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奖揭晓|“禧福祥”第七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获奖公布(附一二等奖作品原文)

  

  海茵朗诵获奖作品

  

  小记者、嘉宾与获奖作者合影。

  

  小记者和嘉宾商子雍(左五)、陈长吟(左六)、朱鸿(左四)现场交流。

  西安新闻网讯? “这是一场春满长安、培根育苗的文学盛会!”3月1日,由西安报业传媒集团(西安日报社)联合陕西禧福祥品牌运营有限公司举办的“2022禧福祥西凤6年 再唱山歌给党听”第七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颁奖典礼在陕西禧福祥美术馆隆重举行。

  获奖名单

  金奖

  《城市书房》 李文芬(广东)

  银奖

  《父亲与牛耕》 杨阔(贵州)

  《读信》 李艳娥(陕西)

  铜奖

  《归来仍少年》 周雨淇(广东)

  《塞北的蟹》 王晓博(陕西)

  《小镇故事》 王佳(陕西)

  优秀奖

  《古意新承》 崔子璇(泰国)

  《有一个地方叫隆子》 洛桑加央(西藏)

  《那台缝纫机》 刘令(天津)

  《画像》 闫语彤(陕西)

  《时光像列车一样掠过》 汧若(陕西)

  《进城的路》 杨军(云南)

  《马集村的大地》 吕敏讷(甘肃)

  《高工老姚》 麦琪(陕西)

  《忆故乡》 李凯婷(广西)

  《茶香满园》 林文钦(福建)

  收到参赛作品8000多篇

  据悉,此次活动收到来自国内外的参赛作品8000多篇,经过大赛组委会组织相关专家评选,来自广东省李文芬作品《城市书房》荣获金奖,奖金10000元;贵州省杨阔作品《父亲与牛耕》、陕西省李艳娥作品《读信》荣获银奖,奖金各7000元;广东省周雨淇作品《归来仍少年》、陕西省王晓博作品《塞北的蟹》和陕西省王佳作品《小镇故事》荣获铜奖,分别获得5000元奖金;西藏自治区洛桑加央等多名作者荣获优秀奖,分别获得2000元奖金。

  据介绍,本次大赛2022年6月份开始向全国征稿以来,收到了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贵州省、内蒙古自治区、福建省、山东省、西藏自治区等地文学作者以及泰国作者8000多篇来稿,来稿作者中有专业作家,有文学爱好者,有中学生和大学生,有工人,有农民,有教师等,他们以自己的亲身感受抒写火热的情怀,描绘身边的美景;他们用文字去描绘生活中的深切感受,记叙身边日新月异的变化,见证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感受越来越美好的环境。

  为了充分办好第七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2022年7月和9月以及2023年2月,主办方还组织散文作家、资深媒体记者代表深入到陕南安康市宁陕县、陕北榆林市横山区和关中宝鸡市凤翔区采风,作家们纷纷拿起手中的笔,以或雄壮或优美的语言,写出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在西安报业传媒集团的各个平台发表后,在业界引起了关注。

  当天,人民艺术家、时代楷模贠恩凤,全国“金话筒”银奖获得者、全国小说演播艺术家海茵,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长、西北大学现代学院文学院院长陈长吟,陕西省作协副主席、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朱鸿,著名作家、文化学者商子雍,西安报业传媒集团(西安日报社)党委书记、董事长兼社长张哲,陕西禧福祥品牌运营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延安,西安报业传媒集团(西安日报社)党委副书记、总编辑兼副社长程建设,陕西禧福祥品牌运营有限公司总经理边瑞涛,西安报业传媒集团(西安日报社)党委委员、副总经理李明以及获奖作者和20名《西安晚报》小记者代表等人参加了颁奖盛典;陕西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全国“金话筒”银奖获得者、全国小说演播艺术家海茵朗诵了金奖作品,西安市第七十中学学生代表朗诵了银奖作品和铜奖作品。陈长吟、朱鸿、商子雍还分别就“文字的力量”等话题和晚报小记者们进行面对面交流。

  颁奖典礼上,陈长吟宣读了本次大赛获奖名单。陈长吟、王延安、张哲、边瑞涛、程建设、李明等人还为获得金、银、铜奖及优秀奖的作者代表颁发了证书和奖金;组委会还向陕西禧福祥品牌运营有限公司颁发了“文化传播杰出贡献奖”奖牌。

  陕西禧福祥品牌运营有限公司总经理边瑞涛致辞说,陕西禧福祥公司联合西安报业传媒集团连续举办七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已成为规模较大、水准较高、参赛人数众多的文学盛事之一。“2022禧福祥西凤6年 再唱山歌给党听”第七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自开展以来受到广大文学爱好者的广泛关注,促使大家在文学的百花园执笔耕耘,为社会奉献更多优秀的文学作品。王延安董事长作为西凤文化与复兴持续付出的“最佳讲述者”,他用执着的热情与巨大的投入构建品牌文化根基,22年来,西凤酒15年6年品牌取得显著成绩都是文化建设取得成果的最好证明。无论酒业风云如何变迁、消费趋势如何更迭,基于文化深度与厚度用心打造,都是西凤酒15年6年品牌的重要内容,也是助力中国名酒复兴的关键力量。王延安董事长带领陕西禧福祥公司坚定地传承并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为实现企业公益活动的价值裂变和经济效益倍增,建立陕西禧福祥美术馆,为社会各界提供作品展示与文化交流的空间。福往者福来,爱出者爱返,从而达到共赢。凝聚共识,汇集力量,进一步树立文化自信,创新发展,希望更多的文学爱好者参与到全国青年散文大赛中来,也希望社会各界继续关注赛事活动,为社会造福。

  程建设在致辞中说,这是一场春满长安、培根育苗的文学盛会!今年7月1日是《西安日报》《西安晚报》创刊70周年!70年来,《西安日报》《西安晚报》扎根西安这片深厚的历史文化沃土,在坚持正确政治方向、传播好党的声音、发挥好党和政府广泛联系群众桥梁纽带作用、引导舆情民意、丰富市民读者文化生活的同时,坚守“文化初心”,坚持“文化立报”,长期致力于西安城市和区域文化品牌建设,通过策划、组织、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发现、培养文学新人,宣传、支持文学陕军走向全国、走向世界。近十年来,西安晚报守正创新、自信自强,成功举办了中国报人散文大赛和全国青年散文大赛,在全国文学界、新闻界产生了经久不息的热烈反响,被称为“西安晚报文化现象”。

  为青年散文新人提供有影响力的平台

  全国青年散文大赛以青年散文作家、青少年文学爱好者为参与主体,立足陕西、辐射全国,旨在培养和激励青年散文创作,号召更多青年学生深入生活、发现美好、记录时代、抒写情怀。这一全国性散文大赛,从2015年起到现在已经成功举办了七届,在全国独树一帜、独领风骚,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成为培养全国青年散文新人的一大品牌活动。

  2022年是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之年,我们以“再唱山歌给党听”为主题,组织开展“2022禧福祥西凤6年 再唱山歌给党听”第七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号召青年文学爱好者讴歌新时代,抒写新生活,用手中的笔反映新时代十年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赞美新时代波澜壮阔的建设成就,抒发对党、对人民、对祖国、对时代变革、对美好生活深沉的热爱,放飞对美好明天无限的憧憬,受到广大青年作者和社会各界的热烈响应。我们不仅收到西安、陕西本土青年作者的大量来稿,而且收到全国各地如雪片般的自由来稿,更可贵的是,我们还收到来自英国、泰国、捷克等海外华语作者的热情来稿。

  从去年7月到今年2月,我们先后成功组织近百名青年作者深入陕南安康市宁陕县、陕北榆林市横山区、关中宝鸡市凤翔区等地进行采风活动,采风活动圆满、丰富、充实,成果丰硕。我们从近万件青年散文投稿中择优编辑、在《西安晚报》上发表作品100多篇,并由西安出版社以《青青草色齐》为题正式结集出版。我们又从100篇优秀作品中,经过著名作家、编辑组成的评委会初评、终评多轮评审,最终评出金奖、银奖、铜奖及优秀奖若干名。

  城市书房

  李文芬 (广东)

  我喜欢到书城去。大多时候看书,有时看人。

  看书城里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青年、少年……在书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读者。

  再热闹的书城都会有安静的一隅。喧嚣的时光在阅读的指间沉寂。读书的人或席地盘腿而坐,或斜靠在书架上,或倚站在书柜旁,这是他们驰骋世界的姿态。

  每个人都捧着一个不同的世界。

  我看不见他们此刻所处的世界,却相信,我此刻所处的世界会因为这一群阅读的人变得恭俭温良。

  刚来这座城时,我常蹲在路边的旧书摊上淘书。囊中羞涩为其一,不乏好书为其二。看看这一本,挺好,看看那一本,也挺好,都舍不得,都放不下,只好一摞一摞地拎回家去。沉甸甸的,不仅是手中的分量,还有书中的分量。

  不赶时间时,我会蹲在书摊旁看书。路旁人来人往,世事争相入场,我只在字里行间里听闻鸟语花香,笑看四时流淌。

  这样蹲着看书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们互不认识,却因这共同的喜好而觉得彼此是同道中人。和他们在一起读书的时候,我不会顾及钱包的位置。我相信,翻书的手不会翻别人的口袋。

  后来,这些摆在路边的旧书摊渐渐消失了,偶尔会怀念那些泛黄的旧纸张,如同那些泛黄的旧时光。

  只是怀念,并不沉湎。消失不一定是伤逝,有时是美好的交替。

  开始走进书城。一待就是一天。在书的世界里,人会变得谦卑,而书里的世界又会让人变得辽阔,这真是一种奇妙的关系。每次走出书城,眼前车水马龙,灯火阑珊,头顶夜空深邃,宇宙浩瀚,便觉心胸开阔,人间可爱。

  这样的好时光不多,书城离出租屋甚远,面包需要花时间去挣。

  却又渐渐好起来了。

  附近也有书城建起来了。

  这两年,又多了好去处——城市书房建起来了。

  听说这座城现有百余间城市书房,“书房”二字让人倍感亲切,就像家中一角,就像随时可达。

  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走环城绿道的时候,见到一家书房。拿一本书坐下,热气腾腾的身体和呼吸纳入清凉,变得平缓。再抬头,望见户外风筝高飞,孩童欢笑,觉得这真是个好地方。

  我绕着小区散步的时候,看到一楼商铺有一家书房。它与啤酒屋、宠物店、士多店、蔬果店、早餐店并排而立,好像是这片热闹领域的一员。但我知道不是。门外车来车往,上演着城市的熙熙攘攘,门里清凉如霜,只有游移的目光和翻书的轻响。

  有一次,我去一个城中村找朋友,看到一家颇为雅致的书房。原木色的桌椅和透着光的地板有着新书一般的干净和整洁。架上摆放的书散发着安静的气息,与城中村的粗犷喧闹格格不入,却又有种神奇的契合,觉得早就该这样。

  我还看到过多家书房,或倚在碉楼,或立在湖畔,或居于闹市,或隐于村落……它们一家有一家的名字,一家有一家的样子,摆设不同,格调不同,彼此之间好像毫无关系。可每次走进它们,我总能闻到一样的气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一些柔软的时光正在身边浮游,如春日水草溪中摇,如夏日晨风叶间笑。它们无视门外的楼市沸腾、股市川流,自顾自地把这里的一分一秒厘清揉顺,牵着时针分针秒针一步一步慢慢走,如蜗牛散步,如草木出釉。

  它们也有热闹的时候。常有学者进入,开坛讲学,谈古论今。谈笑风生中勾勒一座城的人文源流、自然地理,描绘一个村的岁时年俗、传统工艺,探寻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沉年浮月。走进这里的人可在书中穿越古今、纵横中外,可在书外以文会友、以书达意。热闹不止于浮华。

  转角遇见书,这是一座城为怀中人写下的最温软的情话。这座城锐意成钢,但因为这些林立的书房,它始终温润如玉,情长如乡。

  父亲与牛耕

  杨阔(贵州)

  初有记忆时,父亲左肩上坐着我,右肩上扛着犁铧,赶着大水牛登上陡峭的鹰嘴山。泥泞的山路上,我听得真切父亲急促的喘息声,紧抱着父亲头的手也被父亲的汗水淋湿。而如今父亲逐渐变老,家乡也发生着变化,牛耕的记忆也渐行渐远。

  茫茫西南大山中的烂滩苗寨,那时家家户户的茅草屋内屋外,墙壁墙角,都堆满挂满了犁头磨耙牛轭、挑担打斗石磨等牛具农具。

  每年雨水旺盛季,父亲赶着水牛下田,套上牛套架上犁铧,卷起裤脚,左手牵着牛绳握着长竹竿,右手扶着犁铧柄,“呗呿、呗呿”地赶着牛缓缓犁田,抑扬顿挫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苗寨田坝上空。哗啦哗啦一团团泥翻了个身又掉回水中,一早上的功夫,草田露出了他灰色的肚皮。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父亲和王家大伯两人换活打田,两头大水牛两套磨耙,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各站在磨耙上,左手紧捏牛绳,右手举起竹竿在空中“嗖嗖”甩动,惊得牛发了疯的奔跑。在呈四边形的水田中相互追逐转成圈,圈缩小变大又缩小,泥水飞溅,浑黄的泥水击打着田坎唰唰声一阵阵。有时太快要冲出田坎,两人就一声接一声“哇!哇!”急急喝住牛“刹车”,转个弯又开始飞奔起来。

  停下休息时两头大水牛站在田中喘着粗气,父亲和大伯也成了泥人。那场面犹如电视剧中的“八阵图”吞噬着敌人,让人胸中澎湃,壮怀激烈不已,恨不得自己也加入“战斗”,站到“战车”上“奋勇杀敌”。

  水牛是外婆家送的。父母刚结婚时一穷二白,田地少,种的粮食还不够两人吃。外公外婆大恩德,让舅舅翻越几十公里山路把牛送到父母手中。父母也年轻有力,牵着水牛就去开荒。

  春来父母选好地块割好防火线,点火后杂草就噼噼啪啪燃烧起来。第二天牵着牛上山,犁铧扎进土中,牛拉着就往前走,把犁绳绷得直直的,土中的草根应声噼里啪啦断裂,新泥和断根的芳香沁人心脾。三月顺着犁沟下苞谷种子,丢粪盖土,一个月后再去看时已是一片生机盎然苞谷地。

  就这样靠着牛耕,父母开了几十亩的荒地,后来陆续有了我们四姊妹,才有了给我们填肚子的粮食。然后没几年父亲不慎落下病根,身体状况不佳,对稻谷过敏,被虫咬蜂蜇会出现呼吸困难甚至呼吸骤停,只好离开田地在家做了木匠。由于对牛耕用具的熟悉,父亲打出的耕具又顺手又“鼓实”,备受大家青睐,许多人慕名远来。

  又过几年,水牛卖给了王姑爹家。从此我家打田耕地全靠请人,再不见父亲赶牛耕地的场景。后来我求学在外,加上2018年一家人随着易地扶贫搬迁到了县城,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一年到头难回老家几次,家中牛耕的工具有的送了人,有的烧了火,有的早已发霉腐烂,牛耕的记忆渐渐远去。

  前年端午与母亲回老家,本想再看田坝上叔伯们打牛耕田的场景,拍几张图片录个视频发朋友圈,怀恋一下逝去的童年牛耕记忆,谁知驾车翻过老家的山岭传入耳中的不是“呗呿,呗呿”的打牛耕田声,而是“突突突”的发动机声。放眼望去,田坝上打田的几乎全是打田机。我感到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惊奇。

  打田机、割草机、收割机……还有许多我竟叫不出名字,从打田犁地到碗中的米饭,全部实现机械化和电器化。以前六七个劳动力都做不完的田地,如今两个人就能完成,身体好的老人带着孙子还另租别人家的地种。

  短短几十年,茫茫西南大山中的家乡,真是应了“路通百事通”的老话,路变水变住房改变,耕作方式也改变了,牛耕马驮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父亲与牛耕的场景,也永远成为回忆。

  读信

  李艳娥 (陕西)

  从前,书信很慢,思念很长。

  我儿时住在外婆家几年,有一件事印象特别深刻,就是读信。

  有个舅舅常年出门在外,外婆外爷很是想念。那时通讯不发达,村里唯一的通讯方式就是写信。

  乡上每五天有一次集市,外爷每次都会拄着拐杖去赶集。除了卖点儿鸡蛋,置办些生活必需品,外爷赶集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去邮局,看看有没有舅舅的来信。

  邮递员翻遍信件,说没有。外爷说,你试着再看看,兴许有。邮递员像证明清白似的再翻一遍,依然没有。这下相信了吧,真没有。

  外爷抱歉地道谢,拄着拐杖,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似乎还是觉得信可能在哪儿漏掉了。

  如果有舅舅的信,他就会像宝贝似的装进衣兜里,再用针线缝几针,然后回家。一路上见人就说,宽娃来信了!他把这一好消息洒了一路,一直到家门口。

  一进家门,外爷就让外婆赶快去叫读信的人。外婆拿起拐杖,三步并成两步走,急匆匆地去找村里那个识字的医生。

  外婆外爷常年身体不好,那个医生经常背个医箱来给他们看病,关系自然很熟,经常帮他们读信。

  医生来了,展开信一字一句地读着,外婆外爷在跟前侧耳倾听。舅舅很孝敬,即使在外面有几分不得意,也总是说什么都好,并问二老身体好。听到这简单的问候语,外婆外爷老泪纵横。

  医生读完信走了,外婆外爷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起来,锁进箱子里。

  有时等不到天亮,外婆就会又在煤油灯下翻出信。自己不识字,但能认一个字就读一个字,并一遍遍地抚摸着信上的一行行字,就像触摸到了舅舅的脸,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一样。

  有时外爷也努力用认识为数不多的字给外婆读信,半夜两位老人读到泣不成声。

  有时想到信件中有歧义的地方,天一亮就又去叫那个医生来“看病”,再读一遍信。意不在看病,在读信。

  那个医生慢悠悠地,也不厌其烦地再读一遍,并耐心地解释外婆外爷觉得有歧义的地方。这下二老才又安心一阵子。

  外婆家门前有棵红枣树,来回上学的孩子经常路过那里。有些调皮贪嘴的男孩子不时用石头敲打上面的枣子吃。时而被外爷逮着一个,外爷笑眯眯地把那孩子叫住,给他摘几颗枣子,带回屋里。那孩子红着脸,有点摸不着头,不知道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惩罚”。

  原来,外爷只是“罚”他帮忙读一遍舅舅的信。那孩子顿时松一口气,声情并茂地把信读一遍,拿着枣子走了。

  就这样,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医生读,外爷读,外婆读,偷枣子的学生读,最后信纸都读薄了。直到下一封信来,这封信才会收起来。然后,又开始一遍一遍地读下一封。

  直到有一天,硷畔上传来舅舅的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