠。
“多谢配合,阁下真是善解人意。”
“切,真能装。”
“怎么,人家最起码还能装出来,你连装都不装。”
少女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在两人即将熄灭的怒火中又加了一把猛料。见警察要发作又赶忙躲在教父身后,露出小脑袋挑衅般吐了吐舌头。
“那个,请问一下。”
就在三人又要吵得不可开交时,被晒在一旁的博士打断了他们。
“可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奇怪,请你们不要笑话……”
关于眼前的这几位,博士搜索了脑内不多的记忆后,确定没有见过他们。但总觉得对他们格外的熟悉,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和自己的长相有几分神似,好像他们——
就是自己。
不过还是要验证一下。
“你们……就是我吧?”
……
三人闻言暂停了争执,以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着博士。
(完了他们仨肯定把我当傻子了我怎么会说这种傻话即使是在做梦也太……)
博士蹲下身子捂脸,为自己刚才羞耻的发言脸红不已。
“对呀。”
“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快。”
“看不出来这位先生还蛮敏锐的。”
(⊙?⊙)?
什么情况?
面对自己宛如白痴一般的发言,三人虽然有些吃惊,但好像很认同的样子,博士想喝理智液了。
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就是这只是一场梦。
对,没错,这就是一场天马行空,有些莫名其妙的梦罢了。
这样似乎就能解释通了,博士安下心来。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警察紧皱的眉头中带着一丝狐疑,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他追问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还真是个怪梦啊,博士心里犯着嘀咕,做梦还分第一次做吗?其实抛开他们奇怪的话语和这里虚幻的空间,这个梦还蛮真实的。
“嗯没错,第一次。”
博士按照他的理解如实回答。
“……”显然博士诚实的回答并没有让警察信服,他正要开口继续盘问下去,‘教父’拦住了他。
“好了,你的职业病又犯了,警察先生。没必要这么紧张,他是我们的朋友,友善一点。”
“你还记得上次这么评价‘他’后发生的事吗?”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教父的痛点,他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脸,不紧不慢地说着:
“是啊,当然记得,某位警察先生为了保护我这个不共戴天之人,不顾危险的拦住他,即使被一拳打翻在地也要拖住的情景,我终生难忘。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得。”
“正因此,虽然他并不乐意与我分享他的友谊,但我依然愿意给予他尊重,并时刻准备献出自己的友谊。”
言毕,教父脸上依旧保持的微笑和警察日渐红涨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你(龙门粗口)!”
“哦别这样阁下,这里有孩子,说脏话可不好。”
“就是就是。”
少女一如既往的拱火。
“你们……”
三个人又开始了,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似乎已经是日常,至少博士现在习惯了。
“咳咳,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教父’话锋一转,望向博士。
“非常抱歉没有及时进行自我介绍,看您的打扮,应该是‘博士’吧。我和您一样,过去也是‘博士’。”
“过去?”
“是啊,过去,已经过去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墨镜背后的眼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那么,能请你介绍一下,您所在罗德岛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