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寡妇半夜赤身死去,小叔装疯,提刑官:另一凶手是谁?
初冬的一个早晨,南平县县令周子龙刚更衣梳洗完,就听到县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击鼓声。周县令连忙吩咐衙差们将击鼓之人带上公堂,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击鼓之人紧张地说道:“大人,我是何家村的村长,昨儿个夜里,我们村有个张寡妇被杀了!”
一听发生了命案,周县令赶紧又问了些细节,村长说是张氏家隔壁的李大婶第一个发现的,李大婶赶来告诉自己后,他连忙吩咐村民不要乱动,现场自己赶来报案。
周县令问了几句后,不再耽搁时间,带上衙门的捕头捕快,由村长带路,赶紧赶往何家村。
一路上周县令细细询问了张氏家的情况。村长说,张氏的丈夫叫钱修文,是个做木材生意的,原本日子过的,还算殷实,没想到几个月前和弟弟钱修武一起出门谈生意时,路上遇到了强盗,抢光了银两不说,还将哥哥杀了。弟弟好不容易逃脱,保住一命,却从此吓得痴傻了。
一进到张氏的家里,就闻到一阵血腥味。院子里,有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坐在地上哭泣,鞋子还掉了一只,周县令回头向村长问道:“这是何人?”
村长赶紧把那男子拉起来:“回禀大人,这就是那钱修文的弟弟钱修武,可怜原本聪明伶俐的一个人,现在变得痴痴呆呆。”
周县令看了钱修武几眼,就让村长带自己去凶案现场。那张氏躺在床上,头发凌乱,床上地上都有一滩血迹,旁边掉落了一个沾血的烛台,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张被子。
环顾屋中,衣柜橱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周县令吩咐捕头带着捕快到处查看一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自己则是转头问村长:“劳烦村长,把发现尸体的李大婶儿叫过来。”
过了没多久,村长就把李大婶儿领了过来。周县令问李大婶是如何发现张氏死在家中的,李大婶儿声音颤抖的回道:“今天我刚打开门,就见到钱修武在门口哭着喊饿,我寻思那张氏今天怎么不给钱修武做吃的,就进屋去看看,那张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还道她偷懒,谁知走近一看,她竟然赤条条的死在了床上!那模样实在吓人,我赶紧拿了被子给她盖上。”
周县令听了,紧皱着眉头又问道:“平日里你可曾见她与什么人往来,或者与什么人结仇?”
李大神想了一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氏与什么人结仇倒没听说过,只是她家钱修文出事以后,有个年轻男人,常来给她送东西,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人家都说他俩有一腿。”
周县令正欲开口,捕头匆匆过来禀报:“大人,我们有些发现,请您过来看看。”
周县令摆摆手,让李大婶先候在一边,自己跟着捕头回到屋里。
捕头对周县令说:“大人,仵作替死者验身,昨晚有行房痕迹,散落在一旁的衣衫又无破损,看样子是自愿的。这妇人手臂和脖子上有被掐的淤痕,应是生前挣扎所致。致命伤在头部,被烛台击打而亡。”
周县令沉吟了片刻,问道:“物理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捕头答道:“我们将屋内的物品都清点了一遍,发现只剩一些衣物,日常用品,寻常首饰,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周县令想了想,又将李大婶儿唤过来:“刚才你说张氏似乎有个相好,可知他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李大婶顿时得意道:“这我知道,那男人姓吴,是跟她相公一起做生意的,就住在隔壁村,三天两头过来。”
周县令转头对捕头道:“你带些人,将这姓吴的抓来问话。”捕头领命而去。
过了一顿饭功夫捕头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那几人见了县官连忙行礼,不等周县令问话,其中一人向前:“大人,我就是你要找的吴有德。”
周县令直截了当地问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吴有德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昨天夜里我乘船从苏州回来,今天早上才到家,这几位都是和我一起回来的朋友,原本还想在我家商议些事情,故而没有立刻回去。正好大人命人来寻我,他们便同我一起过来,有什么事也可做个证。”
周县令将众人盘问了一番,确实如吴有德所说。周县令始终有些怀疑,又派人去渡头守了几天,盘问了各个船夫,有一个船夫证明曾经在那天搭载过吴有德。
案件陷入了僵局,无法定案,由于未经定案的尸首不得封坟,只可以用石灰封存,置于土坑之内,直至破案为止,因此周县令只得将张氏的尸体封存后暂时放在义庄。
虽然张氏的案件未有进展,但是风言风语却传遍了全城,到处都谣传张氏勾引男人,反而被奸夫劫财骗色,惹上杀身之祸。
张氏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她相信自己女儿的品性贤良淑德,绝非那种丈夫死后耐不住寂寞的无耻女人。她几次去县衙击鼓鸣冤,但是县令找不出凶手,对流言蜚语也无可奈何。
这天,连日的冬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片寒意之中,百姓从街巷之中匆匆走过,好似都活得艰难。
张母经过城门口时,看到几名侍卫模样打扮的人,护着一顶轿子进城来。她心念一动,扑上前去大喊:“大人申冤啊,大人我冤枉啊!”
或许是张某感动了上天,这轿子里坐的正是当朝有名的提刑官宋大人(我是洗冤录的铁粉,忍不住将他写了进来)。他本是回乡探亲,不想刚进城,就遇到了一个老妇喊冤。
宋提刑叫停了轿子,制止了正要驱赶张母的侍卫,耐心问道:“你拦轿喊冤,所为何事。”
张母将女儿含冤惨死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宋提刑听完以后,沉声对手下道:“去一趟县衙。”
听闻提刑大人来访,周县令连忙出来迎接。宋提刑不和他客套,直接询问了张氏一案进展。
周县令愁眉苦脸地说:“提刑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为了彻查此案,也是寝食难安,只是那张氏家中只有一个痴傻的小叔,原本是有一个嫌疑人,但是有不在场证明。下官实在是找不到头绪。”
宋提刑见问不出所以然,便让人先将张母送回家,命县令和自己一同前去义庄再次验尸。
到了义庄之后,看到封存完好的尸体,宋提刑紧绷的脸稍稍缓和了些。周县令战战兢兢地说:“下官资质愚钝,实难断案,只好按大人的检尸法则将尸体暂时封存,待有线索,还可还她一个公道。”
宋提刑微微颔首:“能做到如此,已算是不错,最怕为了结案欺上瞒下,草菅人命,那才是百姓之祸。”
宋提刑戴上手套,仔细翻看了一番,脖颈中查看了一遍后,又小心地翻看了指甲,当看到张氏的手掌时,顿了顿,向手下吩咐道:“拿笔墨来。”(伏笔)
从义庄出来以后,宋提刑又去了张氏家中。痴傻的钱修武已经被吴有德接到家中照顾,大门紧锁着。周县令不自然地笑笑:“下官怕破坏证据,就让人把里里外外都锁了起来。”
宋提刑点点头:“你也颇为谨慎。”周县令命手下打开门,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来到张氏的房间,房中一切都如案发当天一样,宋提刑仔细地检查了各处,拿起了那烛台,看到床边并无可以放烛台的家具,桌子离床也有些距离,盯着床边那堆干涸的血迹看了许久,宋提刑又到钱修武的房间里去看了一遍。
钱修武的房间里有些乱,他将每处都细细检查后,看到桌下掉了一物,当心地捡起来看了看,吩咐手下拿来酒和醋混合,均匀地洒在两间屋里。自己则是到村里转转。
回到张氏家中时,看到地上出现的痕迹,宋提刑心中已有眉目。
他来到吴有德住的村子,找到了钱修武。钱修武正在树下玩着泥巴,见宋提刑是个身穿常服的陌生男子,他呲牙一笑。
宋提刑却突然揪住他后领子:“你这疯子,为何突然用泥巴砸我!”
钱修武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挣脱,宋提刑眼见他领口松开,伸手探进去,抓住一根红色丝绦一扯,扯出一块玉佩。
见了玉佩的形状,宋提刑冲着躲在暗处的手下喊道:“把他带去衙门!”
回衙门的路上,宋提刑看周县令一路欲言又止,笑了笑道:“周大人不妨有话直言。”
周县令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一路跟随大人,眼见大人似乎心中已有定论,下官却始终摸不着头脑,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宋提刑也不卖关子:“刚才我与钱修文家周围邻居交谈中得知,钱修文被强盗劫杀后,张氏原想报官,但吴有德只说没有看见强盗样貌,报官也无用,而钱修武痴傻,也无法作证。后来的几个月,吴有德常常送财物过来,每次吴有德来时,钱修武总会疯病发作,大吵大闹,村里有人几次听到他在劝张氏扔下这个家回娘家,他们只当是吴有德想与张氏做长久夫妻。”
周县令脑海中有很多思绪,他想要试图抓住其中一条,却又始终无法抓住,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那钱修武的房中,也有血迹,莫不是他疯病发作时将张氏杀了?”
“你猜对了一半,凶手不止一人。”
周县令一惊:“那另一个人是?”
“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伏笔)
公堂之上。
钱修武痴痴呆呆地咬着手指。吴有德急匆匆地赶到公堂,跪在下方直呼冤枉。
宋提刑冷笑:“钱修武,你休要再装傻,若你不是凶手,那你房里为何会有血迹!”
钱修武似乎是被吓到了,缩在吴有德身后呜呜地哭起来。
吴有德解释道:“大人,或许是张氏死后,钱修武到张氏房中无意中沾上,然后回到自己房中,房里就有了血迹。”
周县令说了一句:“本官那天去看时,地上的血迹早已干了。”
吴有德还继续解释:“或许钱修武去的时候还没有干。”
宋提刑冷笑一声道:“那么,那沾血的鞋子呢?”
钱修武歪着头不说话,吴有德摇摇头:“大人,你也知道,这钱修武是傻的,他的鞋子或许半路上掉了,问也问不出来。要不,您派人去他家再找找?”
宋提刑盯着吴有德:“吴有德,你带钱修武离开时,有没有动房里的东西?”
吴有德望着周县令道:“周大人说不得破坏现场,我帮钱修武拿了一些衣服用品就离开了。”
“真的不曾动过其他?”
吴有德讪笑道:“提刑大人,当时周大人的手下都看着呢,我没撒谎。”
宋提刑的目光在吴有德和钱修武身上逡巡:“其实,钱修武的房间里没有血迹。”见两人似乎松了口气,他才慢悠悠继续道,“但奇怪的是,当我将酒和醋混合后洒在地上,地上就出现了血迹。你们说,房里原来的血迹是谁擦掉的?”
吴有德嘴唇抖了抖,兀自强装镇定:“大人,什么酒,什么醋?”
“将酒和醋混合后,洒在物体表面,倘若那物体曾沾染过血迹,那么即使被擦掉,还是能显示出痕迹。提刑大人就是用这法子,检查出钱修武的屋子里有血迹。”周县令替宋提刑解释道。
宋提刑冷冷地看着他们:“吴有德,你还要帮他们兄弟俩隐瞒到何时?莫不是要本官连你也依法处置!”
吴有德支支吾吾地不敢再辩解。
钱修武依然在堂下傻笑。
宋提刑拿出一张纸,纸上是一个拓印。他将纸交给一旁的手下:“你将钱修武颈中的玉佩与这纸上的拓印相比较一番。”
钱修武下意识地抓住了衣襟,但是衙差将他的手扯开,把玉佩摘了下来,一比对,果然一模一样!
宋提刑拿起拓印说道:“钱修武,不要再装痴扮傻了,这个拓印,是按张氏手中的淤痕描画,你若不是凶手,怎会有如此巧合?张氏颈中有两道淤痕,一道是双手所掐,另一道是麻绳勒住所致,只是因为颈纹掩盖,所以这第二道看不明显。只是在张氏床边的地上及张氏的指甲缝中,我都发现了麻绳的纤维。
巧的是,你房里也有同样的麻绳纤维,还沾了些血迹。分明是你用绳子勒张氏不死,又想要掐死她,都被她挣脱,最后你就用烛台将她砸死!她死前死死抓住你的玉佩,才在手心留下痕迹,让你这凶手无所遁形!”
周县令这时才恍然大悟:“钱修武,你这混账东西,你哥哥死了这么久,你嫂子心软不肯丢下你回娘家,你反而恩将仇报,将嫂子害死,还将她侮辱了,你,你真是死不足惜!”
钱修武不再傻笑,定定地看着两位大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宋提刑状似无意地说:“烛台与床相隔甚远,你钳制住张氏时如何能拿到?你倘若能够从实招来,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免你死罪。”
钱修武眼中一亮,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俯下身去:“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
接下来说的话,让堂上众人都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他大哥钱修文压根没有死!
他只是拿走了大部分进货的银子,跑去外面无人知晓的小别院,投入了野花的温柔乡里。
钱修文压根不喜欢张氏,嫌她相貌丑陋,只是两人是父母指腹为婚的,父母之命难违,钱修文只好娶了张氏。等到父母双双过世后,他就开始找理由想把张氏休了。
只是张氏除了相貌普通了些,其他都挑不出错处,他又惧怕岳父家的两个凶神恶煞的大舅哥,只能一拖再拖。
可是外面的小野花闹腾不已,扬言再不休掉黄脸婆就要给他戴顶帽子,钱修文只好和钱修武,吴有德商量出一个奇葩的法子——假装遇上强盗,自己被强盗干掉,钱修武吓傻了,吴有德反正是外人,随便应付张氏几句就好了。
这样一来,让张氏一个女人支撑起整个家,又要整天面对一个傻子,想必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娘家。
没想到张氏居然咬牙坚持了下来。
钱修文只好让吴有德经常来家里,引得别人说三道四,同时让钱修武装疯卖傻,让吴有德可以趁机劝说张氏自行回娘家。
哪知道张氏这个傻女人还是咬牙苦撑。
钱修文不仅没被打动,还横下一条心,要置张氏于死地——只因小野花哭闹着要上吊,他就狠下心要除掉张氏,还要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家人不好意思来找自家弟弟麻烦。
所以他半夜回到家中,先用迷药将张氏迷倒,做出些张氏与人有染的样子,随后就拿出麻绳想要将张氏勒死。
哪知道张氏平时做惯了农活,体格与男子都不相上下,钱修文又是第一次下迷药,所以张氏刚被麻绳勒住脖子,她就醒了过来。
张氏拼命挣扎,抓下了不少麻绳纤维,撕打中,张氏掉到地上,钱修文麻绳脱手,又改用手掐,一手还要捂住张氏的嘴,急得冲着躲在一旁的钱修武低吼道:“还不快帮忙,她活着咱俩都得完蛋!”
钱修武原本不想去看嫂子那般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又有些尴尬,被哥哥这么一吼,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拿了一个烛台递了过去……
本以为这件案子找不到凶手,便会草草结案,将张氏下葬,以后就死无对证。哪知周县令虽然查案能力不行,但是兢兢业业地按照《检尸法则》将张氏完好地封存,又让人锁好了现场,兄弟俩夜间胡乱地擦掉了血迹,本想白天再仔细收拾一番,没想到却被衙差们看得紧,钱修武只好跟着吴有德回家,免得被衙差发现不对劲。
天可怜见,又恰巧遇到善于验尸查案的宋提刑,让这桩离奇的案件水落石出,也让张氏的声誉不再蒙尘。
钱修文很快就被捉拿归案。两兄弟合谋杀人,都被判秋后处斩。吴有德知情不报助纣为虐,痛打三十大板,入狱三年。衙差们恨他巧言令色害人害己,又害得自己奔波数次,板子打得格外到位,几乎将他腿骨都敲断了。
钱修武听了判词后大喊大叫:“大人你骗我,你说招供后可以免我一死的,你诓我!”
宋提刑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睨了一眼:“你在拿起烛台之时,不就已经注定了这结果么。”
等退堂之后,周县令一脸崇拜又不好意思地喊住宋提刑:“提刑大人,下官阅历尚浅,见到大人断案入神,不禁心向往之,一心想拜大人为师,可是大人公务繁忙,或许没法收我为徒,只盼能在舍下多留几日,得空时指点一二。”
宋提刑看着他年轻的面庞,紧张又敬佩地望着自己,想到他虽然资质稍差,但是却小心遵循着《检尸法则》上的要求处理案件,不禁笑了笑:“在公堂上说了这么多,有点口渴,想喝杯茶。”
开放式结局,宋提刑的意思是?
多选|文末宋提刑的意思是?
我要去喝水,别打扰我给我倒拜师茶,傻孩子打开百度APP进行投票(原创不易,请多多点赞支持,感谢!)#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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