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者也》到底埋了多少梗 全方位解读
刘烨惊恐转身
《烈日灼心》导演曹保平最新作品《追凶者也》已于9月14日中秋档全国上映,作为一部具有强烈曹保平风格的黑色幽默呈现下的犯罪悬疑片,影片自公映后便迅速凭借高质量征服观众:“《追凶者也》很好看”、“年度惊喜”、“所有角色演技全程在线”、“本以为是黑色悬疑,没想到欢笑着看完”、“绝对是业内的一股清流”——让影片成为中秋档最适合团圆观影的选择。除了超强口碑,多线视角叙事,错落复杂的追凶线索,经得起推敲的各式细节甚至彩蛋,都让影迷们欲罢不能。本文就试图全方位解读关于《追凶者也》的方方面面。虽然涉及剧透,但正如众多观众检验过影片之后所言:“这部电影不怕剧透!” “二刷、三刷才更舒爽。”
风格结构篇 多视角叙事爆发精彩群戏
《追凶者也》改编自吊水岩杀人案的真实事件,曹保平导演拿到剧本时已经改了20多稿。但曹保平依然精益求精,大刀阔斧继续进行改动。比如:原来的剧本中,杀手要杀的人就是宋老二,并没有杀错人,更没有猫哥这一角色。再比如金沙江摆渡船张译虐段博文的重场戏,也是曹保平在看景后新加入的。而最重要的改动,则要属影片的叙事结构了。
影片在结构上分为五个段落,还以云南方言做为段落小标题,分别为:1.憨包2.小烂屎3.土贼4.乱屁麻麻5.鸡枞——使得地域特色和人物性格鲜明浓郁。憨包、小烂屎、土贼指代的是前三个段落各自的“主角”刘烨(宋老二)、段博文(王友全)、张译(董小凤),这三个段落也分别以三人的视角进行叙事。而在第四段落“乱屁麻麻”(意指一团糟)才形成全知视角,人物完全交错在一起,全面爆发至电影高潮:金沙江逼供逃杀,以及人质对峙。
正是这种特别的段落叙事结构,让三个男演员在各自的段落成为绝对主角,同时又在其他段落中为他人“做嫁妆”,加上两位女演员“为爱痴狂”的全情迸发,所有角色演技全程在线,皆奉献了错落交织的精彩群戏。
电影英文片名Cock and Bull,便指代了影片风格。它并非字面上“公鸡与公牛”的意思,而是一句英文谚语,意指荒诞的故事、无稽之谈、或无伤大雅的谎言。由此可见影片以黑色幽默敲打现实基底的风骨。
张译饰演蠢贼董小凤
追凶线索篇 人物命运悬念交织错落
影片以一起高原凶杀案展开序幕,几位主人公在追逃过程中,命运交织在一起。影片更有大量追凶线索值得玩味:开场不久刘烨就被冤枉杀人,成为嫌疑犯之一。王砚辉(贵哥)让他去村委会走一趟,刘烨边修车边犯倔说道:“老子不去,老子跟他们有仇,非要动我家祖坟!”这番话已为之后马氏兄弟的买凶动机埋下伏笔。
修车工刘烨不服要自己追凶,找到警察颜北理论。这位刑侦双学位毕业的高材生警察还嘲讽刘烨:“你就是个修车的!”只不过说这话时他自己手里还拿着扳手在修车。这场戏充分展现了警察与刘烨之间身份的无形转换,也进一步让刘烨下定追凶洗刷罪名的决心。
刘烨变成嫌疑犯后,家门口老是有个带红袖标的摩托车手盯着他,毫无疑问他就是警察的眼线。而刘烨为了摆脱他,在路上埋下钢钉。故事发展到第三段落后,观众才发现:被钢钉绊倒的不只是“红袖标”,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五星杀手张译也没能幸免,可见这个土贼的运气到底有多差。
刘烨找到王子文理论,王子文质问他:“你当我是憨包?”之后段博文见到她说:“小憨包,你是唯一相信我的。”加上第一段落尾声,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声音砸向刘烨(此处只有音效),让人一度疑惑:难道这是一个女憨包对男憨包的行凶?
在第二篇章“小烂屎”中,观众可以发现在第一段落里的刘烨,原来是在修车铺听到段博文开走猫哥摩托车的声音,才怒而追出去的。加上之前刘烨所说,猫哥的摩托是他亲自修的,一个倒车镜是方的,一个是圆的。最后竟然连引擎声都认得,可见汽修专业高材生的推理记忆能力也是超级强大。
在第二篇章中,段博文撞到了一个行人鼻子,还骂了对方一句。实际上,这是全片三位男主角唯一一次“同框”的擦肩而过。追之人、逃之人、又追又逃之人在这一刻,被无常的命运之手摆在了一起,而他们却毫不知情。这恐怕才是曹保平导演对故事的高超掌控之处。
王子文看向段博文
细节彩蛋篇 追啊追啊不骄傲却放纵
影片细节丰满,值得咂摸,首当其冲的便是配乐。为影片作曲的著名音乐人讴歌深谙曹保平对音乐的节制要求:不狂轰滥炸,只在该出现音乐的时候响起风格化极强的配乐。讴歌为三位男主角的三个段落制作了不同风格的乐章:第一段刘烨开始追凶时,以空灵的电吉他扫弦为主;第二段年轻的小痞子段博文出场,电吉他配器则欢脱起来;第三段张译亮相,尤其是在抢了摩托车带上牛角帽之后,则呈现出更加狂乱的电吉他和打击乐配合,同时键盘反复敲打一个单音的效果,让观众对这个杀手的坚定信念不寒而栗。故事后半程,警车、警察的出现对峙,配乐则有意加入了大提琴等元素,体现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段博文与刘烨谈判一场戏,痞子气十足。然而他一言不合面对刘烨先翻栏杆走开,却再钻栏杆回来,则表现了这个人物态度上的转变,也体现了他所说的“出来混的,要有诚信”这一影片主题。
影片上映后有很多观众质疑:五星杀手张译为什么能杀错人?实际上,在精心拍摄的“杀人前戏”里已经有了很多细节解释:张译先是在下手前找不到“猎物”照片;随后试探对方是不是“宋老二”,对方却说“有屁就放”;再之后他心爱的白西服还被猫哥的摩托车弄脏。这几步走下来,相信五星杀手已然怒不可遏了。再加上从后边的戏份中观众可知:张译的角色还是个深度近视眼。导演曹保平在采访中也表示过:“一个东北人不远万里来到云南打拼,语言不通,认错人简直太容易了。”于是,猫哥就这样成了社长的“替死鬼”。
张译强调数次的“这么老长的大砍刀”,在片中却一直没有出现。相反他用来行凶的武器,反而是一把“两百八买的,辟邪”的小短刀。这充分体现了五星杀手的自负和心理暗示。包括张译在跟踪刘烨准备下手之前,都要凭空比划一下大砍刀,实际上都是给自己鼓劲儿的表现,也让这个“土贼”的形象更加鲜明。
刘烨的猎枪哪儿来的?片尾的高潮戏份,刘烨持长筒猎枪上阵救儿子。很多观众也疑惑:一个修车工怎么会有猎枪?实际上,前一场戏,刘烨是在治保主任王砚辉的办公室理论,最后情急之下抢了治保主任的猎枪,这个镜头极短促。要知道,在云贵川等偏远蛮荒地区,为抵挡洪水猛兽,有执法人员甚至猎户持猎枪还是很常见的。
影片中很多一闪而过的配角,哪怕没台词也极为出彩。比如在长途大巴上与张译“缠绵共眠”的大姐,后来还挨了张译几个耳光——她其实是云南当地的群众演员,并非职业演员。而那个愣愣的开摩的胖小伙,只靠脸上的一个呆萌表情就能引发全场爆笑——好吧,他其实是《追凶者也》剧组的一位司机。
片尾有彩蛋!正片观影完毕的观众可不要急着退场。在刘烨、张译嘻哈二将《不法之徒》的歌声里,片尾字幕伴随着丰富的彩蛋画面,它们皆全景展现了影片拍摄时的幕后艰苦。
王子文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