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名16岁男生被指“奸杀41岁老师”获刑,10年后疑似真凶现身
2009年8月25日晚上,住在冷水江市制碱厂生活1区的41岁的女教师刘云惨遭奸杀。当晚10时左右,其子发现她倒在11栋楼顶的水塔旁时,头发凌乱,口鼻出血,上半身赤裸,内衣被丢在一边。之后,刘云被送往医院抢救,但最终回天乏术,死于医院之中。经鉴定显示:刘云生前被钝器及拳头击打头部、面部,造成头皮广泛性淤血,之后遭到强奸,同时因为嘴被堵住造成窒息,导致呼吸循环衰竭死亡。
案发当晚,冷水江警方连夜开展侦查,但没有线索。不过在27日,转机来临。住在与制碱厂11栋仅有一路之隔的14栋楼居民刘志斌向警方提供线索,称案发当晚7点30分至7点40分之间,自己和妻子下楼时,看到两个年轻人正从14栋5层和6层之间的楼梯往上走,感觉其中一个是刘肃洞的儿子刘浒。此外,袁某某也作证说案发当晚,自己和黄某某等人在冷水江博大医院附近碰到了刘浒和谢伟,他们正从博大医院往门球场的方向走。
27日当晚,刘浒、谢伟被当作嫌疑人被警方带走。经过两日三夜突审,8月30日凌晨,二人认罪并指认了现场。这是他们经过两次无罪供述后,首次作出的有罪供述。不过在后来的开庭中,刘浒和谢伟当庭翻供,并且说“认罪是因为警方的刑讯逼供”,还详细描述了被逼供的过程。之后,两人的代理律师叶竹盛,又在他们所有有罪供述的笔录中,存在42个无合理解释的重大矛盾点。
最重要的是:据相关案卷材料显示,刘志斌、袁某某等人均未直接目击刘浒、谢伟走进案发的11栋。警方也未在案发现场提取到足迹、指纹等能够证明刘浒、谢伟进入过案发现场的物证。但最后,法院仍以“奸杀”的罪名判处刘浒、谢伟二人无期徒刑,这时他们才16岁。据悉,刘浒和谢伟都是碱厂职工子弟,案发时都是冷水江市第六中学学生,遇害者41岁的刘云老师,曾经是他们的英语老师。
警方说刘浒、谢伟两人有罪,刘浒、谢伟又说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那他们各自的说法又是如何的呢?警方的说法是:8月25日晚7点多,刘浒、谢伟在门球场看了Y秽视频后,想去强奸经常在11栋楼顶散步的刘云老师。打定主意后,他们先上14栋确认了刘老师在楼顶,并在中途碰到刘志斌夫妇,时间在案发晚上7点半左右。等上11楼后,他们躲在水塔边,趁刘老师背对他们时,一边捂住老师的嘴巴,一边殴打她。
等将刘老师殴打的昏迷后,刘浒、谢伟再将她搬至楼顶南面水塔墙角处,对其实施了轮奸,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之后谢伟听到好像有人上楼,二人便逃离现场。下楼后,他们将木棒扔在了博大医院旁的猪舍中,并碰到了袁某某、黄某某。而刘浒、谢伟及其家人的说法是这样的:案发当晚7点以后,谢伟一直在家。这点谢伟家斜对面的王旭利可以作证,因为她每晚7:40左右出门去跳广场舞。
后来,隔壁的张丽霞来串门,看到谢伟还在家。晚上8:15左右,刘浒到谢伟楼下喊他下来玩,这点楼下煤球铺的徐柒林可以作证,他说案发那天刚好看到刘浒在楼下,时间靠近晚上8:20。之后,两人朝生活1区的方向走去,并且路过诊所。诊所医生也看到谢伟和刘浒站在门口同余利云(谢伟的母亲)讲话,因为她做皮试要一直盯着时间,所以记得谢伟和刘浒来的时候是晚上8:25。接着,两人来到门球场偷偷抽烟。
后来,谢伟想上厕所,便与刘浒往距离门球场不足10米的14栋走去,因为14栋楼顶有一条水渠可以方便。等走到5楼上6楼的中间楼梯处,刘志斌夫妇从家中出门,看见了他们。到了14栋楼顶后,谢伟在水渠边方便,刘浒在旁边用手机给谢伟放音乐,当时时间是晚上8:30左右。之后,谢伟接到母亲余利云的电话,让他来诊所把弟弟带回来,时间是晚上8:42。晚上8点50,刘浒和谢伟到了诊所。
最后,谢伟把弟弟带走,刘浒回了家。当晚9点左右,狂风大作,谢伟又到诊所给母亲送伞。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始至终,张丽霞、诊所医生的口供没有作为证据出现,王旭利、徐柒林也没主动找警方反映情况。除了上面疑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案发现场是碱厂生活1区11栋楼顶的平台,在11栋斜对面是14栋。案发当天,没人看见谢伟、刘浒去过11栋,仅有人看到他们走上斜对面的14栋。
谢伟、刘浒被判处无期徒刑后,始终否认法院认定的事实,入狱后也拒绝写悔过书,并一直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拒绝认罪。对于二人的这种说法,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直到2014年新证据出现,才让大众发现:这2个孩子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据法医物证鉴定书显示,死者刘云老师体内无他人生物成分,而且其乳罩上的一处混合血迹中,检验出死者与另一未知男性的基因。这一未知男性,既非谢伟,也非刘浒。
也就是说,刘老师之死存在第3人作案的高度可能性。2019年3月,曾在刘老师乳罩上留下混合血迹的“另一男子”张琦被冷水江警方抓获,有盗窃和抢劫的前科。张琦是冷水江市沙塘湾街道办沙塘湾社区人,生于1990年8月17日,案发时19岁。不过警方否定张琦是真凶,理由是:“逮捕张琦是因为他侮辱了刘老师的尸体,他是在谢伟、刘浒作案后才到案发现场的,并没有奸杀刘老师,真凶还是谢伟、刘浒。”
面对这种说法,刘浒、谢伟的律师叶竹盛说:“如果张某不是真凶,那更没有理由怀疑那2个学生是真凶,因为死者身上连他们的DNA都没有。”警方对此回答道:“刘浒、谢伟都是初次作案,非常紧张,导致没射精,所以在刘老师身上找不到他们的DNA。”面对警方的这种说法,不少人表示无语。不过在谢伟、刘浒获刑10年后,疑似真凶的张琦现身,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谢伟、刘浒的清白。
此前,警方以包庇罪将谢伟的父母谢国东、余利云还有刘浒的母亲徐晓红刑拘。徐晓红入狱后坚决不写悔过书,一天都没减刑,坐了4年牢。谢国东因为“认罪”态度好,只在牢里待了9个月就出来了。而余利云则直接离家出走,被警方列为网上在逃人员,一度混到在外地靠吃垃圾为生。2017年,外地警方控制了余利云,但随后给她办了取保候审手续。直到今天,谢伟、刘浒父母都在为儿子的案子不断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