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自己犯过的罪,又原样返还到了自己身上。”石田将也举起手来伸向天空,说出了这句话。

  他没有朋友,或是说曾经有过,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们很有默契地孤立了他。就这样,石田一直被孤立到了高中,直到再次遇见西宫硝子,事情虽一波三折,但也渐渐有了好转。

  西宫硝子,名字和将也的日语发音一样。将也因为对母亲的愧疚和对生活的无力选择自杀时,忽然想起,他欠一个人一句道歉。

  转学生并不稀奇。还是小学生的石田却对西宫硝子的到来,当场惊呼:“厉害!”原因却是一切的开端——西宫有听力障碍。

  西宫平时与人交流都是用笔记本,刚开始同学们都很友好,但是渐渐也觉得麻烦:合唱比赛、上课笔记等等。西宫成了众人眼里的一个不想忍耐的麻烦,这件事也导致了与西宫交好的佐原的转学。

  加上后来石田发现了西宫的助听器,恶作剧变本加厉,所有人对西宫“我能和你做朋友”的愿望置若罔闻。班主任对这件事情的漠视与零处理,石田的恶搞心理,演变成了西宫右耳完全失聪的结果。

  事情闹大了,校方知道了,石田弄坏的七八个助听器价值不菲,参与恶作剧的人开始推脱责任,选择明哲保身。植野、川井、岛田、广濑,没有一个人敢直视石田的眼睛。西宫母亲的愤怒宣泄在了辛苦经营理发店的石田妈妈身上,尽管后者很努力地凑齐了170万日元的赔款。

  等到西宫走了以后,石田才发现自己早就被朋友们嫌弃,也开始了被孤立的日子。初中时代,岛田煽动其他人远离自己。等到高中,严重离群的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随着打工的工资积累,也有了还清母亲的钱。

  于是,他计划自杀,这个念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在他的脑海,高中,还是在小学被孤立伊始?

  同样有着自杀念头的,还有西宫硝子。

  西宫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两个孩子,硝子和结弦,跟着母亲生活。因为硝子和其他小孩不一样,西宫妈妈为了让她可以活在正常人群里,从小就对她特别严格,每年的硝子做的生日蛋糕西宫妈妈都不满意,包括没送硝子去聋哑学校。

  硝子很努力,想让妈妈满意,做到了;想和同学交朋友,却没有做到。在学校里,值日、浇花,她会包揽下来,同学们的聊天她也想加入,只是……别人都觉得她麻烦。

  她努力地想做好一切,可别人都选择忽略她的努力。在那一刻,她有了自杀的念头。

  时隔多年,她和他重逢了。

  石田为了赎罪,或是为了其他,和硝子做了朋友,他们一起买面包喂鱼,认识了结弦和永束。因为太久没有朋友,关于结弦“你和硝子真的是朋友吗”的提问,将也疑惑了。他问永束关于朋友的定义,其实哪里有那么复杂,无关资格和代价。植野也嘲笑将也“和自己曾经的欺凌对象做朋友”。期间,石田也惶恐地参加了西宫妈妈的生日会,小时好友又慢慢聚了起来,只是岛田回不来。但好景不长,川井有意将小时候的事情到处宣扬,让小时候也经历过霸凌的真柴对石田失望……

  事情的发酵在他们在桥上的一次相聚。川井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将也给西宫道歉,植野却摆明川井没有这样的资格,佐原劝架,剩下几个不明所以。石田将也,也许是想起了过去,也许是看够了别人推卸责任的嘴脸,他的情绪有些崩溃。他开始指出所有人的不对和自以为是,永束、川井、佐原、植野、真柴,一一离开。硝子听不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想起自己对将也的感情,和小时候糟糕的自己,她觉得自己毁了将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

  她,又一次有了轻生的想法。

  她也知道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也许正是这样的认知,无论事情跟自己有无关系,她总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就连祖母的去世她也觉得和自己有关,也许是因为祖母本可以安享晚年结果却为了能和自己正常“交流”努力学手语吧。

  “你和我在一起总会变得不幸啊,真是抱歉。”硝子对着将也比划着手语。

  在西宫妈妈的生日会上,由结弦提议,石田和她们一家一起去烟火大会。

  正是在烟火大会这天,西宫硝子以读书为由先行回家,石田被结弦招呼回去帮忙拿相机。石田到达西宫家以后,发现硝子站在阳台上......

  算是千钧一发么,也许吧。石田把硝子拉了上来,自己却坠进楼下的河里。

  走马灯一般,石田看到了小时候,只是那是他梦想希望的小时候,梦与现实间,似乎看到了岛田和广濑的身影。

  故事还没有结束,救赎与被救赎的故事一向是互相性的,但这个故事也不单单是这个主题。植野心直口快,不懂得如何去和西宫相处;川井自我感觉良好,实则小心翼翼地不想沾上任何不堪;佐原,想要胆大的女孩却总是害怕迈出步伐;岛田和广濑戏份不多,曾经是将也的死党,也许在小时候西宫的事情上觉得自己背叛了将也,所以不知道如何在面对他,只能是想尽一切办法疏远他,岛田在初中时代让其他人也孤立将也是否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关于将也的事情,因为害怕想起之前的背叛?不然,他们最后也不会去救石田。

  植野想要修复他们包括自己与将也的关系,所以把他们友谊破裂的原因归结到硝子身上,其实只是在逃避自己当年的过错而已。

  所幸,石田活了下来,并且也重新抬起头去正视别人的脸,不再去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硝子也重新拾起了对于生活的期待,不单单是为了不辜负母亲和妹妹为了不让自己轻生所做的努力,也是为了石田,为了自己。

  她可以笑着面对生活,他也因为重新感受身边喜极而泣。

  《声之形》是去年日本上映的电影,与《你的名字》同期,上个月在大陆上映。大今良时的这部作品在还未动画化时就在日本引发了不小的舆论,因为题材涉及到听力障碍人群和校园欺凌。动画的导演、剧本、监督,都是女性,也正因为此,作品有着女性审美独到的细腻。加上镜头聚焦和虚化,不同于其他动画作品的视觉感受,也更能让观众感受到主角们心里的期望与挣扎。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作品在去年可是打败了《你的名字》获得了年度最佳动画奖。

  其实人物的内心应该比笔者上述的还要复杂细腻,只是笔者目光浅陋,只能捕捉到这些肤浅的表面,希望不要介意。

  祝观影愉快!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