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世界22年，年过半百的他们回家了，还添了4个孩子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晓莹 编译
22年前，当扎普夫妇开车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出发时，他们没想到，接下来的20多年会在环游世界的路上度过。如今，当初的小两口已经年过半百，他们在游历全球102个国家和地区之后归来，收获满满：除了走遍世界的人生经历，还有4个孩子和一猫一狗。
半生都在路上
3月13日，经历22年的漫长旅途后，扎普夫妇终于回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丈夫埃尔曼百感交集，“我感觉复杂，我们结束了梦想，或者说是完成了梦想。未来将会怎样？有几千个变化，几千种选择。”
这太正常了，因为他们半生都在路上。2000年1月25日出发时，埃尔曼·扎普才31岁，妻子坎德拉里娅29岁。现在，他们已经年过半百。陪伴他们走过36.2万公里行程的车“年纪”更大——一辆1928年生产的格雷厄姆-佩奇老式汽车，马上就要100岁了。
22年间，这个家庭也发生了巨变，二人世界变成了六口之家：现年19岁的大儿子潘帕出生在美国，16岁的二儿子特于埃出生在阿根廷，14岁的女儿帕洛玛出生在加拿大，12岁的小儿子沃勒比则出生在澳大利亚。
半生的巨变源于一次心血来潮。2000年，扎普夫妇已经结婚6年，有着不错的工作，还建了一座房子，有人送了他们那辆1928年产的老式汽车，正是这辆车让他们燃起了开车环游世界的想法——尽管刚开始连车的发动机都坏了，点不着火。“座位和消音器不算多好，也没有空调，开的时候必须要小心点。它不怎么舒服，但出奇地好用，不管是在城里开，还是在泥地和沙地里行驶。”
22年间，这辆老车就是他们温馨的“移动之家”。打开车顶帆布，车就变身为一顶简易帐篷，车身一侧还涂着英文“环球旅行之家”的字样。后备箱就像厨房储物区，做饭和烧水可以用发动机，衣服和日常用具都放在座位下面。 难得的是，这么多年来，这辆老车只大修过两次发动机，换了8副轮胎，“现在这车比我们第一次见它时还要好。”
随着孩子们的出生和长大，扎普夫妇还对这辆老车进行了改装。比如，第二个孩子特于埃出生后，他们加长了车身：把车身锯开，中间加长40厘米，新添了一个座位。
“只要赚够去下个地方的钱”
扎普夫妇本想来一次为期半年的旅行，自驾到美国阿拉斯加，再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定居、生子，过上“正常生活”。但在出发6个月后、行程达到1.2万公里时，因为金融危机和通货膨胀，他们花完了随身携带的4000美元，“搁浅”在了南美洲国家厄瓜多尔。为了攒钱，坎德拉里娅画了些水彩画，经过装裱竟然还卖了点钱。
扎普夫妇以前没做过这种事，但这次经历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如果我们能这样解决在厄瓜多尔的困难，那在哪都能这么干。我们总会找到赚钱的方法。”以后的22年，扎普夫妇就是靠这样的信念过来的。“你要做的就是赚到足够去下一个地方的钱。在下一个目的地，又能找到另一个通往再下一个地方的赚钱方法……等到再回首时，我们已经看过了半个世界。”
游历世界4年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潘帕出生了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州。有了孩子后的扎普夫妇考虑过回家，他们短暂地回了趟家，但又一次出发，之后再也没回头。
路上他们经历了很多第一次，也遭遇过困境。他们在亚洲第一次吃到鸭蛋，在非洲纳米比亚第一次和当地土著人跳舞，第一次攀爬珠穆朗玛峰，第一次横渡大海，第一次进入埃及图坦卡蒙国王的陵墓。埃尔曼得过疟疾，全家在非洲遇上埃博拉病毒疫情，在中美洲遇上过登革热，禽流感爆发时，他们正开车穿越亚洲。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响，扎普一家在巴西滞留了一段时间，在那又新添了两名“家庭成员”：一只猫和一只狗。
“最美好的是人性”
一路上，让他们感觉最美好的是人性，总有人愿意帮助远道而来的他们。他们主要借宿当地人家，估计大约有2000户人家接待过他们。坎德拉里娅说，旅途中遇到的人是她最大的收获。“看过千山万水后再去新的一山一水，它们不过就是山水而已，但我们遇到的人永远是不一样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人愿意给他们提供住宿、食物和汽油，路上的花费一部分来自积蓄和赚到的钱，也有网上募捐的帮助。此外，扎普夫妇俩还有一个主要收入来源：根据旅途经历写了本名为《追梦》的书，该书不断再版，已经卖出大约10万册，有时他们就把书摆在车顶上卖。“我们有一辆老车，不知道该去哪，但我们愿意相信，如果你的梦想可以用钱完成，那它就是个‘便宜的’梦想。”
女儿帕洛玛出生时，扎普一家正在加拿大，因为当时手头没多少钱，很担心付不起接生费用。知道他们的经济状况后，那位好心的助产士只收了120美元，也就是个路费钱。这只是他们遇到的好心人之一，“穿越爱德华王子岛去温哥华岛的那段路上，我们只在外住了5个晚上，其他夜晚都是借宿别人家中。”埃尔曼说，有一次在加拿大首都渥太华，车坏在了路上，有位男士还邀请扎普一家到家里吃饭。
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路上遇到的善举，也给孩子们创造了良好的成长环境。埃尔曼说，孩子们在与不同地区、不同背景的人交流时都很自如，“这可能是我们给予孩子们最好的礼物。他们面对这个世界非常自信，我们希望培养出热爱冒险、喜欢探索发现和改变的孩子。”
大儿子潘帕就是这样，经常有人问他“作为一个‘全球公民’长大是什么感觉”，潘帕说：“我总是去新的地方，结交新的朋友，对我来说这很正常。”他记不清自己去过多少国家，但这种别人看来颠沛流离或充满刺激的生活，就是他的日常。孩子们的教育也不是问题：坎德拉里娅对他们进行启蒙教育，到了上学年龄，他们通过远程教学上课。
潘帕没想过一定要像父母一样一边游历一边成家，他只希望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他开设了自己的视频频道，与弟弟妹妹一起拍些有趣的视频。埃尔曼对孩子们的期望也很简单，“有朝一日有了梦想，他们不会畏惧追梦。因为他们知道，梦想是可以被实现的。”
但旅途和梦想，总会有个结尾。“我们想走遍世界，但不是永远在路上。”2017年，他们抵达了最后一块还没去过的大陆——欧洲。当时，埃尔曼就表示，他们打算游完欧洲后就回阿根廷，他想念那个已经20多年没回去过的老家。他不知道回家后会怎样，“但孩子们会很快适应的，他们总是这样。”女儿帕洛玛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了，他们将回到阿根廷的学校上学，帕洛玛希望能在学校里结交很多朋友。
旅行接近尾声时，扎普一家来到阿根廷边境小城瓜莱瓜伊丘，受到当地人热烈欢迎。开车的人看到扎普一家的车，纷纷鸣笛致意。有老爷车车迷上前和他们的车合影，还有人买他们的书《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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