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的故事20个大全
民国十六年的夏天,皖南石埭县(今石台县)城里发大水,县志里是这样记载的:7月7日(农历六月初九日),洪水漫堤,秋浦河水位14.32米。
县城里人群慌乱,眼看大水漫上城防河堤要进家门了,个个携了生活用品往城后山上去,天方茶苑大掌柜郑伯奇却什么也不带,尽着伙计们去抢救茶叶,自己只紧紧抱着一把茶壶,坐在店前太师椅上喝茶。熟悉天方茶苑大掌柜郑伯奇的人都知道,郑伯奇一生中最得意的有两个物件,其一自然是他们老郑家经营的“雾里青”茶了,这茶产于1000米以上高山,只取明前芽头制作,25000个芽头才能制成一斤干茶,饮之清香幽雅、丰满醇和、回味悠长,而此茶泡开后,载浮载沉,根根竖立如旗如枪,曾一度远销欧洲,伴随哥德堡仿古商船进入欧洲皇室,在当时贵过珠宝;而另一宝物呢,却是与茶相关的一只玉茶壶,据说,这玉茶壶墨绿晶莹、润泽通灵,以之盛上“雾里青”绿茶,茶满杯口三寸而不溢出,且格外散发出兰花香味,更奇的是能空杯留香三日不绝。
“雾里青”茶是古城的名片,是老郑家的当家茶品,为把住质量关,掌柜郑伯奇每年在制茶时节,总是每天郑重地拿出玉壶,抽样品尝新茶,他说,用玉壶品茶,茶品制作时的火候、炒制时间等高低一品便知,对于不合要求一律退回,这也是“雾里青”茶历经风雨仍独树一帜于茶界的一大秘诀。
关于那只玉茶壶的来历,古城的人也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年夏天,大雨,在九华后山一山间,一位老玉器匠人正在山中某处崖下避雨,隐约中,他闻见了一股异香,便循着香气去找,在半山腰,找到了香气来源,原来是一块九华玉石,匠人正高兴呢,听得一声巨响,适才自己躲雨的地方山崩地裂,起了蛟水,崖下一切倾刻间化为乌有。匠人不禁抱着玉石痛哭,“玉啊,是你救了我一命!”这玉器匠人下山后,专事琢磨这一块玉,终于雕住了一只精美绝伦的玉茶壶。据说,这匠人就是天方茶苑的创始人,后来,制茶之法和泡茶之壶就成为天方茶苑的传家宝,一直传到了郑伯奇手上。
洪水已经漫到了南门城墙脚了,众人挥舞着手中的铁锨,在店门口前围起一个高高的土堤坝,又想法乘着竹筏冒着生命危险,从孝肃街布店里买来一捆捆挡浪布,围在堤坝上,确保万无一失。
傍晚时分,洪水越涨越高,浊浪中,漂着死鸡死鸭浮柴烂草,天空中,几只野鸟孤苦伶仃哇哇地叫着。城后的山成了一个孤岛,大掌柜郑伯奇看着洪水,怀里揣着那把玉壶,不时喝上一口“雾里青”茶,看着这样大的洪水,他表面上强自镇定,内心里却不禁为湖区人的生活担心起来,按以往的经验,这一场大水,像县城外的平天湖大圩里数十万人都要陷在饥寒交迫里,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天方茶苑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正想着,他忽然看见远处一个小黑点正急急地向这边漂来,待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大木澡盆,盆里坐着一大人一女孩,大人无力地在盆里举起双手,摇晃着,发出求救的信号。郑伯奇赶紧让伙计上前去拉了澡盆,把两人从盆里抱出,小人早已昏睡,那大人睁了一下眼,就头一歪,也昏了过去。郑伯奇吩咐伙计快快烧热水,煮姜汤,找干净衣服。一番折腾,一大一小终于醒来,喝了姜汤,精神也明显好了起来。郑伯奇这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来。
原来,这人叫朱达昌,是石埭县上游黟县的渔亭古镇上人,他是个郎中,因头天晚上出诊晚了,一夜没睡,大水是在早晨来的,这时,他正上床睡着不久,等听到喊声,大水已经封住了家门,如不及时逃走,大水会很快撞倒房屋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拖出一只大澡盆,把瓦屋顶拆出一块,慌忙之中抱上女儿坐上木盆听天由命地一路漂流而下。
郑伯奇听朱达昌说完,便安慰他说,等大水退了,一定帮你回到老家,眼下就吃住在我这里,虽没好的吃喝,粗茶淡饭还是有的。
朱达昌这就吃住在郑伯奇家,没想到,这一住,朱达昌就再也没有回到黟县去了。一是渔亭镇上的那场大水把他家冲了个精光,家里其他人也不见了踪影,想是被大水吞没了;二是他也乐不思蜀了,朱达昌是个围棋高手,他没想到郑伯奇也好手谈,两人时不时杀上一盘,然后,喝喝茶,谈谈时局,竟谈得十分投机,双方都相见恨晚。郑伯奇就说,你干脆就在石埭城里落户吧,你开个诊所,我给你垫资先置办。在郑伯奇帮助下,朱达昌果真就在城南毓秀门边开起了诊所,大灾之年,各种疫病比往年增多,加上朱达昌医术也颇为精湛,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在石埭城里站稳了脚跟。
转眼到了民国27年,朱达昌和郑伯奇都年过花甲了,但他们的友谊却一直延续下来,仍旧隔三差五地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谈谈天。可是时局却没法谈了,这一年,日本人从青阳县一带登陆,随后,强占了石埭县城。郑伯奇是当时全县商业联合公会的会长,在全县商业界有着很高的威望,日本人几次欲让他出面充当维持会会长,威逼他当汉奸,但都被郑伯奇拒绝了,日本方面气急败坏,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一天,朱达昌从郑伯奇家下棋回家,却见女儿小翠已经不见了,屋里留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朱达昌一看,冷汗立即湿透了厚厚的棉袄。天哪,他暗暗叫了一声,痛苦地蹲了下去。
几天后,朱达昌再到郑伯奇家下棋,见了郑伯奇便说,郑兄,你气色不佳,我来给你按按脉。
细细按了会后,他摇摇头说,脉沉迟弱,阳虚了,我来给你开个方子,拿了药,回头给你送来。
郑伯奇说,正是,这一阵子老是畏寒肢冷,口淡不渴,腰膝酸软呢。
天黑掌灯时分,朱达昌将捡好的草药拿了来。郑伯奇喝完了怀里揣着的那把玉茶壶里的最后一滴茶,顺手将一副药倒进小茶壶中,让伙计去熬药了,便说,朱兄,再来一盘?
朱达昌迟疑了一下说,不了,还有点事,那药,你,可得晚上睡前服了。
郑伯奇说,知道了。
朱达昌出门时,天上刮起了旋风,飘落了几点雪花,落到他脸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快步地向家跑去。
朱达昌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他红着一双眼来到天方茶苑,走到门口,却并没见到他想象中的那一番情景,倒是看见郑伯奇笑呵呵地站在门口迎接他呢。郑伯奇说,老兄,你的药真有效,一副下去人就好多了。
朱达昌问,你真的服了那药?
郑伯奇奇怪地说,你亲手开的药我能不服?怎么了?
朱达昌看看郑伯奇,再看看他揣在怀中的那把玉石茶壶,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他凄然一笑,说,喝茶,喝茶,郑兄,我们兄弟一场,今天难得,要好好杀一盘喝一杯。
郑伯奇高兴地说,正是,正是,鸟日本人来了,多日不开心,今天尽兴一番。
两人就相邀着,走进了天方茶苑里,就着红泥小火炉,煮起了茶,一边下棋,一边一杯复一杯地喝起来了茶来。
窗外,下起了大雪。远处,日本人的岗哨上,不时响起几声零星的枪声,那是日本士兵在吓唬街上的行人。
这盘棋从早晨直下到午后,那茶叶也喝了一泡又一泡,向晚时分,二人以和局告终,看着面前的老友,朱达昌喝完了最后一杯茶,站起身,深深地朝郑伯奇鞠了一躬,随后,慢慢走出了天方茶苑,走进了漫天大雪里。他再也没有回到诊所,雪中深深浅浅的脚印渐渐被雪掩埋了。
不久,听说附近六都镇有支抗日游击队,队中有位队员,年纪虽大,却一个人杀了好几个日本鬼子,而且医术十分高明,据说,他的女儿曾被日本人抢了去,他参加游击队就是为了给女儿报仇。又说,他就是朱达昌,当初日本人抢了他女儿,就是以他女儿为人质,想让他毒死郑伯奇,好重新选定商会会长,朱达昌为了女儿,开始也果真在药里下了毒,但没想到郑伯奇的茶壶常年泡了上等好茶“雾里青”,以之熬药,不仅去了毒性,反而增加了药效,一剂药就治好了郑伯奇的病。朱达昌那天早上再见到郑伯奇时,幡然悔悟,便舍了女儿和诊所,跑到了六都镇上去找抗日队伍去了。
当然,这都是传说,真相又有谁知道呢,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好在,传世名茶“雾里青”茶还在。
自古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为什么难断?一是家庭内部矛盾错综复杂,争执双方各执一词;二是家长里短,没有什么对和错。故事中的这位芝麻官,明察秋毫断是非,用一碗寿面就化解了婆媳矛盾,一时传为美谈。
话说清朝咸丰年间,贡生唐宽任河阳县令,由于勤于政务,廉洁奉公,不几年,就把河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民兴业旺。
这天,快到正午了,唐宽正伏在公案上批阅着公文,忽听衙门口有人大声喊冤,唐宽赶紧升堂。不一会儿,衙役将鸣冤之人带上堂来,却见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身为一方父母官,唐宽十分体恤民情,他见老婆婆大晌午的不在家生火做饭,却跑到县衙告状,想必是有什么冤情。想到这儿,他忙问:“老人家,你有什么冤情只管讲来,本县替你做主就是!”
老婆婆跪在地上,说道:“老爷啊,老妇人别的不告,只告我那不孝的儿媳冯氏!”
唐宽让老婆婆起来慢慢说。
老婆婆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三年前我给儿子胡岩娶了媳妇冯氏,婚后儿子多半时间在外做买卖,这冯氏一不洗衣二不做饭,不孝敬公婆不说,在家里稍有不满非打即骂。为了顾全这个家,我只好忍气吞声。”说到这儿,老婆婆难过得掉下泪来,“今天是我六十大寿,冯氏一反常态,表现得甭提多好了,一大早就上街打酒买菜,回到家又杀鸡宰鱼,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气。我坐在里屋一个劲儿地乐,心想,这冯氏终于知道孝顺了。可谁想,等到吃饭的时候,冯氏只给我端来一碗青菜豆腐汤,说什么‘鱼生火肉生痰,青菜豆腐保平安’。”
唐宽听老婆婆说完,很是气愤,天下哪有这样做儿媳的?他让人速传冯氏来见。不一会儿,冯氏就来到了堂前。这冯氏二十出头的年纪,见婆婆站在堂前,似乎明白了什么。唐宽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冯氏,身为儿媳,却不尽孝道,你可知罪?”话音刚落,就见冯氏眼圈一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来,抽泣半天才说道:“老爷呀,民妇虽然粗陋,对二老尽孝又岂能不知?我哪敢不殷勤侍奉?就说今天,虽然做了不少好吃的,可奴家也只喝了几口青菜豆腐汤啊!”
唐宽一愣,媳妇与婆婆说的完全相反。再看那冯氏,一副柔弱的样子,也不像是恶毒的妇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难辨真假。
就在这时,冯氏的丈夫胡岩从外面做买卖回来,听说母亲把妻子告到了衙门,急忙赶到堂前。胡岩看看母亲,又看看冯氏,不住地唉声叹气。
唐宽沉吟片刻,问胡岩:“你母亲状告你妻子不孝,大寿之日让婆婆吃粗茶淡饭,而自己却大鱼大肉;你妻子却说自己只吃了青菜豆腐汤。你说本县该怎么处置啊?”
胡岩面带愁容地说:“老爷啊,这一边是我生身母亲,一边是结发妻子,我能说什么呢?全凭老爷做主,小人依从便是。”
“好吧,”唐宽爽朗地说,“既然今天是老寿星的生日,本县就准备一份寿面,算是给老人家祝寿了!”说完吩咐人赶紧到后厨下面。众人不解其意,案子还没断完,老爷怎么有心思给老太太祝寿呢?
老婆婆听说县太爷要给自己做寿面祝寿,欢喜得不得了。工夫不大,只见从后面端上来两大碗寿面。唐宽吩咐,老婆婆和冯氏每人一碗。
不一会儿,冯氏的那碗寿面就吃完了,婆婆只喝了几口汤。唐宽道:“老人家,怎么不吃啊?是本县做的寿面不好吃吗?”
婆婆满脸堆笑地说:“好吃,好吃!大老爷能给老妇寿面吃,那是我天大的荣耀啊!只是刚刚吃过午饭,老身吃不下了!”
“好吧!”唐宽一提嗓门,“冯氏、婆婆,二人听判:冯氏伺候婆婆,殷勤周到,虽在婆婆寿辰之日有美味佳肴,仍然只吃青菜豆腐,孝心可嘉,堪为妇道人家的表率;胡老太太操劳一生,安享晚年也就是了,以后不可刁难儿媳,再生事端!”原来唐宽借祝寿为名,检验她二人说话孰真孰假。那婆婆刚吃了一肚子鸡鸭鱼肉,此刻哪里还吃得下满满一大碗寿面?而冯氏劳累了大半天,只喝了几口菜汤,此时正饥肠辘辘,自然是风卷残云般就把一碗寿面吃完了。
按说案子已经结了,冯氏轻扯一下丈夫的衣襟,意思是该走了。谁知婆婆几步抢过来,拦住儿子胡岩,近乎恳求地说:“儿啊,我是冤枉了你媳妇。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今天当着县太爷的面,你还是听妈一句话,把她给休了吧!”
唐宽闻言,怒道:“本案已经断明,本县看在你年迈的分上,不责罚你也就是了,却为何还要怂恿儿子休妻?岂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冯氏是个孝顺的人,想起往日儿媳的好处,老婆婆眼泪竟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原来,她没事找冯氏的茬儿,是因为冯氏一直没有生育,想以此逼走儿媳,她这样做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儿呐!唐宽问胡岩:“听说你婚后常年在外做生意,你夫妻二人厮守在一起的时间共有多少天?”
胡岩想了想,说:“加在一起也不到三个月。”
唐宽听罢哈哈一笑,对老婆婆道:“二人在一起的时间连三个月都不到,没有生育又何足为奇呢?依本县看,他二人情谊甚浓,万万拆散不得!”说罢,唐宽手捻短须,略一沉吟,然后轻轻一拍惊堂木,“胡岩听着:本县命你从今日起,在家侍奉老母、服侍妻子,住上两个月不得外出。你可愿意?”
“小人遵命。”
再看那冯氏,脸上早已羞出一朵红云。她一手牵着丈夫,一手挽着婆婆,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出了大堂。
等他们走出衙门口,衙役们再也忍不住,和他们的知县老爷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宋保元年间,竟陵知县万义成刚刚查勘了一桩公案,打道回府。行到竟陵以北的古甑堤边,忽然一阵旋风过后,面前出现个绝色女子,约十七八岁年纪,生得花容月貌、秀色可餐。她走到万义成跟前,大叫一声:“老爷,冤枉啊……”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了。
万义成忙问道:“姑娘,有何冤情快快讲来,本县定替你作主!”
万义成连问了几声,不想那女子却半天不语。最后,那女子被问急了,只得抬起头来。万义成定睛一看,却见那女子七孔流血,口含青草,面目恐怖狰狞。万义成一下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他忙命停轿,下去一看,只见离路不远处有座废弃的砖窑,于是带着众人走了过去。窑内恶臭熏天,砖石瓦砾扔得到处都是,砖缝里长满了杂草。见一处有个砖堆十分可疑,万义成忙命衙役将砖堆扒开,里面立刻露出一具腐烂的尸骨。从骨架的形体成色上看,是个女人,至少死了半年了。回想刚才梦见女子喊冤的事,万义成想:此尸骨肯定是那个被害的女子,由于冤魂不散,才拦轿喊冤的。那么凶手是谁呢?
回到衙门,刚好荆州知府陈大人来到竟陵,万义成便将破窑中的腐尸案对知府大人禀报了一番。恰恰陈大人也曾接到一桩案子,江陵有个丁员外,他的女儿因同家里赌气逃了出来,可能到竟陵她姑姑家来了。可是丁员外差人到竟陵她姑姑家来一问,又说没见她来这里。丁员外又派人四下寻找,女儿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丁员外这下着了慌,心想女儿一定是被人害了,就到知府衙门报了案,知府陈大人正是为此事而来。既然万知县在破窑发现一女子的尸骨,说不定那尸骨便是丁员外女儿的也未可知。知府大人限定万义成在一月之内一定要抓住凶手,否则,将革职查办。可是,此案一无头绪、二无线索,想破此案,谈何容易!万义成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得按梦中的情形,口中反复地念诵道:一个女子,口含青草,大喊申冤……突然,他双眼一亮:莫非那杀人凶手名叫“含青”?
事到如今,死马也只能当作活马医了。万义成忙将齐都头唤过来,说道:“古甑堤发生的那起杀人案,凶犯名叫‘含青’,限你在二十日内一定要将凶犯捉拿归案。如果二十日内交不出凶犯,本官被革职查办前,先要砍下你的脑袋,明白吗?”
不知不觉二十天期限已到,捉拿凶犯“含青”的事却毫无结果,齐都头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转念一想:说不定世上根本就没有“含青”这个人,一定是老爷被知府大人逼急了,便依样画葫芦又来逼下面这些当差的。也罢,杀人不过头点地,挨刀只有碗口大个疤。我齐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上路之前,也要做个饱死的鬼。横竖查不到凶犯,他索性不查了,决定先割一斤肉来,吃了好上路。便拿了几钱银子,到肉案前来割肉。那割肉的汉子约四十来岁年纪,一脸的大胡子,生得五大三粗,看上去倒像个卖肉的老把式。齐都头将银子往案上一扔,大声说道:“割一斤肉!”
那汉子出手就是一刀,直溜溜割下一块肉来,也不用称,随手扔给齐都头。齐都头将肉掂了掂,说道:“你连称也没称,这有一斤吗?”
汉子十分自信地说:“我韩青割肉不用称,一刀就是一斤!”
齐都头见说不觉吃了一惊:世上果真有“含青”其人!怕听错了,他又问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韩名青的便是!”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齐都头道:“本都头找的就是你这个‘含青’!眼下有桩公案和你有关,请随本都头到衙门里走一遭!”
汉子虽被弄得摸不着头脑,但都头大人发了话,哪敢不去?只得将肉案的事托付给旁边的一个同伙照看,随齐都头去了。
万义成听说已将凶犯韩青捉拿归案,不觉大喜,连忙升堂。万义成将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韩青,速将你杀人害命的事如实招来!”
韩青道:“大人,你有没有搞错?在下可是安分守己之人,大人说在下杀人,从何谈起?”
万义成道:“你把人杀死,将尸首藏在古甑堤附近的一座废砖窑内,还想抵赖?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的。来人,大刑侍候!”
转眼衙役们将刑具扔了出来,立即上刑。只听一声惨叫,韩青一下昏了过去。万义成命人用凉水浇醒,继续上刑,韩青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不肯招认。又没有证据,万义成感到无计可施。就在这时,那天在古甑堤梦见的那个女子突然出现在大堂上。女子道:“小女子知道没有凭据那厮会百般抵赖,特赶来帮大人审案。当时小女子被害时,随身携带的一对玉镯、一块玉佩,被那厮尽数抢去,现埋在他家后院的一棵李子树下……大人继续审案,小女子去也!”
万义成一个恍惚醒来,原来又是个梦。回想梦中的情形,万义成心里有了底,不由将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这厮押了去他家里!”
转眼工夫,已来到韩青家中。万义成到他家后院一看,果然有棵李子树。万义成命人从树边挖下去,很快挖出个油布包来。万义成打开布包,里面立刻出现一对玉镯和一块玉佩。万义成手持玉镯和玉佩对韩青喝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到了这时,韩青方才把案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半年前的一个晚上,韩青到乡下讨账回来,半路上遇见一个姑娘。这韩青中年丧妻,见那姑娘正值妙龄,生得面如美玉、楚楚动人,遂起歹意,假借问路走了过去,突然一把抱住那姑娘,将她挟持到附近的废窑中。姑娘拼死反抗,怎奈韩青屠户出身,力大如牛,很快就将姑娘按倒在砖石瓦砾之中,剥去衣裙,百般蹂躏。事后,那姑娘哭哭啼啼地说她认识他,今日之事一定报官。韩青听了感到害怕,见四周无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杀人灭口。他将那姑娘掐死后,卸下她身上的玉镯和玉佩,然后用砖石瓦砾将尸首盖住。他做贼心虚,见离破窑不远处有棵古树,于是说道:“古树啊古树,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不想古树突然轰轰有声,竟说起话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自己不说,我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韩青吓得魂不附体,顿时抱头鼠窜了。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韩青以为不会再有事了。哪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还是自己报出自己的姓名,让万知县破了这起奸杀案。
丁员外一见镯子和玉佩,当即道:“这正是小女贴身之物……”便大哭起来,随后将破窑内的尸骨装殓运回自家阴地里安葬。
批斩文书不久后下来,官府将韩青开刀问斩,并把那颗人头带到丁姑娘的坟头进行祭奠。万县令梦破含青案的故事便在这一带流传开了。
从前,某地有一个进士出身的太守,由于公务繁忙,想聘请一位西宾教导年幼的儿子。太守文才极好,对先生也极为挑剔。
前来应聘的好几位老秀才都没有通过太守的考查,通通扫兴而归。其实,太守出的考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几副对联罢了。
本地有位才学甚高的书生,因家境贫寒,而想收几个学生糊口,便前来应聘。
太守见书生年轻,不是很放心,但既然人家来应聘,就不好怠慢人家了。他只得在后园里摆酒招待。
酒酣之际,太守拿起一只螃蟹吟道:
蟹入鱼罾,恰似蜘蛛结网;
书生会意到,太守这是要他续下联了。他想起邻院母女俩以蚕桑为业,而他见过老鼠偷食蚕茧的情形,就立马答道;
鼠偷蚕茧,浑如狮子抛球。
太守听后点点头,表示赞许,心想,这秀才虽然年少,倒还有些学问。
太守事前共准备了两个上联,由于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又出了第二个上联:
杨柳飞花,平地滚将春去;
秋风吹过,书生见桐叶片片飘落,又缓缓吟道:
梧桐落叶,半空撇下秋来。
太守喜出望外,说道:“先生果然高才,小儿能得到先生的教导一定会有出息的。”当下决定留住书生作西宾,而且待遇优厚。
书生感念太守的知遇之恩,尽心教导公子,同时自己也发奋图强。后来,太守还资助书生一笔路费,让他进京赶考。书生不负所望,终于中了进士。
从前,有一个姓索的财主,这家伙是个守财奴,乡亲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索公鸡”,说他是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
这年,村里逢着罕见的旱灾,地旱得都裂了,村里的几口井也接二连三成了枯井。奇怪的是,村里的井都干了,只有索财主家的井水还挺充沛。原来,索财主家那口井正好打在水脉上,那水就是打不尽,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有。索财主很得意,说这是祖上保佑,每天从井里取完水,他就用一块大石板盖住井口,还拴两条大狗守着,不让任何人取一滴水。
村里有个老太太实在是渴坏了,想拿个瓦罐打口水喝,水没打着,却叫索财主的狗咬伤了。村里人去找索财主评理,索财主却说,老太太偷他的井水,活该挨狗咬。大家恨他恨得牙根痒痒,纷纷说:“这个索公鸡咋不早死呀!”“阎王爷咋不把索公鸡勾了去呀!”
还有人说:“这个索公鸡,等他死了我们谁也别给他抬棺,叫他尸体摆在家里,臭了也没人理。”
这些话不知怎么传到了索财主耳朵里,他听到后嘿嘿一笑,故意在大街上说:“我姓索的三十年五十年的还死不了,到那时候我的财气更旺,还愁没人给我抬棺?只怕都争着给我戴孝呢!”
可没想到,索财主说这话还不到三天,他家真就死人了,死的是索财主他爹。这天一早,人们发现索老太爷死在香案前,脸上还挺红润,身子却早就冰凉了。索财主张开嘴一哭,全村人都知道了。
索财主马上办起了丧事,索家是大财主,丧事一定不能办寒碜了。棺材用的是最贵重的木料,还请了寺里的和尚、观里的道士来念经、做道场。可是,除了戴孝的亲人,村里没有一个人来吊丧,灵堂里冷冷清清。
原来,乡亲们都商量好了,索家的丧事大家都别掺和,看他索财主有啥本事。他平时一毛不拔,就叫他爹在灵棚里多躺会儿吧。
索财主家的丧事没了乡亲们帮衬,果然玩不转。最让他犯愁的是,请不到人来抬棺材,这样下去,遗体还不得烂在家里呀!没几天,索财主便沉不住气了,他一咬牙,放出话去,谁给他爹抬棺,就给一两银子。抬棺要四个人,棺头棺尾各两人,这一下就要耗费四两银子,索财主这回也算是下了狠心了。
这个条件开出去,还是没有人来抬棺,乡亲们这会儿可算是摆开谱了。索财主一咬牙,又开出二两银子一个人的高价,乡亲们还是不来。再往上加,加到四两一个人,都没人愿意抬这个棺材。索财主实在没法子,只好让乡亲们自己开价,不管什么价,他都答应。
乡亲们开出了价—给索老太爷抬棺材,要一步一文钱,抬到坟地,有多少步就算多少钱。索财主一听,偷偷乐了:一步才一文钱,从家里到坟地能走多少步呀?就答应了他们。
价钱讲定,乡亲们呼呼啦啦地都来了,吊孝的吊孝,帮忙的帮忙,丧事终于能进行下去了。出殡那天,几个壮汉把索老太爷的棺材抬起来,亲人们哭着便往外送。棺材刚抬起来,往外走了第一步,便有人喊了一声:“一文钱!”
索财主心里这个气呀,棺材还没出灵堂呢,这就开始算啦?再走一步,又有人喊了一声:“两文钱!”
就这么往前走着,棺材慢吞吞地刚被抬出索财主家的院子,已经数到了八百文钱。索财主暗暗心疼,这才出家门口,要是走到祖坟,还不定要多少钱呢!
乡亲们抬着棺材在村子里七拐八弯地走着,用了整整八千步才拐出村子。索财主心疼得直冒汗,一千文钱就是一两银子啊!这才出村口,要到祖坟得花多少钱呀!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一步一文钱,看起来少,真要算起来可就多了。
乡亲们抬着棺材向索家祖坟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索财主心疼得都没心思哭了,跟着他们的步子算多少钱。走了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一片荒地,这是片乱葬岗,那些客死他乡的人就在这里入土为安。索财主突然高喊了一声:“停!”
周憙是北宋年间临安府一个小有名气的儒生。18岁那年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如花似玉的李玉莹为妻。可是当他30岁时,李氏都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
为了早日抱孙子,两位老人经常劝说这个惟一的儿子少出去和朋友们讨论学问,多在家陪陪老婆,尤其是少去那个他大十几岁的李义仁家。因为他一去李家就呆上几天才回来,老婆是夜夜独守空房。
虽然周憙每次都是满口答应,可实际上还总是隔三差五的就去李家住上几天。李义仁也对周憙的到来总是很高兴。每次他去李家,李义仁都会派下人白天陪他打猎,晚上再好酒好菜地和他讨论学问。然而一段时间过去,当李义仁发现他的学问还是比自己高上许多时,哮喘突发的他一口气没喘上来便归了西。
李义仁的弟弟李萧了解哥哥的死因后,说周憙是杀人凶手,坚决不让他前来吊唁。
从那以后,周憙是整日的愁眉苦脸,几个月过去了都还无心研究学问,整天在书房里唉声叹气。这天夜里,他又坐在书房里叹气,突然听见家人大喊“着火了”。
火被扑灭后,周家所有的房屋都被烧成了一片瓦砾。捕头刘丰带人勘察了现场,发现除了一个叫周福的仆人被烧死屋中外,并没有其他伤亡。他们还在周家院内找到了几根还没有点燃的“引光奴”(染上硫磺的小木条),一块写有‘萧’字的半月型玉佩和一只印有“李萧”二字的靴子。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李萧。县令命他带人去李家搜查,他们在李家搜出了和在周家发现的一模一样的“引光奴”,还有另一只沾有泥土的靴子。
李萧很快就被押到了县衙。然而在证据面前他就是不承认火烧了周家。县令指着堂上那只在周家后花园发现的,沾满了泥土的靴子,问他这如何解释。
他说他所有的靴子都是一模一样的,一定是谁偷走了自己的靴子嫁祸于他。
县令又问:“你家里那双靴子的另一只现在何处?你家墙头怎么和周家昨天才刚刚浇过水的后花园有着一样的泥脚印?”
李萧瞪大了眼睛,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昨天晚上自己独自喝醉了酒后,早早地就回到房间睡觉了,早上还没等醒就被刘丰等人喊了起来。至于另一只靴子哪里去了,还有那墙上的脚印,他是完全不知道。
县令见李萧还很能狡辩,便又从桌案上拿起了那个在周家捡到的玉佩,大声问他可否认得。李萧说认得,那就是他前些日子去周家时无意中丢掉了,那时他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被刘丰等人拾到。
县令见李萧还是不招,便大喊一声“嘴还挺硬,来呀,大刑侍候!”
“我招,我招。”李萧见刑具抬到了堂前便害怕了,还没等用刑就招供画了押。县令便依据《宋刑统》,以放火故意杀人罪判其死刑,秋后问斩。
房子被烧了,周憙一家人不得不接受好友叶善的邀请,先住进了叶家。同时周憙命人日以继夜地修盖房子。几个月后,新房便盖好了。在搬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叶善邀请周憙到后花园饮酒赏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善凑到周憙身边低声说:“周兄,这些日子以来小弟一直有一件事搞不明白,不知兄台能否告之?”
周憙见他神秘兮兮地,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叶兄何事不明?”
“这几个月中,我送兄台很多美女,兄台却总是原封不动地又给我送回来……”
周憙一听到这个问题,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沉默了一会儿,说:“话到此处,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怕老婆,自从她嫁过来以后,家里所有的事都由她处理,我哪敢纳妾!”
叶善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暗自嘀咕,“可别编了,你们的事我还不清楚?要不是为了让你早日把身怀有孕的李玉莹休了,我才不送那些女人给人。”
正想到这儿,他们突然都感到肚子疼,俩人以为是夜里风大着了凉,便叫仆人端上两杯热茶,结果是越喝越疼。这时从房屋的阴影里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阴笑着说:“很疼吧?”
两人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后,惊得是目瞪口呆,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将处斩的李萧。
“你怎么出来了?”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没想到吧!”李萧哈哈地笑着,“我不仅是出来了,还在你们的酒了下了毒。再过一刻钟你们就会到黄泉路上作伴了。”
李萧话音刚落,叶善就要喊下人。还没等他喊出声来,一个身形婀娜的女人一边从阴影里走出来,一边笑着冲着两个人说:“别喊了,没人能听到你们喊了。”
“是你?”
原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憙的老婆李玉莹。自从她嫁给周憙那一天起,他就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天,李玉莹正在自家园中散步,突然碰到了故意趁着周憙不在家而来找她的叶善。李玉莹见叶善一表人才,谈吐风雅,便和他好了起来。可惜的是没过多久她又遇到了更为年轻帅气的李萧。从那以后她开始慢慢疏远叶善。被冷淡的叶善便让人暗中调查,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为了报复李萧,叶善偷偷地把做好的“火光奴”放进了李家柴房。火烧周家那天,他还命人把李萧当晚去周家穿的靴子偷走了一只。不知道是上天帮忙,还是注定李萧进监狱,那天晚上李萧正与李玉莹行着鱼水之欢,大火就着了起来,慌忙逃跑时掉了贴身玉佩,并在自家的墙头上留下了泥脚印。
李萧被判入狱后,牢头正好是他的远房表叔。他不只是帮李萧给李玉莹传口信,还帮李玉莹查出了叶善幕后陷害李萧的真相。后来也是他帮助李萧把那个刚被收押进监狱的盗墓高手关到他的牢房。没几天功夫,他们便没费吹灰之力地一起逃了出来。
看着疼痛难忍的两个人,李萧冷冷地笑了。他凑到周憙身边,低声说:“没想到我会用你老婆来报复你如此冷漠地抛弃我吧。”
第二天,被下了迷药的周、叶两家大小醒来就发现了二人的尸体,便急忙报了官。而此时的李萧早已带着带着李玉莹和两家的珠宝,快马加鞭地逃到了西夏。
十几年后,李萧成了西夏富甲一方的商人。一天他坐着轿子去郊外游玩,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一边走一边说:“儿子别怕,妈妈在这……”
好奇的李萧掀开轿帘往外看了一会儿,便大喊着停轿。因为她就是当年来到西夏后被他卖到妓院的李玉莹。
唐伯虎虽是才子,可他很清廉,这年快到年了,还没银子用。心想,当朝阁老和我住的很近,就从他那里弄些年本吧!略加思考,提笔写了一付春联,差人给阁老送去。阁老听说是唐伯虎赠送对联,非常高兴,赏了来人三十两银子。
打发唐府佣人走了以后,阁老打开对联仔细观赏。见上面写着“今年真好晦气”。每个字都有碗大,下面写了两个芝麻大小的“全无”,阁老眼花没有看见。心想:“今年真好倒不错,怎么又加个晦气,这不是“今年真好晦气吗?
好个大胆唐伯虎,怎么大年上门骂我,我还赏给他银子,岂不欺我太甚。干脆去面君,叫皇上重重惩罚他。”
于是,拿了对子上了八宝金殿,给皇上叩头奏道:“吾皇做主,大胆狂徒唐伯虎,无视皇上,辱骂朝廷命官,太不象话了。”
皇上问:“到底是怎么骂的?”“他给我写了付对子,人家都说些吉利话,他骂我倒霉,请您过目。”
皇上接过对联一看,所说不假。心里话:唐伯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年临近你怎么写这样的对子给阁老?就宣唐伯虎上殿。
唐伯虎来到金銮殿,说:“万岁我主,何事宣我?”
皇帝说:“你怎么无缘无故写对联骂阁老?他是朝廷大臣,你要尊重他才是。”
唐伯虎说:“阁老一定误解了,我哪能骂他。”
“这不是你写的朗朗大字吗?还再狡辩”。随手递给了唐伯虎。
“这对子不会有错的,我这“今年真好,晦气全无,怎么是骂人呢?”
皇帝说:“哪有全无两字。”
“这不有两个小一点的字吗?”皇帝一看果然有两个较小的字“全无”。说:“那么一丁点就算啦?”
“大字算字,小字不算字吗?要写一封文书必须一张纸写一个字吗?”问得皇帝闭口无言,唐伯虎又转问阁老:“阁老,我好意给你写了付对联,你倒说我骂你,还告到皇上这里,你说咱们怎么办吧?”
皇帝一看,事情不大好办,就推脱说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办吧。”
唐伯虎就拉着阁老来到金殿外,悄悄地说道:“这事坏了我的名声,本来我不能给你善罢甘休,因为马上要过年了,我也不给你过多的纠缠,你就赔赏千两银子吧。”阁老没法,只好拿了千两银子给他。
很久很久以前,一条大河的岸边上住着一对夫妻,靠捕鱼捞生。
男的总想有一天轻轻松松地发大财,省得终年在这大河上下风吹雨淋;女的总想有一天使奴唤蟀,舒舒服服享福。
两口子总觉得这水上营生没意思,没劲头。因此,两个人经常是晚出早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巴。
夫妻俩时常为缺衣少食而发生口角,互相埋怨,吵架拌嘴儿。
可这有什么用啊?都过五十岁的人了,还穷得叮当响,总得想个办法呀!
于是,两口子一商量,听说要想发财享福,只有祈求神仙,决定从此一天四遍烧香,虔诚敬神。
这样过了九九八十一天后,香灰烧了一大堆,两口子额头磕肿了,误了打鱼,把仅有的钱又都买了香,日子越来越穷得过不下去了。
老两口气不过,决定背着香灰到西方找神仙讲理,当面问问,为什么烧这么多香还不让他们发财?
主意一定,老两口背了满满一口袋香灰,气哼哼地上路了。
夫妻两个白天饿了要饭吃,晚上睡路旁,已经走了许多天。
一日,由于过于饥饿,两口子都不想背香灰口袋,因此大吵起来。
这时,路上走过来一个拐腿跛子十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二位老人家为何争吵?”跛子青年问道。
老两口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们年岁大了吃不了这个苦。”跛子青年说,“好吧既然这样,我送你们一程……”
老两口一听乐了,向拐腿青年千恩万谢。
记不清翻过多少座山,踏过多少条河,这一天三个人来到一座大山之中。
高高的山峰,云缠雾绕,叮叮咚咚,麓鸣鸟唱,婉转悠扬。
红花绿树,红绿相间,远处白云深处隐约有一座茅屋,实在是一个清静幽雅所在。
三个人饥渴难耐,决定前去乞食,住宿。
拐腿的青年走上前去,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鹤发童颜,说话声如洪钟问道:“三位要到哪里去?”
拐腿青年把事情原委向老者叙说了一遍,老者把他们让进三个人进屋后,老者微微一笑,对老两口说:“你们不必远走了,我这里有几颗瓜果,你们吃了可以成仙,岂不是胜过人间富贵!”
老两口一听,喜出望外,连忙叩头不迭,拐腿青年也跪拜称谢。
老者当下从屋里拿出三个南瓜样的果子来,说:“我这里有三口锅,你们各自把瓜放进锅里煮上六六三十六天,到三十六天晚上,各自把瓜吃掉,即可灵验。”
老者又指了指南面的山坡说:“你们到那里去安锅灶,那里山上草深林密,有的是柴草,去吧。”
三个人接过铁锅、抱着瓜果来到南山坡上,安锅灶,担水生火,开始煮瓜。
拐腿青年自告奋勇拾柴,让老两口看锅,煽火烧三个灶口。
拐腿青年一个人拾柴,起早贪黑,手脚不闲,勉强能够供得上。就这样,一直烧到三十六天傍晚。
没等拾柴的拐腿青年归来,老两口就迫不及待地把锅揭开,把瓜捞出来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了。
那瓜的滋味甘甜香醇,两口子尚感不足,于是又把拐腿青年锅里的又捞出来分吃掉。
老两口子吃过瓜后,顿时浑身轻飘酥,简直要飞起来,只是感到口渴难挨,嗓子眼直冒烟,于是,他俩又蹲下去把三口锅里的水喝干。
谁想,他们的肚子一会比一会大,渐渐的竟然变成了两个大肚子、满身疙瘩的癞蛤蟆!
当跛子青年拾柴回来的时候,两个癞蛤蟆正瞪着眼拼命的“呱呱呱呱......”地叫着。
打那以后,跛子青年虽然没有成仙,但是再也不跛了,而贪心的老两口子却永远成了癞蛤蟆。
春秋时代,楚国有一位著名的模仿秀演员:优孟。他身高八尺,口才极佳,经常用滑稽讽谏的方式劝说楚庄王。
楚庄王有一匹爱马,庄王给它的待遇无以复加:给它穿的衣服是纹饰繁复的绣花衣服,吃的是蜜饯的枣干,养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屋里,还专门给它做了一张没有帐幔的大床睡觉。不让它走路,最后马因为过于肥胖病死了。
楚庄王专门让群臣为爱马举办丧事,想用大夫的待遇收殓在棺椁中厚葬。这在讲究等级名分的古代是前所未有的,大臣们纷纷反对,楚庄王不满地说:“谁要是再敢拿葬马这件事来进谏,就直接杀掉!”
优孟听到这件事以后,走到殿门外放声大哭,如同死了亲人一样。楚庄王吃惊地问他原因。优孟像煞有其事地说:“这可是大王的爱马啊!以楚国的强大富有,什么事做不到?只用大夫的礼节来埋葬它,对它太不公平了,我认为该用人君的礼节来厚葬才对!”
庄王问:“那应该怎么举行葬礼呢?”
优孟回答:“我觉得应该用雕刻着花纹的美玉做棺材,用质地细密的梓木做外面的椁,再用枫、豫、樟等名贵木材来做护棺的材料,派披甲的士兵为它挖掘墓穴,让老人和小孩背土筑坟,让诸侯在前后陪祭,建立祠庙,用牛、羊、猪二牲来祭祀,在赐封万户的封邑来供奉它。诸侯都听说了以后,大家就知道大王您轻视人而重视马了。”
楚庄王惭愧地说:“我的过失居然到了如此的地步吗?那现在该怎么办好?”
优孟出主意说:“就像埋葬畜生那样把它埋了就行了,在地上堆个土灶当做棺材,以大铜锅当椁,用姜、枣来调味,用香料来解腥,用稻米当做祭品,用火焰当衣服,把它厚葬在人们的肚子里。”
楚庄王听完之后,让宫里的瞎食官悄悄把马抬走,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楚国的宰相孙叔敖知道优孟是位贤才,对他很好。在临死前把儿子叫到跟前,对他嘱咐说我死了以后,你一定会陷人贫困。那时候你去找优孟,就说‘我是孙叔敖的儿子’。”
几年后,孙叔敖的儿子果然贫困至极,只好以卖柴为生。有一次在路上见到优孟,就对优孟说:“我是孙叔敖的儿子,父亲临死的时候,特意嘱咐我,陷人贫困的时候就去找您。”
优孟对他说:“你不要走远了,等我的消息。”然后,他立刻缝制了孙叔敖的衣服鞋帽,模仿孙叔敖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一年多以后,楚庄王请客吃饭,优孟为楚庄王祝寿。
楚庄王大吃一惊,以为孙叔敖死而复生了,想要这个复活的孙叔敖继续当宰相。
优孟说:“我老婆说过,千万别当楚相,楚相不值得做。”楚庄王问为什么。优孟说:“像孙叔敖那样做楚相的时候,治理楚国忠诚廉洁,大王您才得以称霸。结果现在死了,他的儿子却没有立锥之地,穷得靠打柴为生。要是像孙叔敖那样当楚相,还不如自杀得了。”
接着优孟又开始唱了起来:“在山里面耕田真辛苦,难以填饱肚腹;好不容易出来做官,又是贪赃枉法的无耻之徒;死了以后犯下大罪,财富没收家族被诛;做个清官廉洁奉公,奉公守法可又有孙叔敖的坏榜样,一生廉洁,妻儿老小却穷到打柴为生!”
于是,楚庄王向优孟表示了歉意,表示应该善待功臣的后代。当即召见了孙叔敖的儿子,把寝丘这个四百户之邑封给他,以供祭祀孙叔敖之用,子孙世代继承这份遗产。优孟可以说是用自己的歌声和艺术来为别人服务的典范了。
清朝的康熙皇帝登基的时候才9岁,因为岁数小,辅政大臣鳌拜就把持了朝政。这鳌拜根本不把康熙放在眼里,在朝堂之上就敢公然顶撞康熙,一切事情都由他说了算,康熙简直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康熙虽然岁数小,可也知道自己这个皇上当得有点窝囊。他总想自己说了算,正经八百地过一把皇上瘾。可鳌拜武功高强,又有一大帮铁杆“粉丝”,康熙斗不过他。怎么办呢?康熙一琢磨,有了,我要是找地方练一身本领,不就能制伏鳌拜了吗?制伏了鳌拜,我不就能过皇上瘾了吗?康熙拿定了主意,就派人四处打探,哪里有培训武功或其他功夫的速成班,如果有,就先给报个名,不日他亲自前往。
康熙八年,有人报告说,普陀山中有一个道术无边的老道。道号灵空真人,有一身降妖除魔的本事,当地人称他为“活神仙”。康熙一听,高兴了,心说,我要是能跟灵空真人学到降妖除魔的本事,制伏鳌拜就应该不在话下了。于是,康熙换了一身便服,带上几个贴身侍卫,就坐上马车直奔普陀山而来。
康熙一行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日来到了普陀山。事先,他们已经打听过了,灵空真人住在虚空观,于是,一行人就徒步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康熙向下一看,见山谷之中有一池湖水,湖边有一个老道正手拿拂尘席地而坐,面前支着一口小锅,正用扇子扇火。康熙觉得奇怪,这老道干什么呢?在这儿吃涮锅子呢?这挺好玩的,据说活煮鲜鱼味道不错,瞧瞧去。
康熙等人来到老道身后,就见老道单掌合十,闭着眼睛嘴念穷嚼:“唔哩叭哩稀里哗啦——哈!”一边念,一边用力扇锅底下的柴火。柴火越着越旺,锅里的水可就开了。就在锅里的水煮开的时候,那池湖水居然也像开了锅一样,咕噜噜热气直冒。突然,一条巨大的蟒蛇从湖里蹿了出来,直冲到岸边,老道眼疾手快,飞身一剑刺中蟒蛇咽喉,蟒蛇的身子摔打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康熙全都看直眼了,老道练的这是什么功夫?他在岸上烧水,湖里的水居然会开锅。康熙听说过“张羽煮海”的故事,可那是元朝人编的神话呀,难道这老道真是个神仙不成?想着,康熙走到老道面前,深施一札,“老人家,你刚才烧小锅里的水,湖里的水怎么会冒热气呢?”老道看看康熙,微微一笑道:“贫道是在降伏一条恶龙。此恶龙为害一方,已经伤了数百条性命,贫道将它追击至此,它匿于湖中不肯出来,贫道只好用老君鼎以及三味真火煮沸湖水,将它逼出制伏。”康熙一听,眼睛一亮,“老人家,你真是神通广大呀,请问你是……”老道说:“贫道虚空观灵空真人是也。”
康熙一听眼前这个老道就是灵空真人,又亲眼所见灵空真人的本事,非常高兴,就请求灵空真人教他道术。老道一听,摆摆手,“修道并非儿戏,你吃不了修道之苦。”老道心说,我教你什么呀?我这点玩意全都是糊弄人的,就为跟老百姓蒙点香油钱。这条大长虫我早已用雄黄熏蒙了,在这儿支个锅子只是摆摆样子,给山上的山民看,那湖水哪是开了,那是我提前扔到湖里的火碱包,火碱包一破,火碱自然就把湖水烧热了。这玩意能教你吗?教给你我吃谁去?
道长转身要走,侍卫急上,上前一步拦住道长,“老道,你可知道在和谁说话?”说着,把御前侍卫的牌子亮了出来。老道看看牌子,揉揉眼睛,再看看康熙,“大人是说……皇上?”侍卫点头:“不错。”老道一见,赶紧跪倒磕头,“万岁在上,恕贫道有眼无珠,冲撞了圣驾。”康熙一摆手,“哎,不知者不怪,仙道快起来吧。”说着,把老道扶起来,“仙道。朕只想学几样道术,回去之后也好用来治国安邦。”老道一听,更为难了,跟康熙说实话吧,以后自己的饭碗子肯定是砸了;不说实话吧,就得教康熙真本事,可他教什么呀?想了半天,说:“好吧,请万岁随我到观中。修道之事另做打算。”
康熙跟着老道来到观里,老道给康熙安排了上房,问康熙修道到底想干什么。康熙让侍卫出去,跟老道说了实话:“仙道,你有所不知,现在鳌拜那个老杂毛不拿我当回事儿,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老道点点头,“这么说万岁修道就是想制伏鳌拜喽?”康熙说:“没错。”老道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万岁只需修炼三法即可,一为烧鼎,二为遥刺,三为技击。”康熙问:“这三法好学吗?”老道说:“好学,万岁只要背熟咒语就行了。”康熙一听,高兴了,“仙道,那你快教我吧。”
老道开始向康熙传道了。他先让康熙背了3种咒语,然后拿出那个所谓的“老君鼎”,让康熙用炭火烧,把鼎里的水煮开了,“烧鼎”就算学会了。接下来又学“遥刺”。就是拿着一个针锥子,念着咒语在远处冲着老道扎,直到扎得老道哇哇乱叫为止。技击就更好学了,什么也不拿,念着咒语对着老道打一拳,老道一躺下,就算学会了。
康熙学会了这3种道术,老道把老君鼎给了康熙,说:“万岁要制伏鳌拜,贫道需助万岁一臂之力,因万岁道术尚浅,凭一人之力恐怕制伏不了他。”康熙一听,“仙道若肯相助,那鳌拜就死定了。”
几日之后,康熙带着老道回京。为了不让人发觉,老道改了打扮。到了宫里,老道说:“万岁,要想制伏熬拜,需选一仙气浓重之地,贫道事先作法,之后,万岁把鳌拜召进宫中,如此这般,鳌拜定会败在万岁手下。”康熙一听,“好好,仙道去办吧。”
过了3天,老道告诉康熙,他已经在后宫作法完毕,并选好了一间仙气最重的房子,康熙可以召鳌拜进宫了。康熙一听,立刻命太监传旨,让鳌拜单独进宫议事。
鳌拜听说康熙单独找他,横着脖子就来了,心说,你叫我一个人来我也不怕你,惹急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鳌拜进后宫之后,行过君臣大礼,问康熙有什么事。康熙一笑,“朕今天无事,只想和鳌大人做个游戏,听说鳌大人武功高强,定力深厚,朕想和你比试比试,不知有没有兴趣?”鳌拜一听,什么?你想跟我比试?那不是武大郎挑战泰森,找死吗?你既然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想着,就说:“万岁既然想与臣比武,臣只能奉陪,只是刀枪无眼……”康熙一摆手,“不,朕不与鳌大人比试刀枪,只比定力。”鳌拜瞪着眼睛问:“定力?怎么个比法?”康熙说:“我们先比耐热,再比耐冷,再比站立。”说着,一指屋子里的两个大铜缸,“我们先在这里面泡个热水澡,再洗个冷水浴,然后站在原地一个时辰不准动,如何?”鳌拜一听,哈哈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比试?不就是洗澡吗?我正好半年没洗澡了,来吧!”说着,鳌拜便脱了衣服,坐到了一个铜缸里。康熙一看,也脱掉衣服坐到另一个铜缸里,屋里的侍卫一看,上去盖了两个缸?母亲樱?辜恿怂??卓谥荒苈犊滴鹾枉“莸哪源?觳病?
鳌拜在缸里洗着澡,一边洗一边嚷嚷:“啊,好舒服啊!”康熙一看,命太监拿来老君鼎,架上炭火,又让太监从鳌拜的缸里取一些水放到鼎里,鼎里又放进一个活王八。康熙一边念咒一边吹火,“今天朕要熬一鼎王八汤。”康熙吹得炭火越来越旺,鼎里的水也越来越热,煮得王八直叫。这时,鳌拜也开始龇牙咧嘴了,“哎呀,这水太热了,我受不了了!”康熙一笑,“鳌大人,水不热嘛,我还觉得凉呢,来呀,再添点热水,给鳌大人也加点儿!”鳌拜急忙摆手,“万岁,臣真的受不了了!”康熙说:“这么说鳌大人是认输了?”鳌拜点头,“臣认输,臣认输,快放臣出去吧。”康熙一摆手,太监打开了锏缸盖子,鳌拜“嗷”的一声就蹿了出去,往身上一看,好家伙,全都烫吐噜皮了!
康熙也从缸里出来,“鳌大人,我们再洗个冷水澡吧。”鳌拜浑身烫得难受,正想来点凉的,便说:“洗,快洗。”太监一声喊:“下雨!”屋子里就真的像下雨一样淋上了水。康熙站在淋浴中,手拿针锥子,对着鳌拜这通扎。鳌拜往“雨”里一站,立刻跳起了迪斯科,浑身一阵一阵针扎一样疼。鳌拜实在受不了了,赶紧向康熙请停。
康熙传旨停住淋水,鳌拜已经给折腾得就地打晃了。康熙笑了,“鳌大人,你已经败了两局,这一局你肯定也会输。”说着,念出咒语:“唔哩稀里哗——招!”远远地冲鳌拜挥过拳去,鳌拜应声而倒,鳌拜想爬起来,可烫伤的肉皮像是粘到了地板上,一动就钻心的疼。
康熙走到鳌拜身边,“鳌拜,你已是朕的手下败将,现在你可知罪?”鳌拜这才知道康熙故意整他,想挣扎着跳起来,几个侍卫早已将他擒住,绳捆锁绑,用力一拽,就听“刺啦”一声,鳌拜后背掉下一大块肉皮,疼得鳌拜“嗷嗷”直叫。
接下来,康熙宣布鳌拜30多条罪状,把鳌拜关了起来。制伏了鳌拜,康熙要封老道为国师,可派人再找老道,怎么也找不着了。再后来,康熙发现他跟老道学的道术统统不灵了,再仔细一找,康熙发现了后宫那间屋子里的机关。鳌拜的浴缸底下有烧炭的炉子,淋水用的水是浓盐水,鳌拜站的那块地板是活动的,一抽鳌拜自然会摔倒,而活动地板下的地板上又涂了鳔胶。康熙这才知道被老道糊弄了,可康熙还是觉得老道对制伏鳌拜有功,想对老道大加封赏,可他却始终没有找到老道。因为老道是个聪明人,知道伴君如伴虎,不如在深山里过“神仙”生活更自在。
那时候还没有皇历,也没有哪个去记年代,不晓得隔现在多久了。在湘西,有一座大山坡,那坡的名字叫“不麦”,坡上住着一户苗家,姓芈这家人只有老少三口:老头、老妈,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姑娘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名叫“妹米”。这不麦坡上四季常青,百花盛开,妹米从小就是在满山的花草中玩大的。她很爱绣花,她绣的花草就像真的一样,还未绣成,就有蜜蜂“嗡嗡”叫着采蜜来了;她绣的那些花呀草呀还有一股香味,常常引得蝴蝶来扑粉。
一天,妹米坐在家门上,摊开绣花绷子,正想着绣幅什么图样好,忽然见一对五彩斑斓的鸳鸯在门前小河里正交颈理毛,自由自在地嬉戏。妹米一时兴起,取出五彩丝线,用她灵巧的手,边看边绣,很快就绣出一幅“鸳鸯交颈图”来。谁知,她刚绣完最后一针,那对鸳鸯竟然眼睛转动,一展翅,“扑扑扑”带着绷上的绣布飞到小河里去了。妹米十分高兴,拍着手,连声喊着:“好!好!好!”绣着“鸳鸯交颈图”的绣布随着河水飘呀飘呀,一直到妹米的眼睛看不见了,她才回屋休息。
这幅绣布最后到哪里去了呢?说来也真巧,在离妹米家一百里远的一个小河滩边,有个名叫巴贵的青年正在替别人造打渔船。这巴贵是什么人?说起巴贵,哪个都晓得,他是苗家出名的木匠。他当时刚满二十岁,爹妈早不在人世了,光棍一条,到处替别人做工,走到哪就住到哪,没有固定的家。这天,他刚造好一只船,正要下水试航,忽然眼前一亮,河面上飘来一件五彩放光的东西。他立即把船迎着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幅极精巧的“鸳鸯交颈”丝绣。巴贵捧着这幅丝绣看了又看,心想,这一定是哪家心灵手巧的姑娘绣的,要是能找到她,那该多好啊!
巴贵把丝绣拿回寨子,请大家来认,可是谁都认不出。巴贵就带着这幅“鸳鸯交颈图”走遍了周围一十八个苗寨,也没有找到这幅丝绣的主人。这时正是秋高气爽、山乡苗寨丰收的季节,一天,巴贵经过一条小河边,看到一排“咕噜噜”转动的水车旁,有一棵古老的青树,青树下,一群男女青年在荡着秋千玩,边玩边唱歌,十分热闹。巴贵看着看着,忽然想到苗家每到丰收的秋天,有省亲访友、欢聚赛歌的习惯。如果能仿照水车的形式,造一座能转动的秋千,这秋千按八个方位,一次坐四男四女,边转边对歌,不是能吸引很多人来吗?说不定那位丝绣的主人也会来呢。说干就干,巴贵立即动手,砍来结实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