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为了女儿,我打死了婆婆,打残了大伯

  

  1

  当阿珍看到大伯哥的手伸向弱小的女儿时,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幕幕的惨痛往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觉醒,阿珍再也忍受不了,情绪失控的抓起了灶台上的菜刀,毫不犹豫的砍向了大伯哥的手腕。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大伯哥的手掌掉落在了布满灰尘的地面。

  阿珍清晰的看到,那几根手指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她笑了,她抹掉了溅在脸上的血。

  眼神冰冷,神色狰狞。

  阿珍冷漠的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大伯哥,紧紧抱住了吓得脸色惨白,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女儿。

  婆婆听到动静从里屋跑出来,眼前的场景让她心惊胆寒,震惊过后拿起扫把就朝着阿珍打。

  “你这个小贱蹄子,要翻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阿珍的眸中闪过一道凄厉的光,她不再像从前那样隐忍。

  她把女儿推到一边,抄起角落里的扁担,朝着婆婆的脑袋就狠狠砸了几下。

  很快,婆婆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夜,大王村炸开了锅。

  2

  大王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坡上坡下,住着几十户的人家。

  它有两样东西最出名。

  一是穷,二……是候鸟。

  候鸟并不是鸟,而是人。

  大王村太穷了。

  整个村子都被连绵起伏的群山包围,唯一通往村子外面的那条路,还需要渡过一条宽阔的河,和一道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的铁索桥。

  平日里买包盐,都需要走上两天两夜。

  这样的环境,哪个女人愿意嫁进来?

  所以,为了传宗接代,“买媳妇”就成为了男人们唯一的办法。

  而被卖到这里的女人,远离了故土和亲人,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她们,被村民们戏称为候鸟。

  阿珍就是村民口中的候鸟之一。

  十二年前,阿珍高中毕业,离开了原本贫穷的家,跟随老乡外出打工。

  她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姐姐,两人相谈甚欢。

  她喝了大姐姐递过来的饮料。

  那是她第一次喝酸酸甜甜的饮料。

  阿珍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大王村王大壮家的土炕上。

  “闺女,醒了?”

  一个老女人坐在炕边,满脸堆笑,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块干枯的树皮。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阿珍的身上来回穿梭着。

  阿珍只觉得浑身冰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蜷缩在了角落里。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以后啊,这就是你的家了。”

  老女人说话间,门口的帘子被掀起。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他只穿了一件破旧的背心,皮肤黝黑,脸大脖子粗,对着阿珍笑了笑,露出了两排大黄牙。

  “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才有力气生孩子。”

  阿珍这才回过神来,拼命摇头。

  “大娘,我……你放我走吧,我阿爸阿妈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走?那可不行。你是我们花五百块钱买回来的。你大姐说了,以后你和娘家就算彻底断了。”

  阿珍大惊失色,她当然不肯留在这个地方,纵身就要跑。

  男人单手就把她拎回来扔在了床上。

  老女人收敛起了笑,下了炕,对着男人说道:“以后她就是你婆娘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晚上加把劲。女儿嘛,只要你伺弄舒服了,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不……”

  阿珍跑向门边,老女人已经把门锁了起来。

  她回头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吓得浑身颤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大哥,求你了……放我走吧,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男人不听,激动的满脸通红,兴奋的搓着手,吞咽着口水。

  他早就听人说过,女人的滋味儿……尝过了,会上瘾。

  他揪住阿珍的领子,粗大的手掌用力一撕。

  “啊!”

  阿珍发出凄厉惨叫,她用尽全力推开男人,万念俱灰之下一头撞向了柱子。

  男人吓傻了。

  他急忙打开了房门求助母亲。

  老女人看了看阿珍,从厨房拿了一把草木灰抹在阿珍伤口上,让男人将阿珍抱上了床,骂骂咧咧。

  “真晦气。能不能熬过今晚还不一定呢。你赶紧把事情办了。要不然,五百块就白花了。”

  说完,老女人手脚麻利的脱光了阿珍的衣服。

  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体里热血沸腾,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出息的东西,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吗?以后也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

  老女人说罢,门也没关,就走了出去,拿着蒲扇坐在门口。

  男人按捺不住的爬上了炕,在阿珍半睡半醒间,占有了她的身子。

  阿珍能够感知正在发生的一切,眼泪顺着眼角肆虐的流淌而下。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即使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阿珍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她的眼中没有了灵气和光芒。

  那个叫做王大壮的男人,每天晚上都会折磨她,就算是生理期都不放过。

  有时候,她被折腾的下不来床,那个老女人就会站在屋子门口破口大骂。

  各种各样的羞辱,让阿珍痛不欲生。

  阿珍也尝试过逃跑,每一次都失败,每一次都会换来一顿毒打。

  她跑得最远的那一次,跑到了出山的河边。

  那是一个旭日东升的清晨,阿珍看着和煦的暖阳从地平面缓缓升起,阳光照射在微波粼粼的河面上,泛起了一层一层的金光。

  河的对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阿珍很想逃离,却又不会撑船,更是不谙水性。

  她绝望的瘫坐在草坪上,直到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王大壮又带着人追来了,阿珍心如死灰,纵身跳入了河中。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还是被人救了上来。

  这一次,王大壮母子俩都没有打她,还给她做了一碗加了鸡蛋的面条。

  他们告诉阿珍一个噩耗。

  她,怀孕了。

  那一刻,阿珍的心彻底死了。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阿珍不再逃跑,她开始跟着婆婆下地干活,开始伺候王大壮的衣食住行。

  她了解了王大壮的家庭情况。

  婆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住在斜对面,前些年也买了一个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性子比阿珍还要刚烈。

  听说,也生下过一个孩子,被她亲手掐死了,她自己也疯了。

  大伯哥觉得晦气,就把女人用铁链锁起来关在猪圈里。

  村子里有光棍若是需要,就能去他家里找女人睡觉。

  一次两块,明码标价。

  阿珍只觉得浑身发凉,更加不敢再有别的念头。

  3

  十月怀胎,阿珍命悬一线的生下了女儿。

  王大壮和婆婆一看是女娃,顿时就变了脸,站在床边破口大骂,完全不顾阿珍身体虚弱。

  骂累了,婆婆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女娃也行,长大了还能换几个钱。反正你还年轻,养养身子继续生。”

  阿珍抱着女儿,心底涌上了一阵寒意。

  日子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阿珍却再也没有怀上。

  王大壮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非打即骂,更是多次在村民面前脱下她的裤子羞辱她。

  阿珍咬牙忍耐着。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女儿送出这个地狱。

  为了能让大伙儿对她女儿好一点儿,阿珍几乎把自己低落在了尘埃里,卑微的讨好着每一个人。

  那一年,村头王大麻子家里买了一个女人。

  阿珍看到王大麻子从田埂上走过,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麻子,可悠着点儿,别明儿个一早双腿打颤。”

  “不会不会……”

  “这下好了,不用去猪圈里找女人咯。”

  阿珍挥舞着锄头,麻木的继续干活,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不远处,王大壮和村民们在玩着纸牌,因为输了钱,红着脸跟人吵架了。

  晚上,静谧的村庄狗吠不止,呼喊声将人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火把和手电筒从四面八方聚拢。

  “妈……怎么了?”女儿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阿珍猜测,一定是王大麻子家的媳妇跑了。

  这样的场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阿珍已经习惯了。

  “没事儿,妮子乖,睡吧。”

  阿珍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她心里明白,女人肯定跑不掉。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披着一身露水的王大麻子,敲开了王大壮家的门。

  只见她和婆婆嘀咕了几句,婆婆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麻子说,他买来的那个媳妇儿,口音跟你差不多,有可能是你老乡。让你过去劝劝她。”

  阿珍愣住了。

  “去呀。”

  婆婆见阿珍发愣,便推搡着她出了门。

  阿珍见到了那个女孩。

  她看起来就十七八岁,头发散乱,眼中满是恐惧,衣服被撕烂了,她只能用双手紧紧环抱住了自己。

  看到她,阿珍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妹子,别再跑了,没用。”

  “咱们这个村子,大部分女人都和你一样,可有谁逃出去的?”

  “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揍。你跑的越远,他们揍的越狠。”

  “还不如,安心留下来过日子。女人嘛,嫁给谁不都是那么回事?好歹,王大麻子还有打猎的手艺,不能饿着你。”

  女孩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她惊慌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阿珍劝了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心头的酸楚不断蔓延,找了个借口就回去了。

  傍晚,王大麻子拎着一只野兔上门,说是感谢阿珍替他说服了女人。

  这一只野兔,够一家人吃好几天,婆婆开心的合不拢嘴。

  “吃到了?”王大壮挤眉弄眼,“怎么样?干净的,滋味儿更好吧。”

  “嘿嘿。”王大麻子不回答,脸上却是意犹未尽。

  就因为这一只野兔,王大壮和婆婆接连给了阿珍几天的笑脸。

  就连她的女儿,都被允许吃了一块兔肉。

  阿珍突然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一下子就提高了。

  从那以后,但凡有被卖到村里的女孩,都会让阿珍过去劝。

  每次劝解过后,她都会得到一些物质上的报酬。

  渐渐的,村民见到她都开始主动打招呼,其他女人,也都上前来讨好。

  阿珍开始享受这种优越感。

  入冬了,天气转凉,家家户户都不再干农活,猫在家里躲避严寒。

  年前的一个晚上,又有一个女孩被带进了村子。

  女孩的性情刚烈,任凭男方家人怎么打,她就是不肯就范。

  阿珍再一次被请了过去。

  “妹子,你这又何必呢……”

  “呸。”

  阿珍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的一口血痰就吐在了她的脸上。

  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女孩被扒光了衣服,浑身被树藤抽打的血肉模糊。

  可是她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倔强和不服输。

  她若是不肯乖乖听话,阿珍就得不到尊重,得不到东西。

  想到这儿,阿珍顿时很恼火。

  “你再这样,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人碰我的身子。”

  “哼,那可由不得你。”

  阿珍说罢,发生上炕将女孩推到,并且来开女孩的腿,按住了她的脚踝。

  “婶子,你也快来。”

  阿珍召唤着这家的婆婆过来帮忙按住了女孩的双手,紧接着,催促这家的男人。

  “你还等什么?快点儿抓紧把事情办了呀。女人,都是那么回事。身子给你了,就没有二心了。你加把劲给伺弄舒服,她会乖乖听你的话。”

  男人一听,二话不说便脱掉了裤子。

  女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了荒芜的夜空。

  两天后,女孩的尸体被人在河面上找到。

  她比阿珍要厉害,短短几天就能跑到那边;只是,她同样不谙水性,同样不会撑船。

  最终,她还是没能回到大山外的世界。

  她的尸体被人抬着从阿珍家门口经过。

  阿珍的女儿怯怯的问道:“妈,她怎么了?”

  “她逃跑……所以……”

  “真傻,干嘛要跑,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女儿的话,让阿珍脸色骤变,恐惧,瞬间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4

  那天傍晚,阿珍从外面回来,在门口就听到了女儿的笑声。

  她推门进去,看到大伯哥抱着女儿坐在炕上。大伯哥看着女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隐晦的光。

  阿珍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呵斥女儿下炕。

  “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帮我干活。去,到厨房烧火。”

  阿珍很少骂女儿,女儿显然是害怕了,怯生生的走了出去。

  大伯哥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珍,上前来就对她动手动脚。

  阿珍闪躲着,想要走出门外,却被大伯哥从身后抱住。

  “怕什么,大壮不在家,你早晚也会被别人惦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想我碰你女儿,那就你来陪我。”

  大伯哥说完,便将阿珍抛在了床上。

  阿珍害怕的拼命挣扎,婆婆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她委屈的朝婆婆求救哭诉。

  婆婆上来就甩了她一记耳光。

  “不要脸的东西,偷东西偷到了自己的田里。你喊什么喊?是不是要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

  “婆婆,是大伯哥……”

  “要不是你引诱,他能干出这事儿来?丢人现眼,滚出去。”

  这一晚,阿珍搂着女儿在柴房过了一夜。

  从此以后,阿珍处处防着大伯哥,就怕他糟蹋了她的女儿。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大伯哥的魔掌。

  开春以后,阿珍在山上采蘑菇,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往草丛里拖。

  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让人得逞了。

  她泪如雨下,眼睁睁的看着大伯哥提上裤子,哼着歌扬长而去。

  阿珍心如死灰,回到家,王大壮看到她这副模样,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王大壮抄起擀面杖朝着她劈头盖脸的打,逼着她说出男人的姓名。

  阿珍说了,但是,王大壮却没勇气去找自己的大哥,依旧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阿珍身上。

  阿珍被打得只剩下了半条命。

  从那以后,她彻底绝望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女儿送出这一片无间地狱。

  5

  阿珍打死了婆婆,砍掉大伯哥一只手,她知道,她和女儿在这个村子待不下去了。

  王大壮回来,肯定会把她打死。

  阿珍抱起痴痴呆呆的女儿,在邻居们都还没有赶来之前,跑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她已经真正十二年没有出过这片山了。

  但是,这条路,她却走了无数遍。

  “妮子,你记住,离开这里以后,就去到街上人最多的地方。打人,偷东西……干什么都行。等到他们把你送进派出所,你就告诉他们……”

  “你叫陈妮,你没有父亲,你的外公住在东林县陈镇猫眼胡同……”

  阿珍一边跑一边对女儿重复着这番话。

  终于,她们两人跑到了河边。

  阿珍不再像十二年前那样瘫坐在草坪上哭泣,她从隐蔽出找到了渡河的竹筏,将女儿放在了上面。

  整个村子,就这一个竹筏。

  她看着女儿枯瘦蜡黄的脸,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阿珍很想哭,很想再多说几句叮咛的话,她颤抖的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火光的光亮离她们越来越近。

  阿珍还是不会摆渡,她用尽全力将竹筏往河中推了过去。

  她一步一步的走,直到身体浸入到了冰凉的河水之中。

  她们离岸边越远,女儿就越安全。

  河水没过了阿珍的嘴巴,鼻子,眉毛……

  最后,她用力一推。

  有村民跳入河中想要追赶,阿珍死死的拽住了他们。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她的女儿。

  渐渐的,阿珍没有了力气,口鼻之中不断有凉水灌入。

  她知道,她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阿珍忽然想起了多年前跳河身亡的女孩……

  她在临死之前,是不是也向她一样绝望?

  “对不起……”

  阿珍沉入了河底。

  清晨,朝阳缓缓升起,万丈光芒依旧撒在了河面上,照耀在独自坐在竹筏上的小女孩,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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