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太大,这部华语电影揭示了3个扎心真相

  (微信公众号:燚见电影)

  古代两个农民在一起畅想皇帝的奢靡生活。

  一个说,我猜,皇帝肯定天天吃馒头吃到饱!

  另一个说,不止不止,我猜皇帝下地用的都是金锄头。

  这个故事也许你已经听过,但是这样的状况一直都是存在的。用官方的话形容,这是穷人阶级与富人阶级不可逾越的鸿沟。用通俗的话来讲,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关于穷人与富人的电影,我们看过很多。但在华语电影范围,将该题材挖掘深刻的作品,你能想到几部?今天就来聊一部——

  《大佛普拉斯》

  

  不要看它的片名奇奇怪怪,它曾一举拿下54届台湾金马4大奖项(最佳新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摄影、最佳原创电影歌曲),19届台北电影奖5大奖项(百万首奖、最佳剧情长片、最佳美术设计、最佳剪辑、最佳配乐),3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之最佳两岸华语电影等多项大奖。

  《大佛普拉斯》改编自导演黄信尧的短片《大佛》,因为加长版,就称之为plus,很有些黑色幽默的意味。而片名仅仅是导演趣味的展现之一,影片内容将远远超出你的预期。

  

  有钱人的生活是卡乐佛

  (colorful),

  没钱的人只能喊万得佛

  (wonderful)

  菜埔(庄益增 饰),一个铜像工厂的夜间门卫,白天在葬仪社兼职鼓手,领着微薄的薪水,过着穷苦的生活。他已经50多岁,但没有成家,家里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为了糊口,没有任何专业特长的他,只能如此过活。

  

  肚财(陈竹昇 饰),菜埔的好兄弟,曾坐过牢,出来以后,以收废品为生。每天骑着摩托四处晃,期待会有好的收获,结果常常都不理想。为了省钱,肚财常常去便利店捡些即将丢弃的便当,和菜埔当做宵夜。

  

  菜埔和肚财,就像一对难兄难弟。生活已经很困难了。还要遭受着各种打击。菜埔因为打鼓节奏不对,常常被领队骂,他从来都是默默接受,因为他需要钱给妈妈看病。肚财每天累死累活捡来一车废品,结果收废品的老板只给了一百块台币,只够买份便当。肚财试图讨价还价,对方嘴脸可憎。更为讽刺的是,对方还是肚财曾经的同学。

  失意的两人,最悠闲的时光,就是肚财晚上下班,到菜埔值班的铜像工厂门卫办公室,一起看电视。可是人一倒霉,所有坏事情就会排着队。唯一的电视也坏掉了。两人想来想去,终于开始打起菜埔老板黄启文(戴立忍 饰)的行车记录仪的主意。他们决定看看有钱人日常在外的生活都是什么样子的。这一下,真的是大开眼界。

  

  原来黄启文在他的名车里,天天都在做着不可描述之事。对方年龄跨度从大学生到少妇都有,而且尺度之大,我都不敢放一张图片在这篇文字里,只能靠你的想象了。

  其实肚财和菜埔从行车记录仪里面完全看不到黄启文和对方的画面,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但是这已足够肚财们完成对富人阶级的生活窥视。在此之前,他们看到的都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老板黄启文,却从不敢想象(他们也想象不到),启文在车子里的活色生香。

  《大佛普拉斯》处处充满着富人与穷人的各种对比。富人的名字都是洋气的,启文的英文名字叫凯文。启文的朋友有副议员,还有高委员,就连一夜风流的女友都有英文名Puta(贱人,西班牙语)。

  而穷人阶级的名字,就非常接地气,肚财是肚脐的意思,菜埔其实是萝卜干,他们还有朋友叫释迦(张少怀 饰)和土豆(纳豆 饰)。

  

  为了强化阶级差异,就连影片配乐都是极为风格化的处理,富人对位欢快,穷人对位阴郁。可谓下足功夫。此外,整部影片都是黑白色调,偏偏行车记录仪里的世界是彩色的。难怪肚财感慨,

  有钱人的人生你看

  果然是彩色的

  

  这句话从肚财口中说出,让人特别心酸。他们对富人的世界过于陌生,却又十分好奇。他们明明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却因为人类本能的欲望,忍不住去一再窥视启文的行车记录仪。直到发现了启文杀人的秘密。

  

  有钱人是三分靠作弊,

  七分靠背景

  这句话依然出自口吐莲花的肚财。其实他的话,颠覆了《爱拼才会赢》。

  从小我就听这首歌,用非常不标准的闽南人都完全听不懂的河南闽南语学唱。可是现实生活中常常是,爱拼未必会赢。反倒是有钱人垄断了很多资源与渠道。

  所以当肚财问菜埔,你的背景有什么的时候。菜埔只是憨憨地回答:凤梨、香蕉、芭拉,还有莲雾。其实这个回答没有毛病,在他们的身后墙上,的确是有这么一幅水果挂历。他们的孤苦无依在此刻极为黑色幽默。有钱人怎样都会赢,而没钱的肚财们,只能为了生活疲于奔命。

  

  《大佛普拉斯》中有两处看似漫不经心的闲笔,非常值得回味。肚财有个朋友释迦,他其实是个流浪汉,每天就只是骑着自行车到处转。晚上就睡在海边的一处废弃碉堡。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就像没人知道他的收入来源。白天人们戏水的游泳池,在夜晚是他的澡堂。他在片中几乎没有讲过话,好像是关于佛的隐喻。

  还有一处是肚财有天收废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失意的人。那个人就静静地坐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不言不语。看起来极为低落。肚财和他打招呼,也没什么回应。但你就能感受到那个人在当时的某种绝望。

  对他们来讲

  不论是出太阳还是下雨

  都会有困难

  但他们没办法去想生命的困难

  因为光是生活里面

  就有解决不完的困难

  社会常常在讲要公平正义

  但在他们的生活之中

  应该是没有这四个字

  毕竟光是要捧饭碗就没力了

  哪还有力气去讲那些有的没的

  

  人一旦贫穷,梦想都只是空谈。因为想得再多,首要目标还是活下去。就像去年疫情期间,很多企业走向衰败。而处在存亡关头的企业,不可能再要求业绩目标,而是先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让员工们都得到妥善的安排。

  

  而世界的另一端,是以启文为代表的富人阶级的日常生活。作为铜像厂的老板,他为委员造佛,也是帮助委员完成园区的重要建筑。园区建成后,必然引来四方信徒,还有数不清的金钱。

  委员甚至请来了大师为佛像的打造指点建议,大师从头至尾不发一言,好像和释迦站在了同一立场。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有钱就有效率,

  有钱就好办事

  《大佛普拉斯》有一场戏是现代版的酒池肉林。

  水池里,启文和议员朋友们每人都有美女作伴,现场还有主持人唱歌,比基尼美女跳舞助兴。水池边还有现场乐队演奏。这场面有些荒诞,却又非常写实。人们的赤裸,与赤裸的欲望纠缠在一起,湿漉漉的,又温暖又危险。

  

  而肚财只是在乡下的小路上捡个垃圾,都会被警察开着警车追上来,按在地上暴打。最后还以没牌照为由扣下了他仅有的摩托车。警察一边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一边拿着摄影机安排拍下了晃动的视频留证。肚财和释迦被关进警局,最后又一人发了一份便当离开。警察从头至尾都是冷冰冰的,好像这个无情的社会。

  被启文杀死的叶女士,因为死前给启文打了上百通电话。所以启文被召唤警局。本以为警察会就着线索顺藤摸瓜,将启文绳之以法。没想到,一个认真的老警察刚刚开始审问,就有副议长冒了出来,上来不容分说就是骂娘。还警告老警察说,「要搞清楚社会规则」,之后就不由分说带走了启文。

  

  压迫肚财的警务,又被议长压迫,而议长和启文其实是勾结的关系。肚财和议长没有任何联系,却无端成为社会的最底层,可以随时被任何人践踏。肚财平时最喜欢的是抓娃娃,因为他觉得这很疗愈。可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娃娃,被富人阶级那只无形的手,任意摆弄。

  肚财死了。但是那只无形的手,一直都在。菜埔明明知道是老板启文杀死了肚财,却不敢告状。因为之前他和肚财讨论过这件事,

  你不知道警察跟法院都是有钱人开的吗?

  

  他只能默默跑去肚财的家里,却意外发现了肚财的秘密世界。原来这个在全世界所有人面前都低眉顺眼,只在自己面前脏话连篇、趾高气昂的人,也有如此温暖的一面。卧室里的飞碟,象征着肚财的梦想。原来他有梦想。遍布的娃娃和四处的美女贴画,是他的朝夕相处与遥不可及。

  我想虽然现在是太空时代

  人类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

  但永远无法探索别人内心的宇宙

  

  《大佛普拉斯》导演黄信尧曾在漫画店遇到一个人,当时老板和那个人打招呼,说你好久没来了。那人说最近工厂没加班,所以不敢来。当时黄信尧就在想,连这点钱都不舍得花,可见日常的收入状况。

  在描述这段见闻的时候,黄信尧口气极为平和,就像他的影片,只是描述了台湾南部一些人的生活片段而已。可是这些片段,就和那个漫画店的人一样,如果没有遇到,我们真的很难想象世界还有这样生活的人。

  

  当人们被生活压迫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我们是否还有力气去拯救自己。又该去做些什么?所以有些人选择了抓娃娃,有些人选择了窥视,有些人选择了四处游荡,有些人选择了某种信仰。

  至于信仰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没人知道。甚至自己内心,也不是十分确定。可总要信些什么吧。

  作家王小波曾说,人这辈子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谁人不是,锤来锤去,就蹉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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