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将进酒情节梳理(一)
这篇“梳理”涉及的篇幅为前120回,谨提供给光顾着嗑绝美爱情,刷完第一遍觉得剧情和权谋看了个寂寞的朋友,和看着觉得繁琐费劲,想走走捷径的朋友。全篇剧透,请慎重阅读。
因为是按照小说的时间顺序写的这篇整理,所以有些结论只在前120回是正确的!!!本来我是想上下篇码完一起发的,但现在已经一万三千字了,等不及了先发吧!等下半篇写好之后,我会修改这一篇并合并成一篇完整的《将进酒》情节梳理。
(一)
按照小说的时间顺序,先挑软柿子捏,我们首先来解决一些比较容易给出“参考答案”的问题。
1、为什么沈泽川要一口咬死“沈卫没有通敌?”
当然是为了活命。无论是背负了兄长的厚爱也好,抱着不能不明不白死去的求生意志也罢,总之先要活着才有后面的事。
通敌罪名妥妥地连坐九族,十五岁的沈泽川当时一开始和绝大部分人一样,是认可“沈卫通敌谋反”这个说法的,他自己也觉得“沈卫是个孬种”。
但是他必须一口咬死,并扯出什么沈舟济拼死托住敌军三天,等来启东离北的救援这样的胡话。
这一条还是有效用的,虽然沈卫一直没脱掉通敌的名声,但是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沈泽川在诏狱里口风严,这件事的“官方说辞”就真的一直模模糊糊。
就好比lofter没事儿就发个声明“因为一些原因……”“省得有人替我们说话……”,它也不说是谁,你也知道它想说谁,但是说不清楚就只能是莫须有,无凭无据。
需要声明的是,沈泽川从头到尾都没有试图为沈卫洗白过,感情上不想洗,事实上洗不白。等这件事翻篇之后,他立刻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沈卫了,自己也一口一个“沈卫有罪”、“沈卫通敌”、“沈卫该死”、“你们当初就该杀了沈卫”。
2、萧驰野为什么要踹沈泽川那一脚?
广播剧的弹幕里很多人都在勤勤恳恳地刷“这是正剧不是追妻火葬场,请玩梗适度”或者“策安绝世好攻这只是立场不同不要人身攻击”之类的弹幕。
我的观点一直是:摆明“策安绝世好攻”这样的立场很容易,把立场讲清楚就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了。
比如说“这时候他们两个立场不同”,哪里不同?萧驰野和沈泽川的立场哪里矛盾?如果弄不清楚这些,空有一个“他们这会儿立场不同”的立场,那也只能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过度玩梗。
萧驰野恨沈卫。不光是因为中博流血漂橹,不光是因为他目睹了大周战士在茶石天坑野死无葬,最直接的原因当然是沈卫这一出害惨了离北。
放官方认证的大周地图,并插播一段我自己当初苦苦脑补地理位置的心路历程。点这儿
中博多少兵马?十二万。离北多少兵马?十二万。
看起来似乎势均力敌,但是如果要从大周内部挑出两股势力,那只能是八城和离北。启东的自治程度远不及离北,中博更不用说了,它的角色仅仅是一条“看门狗”。我这里说的是八城而非阒都,是因为在我看来阒都始终在八城裹挟之下,用沈泽川在“同舟”那一章(好像是50回)的话来讲,这八家牵动着大周的每一次风云变换,他们的根基远比李家深厚。
扯远了,还是说离北。简单来说,离北在中博一战之前,本来就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早就功高震主了。结果中博又来这么一出,萧既明不能不劫住边沙骑兵救驾,这原本是中博该干的事,沈卫但凡稍微中用一点也不会轮到离北来包揽,但是他偏偏就这么脓包。
总结一下,中博一战对萧家来说,意味和阒都关系的进一步破裂。而萧驰野本人在踹那一脚的时候,是带着这种恨意的,尽管他并不能提前预知自己会因此被圈在阒都六年之久,但也能早早料到这次萧家要吃亏。
【“赢也是败!萧既明打了胜仗,不是立刻就赔了弟弟吗?往后他赢一场,便险一份。这次赔的是弟弟,下次便可能是他妻子,他父亲,乃至他自己。”】
“皇上提到我大嫂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而踢那一脚更重要的还不是泄愤,而是这个沈氏庶出第八子倘若不死,将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幌子。中博处在阒都和离北之间,是“阒都通向离北和启东的必经之地”,同时靠茨州掐着离北的粮草命脉——东北粮马道。中博未来落到什么人手中,这是关乎离北生计的。
2、诏狱里什么人要杀沈泽川?
纪雷是嫌疑之一。
首先他和沈泽川算是有“私仇”的。97在文案里形容兰舟“睚眦必报美人受”,但其实全书中让兰舟真心实意因为“私仇”记恨的人其实不多。后来的颜何如算一个,纪雷也算一个。
兰舟恨纪雷当然是因为纪雷害了他师母,花娉婷被边沙骑兵(说实话是不是边沙骑兵都存疑)蹂//躏就算不是纪雷一手策划的,也绝对有他使坏。
至于纪雷为什么恨纪纲,主要应该是出于嫉恨,同是被纪无凡收养,纪家心法只传给纪纲和左千秋,还说他“心术不正”。类比一下薛修卓他大哥怎么拆台,或者奚鸿轩怎么坑奚固安,就很容易理解纪雷的心态。
和奚固安一样,纪雷也属于太后党,但只要涉及跟纪家旧人有关的事,他就会变成太后党中的不稳定因素。比如一上来就对沈泽川动用私刑,(动私刑这一条是他干爹潘如贵都不知道的)。
但他只是嫌疑之一,而且嫌疑不算很大。
因为像纪雷这一号的人,一来怂,二来还是利益至上,他一百个不想让沈泽川活着,但是并没把沈泽川放在眼里,顺手能坑他就坑,不顺手的时候他不会去冒险坏太后的计划。(所以具体是什么人我们得到靠后一些的章节才能猜出来。)
3、太后为什么要保沈泽川?
先用排除法,肯定不是像“官方说辞”讲的那样:沈卫已死,稚子无辜。而后面放沈泽川出来的时候,所谓的“此子诚心悔过,和沈卫大不相同”也纯属说着玩。
太后保沈泽川目的有二,其一是挑拨咸德皇帝与离北的关系,其二则是今后收复中博之后能有一个合适的幌子,一个说得过去的噱头。沈泽川进昭罪寺之前就注定能出来,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他是太后(自以为)打算安插到中博的一颗棋子。
【“太后执意留他一命,冲的就是来日,要养出个既能名正言顺收复中博,又能俯首听命的豺狗。到时候再内强化后权,在外牵制离北,便是个心腹大患。既明,此子留不得。”——陆广白】
南林猎场兵变之前,沈泽川明面上其实是“根正苗红”的太后党,我想这一点有不少人都忽略了。试想,沈泽川常年服药,身形单薄不显露武功,这一条连朝晖和纪雷这样的行家都瞒过了,但太后却很清楚。否则也不会在秋猎之前派风清去命令沈泽川刺杀楚王。而从当时风公公和沈泽川交涉时轻车熟路的架势来看,太后这样和沈泽川交流至少不是第一次了。
但让我觉得比较困惑的是,太后如果深知沈泽川的底细(比如他会武功),又因为花娉婷的那一层关系跟纪家有过来往,怎么会不疑心纪纲还活并且就在沈泽川身边?(要不然武功谁教的?十五岁的老本哪里够吃?)就算纪纲在茶石烧伤毁容,也不至于真的无迹可寻,你看萧驰野顺着葛青青就能查出来。
还有,如果太后的人常来昭罪寺,齐惠连杵在那儿可实在太显眼了。其中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太后以为齐太傅疯了不足为患,但我个人觉得她那么谨慎又那么狠的一个人,即使真相信齐太傅完全疯了也很难不斩草除根,至少也会留个眼线。
4、定情疫病丹城疫病的病原体到底是谁带到阒都的?藕花楼是谁弄塌的?
从67章萧驰野的话可以确定,不是世家不是海良宜这种的孤臣也不是太后。反倒是萧驰野跟沈泽川,在别人眼里嫌疑最大。随后的猜测就把矛头指向薛修卓了,因为他一来熟悉藕花楼构造;二来手中握着皇嗣,李建恒死了对他有利;三来他和奚鸿轩共同倒卖军粮,可能有矛盾或者要借机灭口。
另外,户部潘祥杰所在的潘家跟丹城联系很紧密,这一点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魏怀古扳倒潘祥杰的一个后招,书里没细说。
5、混入了皇嗣的一群孩子中的男孩儿是被谁杀的?
韩丞。一来他后面弄出了一个假皇嗣,二来是他和沈泽川的对话:“本来留着他(齐太傅)有大用。”
(二)
解决了一系列的初级问题,接下来,让我们提出几个较为核心,并且我给不出确切答案的疑问:
1、沈泽川到底图什么?
我相信很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先生授我以诗书,我为先生杀宿仇。”包括更完整的“杀宿仇版本”:“杀宿仇、撤八门、翻旧案、平中博。”但这几样是什么呢?是手段,他从始至终的动机是什么呢?一开始看的时候我们很可能是懵的。
你要说他很早就打定主意要当皇帝,我觉得说服力不是很大,但他的确很早也就没把皇权当回事儿,似乎那也只是一份“职业”,而他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挑什么职业都还不一定。
【“今日你说是李氏,明日我也能说是阿猫阿狗。谁能踏上那巅峰龙椅,谁才是正统。……倘若来日刀架颈侧,别说奚鸿轩,就是李建恒,我也不会刀下留情。”】
以下这段括号里的话仅仅是个人见解,比较欣赏、喜爱薛修卓的朋友和嗑谋士组的朋友请忽略它,我不打算说服任何人,也不认为自己能被除原作者之外的人说服。我的lof我做主,指手画脚只要你先打赏我就认输。(不是)
(我看到有些喜欢薛修卓的朋友有这种说法,说“(书里)谁没害过人?谁不耍权谋?兰舟没害过人吗?姚温玉不会害人吗?”
难免的,喜欢谁就难免会对谁戴滤镜,我就不说我喜欢谁了,说说为什么同样是老狐狸,喜欢沈泽川的人比喜欢薛修卓多。
沈泽川跟薛修卓区别在哪儿呢?都狠,都聪明,为了达到目的都能下狠手下死手。薛修卓害元琢害齐太傅,一边管海良宜叫老师一边又拆他台,害得阁老一生心血被付诸东流。有人会说易地而处咋咋咋,但是不存在这个“易地而处”,真要易地那就不是沈泽川薛修卓,是沈修卓和薛泽川,做这种假设没意义。所谓“立场不同”这种话……其实真的很耍流氓,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立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每个人都是正义、而且是唯一正义的。
而且我就是偏要说人不应该通过卑劣的手段达到高尚的目的,大周究竟到没到到过不下去的时候?海良宜眼中,这时候八家式微,边疆稳定,中博正要注入新鲜血液,太学兴办,寒门学子有望一展抱负。
而齐惠连则认为它“病入膏肓”,但他也曾做过海良宜那样的尝试,他的失望会不会是基于二十年前东宫自刎的激愤?会不会因此对局势做出误判?我们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是他其实也是到临死前最后一刻才下定决心,鼓励兰舟真的反了大周。
总之,这原本未必是一个必须破才能立的政/权,能改革解决的事情你非要弄成革/命。积极主动地颠覆一个政权,注定要换血,要死无数无辜的人,况且你为了解决内忧引狼入室卖军粮,万一真的把边沙十二部卖进来了怎么办?未免有些太过视人命如草芥。
而且薛修卓这个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惹人生气。比如:“沈泽川!你敢杀他,你敢杀他?!你这个暴虐成性之徒,你不配做先生的学生!”
去他的我看得好气啊!谁暴虐成性啊,您到这会儿手上都收了多少条人命了?人兰舟不配谁配,您配?先生理睬过您吗?还他妈什么三顾小楼……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你是拜师呢还是哄小孩儿呢?)
好的对不起我又偏题了,绕回来,再说沈泽川图什么。
【当他六年前跪倒在齐惠连脚下时,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将要走上哪一条路。他在痛苦和焦灼中淬炼了骨血,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凭靠权术制衡就能掀翻世家的掣肘。】
这算是我能找到的比较明确的说法,掀翻世家的掣肘。但到底掀到什么程度,自己坐到什么地位,都没明说。这个“不明确”或许是97表述上的问题,或许是她认为时势造英雄,沈泽川本身就是在被局势推着走。
我觉得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所谓“天真”,就像逃出阒都之后兰舟对策安说的:我洗不干净了。
他从前杀过人,比如纪雷和奚鸿轩,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亲手杀这么多人,而被杀死的人也并非纪雷和奚鸿轩那种人渣,甚至是从前的手下。就好比我吃肉和我去屠宰场会心悸并不矛盾,用权术杀人和亲手一刀一剑砍人,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和萧驰野在这一点上很像,离经叛道,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但同时,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想找事儿的人。他俩抱负其实没那么大,野心也没那么大,尤其是萧驰野,即使被圈在阒都,他最想的也只是堂堂正正回家,想让爹、哥哥、大嫂和小侄子平平安安。他们没想跟花家争高下,不是被逼上绝境,也没打算反。
大哥都被坑得重伤了,萧驰野还能对陈珍说出掏心窝的话:阒都一直不知道,我们在离北做的是铜墙铁壁,不是乱臣贼子。仓惶出走的时候甚至连耳坠子都没顾上带,你要说他早就打算撂挑子谋反,我是不相信的。
而沈泽川则把自己从前的心态总结为“心存侥幸”,“我们过去的隐忍是因为大周似乎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它早已经是日薄西山。”
兰舟图什么?他一直在丢东西,也一直在捡回一些新的宝贝。一直到最后他仍然不是一个“特别有抱负的人”,无非是为了端州,为了哥哥,为了师娘师父,为了先生,为了策安。
2、齐太傅和兰舟的“宿仇”是谁?
乍看起来那不就是八大家么,尤其是太后。我个人觉得也是要拿出来探讨的,一来是基于前面说的,沈泽川跟太后的关系其实挺复杂。
二来是在南林围猎之前,齐太傅对兰舟说“你该决定是选择楚王还是太后了。”
如果当时兰舟选了太后呢?楚王就死了诶,这可是没法挽回的,所以“太后是齐太傅的宿仇”其实说不过去。尽管东宫太子是她设法冤死的,但这是私怨,而齐太傅要报的并不是私仇。从他后来完全看不上薛修卓提出的诸如“洗清冤屈”之类的条件来看,他对什么忠烈名声之类的东西没那么大执念。
3、中博兵败的幕后黑手是谁?
阙西蝗灾,十三城饥荒,江*山放粮。国库空虚,内阁查账,花思谦缺钱。中博兵败,粮草入阙西,银两填国库。——由94章总结
这里先顺便解释一下挂牌子的事情,就是杨诚打算向孔湫揭发魏怀古,但驿报半路被人截胡,再送到魏怀古手里。只要魏怀古不供出背后的人是谁,萧驰野也好整个离北也好,都只能拿魏怀古撒气。(魏怀古显然是涉事较深的一个人,他不仅知道当年中博兵败的真相,甚至知道皇嗣的事情。
(三)伏笔
之前看过有人赞叹那个“卖包子”的伏笔,其实类似的伏笔原文中太多了,我随便举几个吧。
1、朝晖的妹妹。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萧驰野说,“兄弟阎墙、同室操戈,那都是烂到了根子上,不需要外人碰,自己先死了。你跟着我待在阒都,家里边都由朝晖照看。他妹子嫁给了礼部员外郎,过年节的也是你给撑的娘家腰。”】
【(萧驰野)“不……我要让花三成为戚时雨的血脉远亲,这桩婚事它必须成不了。”萧驰野起身,推门唤了朝晖。
“过年了,你还没见过妹妹呢。”
朝晖了然于心,说:“明天一早,我就登门拜访。”】
【萧驰野本来已经叫朝晖打点了礼部的人,今夜就等着太后开口,要把花香漪证撑戚时雨的血脉远亲……】
【礼部侍郎姜旭出列,说:“明明白白的案子,涉及禁军,可跟离北王府没有关系,是谁前去离北王府上搜查的?这于礼不合,传出去,都当皇上要查离北王,坏的是阒都与边陲的情谊。”】
【“礼部和兵部都有我的人,若是因为此次都察被调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萧驰野
沈泽川颔首,说:“这倒不必太在意,除了礼部侍郎姜旭跟朝晖副将有姻亲关系,别的人都不显眼。】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个BUG,礼部员外郎是从五品,侍郎则是正三品,短短几个月之内,姜旭未免晋升得太快了。)
总之,萧家跟礼部关系是不错的,在泉城丝一案中受牵连的户部王宪,也是被萧驰野设法调到了礼部,再借由礼部的关系放到中博,算是顺手救他一把的同时,在中博安插一个自己人。
但是姜旭和姜夫人这条线如果只铺到这里,会让人有种“萧家对自己人好都是在笼络人心”的误解,所以再后面,萧既明兵败受伤的时候,借着左千秋的话又提了一下:【“朝晖也负了伤,他家里只剩一个嫁到阒都的妹子,你啥啥啥(我忘了原话),去报个平安。”】
2、齐太傅的戒尺
【“且住。”齐太傅从被子里掏出戒尺,说,“四将是哪四将?”
……齐太傅掂量着戒尺,扒过葫芦,嘬了几口酒暖身。】——8、疑心
【萧驰野盘腿落座,坐姿随意,反观沈泽川,仍是端庄跪坐的模样,他笑一声,说:“要论举止,你倒更像是贵门出身,纪纲师父还教你这些吗?”这都是齐太傅用戒尺打出来的……】——49、寒芒
这就是我不那么习惯的地方,第八章提过一笔的戒尺,到四十九章忽然biaji打了一下,我相信大部分读者看到后面早就忘了前面了,因为我们虽然知道戒尺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毕竟很多人并没被戒尺打过,不会看到戒尺就知道啥意思。
也就是说,戒尺放在第八章几乎是被当作了背景板,不提示的话很容易注意不到它。
齐太傅和纪纲师父是一组对比,严师和慈父的那种对比。比如阒都疫病的时候,一个让沈泽川留一个让他走。
但是先太子和兰舟又是一组对比,“他过去总是喊着太子,可是这一刻,他却舍不得回头看一看沈泽川。”
齐惠连对兰州的感情,更复杂,正如我们下文diss傅林叶大人时说的,复杂不代表不真实不真心。
3、鹦鹉
我们读过“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然而大周的这些贵人们特别喜欢养鹦鹉。
咸德帝的鹦鹉:
【咸德帝喂着鹦鹉。这扁毛畜生养得精贼,跟着咸德帝的话,张口说:“阿野到了!阿野到了!阿野给皇上请安了!皇上!皇上!”】
咸德帝临终前对李建恒怎么说的?“母后让朕笑,朕就得笑。母后让朕死,朕就得死。”
而这只老鹦鹉,在咸德帝驾崩之后,也被太后毒死了。
【花太后坐在榻上,喂着咸德帝的鹦鹉。……鹦鹉接着喊:“母后!母后!”……鹦鹉又喊了几声,忽然一头栽倒在笼子里,再也不动了。】
【太后这会儿捏着木勺逗鹦鹉,看也不看韩丞,说:“……”。】省略的话就是给韩丞的“软钉子”,这只鹦鹉是李建恒的,新鹦鹉什么时候出场的我找不到原文了,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隐喻。
从李建云到李建恒,太后无非是换了一只鹦鹉罢了。
李建云为什么不忌惮养鹦鹉?因为他本身就活得像花太后的一只学舌鹦鹉,没什么含情欲说的宫中事,扳倒一个花思谦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而世家的根茎依然坚固如初。
李建恒为什么不忌惮养鹦鹉?他比较没心没肺,到死都还近乎天真地惦记着玩乐富贵。
韩丞看似捏着太后的命脉,其实还是一只狐假虎威的鹦鹉。
至于太后,则是不惮别人怎么说她,她的算盘昭然若揭,不必掩饰。
(四)配角
1、纪暮:纪纲的儿子,兰舟的哥哥。之所以把哥哥放在第一个说,因为他是兰舟幼时最亲近的人之一,而他的死则是兰舟毕生最大的噩梦(没有之一)。
师娘也同样亲,死状甚至可能更凄惨,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更何况纪暮一直到死都在保护他,“是我连累了哥哥”的负罪感也始终盘桓不去。
纪暮是什么样一个人呢?我们没见过他,只知道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哥哥。
【“我教他拳法,他又生了那个性子,你让他跑,不如杀了他。他平素见着人受苦受累都不忍心。”——纪纲】
哥哥常会出现在兰州的噩梦里,但不管那个噩梦重复多少次,次数多到兰舟在梦里都能熟练得意识到这是个噩梦,但他仍然是最能给兰舟安全感的人。比如:
【沈泽川与他一同跨入大门,说:“是你委实太高了。”
“……谁知道到了十三四岁,个头就往天上顶。”
“那岂不是很好。”沈泽川说,“我大哥也很高。”】
害,狼崽子你就偷摸着笑吧,兰舟看到你会想起哥哥,那是对你印象转好了。
2、傅林叶:本书中我最讨厌的角色之一,因为看到他就想起傅里叶积分傅里叶函数傅里叶变换,然后我的涩情和杏愈就大大消退了。
好吧,认真说,傅林叶,右都御史,和青天大老爷孔湫一个级别,书里被盖了章的“墙头草”,在查办袁柳行刺案和泉城丝一案的时候“既不想得罪海良宜,又不想得罪八大家”。
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他又很不会审时度势,居然就那么下决心放开手去得罪萧驰野。(我的天呐就算萧驰野真的凉凉,那萧家根基深厚总不可能就这么凉凉啊,不管最后两虎相争鹿死谁手,他这个出头鸟肯定要被打啊。)
没本事+没眼力见,这就已经很要命了,关键是他还胆子小,朝堂上被唬了一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居然立马就病急乱投医地想去攀咬和自己同一个阵营的沈泽川和魏怀兴,啧啧。
钓鱼小能手海阁老让我们见识到纯臣并不是“直来直往”,傅大人则告诉我们,结党营私的墙头草也可以傻得很天真。
傅林叶:是谁说天真有错。(不是)
3、乔天涯:(著作:《舌尖上的小松松》)
写他的人太多,写松玉的人更多,我就捡点好玩的。不代表我觉得他就是个吃货。
来看看乔月月对各种肉的执念:
【乔天涯用匕首抹着烤肉,说:“来了猎场,都给我用力地吃!一年就这么一回,吃的都是宫里边平时用的东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他嚼着肉,说道。】——21
【乔天涯拍了肩头雪,说:“日后就跟着你了,主子,往后有肉吃,别忘了给我口汤喝,我可比萧二那群近卫好养活。”】
兰舟:我看你并不很好养活……
【乔天涯哈哈大笑,反手摘了斗笠,嬉皮笑脸地说:“今夜不是来吃饭的吗?怎的还要打架呢!我跟这位小朋友头一回见,兄弟,认错了把?”】——42
【骨津和丁桃面面相觑,一齐看向跟着来混饭吃的乔天涯。】——61
和土豆的恩怨情仇:【乔天涯架着火盆,烤了几个土豆……乔天涯专心致志地看着土豆……乔天涯剥着土豆……沈泽川停顿片刻,说:“吃了土豆,晚点肉就别吃了,你跟了我,胖了得有七八斤吧。”
乔天涯说:“主子想听曲儿么?我会弹还会唱,银子就不要了赏两块肉总是行的吧。”】——69
【“来得好,我——”小策安:嘚嘎哒嘚咯哒抢人上马)乔天涯张着手臂,慢慢说完了后半句:“……想喝点烧酒。”】
4、吴才全:
他不起眼,但是还推动了不少情节,是挺可爱的一个孩子。
小吴第一次出场是在第8章,葛青青早上去找沈泽川等人,被萧驰野逮住的时候。葛青青对萧驰野撒谎去当值,但是萧驰野查完档案之后发现他当天是不当差的,恰好小吴生病,葛青青就替了他的班,在朝晖面前露了个脸搪塞过去。
【吴才全咧嘴一笑,转头冲记档房的人喊:“老徐!今日记青哥,他替我抬的轿子。我昨晚着了寒,今早晕头转向的,亏得青哥帮忙。”
葛青青垂头擦拭着汗,说:“你遇了寒,晚些一道去徐家铺子喝羊肉汤吧。”
吴才全小狗似的点头,已经被羊肉汤馋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姓吴的怎么这么多小狗)
【小吴仰头羡慕地说:“这萧总督的鹰和马都是好宝贝!”
小吴年纪小,耐不住寂寞,一直要同沈泽川讲话。他坐在马上,吃着红薯干,用槐州口音说:“川哥,你晓得那马和鹰叫什么吗?”
他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听起来稚气十足,逗乐了一众大人。
5、花香漪:
【她后边立着花香漪,听得全神贯注。】
听课听得认真不打紧,关键是没过几分钟,宫女传来皇帝起疹子的消息之后,三小姐立刻从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式无缝隙切换:【海良宜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花香漪扶着太后,当机立断:“传太医,快扶住阁老!】——64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传太医”不是传太医去给李建恒看病,这时候才想起叫太医,那李家江山可能已经亡了十次了。而在之前的63回也提到了【早就候着的太医们慌忙来迎,兵荒马乱地继续往宫内跑。】
64回三小姐的意思是把太医叫过来问话,也得盯住在场上年纪的各位贵人们不出事儿。
6、李建恒:
我感觉挺多人喜欢他的,但我对他实在称不上“喜欢”。同情归同情,凄惨归凄惨,不争气也的确是不争气。
他的身世其实有点像《丑皇》里的丑皇,都是开局一手烂牌,不过李建恒显然只想一辈子当个“闲王”。
他的天真,或者说幼稚,都带着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理所当然,你皇兄没儿子呀弟弟,他身体还不好,魏嫔肚子里那个还没出生,你皇兄都快不行了,你是怎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踏踏实实永远做个闲王的?另外,这个人的人品只能说不算祸国殃民流血漂橹的暴君,可是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多么纯良的人。标准的纨绔,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怂虽然怂,那是碰上头铁的了,他对待小老百姓他还是很横的。
比如打算把沈泽川送给潘如贵那里,虽然这事儿是沈泽川自己挑拨的,也能看出李建恒本来也不是啥好人。
我看书的时候完全没觉得他跟“可爱”这个词沾边,配音老师配得倒是真的蛮可爱,有朋友移情到角色身上也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儿要分人,比如我家猫故意打碎我的杯子,贱贱的但是又有点可爱,要是你一个成年人故意摔我杯子,是吧……
在朝堂上又哭又闹,不管哭嗝打得多可爱,不管小鼻音有多软萌,放在一个手握权柄的皇帝身上,哭闹的内容又是关乎数万生民的大事儿,我就不可能觉得他可爱了。
当然,我不喜欢他不代表我对喜欢他的人有意见,毕竟整部《将进酒》对小李的描述还是偏正面的。而且他的确惨,由怜悯生好感再正常不过。我说不喜欢,其实前面的那些伦理道德还在其次,毕竟纸片人嘛不用特别计较价值观这种东西,说白了主要还是我觉得他不行。
泡在藕花楼里的时候被奚鸿轩灌了一肚子鸡汤,发酵几天之后自己也觉得悟出了点东西,且不说方向对错,他的确是“站起来”了一回。
设计试探萧驰野,撒泼打滚地蒙蔽海良宜,萧驰野跪在外面湿地板上,学渣小李还能拿乔装蒜地练字。踩着萧驰野的影子,步步紧逼喝问出“萧、陆各自守戎,你们要相互照应什么?”那是他在全书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别看萧驰野后面说得多么义正言辞,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是没错,离北没存着造反的心,但也没打算让自己的命被捏在阒都手里,在那个年代那个语境之下,这的确是一种“不忠”。
然后,好不容易高光一次的小李就被狼崽子把火花掐灭了。
(奚鸿轩:萧二,我干你老母。)
他死前那一段相当动人,比如“我啊,是真的想喊他亚父”那一句。或许李建恒的童年过得正常一些,如果他该启蒙的时候遇到了海良宜或是齐惠连,大抵不会是后来这个样子。
可惜没有这个或许,又或许他自己其实也不想,只愿意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稀里糊涂地把富贵命烂在锦绣堆里。
(五)、感情线
甭管你们觉得权谋写得多好,反正我看《将进酒》的初衷、以及它最戳我的点,还是感情线。这个真的长在我的点上,完美符合我的杏癖。
不过类似的“感情线梳理”、“car集合”已经够多了,此处不再赘述。更何况我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吧,是吧,你把它聚拢在一块儿炖肉似的整一锅,也就腻口了,要看特别露骨的纯荤菜,我干嘛不去看porn呢是不是?(反正我个人觉得抛开剧情和感情谈那啥就真是耍流氓,没看过全文之前先把这些桥段整合起来看,一点意思也没有。)
感情线中有几个有争议的地方,比如俩人到底什么时候动心的,什么时候定情的啦,60章到底do没do啦,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其实不必有什么“统一答案”,学会尊重就好。
看到第60章的时候,我想起广播剧这一段的弹幕有听众机器似的刷“没有互攻,换姿势指的是脐橙。”
我觉得这里就是差点反攻的意思,不说到底是差了一点点还是亿点点,总之策安是“同意”了的。你不吃逆没问题,尊重作者的塑造这一点我更是双手赞同。但是你甚至不能接受两个主角在口头上表达出了一点要“逆”的意思,这我就emmmm了。
上原文:
【萧驰野说:“咬耳朵就受不了,问几句话就打颤,就这点功夫还敢嘲我在榻上生疏?”
沈泽川缓了片刻,说:“不如你我换个位置试试看。”
萧驰野还真翻起了身,把沈泽川扶到了身上坐。他松开手,笑起来。
“宽衣解带,”萧驰野说,“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妈耶,两个这么放得开的人,脐橙需要说这些废话啊??都“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了,你告诉我这是“坐上来自己动”的意思??
当然这一段后来没逆,do没do就大家仁者见仁,我无意说服别人,所以就不多说了。只是作为一个接受度越来越高的人,给大家一点“过来人”的建议:flag立的越少,条条框框的“雷点”越少,就越不容易因为片面的看法错过有意思的东西,上网冲浪也更不容易被浪头拍死。
列举一些很戳我,但是不太引人注意的点。
【萧驰野也凑过来,后边给他戴冠的丫鬟够不着,沈泽川便伸手接。萧驰野撑着窗,沈泽川给他戴好,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这里,兴许是想到《红楼梦》了吧?
【萧驰野原先还会抱着沈泽川打个盹儿,可是随后几日陆续死了几个人,他夜里也不敢再睡,随时听着沈泽川的喘息。】
就一句话带过,“随后几日陆续死了几个人”,不强调形势有多凶险,。应该有不少人都觉得这个地方足够“苏”,因为如果代入兰舟的视角,感受不到萧驰野有多紧张,不是插科打诨让你管他叫爹就是暧昧地让你以后慢慢还人情,好像他在身边天就塌不下来。
其实狼崽子自己怕得晚上不敢阖眼。
【“太瘦了,”萧驰野摸着他,“抱怀里硌得慌,等秋天到了,离北的野味也来了,那会儿好好养一养,到了冬天也就能胖了。”】
形容人硌得慌不少见,不多见的是这么说出来。这时候俩人刚刚破冰还没多久,刚刚开始不阴阳怪气更没多久,之前是同舟,现在算是同心,情话还没说顺畅。
表达关心甚至比前面更加不顺畅,策安之前还能以“提出友好建议”的口吻提醒兰舟别继续喝药,这时候更不知道如何自处。
所以要别别扭扭地说出来,那意思是“二公子可不是心疼你噢,就是大家持久地玩的时候你抱起来手感不好rua。”
而他的这种下意识的掩饰又很快就露馅了,因为下一句就开始念叨“离北的野味”(野味不可食用,大家没有萧家人扛造的命就别学人家哈)。
养胖就养胖,为什么非得是离北的野味养?离北的月亮不比阒都圆,端州的草也不比阒都高,南林猎场是没有野味吗?(阒都粉:谢谢,勿cue,不比较不拉踩都很好,放过小糊都,我都独自美丽。)
这其实就和我住在海边的同学,在大一寒假的时候说“我放假回来给大家带小鱼干”的心情一样,跟什么人心生亲近的时候,总会想拿自己最亲近最熟悉的东西给他。
南林猎场的野味不行,乔天涯心心念念的“宫里吃的烤肉”也不行,必须得是离北的,是我故乡的东西,才合该拿来养我的小狐狸。
(所以说这几章是我最喜欢的,哪里都可爱。)
兰舟重病的那两天,【夜阑人静时,昭罪寺孤寂得像是尘外荒岛。雨停了,不闻鸟叫,浓墨般的夜遮蔽着一切。】
等兰舟大好了,【外边咕咕叫着的不知道是什么鸟,在寂静的夜里扑腾出涟漪。】
你看狼崽子多流氓,你自己心热眼热,那涟漪是鸟扑腾出来的吗?(鸟:我不是人但你你是真的狼人。)
还有在开灵河上请客的桥段:
【“再叫厨子仔细烧几条鱼,给你沈公子送去。”】我第一眼看成了“你给沈公子送去”,已经看到下一段了还隐约觉得别扭,因为更顺畅的表达应该是“(你)再叫厨子仔细烧几条鱼,给沈公子送去。”回头一看发现是“给你沈公子送去”。
这是不一样的,重点是“你谁谁谁”这个说法,说全乎了应该是“给你家谁谁谁”,比如你大爷你老子。
但是这里萧驰野是在和谁说话呢?丁桃。小桃是萧驰野自己的近卫,所以所谓的“你家”其实是这时候人多眼杂,俩人又没啥正儿八经的“名分”,所以含糊一下口嗨一句。这时候说“你家”,其实是“我家那位”,“咱萧家屋里那位”的意思。
仗着人家桃年纪小,暗戳戳在小孩子面前秀。这个嘴也是够甜,怪不得开局就差点把本文踹成重生复仇文,还能HE。
(六)、小细节
【韩靳手抖,他把脏水蹭在衣服上,说:“不能拆了,这水也泡不得了!总督,起疫病了!”】——64
这是一个很真实的细节,叫作“知其不可没啥子卵用而为之”,韩靳已经在脏水里泡了半天,这时候手上的水擦不擦意义也不大,但是人在恐慌无措的时候就是会有这种反应。比如看恐怖片的时候怀疑房间里有鬼或者有坏人,会下意识地锁进被子里。(并没有什么用处对吧,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你把头探出来视野开阔一些,还相对安全点。)
【萧方旭撑着膝往外看,目光穿过小儿子,看到了后边不精骑术的沈泽川。他一顿,倒也没说什么。】——30,狼王
我们这时候不知道老狼王为什么要顿这一下,沈泽川不精骑术,我们在之前他俩马背play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时候会一晃眼略过去。
但是你再看后面。
【萧方旭穿着铠甲坐在栏杆上,看沈泽川沿着圈跑马,对左千秋说:“这习惯……”
“这习惯?”左千秋顶着阳光,眯眼看着手里的药方子,“话说完啊。”
“像阿野他娘,”萧方旭伸出手指,照着沈泽川的路线跑了两圈,说,“跑不直。”】
我们大多记得后面这一段,但是说实话,如果少了前面这个小铺垫,后面这一段就差点意思。
因为大多数人看到小儿子,都会很自然地联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而看到子女的伴侣,由此想起亡故的妻子也很正常。
关键是,早在阒都第一次见到沈泽川的时候,这个“跑马跑不直”的习惯就让他想起了亡妻。这不是说兰舟和离北王妃哪里像,而是稍微有点像王妃的人,哪怕是个男人,哪怕只是这样细微的共同点,都能在萧方旭脑海里迅速地映射到他深爱的妻子身上。
狼王一把年纪了,他之前在阒都当着儿子和属下们,当然不好意思忽然指着一个陌生人大嚷:“看!这骑马骑得跟我媳妇儿似的。”只有在老友面前,才能吞吞吐吐地说出来半句。
“这习惯……”,我不知道这里他为什么犹豫,或许是顾及左千秋的心情,毕竟对方的妻子是他自己亲手射死的,也许他只是久违地不和人提起心事,生疏地害羞了一下。
左千秋很快就把话题岔过去了,萧方旭的重点是“像阿野他娘”,今天是兰舟骑马像,没准昨天他也觉得丁桃吃糖像,他阔别爱妻太久,希望能从所有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嚼咕出一点影子。当然,如果这个影子出现在阿野的心上人身上,那就再好也没有了,看他们,多年轻,多好,像我们当年一样。
左千秋只能硬生生把话题歪到骑马上,见山就是山见水就是水,骑马不好就让策安教他,他们是最没办法就这个话头深聊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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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长了,喜欢的话就点个小心心加个关注叭~我们下次继续。时间紧内容多,错别字儿啥的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