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st Boys of Bird island部分译文(八)
谨以此书送给那些在鸟岛失踪的男孩们——那些遭受掌权者欺凌而无法发声的孩子们
5.受伤的男孩
我讨厌医院,走廊潮湿阴暗,墙面隔绝了所有阳光。坦白说,我害怕去医院,我敢说你在那里唯一能干的只有知道一些从没听过的病。这确实是事实,进入一个充斥着数百万细菌、病毒、传染病的空间,你一定会带着一些回去。两周后,你感染了食肉虫病菌,还要再去医院治疗,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所以一开始最好就不要去。我觉得这是医院的一种卑劣手段,它可以确保这儿全年都有病人。
外科病房没那么惨淡,它配有一扇滑动玻璃门,通往一个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小天井。
在这儿找到我想找的人并不难,他是病房里唯一的病人,一个护士也没有,这和我想的一样。
这男孩似乎服了大量镇静剂,他正在熟睡。我检查了挂在床铁栏杆上的名牌,证实了这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迅速浏览了一下报告单,是希腊语,而且大部分笔记潦草,难以辨认,这字恐怕只有医生本人才能认出来。不过,我还是找到了几个可以认出的词,“直肠”和“出血”。这些让我感到震惊,但我需要保持冷静从那个男孩身上找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他。我的手指在抽搐,我想既然我在医院,不如先去看看医生。
在回急诊室的路上,我正忙着想病房里的那个男孩,没有注意一旁阴暗的通道。一个护士捏起我的手指,告诉我要好好休养。
我把烟灰缸砰的一声砸在那个混蛋的脸上,导致手指在那事儿以后产生了握着武器的应激反应。我干了这等好事肯定会付出点利息。
回到外科病房,我发现男孩醒了,在吃午饭。已经12点半了,他坐得笔直,背后靠着两个枕头。有一个看护护士在铺床,她可能还得忙上一阵。
没想到这个护士是我的熟人——事实上,很亲密。苏西抬起头来,认出了我,然后低下头,试图掩盖她脖子和脸上那令人愉快的樱桃红色腮红。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应该已经猜到了。
男孩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紧张起来,刀叉紧紧握在手里。这些刀叉似乎给了他一种安全感,或者苏西让他对我的突然出现不那么担心。但他显然不期待有人来访,下巴明显紧张起来,也不吃饭了。
“你好,我是麦克斯警长。你弟弟已经和我谈过了,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明白吗?”
他盯着我。我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像在撒谎。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时间去调查。但男孩什么也没说。
“听着,”我告诉他,“只有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帮助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必须要知道伤害你的人到底是谁。他仍然不信任我。
“我没什么要对你说的,”他说。
我决定激他一下。
“孩子,我不确定我是否相信你。医生说你的屁股在流血,很难止住。“我俯下身去拿报告单。“这里是这么写的,”你看。
那男孩看起来很惊慌,他说不出话来。“啊……额……”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可怜的孩子,他非常慌张,但我得乘胜追击。
“你弟弟已经向警察告发了,”我告诉他说。“所以我必须调查。”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我希望他能开窍,但他还是不松口。
“我不想谈这个,”他说。
我决定过几天换种方法再来试试。
“好吧,孩子,我只是在执行公务。”
我离开时,男孩扑通一声倒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他显然很害怕。他肯定知道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我有预感,他不想告诉我犯罪者的名字,肯定是那些人在这儿有一定的地位或声望。
我出去的时候遇到了苏西,她的脸颊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那孩子怎么了,苏西?“
“很糟糕,麦克斯,那孩子什么也不肯说。医疗报告诊断他被性侵犯了,看起来好像有异物把他侵入了他的下体。“
“我的天啊。还有别的吗?’
“谢天谢地,今天早上他艾滋病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呈阴性。但我们还是很担心,如果袭击者中有人呈阳性,这个男孩会被感染,而且他还承担着失血过多的风险。”
艾滋病病毒最近才在南非被发现,流行病一旦扩散开来十分危险。
“他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告诉苏西。“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信任我。”
“吓唬他,麦克斯。对他耍五张牌(一种英美人常玩的纸牌游戏)的把戏。”
“具体讲讲,苏西?”
“来吧,你最擅长这个。”
我回到男孩身边。他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一如既往地假装看不到我。我试着吓唬他。
“孩子,我要走了。好消息是,你的艾滋病毒呈阴性。坏消息是,如果袭击你的人是艾滋病病毒阳性者,那么六周后你就会检测出阳性。你的肛门裂开得很厉害,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男孩脸上划过一行泪。
我告诉他AZT是美国人近期研发的一种延缓艾滋病病发的药物。(问题是AZT在南非还没有上市。如果它真的到了我们的海岸,需要花一大笔钱才能买到。)然后我玩了五张牌的把戏。
“听着,如果你签了一份承诺书并且告诉我们谁侵犯了你,国家会免费提供给你这种药物。这是法律。你也可以在我们逮捕那些坏蛋的时候起诉他们。
“我说了一堆空话,然后离开房间。我不知道调查的方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没有把握,他会说出真相还是识破我?
我出去时冲苏西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