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我们——(忽而今夏·下篇)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刘若英《后来》

  一年后,俨然已经成为成功人士的章远云淡风轻的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好像曾经那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苦尽甘来背后的电光火石,风起云涌,在这一刻归于平静。而与此同时,何洛在大洋彼岸的生活,早已崭新的像雨后的七色彩虹,像淬洗过的湛蓝天空,在通向成功的轨道上有条不紊的驶向终点。他有她的陪伴,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她有他的陪伴,异国的日子里有人嘘寒问暖,不再孤单。所有的记忆看似被冻结,所有的过往看似被冰封,没人注意那些欢乐的笑容背后暗藏的惆怅和雾气,甚至他们自己,也没有。

  终于有一天,带着些许忐忑和幻想,章远拨通了何洛的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不经意的一句话,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陡然炸裂开来,震得章远粉身碎骨。双方原以为早已被埋葬被尘封的刻骨铭心,会在这一瞬间如洪水决堤般泛滥开来。我的情绪还是很容易被你左右,你轻易的一句话就可以撬开我的心门,既可以让我飘飘欲仙,也可以让我如坠深渊。

  可是谁能想到,命运之手会随时把我们攫住,把我们拽到它的永不知足的戏弄之中。如果说接下来的机场的“偶遇”是一次猝不及防的当头棒喝,那么小餐馆的“不期而遇”,就是彻底的噬骨吞筋。

  这场戏也是我很喜欢的一段。一次尴尬的会面,短短几分钟,三个人物的内心勾勒的栩栩如生。章远大口的吞着面条想要平复内心的情绪,却不料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何洛漫不经心的视线扫射,却定格在一个貌似是“他”的背影。在人海中,我总是可以清晰的辨别出你的声音,你的身影。经历了两次“落荒而逃”的章远,这次终于无处可藏,浑身的血液瞬间滚烫,喷涌而上,心跳快的像高速发动的马达。抬头,放筷,抹嘴,起立,转身,仓促着,缓慢地,强忍泪花客套着寒暄,胡编着借口,光速地告辞,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不给自己和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演员炸裂的演技完美的诠释了章鱼同学的第三次落荒而逃。而冯萧,努力的想要表现着大度开着玩笑,内心却深知这根本是自己不可能做到的。而早已失魂落魄的何洛,又开始习惯性的寻找一个安全的保护壳,来掩耳盗铃的麻痹自己。一时间,三个人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当然,故事还在继续。第二个很喜欢的片段,同学聚会时两人在出租车上聊着这几年的过往。明明心底都是千帆驶过,却仍要故作镇定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当何洛问道:“你胃还好吗?”的时候,章远紧张起来,手立即搭在膝盖上做戒备的姿势:“谁跟你说什么了?”自己痛苦的过往,想要让你知道,又怕让你知道。因为不知道,你是否还关心我,是否还在意我的感受。我还能对你说那句:戒失去信心,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吗?

  后面的故事是章鱼同学被十动然拒和擦肩而过。爱情就是这样奇怪又捉摸不透的游戏,越是爱,越想要逃离。何洛不是没有看到章远急切而温柔的目光,可是只能蜷缩在冯萧的怀抱里麻痹自己,害怕自己意志不坚定,又回到那个卑微的时刻。

  第三个,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片段,得知老赵要结婚后,在老赵家里的那场戏。很多人喜欢天台戏,没错,内心独白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也是演员发挥最容易发挥出彩的戏,能让观众直面人物的内心。但对话的形式,有对比有衬托,或隐晦,或简单粗暴,来的更有震撼力。

  章远:“大老远从美国飞回来,还是你这老同桌,面子够大啊。”酸酸的,醋醋的,甚至有点羡慕嫉妒老同学了,至少,他还能知道她在哪里。

  章远:“可能,她觉得没必要让我知道吧。”好像,也越来越能感同身受何洛当时那种卑微的感觉了吧。

  又一个演技炸裂的地方,可能食物是章鱼同学情绪的催化剂吧。嘴里塞满东西,和着眼泪,用含混不清的言语说着:“拿着新房的钥匙,追回海城了,想着但凡要有机会,我都不会放过。”嘴唇在抽搐,声音在颤抖,在兄弟面前,所有的伪装终于彻底卸下,没错,我还爱她,我还想她。可是,我把我爱的人,那个会给我做鲫鱼糯米粥的何洛,会满海城找我的何洛,那个会给我写下撕心裂肺思念的何洛,弄丢了。是悔恨,是心痛,是无奈,是几近绝望。

  是啊,中间还隔着个人,太难了。

  如果当时的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后来的我们里小晓问见清,伊恩再也找不到凯莉了怎么办,见清说:“那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色彩了。”

  故事接近尾声,时间定格在美国的重逢,大雨淋湿了相思,那些在隔岸相对,望眼欲穿里的激流和浪花,终如汨汨溪流汇入心河。那些被想念浸染的清浅时光,那些被流年踩碎的斑驳沧桑。

  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很多。当时,你应该有更广阔的的世界,我不该成为你的阻碍。在我心里,只要你过得好,就够了。

  但,我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快乐。

  是,我们都败给了年轻的自以为是。云微说,你这个傻子,离开何洛你会后悔的!田馨说,当初你和章同学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天都恨不得天荒地老,当爱情里开始讲求公平的时候,那就不是爱情了。

  辗转流年,我们谁都没有错,只是阳光和雨露有限。

  只是,最后的最后,少了那卤煮万年锅的香味,少了那句:“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回来的”,少了那临别火山爆发式的“我爱你”。但我们都不完美,故事也未必都尽如人意。就留一丝想象,去寻找圆满吧。

  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奔跑,背着装满过去的行囊,奔向自由,奔向远方。正如阿甘的奔跑,不计较得失,但始终向前,穿越呼啸而过的青春,即使我们都已不再是那个当初的懵懂少年。这,就是奔跑的意义。

  有你的瑾年,才安好。

  有你的远方,才快乐。

  那现在,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不好。

  

  最后,感谢那些在你的青春里绘下彩色篇章的可人们,

  感谢云微和常风不离不弃的坚守,

  感谢温暖善良如阳光般的冯萧,

  感谢那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可是让你幸福这件事,只有她能办到。”的张草草,

  还有很多。。。

  还有些特别的感谢想写给田馨和老赵:

  其实在田馨心里一直都知道,老赵从来都是那个对她最好的人。

  是那个可以为了她跟人打架,可以为了她去学剪辑当北漂,可以为了她喝点酒一冲动就要表白的人。

  田馨:“我以前觉得老赵也就这三脚猫功夫,可你看这镜头剪得,还真有点意思。” 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让他镜头下的她,风情万种,姿态绰约。

  老赵:“但你现在比那会成熟多了,看你演戏我就知道了。”是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够从她的语言和眼神里,一眼看穿她的内心。

  可是,那个好像永远也不会离开她,永远追在她身后鞍前马后的人,突然一天要结婚了。

  依稀还记得,那年夏天,在大家的揶揄调笑中,老赵红着脸扭扭捏捏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北京艺术学院”。

  老赵:“谢谢你,让我变得越来越好。”也谢谢那个出现在田馨青春里,为她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挥洒着热情和汗水,撑起了大半个天空的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