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空间叙事伦理

  到第三、第四章,当菲茨杰拉德将笔触伸向盖茨比的别墅及宴会时,他再次施展了空间叙事的魔法。他描绘了许多物品,香槟、繁花、劳斯莱斯、小气艇、黄色甲壳虫式的旅行车、杜松子酒、烈性酒、甘露酒、鸡尾酒管弦乐队的全套器具等。

  其中尤为值得留意的是他对汽车和酒类的叙述,汽车在今天是十分平常的事物,但在二十世纪初,他是新潮产物的象征,而酒类更有着特殊的含义,因为在柯立芝时代,社会正实行着禁酒令,当局“禁止在合众国及其管辖下的一切领土内酿造、出售或运送致醉酒类,并且不准此种酒类输入或输出合众国及其管辖下的一切领土”《禁酒令》压制了公开的酒类交易,却导致地下酒类生意的猖獗,盖茨比就是靠贩卖禁酒致富的,而那些上流人物看不起他,对他存储的酒类倒很感兴趣,所以,东卵的富人们也投身于盖茨比别墅的宴会中,在酒精的刺激下尽情狂欢。

  通过对宴会的描述,菲茨杰拉德深化了纽约的享乐面貌,旧道德摇摇欲坠,新的信仰却迟迟未到,人们只能在物质的堆砌中缓解虚无,这样完全商品化的氛围,既为盖茨比的一夜暴富提供条件,也使他的悲剧变得顺理成章。小说越写出别墅的宽敞,就越凸显盖茨比个人的渺小,越夸张宴会的狂欢,也就越显得盖茨比本人的落寞。他在暮色中,躲在阴影下,静静看着人群的狂欢,这种空间内个人与群体的对比,有效地激起了读者对盖茨比的好奇和怜惜。

  盖茨比住在西卵,黛西住在东卵,他们之间隔着长长的海湾,每天夜晚,盖茨比就会站在高处,朝闪烁着绿光的东卵码头望去,在朦胧的雾色和建筑的遮蔽下,他根本看不到黛西的身影,但他依然习惯性地望向那绿灯,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所有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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