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香杉树》孤岛上的谋杀案,让伊什梅尔的心灵意外地得到救赎

  1995福克纳奖得主 ,被译成30余种文字如果你的初恋情人和你分手,然后嫁给另外一个人,你作何感想,心里是依然有爱,还是充满怨恨?

  如果你对初恋情人仍然念念不忘,这个时候,你的情敌突然涉嫌谋杀,你是替他着急,还是心中窃喜?

  如果你恰好掌握了重要证据,它足够使情敌脱罪,你是藏起来借此报复他,还是把证据拿出来,让这世界还有正义的光辉?

  你会怎么样?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伊什梅尔,美国作家---戴维.伽特森在《雪落香杉树》中塑造的这个男人,真真切切经历了这一切,他何去何从,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

  我们一起走进他,跟着他的心路历程,看看他如何抉择。

  01.少年的初恋

  美国海岛圣佩左,几乎与世隔绝,岛上的居民主要以捕鱼和种植草莓为生。

  本地少年伊什梅尔和日裔少女是邻居,他们从小就一起去海滩挖象拔蚌,一起坐在浅水中谈论那个年纪感兴趣的话题,一起去附近的农场采摘草莓,一起躲在香杉树洞里度过一个秋天的午后……

  和初枝在一起的时光,都深深印在了伊什梅尔的心里,这个青春期的少年躁动不安,他满心满眼都是初枝的影子,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他们有了一段历史,这片沙滩、这些石头,以及这片香杉树林都留有他们的印记,还有十岁时在玻璃底水箱的初吻。

  他们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彼此心灵的吸引,彼此身体的探索,偷偷地在香杉树洞约会,一次又一次的拥吻。

  伊什梅尔对初枝的爱恋,从这个时候起,就浓得化不开。

  他想过和初枝结婚,想过他们的未来,他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不妨碍他对美好的期许。

  伊什梅尔幸福着、快乐着、憧憬着。

  02.因为战争被迫分离

  如果没有战争,或许他们还有未来。

  但日本人偷袭珍珠港,轰炸了夏威夷,把战火烧到了美国本土,小岛也进入了戒备状态。日本这个国家行为,一下子把它在海外的族裔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有的美国民众都群情激奋,他们要抓日本间谍,他们仇恨所有长着日本面孔的人。

  伊什梅尔把对日本的仇视,讲给初枝听,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把初枝完完全全当做自己的同胞,和那坏透的日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怎么可能,初枝的眼、初枝的脸、初枝那至今不会说英文的父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战争机器面前,没有个人,只有国家,他们没的选择。

  初枝一家被赶到了集中营,他们被迫分离。

  03.彻底分手

  虽然分开,但伊什梅尔是带着渴望的,他去他和初枝经常去的香杉树洞,捕捉她的气息、思念她、给她写信,初枝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初枝却一直是迷茫的,直到伊什梅尔的来信被初枝母亲看到,让他们断绝往来的时候,初枝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她和伊什梅尔是不可能的,她必须结束这一切。

  初枝意识到他们的不同,她每次见伊什梅尔的空洞和负罪感,那就是真实的存在,即使没有战争。

  所以,初枝果断写了分手信,慢慢接受了她的中学同学宫本天道。

  而伊什梅尔不同,少年的初恋那么纯粹、那么真诚、那么灼烈,他内心里只有那个美丽的少女初枝,无关乎她是不是日本人。

  况且伊什梅尔是被迫分手的一方,心里的痛更多了几分,他无法割舍这份情感,于他,初枝无处不在。

  伊什梅尔和其他新募士兵一起训练、与日本人作战,他始终是痛苦而麻木的,他恨日本人,他恨初枝。

  04.战争让人面目全非

  战后,伊什梅尔回到小岛,他在战争中不仅丢掉了一只手臂,更重要的是他丢了对了生活的热情。

  他对人对事,都已经淡漠了,还有一种退伍老兵的愤世嫉俗,在他眼里,战后的世界彻底改变了。

  战争就是一个分割线,一半是甜美的青春,一半是颓废无可期盼的人生。

  他对初枝的愤怒,早已经慢慢地流走了,随风散了。

  而初枝在他心里,没有什么能够取代。

  他和初枝偶尔的碰面,他们都会移开目光,只是初枝更迅速罢了。

  伊什梅尔有一种隐隐地期盼,一种幻想,初枝回到他身边,他在等待,这些他们分开的年月,只是他以前度过的那些岁月和以后会和初枝在一起度过的岁月之间的插曲。

  05.机会似乎来了

  初枝的丈夫天道,涉嫌谋杀一名叫卡尔.海因的刺网渔民。死者裹在自己的渔网里,但头颅有骨头破碎的伤口,而纵观全岛,有能力杀死卡尔的人,只有天道。

  恰好,天道和卡尔因为父辈土地买卖有过纠纷,偏偏出事的前几日,他还和死者见过面,讨论过那片地的问题。

  卡尔的船上,有电池换过的痕迹,那个电池型号恰恰和天道船上的一模一样。

  更有直接证据,天道的鱼叉,上面粘有卡尔的血液。

  所有证据直指天道,天道像所有退伍老兵一样,沉默、傲然、不低头,但又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伊什梅尔在法庭上见到初枝,原来习惯性地思念、等待,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的歇斯底里的情绪,被这次意外冲离了轨迹。

  初枝的丈夫正在像他以前一样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当时迫于战争的环境,现在迫于当下的形势。他们之间的事情有了变化。

  06.脱罪的证据

  这件突如其来的谋杀案,让伊什梅尔和初枝有了交集。

  初枝从最初的淡漠,冰冷的回避,开始对伊什梅尔的询问,有了应答,他们之间冰封已久的关系,似乎有所松动,尽管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和敌意,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她主动求他了,求他能公正地对待别人、公正地对待这件事。

  伊什梅尔用记者的身份去检测灯塔寻找记录的时候,想到了初枝,想到了他们战后的重逢,她肩上背着婴儿,对他主动示好,他却不能接受。

  她当时一如既往的美丽,她原来的如瀑长发,现在编成了辫子束在脑后,他的心被刺痛了。

  他记得自己冰冷地说:“是他们射中了我的胳膊。日本鬼子”

  是他自己在他们中间竖起了屏障。

  他写过道歉信,然后撕掉了;他去找过她,想拥抱告别,她拒绝了。

  初枝就像一道光,让他突然有了灵感。

  很快,他在检测灯塔的记录中找到了证据:

  出事那天,卡尔撒网的地方,一艘大货轮穿过,掀起的大浪足以将一个健硕的男人掀下船去。货轮经过的时间,和死者死亡时间,只有五分钟之差,毫无疑问,这是事实的关键。

  07.彷徨

  伊什梅尔带着证据,回到母亲的住所。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他的手触碰到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摸了又摸,但还是放下了。

  他和母亲若无其事地聊天,甚至聊到天道的谋杀案,他对母亲说,对宫本天道不利的证据很充分—公诉人胜算很大。

  此刻的他不想把证据拿出来,他会按初枝的意思写文章,他会让她觉得亏欠他,等庭审结束,再去找初枝,一切似乎天衣无缝。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漠,他攥紧了捏着证据的手,同时他的内心也是如此不安,如此的空洞,如此的不快乐。

  那份空虚和不快乐,从初枝离开他之后,就如影随形,现在他把它拿出来,越咀嚼越苦涩,越苦涩越是空虚,把他的心掏空了。

  08.救赎

  伊什梅尔带着初枝给他的伤害、战争给他的创伤,缩在自己冷漠的壳里,即使过了十二年,他都停留在原地,不肯往前走。

  他取出初枝当年寄给他的分手信,倒贴的邮票、清秀的字迹:

  “我不爱你,伊什梅尔……我们最后一次在香杉树洞里见面时,我感觉到你的身体冲撞着我的身体,我就确切地知道一切都错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信的最后几句:“我希望你一切都好,伊什梅尔。你是有志男儿,是谦谦君子,我知道你必将大有作为,但是现在我必须和你说再见。我要继续我的生活,为它努力,我希望你也如此。”

  初枝的生活在继续,但战争、伊什梅尔的胳膊、很多其他事,让他的心变得狭隘了许多,他根本没有前进。

  他清醒地意识到,他曾经让她钦佩的地方,正是这些年他丢失的那部分。

  他坐在父亲的书房里,里面是父亲生前的物件,勾起了他的回忆,儿时的、阳光的,他的心开始变得柔软。

  他来到他们当年约会的香杉树林,他在那个香杉树洞坐了一会儿。寂静的世界在他耳中哄响不绝,他终于意识到他不再属于这里。

  09.冰释前嫌

  伊什梅尔来到初枝的家,没有了心里的罅隙,他第一次坦然与初枝和她父母坐在一起,他拿出那份至关重要的记录,交给他们。

  有了这个重要的证据,宫本天道—初枝的丈夫,会得到公正的裁决;而伊什梅尔的心灵,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能够拯救内心的,从来只有自己。

  那份用冰冷外壳包裹着的冷漠,终于开始瓦解,不管过去怎么样,伊什梅尔的未来必定是充实而快乐的。

  就像初枝和他冰释前嫌,在他耳边说的话:“找个人结婚,生几个孩子,伊什梅尔,好好过日子。”

  从前的伊什梅尔不会,但相信未来他会努力,积极地生活。

  结束语:这个世界是沉默的、冷酷的、赤裸的,而这正是它那可怕的美丽之所在。

  小岛上美丽的海滩、茂密的香杉树林、点缀着美洲大树莓的金银花墙、开得意兴阑珊的野生玫瑰……所有的生活依旧,唯有人心,时而晦暗、时而沉沦、但最终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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