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烈的音乐专辑:一个奇怪的矛盾点,两个迷惑的人物性格
柳烈的音乐专辑,在导演的希冀下,是温暖一个灰冷心脏的奇迹,是让两个人温暖相遇的契机,是贯穿始终的配乐,是重燃激情的结局。
导演将纯粹的爱情绽放在最开始,两个不熟悉的人在阴雨天的相互微笑,是情感出现的端倪,但是事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起码没有两个人笑得那么单纯。
1994年,一位普通追求安稳的十八岁少女美秀,与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恩子一起经营蛋糕店,与往常无异的清晨,被一位迷迷糊糊走在街上的少年贤宇打破。
少年的面庞被昏暗的光线遮挡,少女看不清他的模样,就觉得伟岸的身躯与沉默不语的气质,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不会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混子吧?更何况对方还很无厘头,用与自身气质吻合的低沉声音,在蛋糕店很执着地问有没有卖豆腐。
“请到不远的超市去买吧。”美秀挥手打算送客。
此时,九点钟的柳烈音乐电台开始播放,播放机里传来柳烈温暖的声音,而刚打算出门的贤宇停住脚步,转身对着播放机呢喃自语:“奇迹呀。原来这世界真的可以有些温暖的变化。”
美秀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记住了这个少年,并且少年在接下来在少女蛋糕店兼职上班的日子里,两个人共度的时光,可以算影响少女今后人生的种子。
要是贤宇只是不务正业,并且只是个样貌俊朗,每天吸引的青春少女将蛋糕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普通帅哥就好了,这样美秀也只是吃些小醋,然后将那些堵在门口的少女们散开就够了,以后的日子她也可以安安稳稳地期待一下。
可是不是,贤宇最开始出场不是闲来无事,不务正业,而是刚从少管所出来,被关入少管所的理由将另一个少年推下高楼。
这个事情,是影响这两个人未来关系的种子。
在此可以理解,导演想将这个事情作为引发两个人矛盾,以及一个人也就是贤宇,对抗他人下意识陈旧观念的矛盾冲突点,但导演认为这个故事中,对于最中心引起矛盾的事情,也就是贤宇当初推人下去的事情,不需要太多描述,将暴力成分隐去给予观众最大的留白。
可以看出来导演想要用解构的艺术手法来表达这件事情,那么导演是怎么描述这件事情的呢:朦胧好似梦境的画面,可以理解这是贤宇在回忆的场景,在受到改变人生转点的巨大冲击后的回忆,通常像脸直朝着太阳时做的白日梦。
贤宇在这种回忆的环境下,告诉观众,他当时惊慌失措地转身看到,有一个人被自己不小心推下了高楼,旁人匆忙下楼营救,高楼天台上只有贤宇僵住的背影,以及耳畔回响的“是这个人杀了他!”
而导演似乎为了说明这件事情的复杂性,又在故事发展到后来时,贤宇被他的混子朋友告之,今日是受害者的忌日,而前去祈求受害者家属原谅的贤宇说出了一句很关键的话:“请您相信,不是我杀害的。”
而导演可能想要以此证明贤宇的完美性,就算他是有瑕疵的,但是导演舍不得用这种方式来玷污他的完美,所以有了这样一个剧情。
而设计出这个剧情的理由,是因为整个故事里,想要塑造出的贤宇的性格很高贵:
深情、专情得仿佛世界上的任何诱惑都不足以打动他。
当美秀被冲到蛋糕店里的贤宇的混子朋友吓到,便与他不再联系后,贤宇便失魂落魄地度过了一段时间,等再次寻找美秀时,发现美秀已经离开这里,而坚信美秀一定会回到周边,并且担心回到周边后的美秀找不到自己的贤宇,一直在美秀居住过的蛋糕店附近做兼职,经常经过蛋糕店,所以才会有三年后的偶遇,然而有些偶遇,是一些人日日夜夜的不变付出所得的必然。
并且贤宇勤奋、善良得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都不足以改变他,故事里,就算贤宇发生了让人生那样改变的事情,但是贤宇一旦获得自由,便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来得到自由,不甘愿在混沌中沉沦,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仿佛是在沙漠中的骆驼,咀嚼着嘴里的粮草来获得生命的养料,只为了离开沙漠,选择在爱人的怀抱中沉沦。
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的贤宇,在我看来干净得甚至像一张白纸一样的贤宇,导演似乎为了增加人物复杂性以及剧情冲突性,所以设计了一个,贤宇带着哭腔祈求原谅,并且说出关键一句“不是我做的。”
但我觉得,就是这个设计点不符合逻辑。
如果这一件事情真的不是这个人做的,他不是选择为自己辩解,而是立刻选择默默忍受,那这个选择为他未来带来的悲剧性就是注定的,在他未来出现悲剧的道路上,压力来源不仅仅是他人的不信任,还有他自己为自己的不抗争。
所以,恩子在后来,告诉又一次因为这件事情与贤宇分开了的美秀说的话:贤宇一直嘟囔着说没人相信自己。是让观众不会起到那么大的共鸣的。
道理很简单,人都有自我防卫的下意识心理,如果矛盾冲突点设置成这个,那显然不符合人性化,我没必要过多责怪人们疏远有许多黑历史的人,这样可以让人受到警告,做了坏事是会受到惩罚的,而在那个人受到法律制裁之后,除非他选择改过自新,以善意面对世人,否则正常人的善意没必要一定要在有黑历史的人身上得到存在感。
所以我甚至并没有认为,世人对杀害了一个人的贤宇有不信任感这一点,需要被同情。
又或者,导演是想诉说的是,这个事情的悲剧性恰恰是在于,贤宇没有杀害那个人,可是世人都认为是他杀害的。
那导演就应该要起码再多一分钟来叙述当时这件事情发生的过程,电影中寥寥几笔来描述这个事情,描述的手法确实符合导演要求的给予观众空间留白来想象,但是我只觉得这种场景留下了一个逻辑bug,如果导演想要证明不是贤宇杀的,那起码得有个场景是说明,是死者不小心掉了下去,而不是只是贤宇惊慌失措地看着楼下,然后试图让观众以此来理解贤宇在这件事情中的悲剧性。
我认为这是导演处理剧情手法上的一个失误,因为解构手法,而产生大量的空间留白,让观众对事件以及人物想法没有太多共鸣,这恰恰是说明,这是导演不恰当的解构以及处理方式让观众没有共鸣。
所以试图用话语“不是我杀害的。”来担任承担矛盾冲突基石的想法会让剧情前后逻辑以及人物性格上有所冲突。
首先就是,如果真的不是贤宇做的,那起码电影里应该出现贤宇为自己抗争的场景,就算他懒得与这个世界抗争,那么在美秀试图为他减轻负担,亲身走去受害者家属的家里了解事件,归家与他说明这件事情的时候,贤宇对着她很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然后导演让贤宇一句“就不能你不知道么?”,来故事中的人物宣泄找到一个合理理由。
贤宇如果真的爱美秀,那么就应该与美秀说明事情的真相。
也就是在这里,我开始无法理解导演描述的人物性格形象,导演仿佛为了证明自身的复杂性,不仅仅包括他试图藏拙的解构,还有就是因为不希望银幕上出现两张白纸性格,于是给这两张白纸上涂上几笔黑色来解释剧情这种行为的矛盾性。
在此再次说明,这部电影里大量的剧情留白,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人物性格上的变化以及所做出的的行为,上方解释了部分贤宇的性格行为,接下来我要说美秀的性格行为。
我可以理解97年韩国IMF事件导致国家经济倒退,以至于美秀毕业直接失业,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去做了纺织厂的女工,而不是自身心悦的文字工作。
所以两人有段时间因此而分离,因为其中一方做了让自尊心降低的工作,而另一方因为倒霉,去了不靠谱的混子朋友介绍的健身房工作,然后替收黑心钱的老板收拾烂摊子,被黑了钱的顾客暴打一顿。
那么美秀因为矛盾冲突上的不具体而导致行为上有哪些疑惑点呢?
我也可以理解美秀对那些混子朋友表示的鄙视,以及对着恩子的女儿大肆说教一番,告诉她不可以抽烟,以及指责恩子会选择这样子不会为自己抗争的生活。
但是我无法理解她当时对贤宇说的气话:“你身上和他们一样有烟味。”
如果她真的认为抗争的生活才是值得过的,就像她对恩子姐姐指责的那样,那么她就完全不应该不会理解贤宇为自己生活抗争的一切!
除非就是她根本没想去了解,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完全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会接受出书老板的诱惑,就算贤宇一直在拼尽全力追着载上美秀的她老板的豪车奔跑,就算贤宇用最后一口气的力气告诉美秀自己爱她,她也会选择离开他的行为。
而人物性格已经塑造成这样的导演,你真的认为,在电影结尾的两个人,可以因为柳烈的音乐电台,而重燃激情么?可以因为金高银和丁海寅的盛世美颜而拉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