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哥哥与继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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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高三感觉每个人都开启了疯魔的学习模式,钟言早上六点准点起床,英语单词、文言文、生物、化学方程式、物理概念,数学公式都需要反复记忆。晚上做题做题做题做到十二点才睡。

  钟言除过上课和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在房间学习。客厅墙能够到的地方被写着化学方程式、数学公式、物理计算式的便利贴贴满了,房间的每个家具不仅自己有了英文名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都被国际化了。

  西顾怕钟言身体吃不消,早上鸡蛋豆浆三明治、中午顿顿有肉、晚上必定做带汤的面、宵夜在牛奶得基础上粗粮面包轮流换。厨艺都堪比新东方出来的专业厨子了,西顾觉得他现在好像一个高三学生的家长,操心钟言的衣食住行,担心钟言的身体情绪。

  钟言是农历冬月初七生的,每年的这天钟政不论有多重要的事都会推后,学校一般这个时间段也没什么重要考试,钟言也都会请假,今年就算高三也不例外。

  初六的晚上果然钟父打电话了“言言,明天我去你出租房接你吧?”

  “恩,还是老时间吗?”钟父那边给了肯定答案。

  钟言妈妈没的时候,钟政还是个苹果园的小承包商,他们也没有搬到市区,妈妈的墓园在一个南依渭水、北眺泾河的绿色生态陵园,那是当时钟政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墓地。

  早上九点老钟准点去出租房接了钟言,两人驱车赶了四个小时的路,吃了牛肉面。钟政拿了祭奠用品、钟言抱着五颜六色的菊花,两人朝墓地走去。

  转眼十七年过去了,对女人的记忆都来自于墓碑上的黑色照片,很好看,钟言的眉眼都遗传了母亲。

  钟政像往年一样抽掉三根烟,大概过去一个小时,他端起墓碑前的酒杯一仰头全部饮下。俩人才起身离开。

  钟政喃喃自语,“一年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得真快,言言都十七了。”

  语文老师讲过一句富有诗意的话——后来,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没了墓碑。

  “要不今晚别回宿舍了,回家买个蛋糕,让阿姨煮碗面给你。从你许阿姨进门你都不让我买蛋糕给你过生,是有什么顾虑吗?跟爸爸说道说道。”

  “老钟,许阿姨都没给西顾过过生日,咱俩感情这么好,在他俩面前秀不好吧!再说牛肉面比你早前给我做的长寿面好吃多了!”

  钟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别老让西顾照顾你,你也要多关心关心西顾,知道吗?”

  “知道”

  晚上七点车平稳的停在出租屋的小区门口。钟言没下车,“老钟,我替妈妈谢谢你,十七年来每年的今天都去看她,还有那么多年对我的细心照料。”

  “说的什么傻话,你妈妈永远都是我们爷俩的亲人,爸爸虽说现在有你阿姨,但是在爸爸心里有个干净的角落,会永永远远的放着她,我们努力幸福的生活,才是对你妈妈亡灵最好的告慰。爸爸爱你也是永永远远的,你是我儿子,我不疼你疼谁?”

  钟政伸手揉揉钟言的发顶,“生日快乐儿子,爸爸希望你健康开心,明年高考能考个自己理想的成绩。行了回去吧!”

  钟言发自内心的感动。老钟一直这样,用最朴实无华的言语表答对自己最真诚厚重的爱。现在也挺好,爸爸有了关心他的人,我也有了与自己随同作伴的兄弟。母亲永永远远的活在我父子俩的心里。

  容颜会老去,四季不会停,哪些散碎在笔尖的光阴,寂静欢喜。

  回到房间,西顾在厨房忙,“我回来了,在做什么好吃的,有点饿了。”钟言边换鞋边嚷嚷。

  “我做两碗面,就快好了。” 西顾还想煎两个蛋盖在面上。

  “还是手工的啊顾大厨?”钟言凑近看了看,又不确定的拿筷子挑了一下。

  西顾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两年前钟言就说过是他妈妈的忌日,不愿意过生日。西顾怕他难过,也就不再给钟言过生日,只是每年给做一碗面。今年他的厨艺有长进了,做了一整根。

  “这是一整根面,没有断的,我这个顾大厨的手艺今年尤为的突飞猛进啊!”西顾避开长寿面这个词。

  “吾家有弟初长成啊!”钟言刚说完紧接着三个喷嚏。

  “感冒了?”这敏感度,难道潜意识中有M的倾向。西顾暗自叹口气。

  “可能是陵园那边比较冷,吹了点风,这会头有点疼。”

  “吃个感冒灵,今晚好好睡一觉,要不见好,明天周末,我陪你去打点滴。”西顾又起身给他熬了姜汤。

  “这东西太难喝了!”钟言靠着厨房门口皱着脸端着姜汤。

  “我放了很多红糖,够甜的,姜汤驱寒。”

  钟言嫌恶,“我又不嗜甜”但还是喝了一大口,又烫又辣,连着嗓子到胃一路火辣辣的,一阵狂咳。

  钟言觉得自己被骗了,拿着喝剩的姜汤给西顾灌,西顾连连后退,直到卡在卧房门处,退无可退,钟言一点一点欺上去,他比西顾高五厘米左右,也比西顾健硕一点。

  西顾左右摇头闪躲,钟言干脆一直胳膊压在他肩上,手撑在西顾身后的门框上,将西顾紧紧的圈在自己怀中。

  “小样,骗我,我看你还能躲哪里!恩?” 一米八的优势现在就很明显,钟言洋洋得意。

  西顾也不躲了,就着钟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姜汤。直接照着钟言的嘴亲了上去。

  是他一再逼迫自己的,天知道他平时用了多大的劲在克制自己。

  少年的心动就像夕阳下的大海,看不够,留不住,余晖一洒,海角就连了天。

  西顾的吻生涩又不受控制。

  钟言猛然惊醒,向后退了一步,看向西顾的眼神惊疑不定。

  西顾头靠着门框微微仰着,樱唇微微张开,回看钟言的桃花眼满是柔情似水,他的肤色倒还是一样的白,只是耳朵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钟言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我去看书了。”及时莽荒的转身进了屋,靠,这他妈是什么该死的反映啊!

  钟言并没有关门,看他坐在书桌前不知所措的样子,西顾像个得逞的小偷,嘴角向上提了提,“今晚就不学习了吧!早点休息明天感冒好了再看书。”

  我靠,早点休息,你都亲我了,让我早点休息,他被我的美貌迷惑了?他喜欢男人?他喜欢我?那他妈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我啊?哦对我也是男人……

  这一夜,钟言在主卧辗转反侧,西顾在次卧寤寐思服。

  本来是周末,但两个人都起大早,西顾几点睡的钟言不知道,自己在拂晓时才朦胧涌上一点睡意。钟言觉得昨晚的情况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太规矩,得借早饭时间开一课。

  “感冒好点了吗?”西顾觉得钟言的脸色不太好。

  “恩,好了,那个……我们讲讲规矩”

  “嗯”西顾一直低头搅着碗里的南瓜粥,钟言看不清他的表情。

  “坦白说吧,你长的很好看,性格也温柔,厨艺也不错,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是我不喜欢家庭伦理。”

  闻言西顾抬头看他,一向苍白的两颊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红愠。

  钟言清了下嗓子,“每天和我这种优质男人朝夕相处,你除了忍着也只能忍着,高中应该心无旁骛,不能早恋。”

  钟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算是拒绝吗?好像不是很决绝。

  人最可怕的就在于,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西顾裂开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面容却显得很自然很舒坦,“我也没说要和你早恋啊!”

  “嗯?”我操,那还故意勾引我,被人在头上踩,难道我真变狗屎了? “我不够帅?”钟言还是觉得伤自尊。

  “不,你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树梨花压海棠。可就像你说的,高三应该心无旁骛,学习至上。”西顾一字一顿。

  意思是闹剧以终,余生不送解释了呗?好吧!可能真是个意外,学习至上!

  一切又步入了正轨。

  钟言的大脑整天飞速运转,双手不停的运作,要背的知识点多如牛毛,要做的练习题堆积如山,夜以继日的学习,也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日子,就在岁月的年轮中渐次厚重,哪些天真的、活跃的、亦或朦胧的灵魂,就在忙碌与宣泄中,被刻上深深浅浅、或浓或淡的印痕。

  钟言的生日过了转眼就是年。

  许烟的预产期是腊月十八,腊月十六钟政带了大人小孩的东西,浩浩荡荡的和许烟去医院了。谁知宝宝竟是个慢性子,小年这天才出来。

  母子平安,是个小公主,钟政和许烟的欢喜溢于言表。

  钟言和西顾赶到的时候,许烟脸色已经恢复了,和同产房的其他两位产妇迫不及待的聊着些女人们关心的头等大事,一如,瘦了几斤,羊水几斤等等的,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青少年在场。

  钟父直接带两人去看宝宝,“走吧!看暖暖去,小家伙太可爱了。”

  “暖暖?”

  “钟暖,好听吧?爸爸的小棉袄,将来肯定又暖又贴心,哈哈哈……”

  西顾没有任何表情,钟言表示无语,老头开心就好。

  “不是吧!又黑又丑又瘦,还泡肿眼,这也太丑了吧?”钟言第一次见到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丑的讲真让他想哭。

  护士都笑了,“刚出生的宝宝都这样,就小伙子你这么帅的,在水里泡上几个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婴儿室三个男人围成圈看着猴一样的钟家千金。三个人三个表情。钟政看他的上世情人,怎么看怎么喜欢;钟言本以为是个和他一样帅气的弟弟或者和西顾一样好看的小公主,事与愿违,愣是被眼前这个黑黑的猴子一样的小玩意儿惊到了;西顾从听到妹妹俩字就一直闷闷不乐。

  在医院时,钟言以为西顾不开心是因为担心许烟,可是许阿姨明显气色红润白哲,神采昂扬,西顾的不开心是为那般啊?丑吗?可是护士说刚生的孩子都那样,过一个月就很可爱了!

  晚上钟言爬在床上做今天落下的卷子,西顾对着天花板发呆,钟言卷子做完了西顾还在发呆,“你怎么呢?开心过头了?”

  “你说为什么是个女儿?”

  “女孩多可爱呀!虽然目前是有点丑!”

  “我希望是男孩。”

  钟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他,“瞧这话说的多像放屁啊!还重男轻女呢!这都猴年马月留的封建余毒!”

  西顾看着钟言那张对感情没有任何向往的脸,气不打一处来,蠢得像头猪, “我真是疯了才会……”

  我寄愁心与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正月初四图书馆总算开门了,钟言总算能出门,家里虽说吃得好、住的暖,可是婴儿的哭声真的让钟言心烦意乱。虽说看书讲求全神贯注,可是哪些干扰你的哭声也真的是锲而不舍。

  钟言打电话约了杨帆去图书管题海比赛,这是他俩上课惯常玩的游戏!时间宽裕就用同样的时间做同一张试卷,时间紧巴就用同样的时间做等量的习题,谁输谁请辣嘴片。

  钟言三下五除二收拾停当,跨了书包,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

  “钟叔叔,我哥去哪里了?”西顾一早上没看到钟言,干嘛去了呀午饭都不吃?

  “一大早的我听给一个女娃打电话说去图书馆,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家伙,小顾,你今天可不能出去啊!初四家里来亲戚,阿姨回家过年还没回来,你再走了,家里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钟政抱着娃在客厅边转悠边说。

  “我不出去叔,随时候着,有啥事直接吩咐就是了。”西顾收了碗筷去厨房洗。

  亲戚倒没有,厂里生产部的老贾和会计小谢来了。西顾赶上去接过手里的东西,“老钟你有后福啊!这么帅气的俩儿子,这贴心小棉袄又来了,真是羡煞了我这个孤独无依的老大男啊!”

  “谁让你那么固执,后悔了吧?”

  这个和年级主任一个长相的男人叫贾进,是厂里边的技术负责人兼钟政多年老友,年轻的时候因为喝酒耍酒疯失手打了老婆,老婆带着孩子改嫁,他后来也一直没再娶。

  小谢是个大学毕业不久的小伙子,带着眼镜,话不多说,只是安静的听他们乱侃,适时的配合他们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