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上》小说版，半小时读完悬崖之上
飞机的轰鸣声在大兴安岭上空隆隆响起，天空下着大雪，整个大兴安岭都被覆盖在冰雪之中，白茫茫一片，瑰丽壮观。
四个伞兵一跃而下，直直的落入树林。
最先落地的是张宪臣，他是哈尔滨人，去苏联接受培训，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特工。
第二个是王郁，张宪臣的老婆，当初追随张宪臣去了苏联。
第三个是楚良，名校毕业生，为了救国弃笔从戎。
最后一个是小兰，楚良的女朋友。
为了这次任务，他们在苏联接受了6个月的培训，跳伞，射击，格斗到俄语，他们四位成绩优异，最终被选中。
及腰的冰雪险些将他们埋葬，张宪臣找到三人，拿出毒药分给大家，白色的药片，却提醒着他们此次任务必然是九死一生。
大家各自拿走药片，张宪臣鹰隼一般的眼睛看着三人，“分组行动，王郁和楚良一组，小兰跟着我。”
楚良不愿意和小兰分开，抗议道：“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之前为什么不说？”
“执行命令。”张宪臣扔下这句就走向了一边。
王郁解释，“如果一组被抓，就不会供出另外一组了，抓紧时间告别吧，离哈尔滨还有好几百里呢。”
楚良想要在分别之际亲吻小兰，却被小兰拒绝了，楚良自知冲动了，跟小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会分开。”
张宪臣默默的帮王郁整理着装备。
王郁拉着他的手道：“活着的去找孩子。”
张宪臣点了点头，四人两组往不同的方向进发。
然而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早已暴露，哈尔滨接头的同志已经被特务科抓捕。
此刻他们正被绑着手脚压在刑场上，特务金志德举起枪来毫不犹豫的杀掉了三个，最后面的谢子荣吓得直接摔进了雪地里，浑身瑟瑟发抖。
这正是特务们想要的结果。
“想说了？”金志德问道。
“说，说。” 谢子荣为了保命果断叛变。
他被带到了特务科科长面前，科长高彬假意关怀道：“谢先生受惊了。”
此时的谢子荣已经被无边的恐惧淹没。
经历过一轮酷刑殴打，又经历了同事被杀，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他受够了挨打，更害怕死亡，他跪在地上惧怕的看着高彬。
“来了几个人？你都认识吗？”高彬冷声问道。
“4个...不...不认识。”谢子荣颤抖着声音回话。
“他们从哪来？”
“苏联。”
“来哈尔滨干什么？”
谢子荣抖着身子没说话。
高彬厉声道：“说”
谢子荣被这声吼吓得哆嗦一下，乖乖道：“说18号有个秘密行动。”
“什么秘密行动？”
“不知道...叫乌特拉行动，说让我们配合，其他的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那。”谢子荣一脸真诚，此时的境地也由不得他撒谎。
高彬满意的点点头。
第一集 暗号
大兴安岭里，张宪臣和小兰正循着指南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然听到了一声口哨声，这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紧接着两个人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他们举着猎枪慢慢靠近张宪臣和小兰。
小兰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张宪臣，张宪臣的手则悄悄摸在了腰间的枪上。
对面其中一人问道：“是去虎头打猎的吗？”
“去苏家屯收皮子的。”张宪臣松了一口气，这正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对面的人收起枪，“你是老张？”
张宪臣点点头。
“我是老冯，组织派我来接应你。”那人热络的迎上来，和张宪臣握手。
四人在雪地里坐下，老冯拿出些干粮给两人，提议道：“咱们坐火车去哈尔滨，沿途敌人设了很多关卡，搜查很严，把枪和指南针，一切引起敌人怀疑的东西，都放在这个布袋子里，回头有人来取。”
张宪臣点头同意，卸下装备扔进了布袋，小兰照做。
与此同时一队大概十多人的队伍，也进了森林。
张宪臣和老冯四人吃了些玉米饼子，填饱了肚子，继续往森林外走去，途中张宪臣拉住老冯道：“老冯，有烟吗？”
老冯点头，痛快的摸出烟来，两人你一跟我一根的抽了起来。
“到了哈尔滨，你帮我整把柯尔特。”张宪臣说着话就势吐出一口烟雾。
“左轮？”老冯弹掉烟灰，摇了摇头，“美国人造的，不好搞。”
“你找老夏吧，老夏有路子。”张宪臣说的煞有介事。
老冯抬脚往前继续走，“不用找他，我有办法。”
张宪臣眯起眼睛，抬腿跟上，却是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小兰。
“你是不是还藏着一把枪？”他小声问小兰。
小兰点头，“楚良哥说了，凡事都得留一手。”
“枪呢？”
“在身上，怎么了？”
“他们是特务。”
小兰惊讶。
“别乱看。”张宪臣从包里拿出一只手套递给小兰，“把枪放我手闷子里，给我。”
小兰乖乖听命，与此同时老冯发现了两人的动作，立刻从腰间掏出枪指着两人，大喝一声，“不许动。”
两人的动作停住了。
“手举起来。”老冯知道他们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给我绑起来。”
他的同伙举着枪走过去，拿出绳子将张宪臣双手背后绑了起来，张宪臣企图蒙混过关，道：“老冯，你搞错了吧。”与此同时一把匕首从他的袖口中滑出。
老冯不吃他这一套，冲小兰道：“把手闷子扔过来。”
小兰慌忙将手套扔在了身前，老冯大喝，“再扔，扔远点。”看小兰没动，就警告的一枪打在雪地里，发出一声巨响。
小兰吓的尖叫起来，绑住张宪臣的绳子也被割断，他抓准时机，一把夺过身旁同伙的手枪，一击将人打死，与此同时他躲在那人身后，朝老冯连开三枪。
老冯被打伤了手，回身躲在树后。
张宪臣拿着枪一步步靠近老冯，大声呵斥，逼他出来。
老冯深吸几口大气，慢慢的从树丛走了出来，就在他即将靠近张宪臣的时候，抬手扬起一把事先抓在手里的雪迷住了张宪臣的视线，几步上前掏出匕首扎进了张宪臣的肚子上。
张宪臣受伤，两人打作一团，小兰拿着枪慌乱的站在旁边，企图寻找时机射死老冯，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眼看老冯拿着匕首就要再次扎进张宪臣，一根突兀的树枝出现在了张宪臣的余光之中。
他迅速撇下树枝一下扎进了老冯的眼睛里，老冯疼的嗷嚎一声。
局势逆转，张宪臣将老冯压在雪地里，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老冯身上，最终小兰一枪结束了他。
两人迅速撤出现场，等特务兵们到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老冯和队友的尸体。
两人一口气跑出几里地，将自己埋在雪里逃过了特务兵的追杀，随后两人回到埋枪的地方，挖出枪支地图。
张宪臣刚才被老冯扎了一刀，伤口流了不少血，衣服掀开，受伤的地方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小兰赶忙掏出急救包给张宪臣包扎，药粉撒在伤口上，钻心的疼，张宪臣咬牙忍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多亏了你刚才喊那一嗓子。”
“我故意的。”小兰好奇的问：“你怎么发现他们是特务？”
伤口的疼劲稍缓，张宪臣才道：“我跟他提的老夏，根本没这人。“
小兰是初次执行任务，这才意识到任务有多么的凶险，“那他们怎么知道暗号的？”
“有人叛变了。”张宪臣笃定，“而且级别不低。”
小兰焦急道：“那得赶紧通知楚良哥和王郁姐。”
另一边，王郁和楚良刚出了森林，就被人盯上了。
特务乃文和周乙站在森林的出口处，乃文拿着望远镜不时的看向森林深处，好奇的问周乙：“这领头的啥来路啊？”
周乙四下看看，淡道：“他叫张宪臣，早年做记者，跑新闻，四个人里面，数他阅历最老。”
乃文再次拿起望远镜，对方的身影恰好出现在了视线之内，看清对方人数，奇怪道：“怎么俩人啊？好像一男一女。”
周乙接过望远镜看过去。
“是不是那姓张的？”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看过照片。”周乙道：“发信号。”
乃文冲着来人的方向吹响口哨。
“少说话，不打听，他们在苏联受过训，精的很。”周乙叮嘱。
乃文点头。
四人对上暗号，接上头，周乙点上火，烤了几颗土豆给大家分着吃，王郁不客气的接过，楚良却拒绝了，周乙略有些诧异的收回手，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边道：“一组肯定也联系上了，放心。”
乃文吃掉一个土豆，拿出一个袋子道：“咱们把武器和所有可以暴露身份的东西，都放进这个袋子，组织会派人来收。”
王郁和楚良如同张宪臣和小兰一样，听话照做的将枪械设备毫不犹豫的扔了进去。
特务科科长办公室，高彬一边看文件，一边冲站在一旁的周子荣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周子荣捡回一条命，自然唯命是从，感动道谢。
正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金志德走了进来，面色严峻道：“发现了老冯的尸体。”
“在哪？”高彬皱眉。
“五二零三地区。”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点，“一组去向不明，咱们的人正在那带搜索呢。”
高彬冷眼看向金志德，“老冯不是很有经验吗？咋露馅的？”
金志德摇摇头，却是将目光投向了缩在一旁的谢子荣。
谢子荣看矛头指向了自己，立刻道：“暗号，暗号没问题。”
金志德也想了想，附和道：“暗号应该没问题，二组已经接上头。”
谢子荣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两组都没带电台。”
“你意思是一组无法联系二组？”
谢子荣点头。
“科长？火车站用不用戒严？”金志德问道。
高彬摇头，“不，放松，比以前更松，让他们都上车，用二组引出一组。”
火车上，四人上了同一节车厢，楚良看到了小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乃文则默默的观察着车厢里的一切。
火车很快发动，张宪臣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沾湿手在玻璃上画上了暗号，通知二组跟他们接头的是特务，让他们小心。
王郁看出了他的意思，待他出了洗手间，就走了过去，可还是去晚了一步，卫生间已经被人占了，前面还有一个人在排队。
她只好站在后面，谁知就在卫生间门打开的一刹那，一个醉汉强行插队挤了进去。
王郁无奈，只好继续排队，最终进了卫生间，看了一眼暗号却让她眉头皱起。
“来把票都准备好，检票了。”列车员来查车票，轮到小兰的时候，却被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抢走了证件和车票，列车员想要争辩看到那人狠厉的眼神，只得哼唧两声走了。
黑衣人检查了一番小兰的车票证件，道：“你跟我走一趟。”
“为什么？你是干什么的？”小兰抗议。
“我特务科的。”那人狠厉道。
“我怎么了？”
“哪那么多废话，例行调查，看你就不对劲。”特务拉扯着小兰就离开了车厢。
张宪臣的目光追随者小兰，心里盘算着如何营救她。
楚良则是十分焦急，他起身拍了拍乃文，和他一起走到了车厢尽头。
“刚才被带走的女孩是我们的同志。”楚良道。
乃文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并招呼来了周乙。
周乙将目光转向楚良，楚良焦急道：“我们得想办法救她。”
“一组啊？”周乙问。
楚良点头。
“她跟你说什么了？”周乙再问：“另外一个人呢？”
“我们装不认识，另外一个人没看见。”
“没在车上？”
“没有。”楚良摇头。
周乙想了想道：“那要先弄清楚，那女孩为什么会被带走。”
恰好这时，列车员提醒牡丹江站到了，要下车的做好准备，王郁意识到情况不对，走了过来，“我们下车。”
几人下了车来， 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乃文询问怎么了，王郁道：“我们坐下一趟车走。”
周乙也附和，“这趟车不安全。”
“那个女同志怎么办？她可是被特务带走了。”乃文道：“这样，你们先走，我来想办法。”
王郁一口拒绝，“不行，那样我们都会暴露的。”
周乙道：“走吧，我们换下一趟车。”
第二集 行动
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小兰将身上的物品都掏了出来，特务依旧不满意，拿枪指着她，恶狠狠道：“腰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
“听懂我说话了吗？快点。”他拿着枪催促着小兰，与此同时，沿着车厢找来的张宪臣用匕首打开车门，特务被吸引了注意，小兰瞅准时机一脚踢飞手枪，张宪臣顺势扑了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特务身手很厉害，一下将张宪臣的上半身压在了车窗上，玻璃碎裂，张宪臣的半个身子都探到了车窗外面，火车飞速奔驰，特务只需再使点力气，张宪臣就会掉出车外，粉身碎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兰拿起围巾，套上特务的脖子，一把将他勒住，特务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拉扯围巾，张宪臣迅速脱扭身将特务一顿暴打，特务最后被打晕在地，最后两人合力将特务扔出了车窗。
小兰的身份已经不安全，张宪臣提议分开走，两人再次分道扬镳。
火车到了哈尔滨，特务们早早的等在车站，挨个检查车票。
只要是到哈尔滨的，一律带走。
这时一对男女出现在眼前，张宪臣灵机一动假装自己是检票员，以检票为由将两人的车票掉包。
可等他回去找小兰的时候，却不见了小兰的踪影。
原来小兰以为分头行动，就自找出路了，她进了乘务员的办公室，跳窗出去，不小心摔伤了腿。
特务们发现了她，开始追捕，她钻到了车底逃过一劫，却在即将到达出口的时候与搜索的特务兵撞了个正着。
两人打了起来，小兰根本不是特务兵的对手，好在她手里藏着一把手枪，关键时刻一枪打死了特务兵。
张宪臣拿着去往横道河子的车票通过了特务兵的检查，最终两人在哈尔滨的亚细亚电影院门口相遇，张宪臣将小兰带到了一间房子里，给她端来了热饭。
另一边，二组被周乙，乃文和金志德带去了一个秘密地点，特务们打算利用两人找到一组的消息。
女特务小孟假装佣人和王郁住在一屋，楚良却被乃文和金志德严密监视着。
小孟拿出热菜热饭招待王郁和楚良，几人在桌上边吃边聊，乃文几次想要套话，都被王郁以不知道，等消息为由糊弄了过去。
在几人喝酒的时候，楚良装在衣服兜里的一本名叫《梅兰芳游美记》的书引起了小孟的注意。
另一边，小兰填饱了肚子，问张宪臣，乌特拉行动到底是什么？
张宪臣觉得时机成熟，便将任务详情告诉了她。
原来是日本人曾经在背荫河建了一个秘密杀人场，只要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去年秋天，发生了一起越狱事件，一个月以后，日本人就将那个地方给炸了，他们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才会付出这么大代价，越狱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王子阳，而乌特拉行动目标就是接他出境，让他在全世界人面前揭露日本人的罪行。
小兰听完惊心不已，问：“那现在出了叛徒怎么办？”
张宪臣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紧急预案，你会用吗？”
小兰点头，“我会，我专门训练过的。”
于是小兰就在张宪臣的授意下写出了紧急预案的密码，张宪臣将信息贴在了电线杆上。
小兰将从楚良兜里找到书本的事情报告给了科长高彬，并买来了同本书籍。
高彬将书递给谢子荣，谢子荣翻了翻，笃定道：“这肯定是乌特拉行动的密码母本，他们就是用这联系的。”
高彬问他能破译吗，谢子荣摇头，“这不行，这是苏联最高领导制定的，归最高领导人指挥。”
第二天，小兰就收到了上级领导的回信，同样贴在电线杆上，小兰将它撕下来，上面是一串密码，这些密码只能通过《梅兰芳游美记》来破译。
可密码母本在楚良那里，他们联系不到楚良，张宪臣让小兰将密码背下来，等他买来了书再让小兰翻译。
小兰记下了，夜里睡不着，来阳台透气，却发现张宪臣正独自站在阳台上。
“不知道楚良哥怎么样了？”小兰担心道。
“你就当他死了。”张宪臣望着不远处的房子，冷声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那王郁姐呢？”
张宪臣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前方的一栋房子道：“你看到那栋房子没？以前我们就住那，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五年前我们去苏联没多久，收养他们的人就让日本人打死了，最后有人看见他们是在马迭尔宾馆前面要饭，算起来，姐姐今年应该八岁了，弟弟也六岁了。”他说到这里，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他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乌特拉是什么意思吗？”
“俄语里是黎明的意思。”
“对，黎明。”张宪臣再次将目光望向那栋房子，“天亮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张宪臣就孤身一人去买书，去之前叮嘱小兰，要多进出几次，小心敌人堵门，发现任何不对马上走，还有不要主动联络任何人，死等联络信号，死记刚才组织给的密码，全凭它才能找到王子阳。
小兰点头答应。
张宪臣将自己乔装打扮成一个女人模样，却还是被等在书店里的特务发现，特务一路追踪，凭借着对哈尔滨的熟悉，他轻松躲过特务坐上了一辆出租轿车，途径马迭尔酒店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疑似他儿子的小孩，正在向路人乞讨。
他激动的下车与儿子相认，却被追来的特务发现，他紧急逃跑，最后被逼近了死胡同，他不得已开枪打死了所有特务，却在逃到大路上的时候，被等在外面的特务开车撞倒在地。
张宪臣被抓进了监狱，身上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高彬拿起那本《梅兰芳游美记》问金志德，“对这本书什么看法？”
金志德毫不怀疑的说：“肯定是他们的联络方式。”
高彬看了他一眼，将书放回了桌上，示意他们行刑。
张宪臣被按在老虎凳上，电击设备连在他身上，耳朵，双手，双脚。
电闸拉下，张宪臣立刻浑身发抖，口吐白沫，几十伏的电压不足以致死但带给人的痛苦却是巨大的，电流通过全身，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连表情都是扭曲的。
旁观的周乙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最后忍不住扭过了头去。
这实在是一种十分残酷的行刑手法，但凡受过电刑的人最后无一不是听话交代，可张宪臣没有，他咬着牙硬挺了过来。
特务们看他是个硬骨头，又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电击，直到最后张宪臣浑身是血，几乎没有了一处好皮，几次昏迷又被水泼醒，他始终咬紧牙关，都没有透露一句有关乌特拉的秘密。
与此同时，特务们找到了逃跑时拉过他的车夫，询问了车夫一开始张宪臣要去往的地点，那必然就是他在哈尔滨的秘密驻地，几个特务迅速赶过去，却扑了个空，他们藏在屋里准备守株待兔。
外出归来的小兰，发现她出门的时候，在门锁上做的记号没有了，只有撬锁才会擦掉记号。
她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逃跑，等特务们追出来已经看不到小兰的踪迹。
监狱行刑室里，高彬看张宪臣软硬不吃，决定给他上迷幻剂。迷幻剂是一种致幻类药物，一旦注射，就会被你的语言所迷惑，乖乖回答你的所有问题，绝对是探听秘密的杀手锏。
特务们志在必得，放松了警惕，外出抽烟，医生推着医疗车进来，做注射前的准备工作的时候，张宪臣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摸出一个曲别针，悄悄打开了手铐，就在医生拿针要来给他注射的时候，他一跃而起，拿起不远处的斧头砍断绳索，继而又用斧头斩杀医生，他换上医生的衣服，推着医疗车出了行刑室。
受过残酷的严刑拷打，他的身体已经半残，他沿着走廊咬牙坚持着往外走，步履不稳，几次险些摔倒。
突然一只手从一个房间里伸出来，一把将他连医疗车一起拉了进去。
张宪臣知道自己暂时得救了，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他瘫在地上用力的支起上半身，问道：“老周...谁叛变了？”
老周正是周乙，周乙是上级安插在特务集团里的奸细，这次任务，他也是参与者之一，他面庞冷峻，眼含犀利，“谢子荣。”
张宪臣咬牙无奈的低下头去，敌人太过残暴，尽管他已经接受了有人叛变的事实，可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让他无比痛心，“王郁他们呢？他们怎么样？”
“暂时安全，还在周旋。” 周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带着他一路上了自己的轿车，准备把他送出去，可敌人还是快他一步，张宪臣杀人越狱的事已经被发现，几个大门都被特务们死死把守，逢车必查，只怕是想跑出去很难了。
周乙点燃一根烟，目光凌厉的看着不远处的大门。
“走不了了吧。”张宪臣问。
周乙灭掉烟头，从副驾驶上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张宪臣，“先换上衣服，拿上证件，然后拿上枪劫持我。”
“然后呢？”张宪臣翻了翻那个包裹，里面有衣服，枪支还有钱。
“然后向我开枪，只要打不死我就可以。”周乙目光坚定的看着周乙，劝道：“能走。”
张宪臣合上包裹，靠在椅背上，幽幽道：“我这个身子出去也是废的，实在完成不了乌特拉行动了，不如废物利用，咱俩保一个。”
周乙想要拒绝，他打断道：“老周，你现在比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价值，别固执，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周乙咬牙忍着心中的悲痛，“告诉我，乌特拉行动是什么？”
“接到逃出魔窟的王子阳，把他送出去，你找到小兰，她能帮你破解上级的指示。”
周乙忍痛点头。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周乙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着的金志德的轿车，眼露寒光，“去那辆白车。”
“好。”
周乙知道张宪臣这个决定为今最明智的决定，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这么去送死，他心中依然溢出了极大的悲痛，“还有什么我能帮着做的吗？”
张宪臣道：“王郁他们你能帮着脱身吗？”说完开门下车。
周乙追问，“还有吗？”
张宪臣想了想，眼眶突然湿了，“还真有件小事，马迪尔宾馆前面有我和王郁的孩子。” 丢下这句，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白车。
周乙看着张宪臣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模糊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一个身经百战，铁石心肠的特工此时竟是哭成了泪人。
张宪臣开着金志德的车向着监狱的大门冲去，特务们很快发现了他，纷纷掏出枪来射击，车胎被打爆，车子撞在墙上停了下来。
一群特务蜂拥而上，将张宪臣抓住再次扔进了监狱。
一顿严刑拷打之后，张宪臣被注射了迷幻剂，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他迷迷糊糊的醒来。
高彬在他耳边，徐徐诱导道：“老张啊，你可回来了，同志们都盼着你呢，谁帮你越狱的，我们要好好感谢他，还有小兰呢，我们都等着她回来呢。”
张宪臣受到了触动，嘴里念叨着，“小兰。”
“怎么能跟小兰联络上？”高彬看有门，继续追问。
“二四六...亚细亚电影院。”
高彬满意的起身出了询问室，顺便把周乙也叫了出来。
“你觉得他的手铐是怎么打开的？”高彬看着周乙的眼睛询问道。
周乙斟酌了一下道：“一定有内鬼？”
“你也这么看？”高彬眯起眼睛。
“不然解释不通。”
“要不要立即逮捕金志德？”高彬再次追问。
周乙看出来他不过是试探自己，镇定道：“我认为，他是偶然才上的那辆车吧，跟老金没有关系，要真是老金的话，他也太笨了。”
高彬点点头，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这样吧，先不管他，你们给我严密监视亚细亚电影院。”
“是。”周乙领命离去。
高彬则站在原地，回忆着刚刚周乙的表情，试图寻找破绽。
翌日早晨，周乙来到了一个药房，药房掌柜看到他，热情的招呼道：“周股长来了。”
“我要的药呢？”
“呦，还没来得及找呢，还是头疼啊。”掌柜的热络的询问道。
周乙点头。
“我给你找个阿耐新，您试试。”
周乙等着，可掌柜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来，他等的不耐烦决定下次再来，谁知刚出了门去，掌柜的就追了出来，举着一盒药道：“周股长，找着盒阿司匹林。”
周乙接过药盒道谢，上车将其打开，发现里面塞着一张纸条，是上级给的指示。
他看完纸条，里面的内容让他皱起了眉头，不敢耽误将纸条一把火烧掉，毁尸灭迹，发动车子离去。
晚上王郁突然生病，扮成女佣的特务小孟紧急的敲开了周乙的房门，大家赶忙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是食物中毒。
王郁呕吐不止，金志德拿便盆来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吐了一身，他恶心的不行，只好去洗手间清洗。
病房里只剩下了王郁和楚良，王郁拿出被她吃掉了一块的毒药，并告诉楚良他们是特务，楚良心惊，问她怎么发现的？
原来在火车上，王郁看到的秘密暗号被改成了一个没有意义的暗号，以王郁对张宪臣的了解，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留下一句废话。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楚良问。
“出院的时候动手，我们得跑。”
这时周乙进了病房，低声说道：“你看过伊索寓言吗？”
两人惊讶的看向他，王郁挣扎着坐起身来。
“我只看过狐狸和鬣狗。”他继续道：“你知道狐狸为什么会拒绝它吗？”说着他在一旁的沙发落座。
楚良不知道他的身份，道：“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接头暗号？”周乙质问的看着他。
楚良低头一言不发，王郁阴郁的看着周乙，“因为狐狸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我叫周乙，是上级组织安插在特务科的秘密情报人员，谢子荣叛变了，但他不知道我，我自己做主，冒险找到了我的单线联络人，想办法弄到了你们的接头暗号。”
王郁疑惑道：“为什么要暴露你自己？”
“老张被捕了。”
王郁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楚良脸上显出一丝焦急，“那小兰呢？”
“小兰暂时安全，但老张被注射了大量的迷幻剂，昏迷中，他可能露出了一些跟小兰的联络方法。”
楚良痛骂，“叛徒。”
“他不是叛徒。”周乙厉声反驳，“我在现场。”
“听着。”他继续道“乌特拉行动会有别的同志来完成，你们继续拖住敌人，不要轻举妄动，听从我的安排，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脱身。”
与此同时，金志德已经清洗好了皮衣，往病房走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相信你？” 王郁质问。
“因为你有两个孩子，在马迭尔宾馆门口要饭。”周乙冷峻的看着她，再次问道：“怎么找到小兰？”
金志德回了病房，王郁依旧在呕吐，楚良在旁边照顾，而周乙则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王郁躲在卫生间里痛哭不止，张宪臣是她的丈夫，不用想都知道他在监狱里必定遭到了严刑拷打，受尽了苦楚，可她却无能为力。
外面就是监视的特务们，她开着水龙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紧抿着嘴巴，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第三集 险棋
“不是二四六一头一尾吗？咱们浪费时间盯啥呢？”金志德坐在亚细亚电影院对面的一个咖啡馆里，不耐烦的看向亚细亚电影院。
对面的周乙抿了一口咖啡，道：“我过去看看。”说完起身走向了电影院，金志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周乙靠在电影院门口的电影排期表上，悄悄拿出笔在20号的日期下面打了个勾。
等他回来，金志德也站起身来，“我也过去看看，你走几趟，我走几趟，要不然高科长该骂我了。”
周乙冲他笑笑，却是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金志德很快发现了周乙画的对钩。
等金志德回来，周乙淡定的问到：“发现什么了吗？”
金志德掩饰的说，“没有啊。”
周乙冲着金志德勾唇一笑，“真没发现什么？”
“真没有。”金志德也跟着笑。
周乙拿出钢笔在面前的报纸上再次画下对钩，跟电影排期表上的一模一样，问金志德，“看到了吗？”
“看到了。”金志德只好承认。
“那你看到是谁画的了吗？”
金志德看着周乙却没有说话。
“我是GCD。”
周乙的一句话让金志德如临大敌，他定定的看着周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周乙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道：“如果我是GCD，我刚才做了什么，你根本就看不到。”
金志德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只有站在GD的角度， 才能抓GD。而不是像你，整天盯紧二四六头尾就可以了。”
金志德尴尬点头。
“高科长最在意细节，你要我把你的表现告诉他吗？”周乙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升不上去吗？今天你结账啊。”
“行。”
两人的监视时间到了，开车离去，周乙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金志德问道：“咋的，打不着啊？坐我车走吧。”
“多打几次就着了。”周乙不停的扭动着钥匙，可依旧打不着。
金志德催促道：“来吧。”
周乙无奈上了他的车，“行啊，你这刚修好的车比我的车还好使啊。”
两人刚刚离开，失踪多时的小兰便混在人群中走向了电影院，很快她就发现了20号下面打的对钩，然后去售票口买了3张票。
小孟在准备晚餐，偷偷在王郁和楚良的咖啡杯里加了蒙汗药，并告诉周乙，记住这两个杯子，别弄错了。
很快开饭了，大家吃的很开心，饭后，王郁头晕的厉害回了房间，乃文和楚良则是趴在了桌上已经睡着了。
小孟纳闷的问周乙，“乃文怎么也倒了？”
“我看到他把杯子弄乱了，他就是这样，一喝多酒就什么都忘了。” 周乙嫌弃道。
小孟趁着楚良睡着，从他的身上搜出一把枪来，她意识到可能身份暴露，就连忙去看王郁。
周乙则趁机将楚良叫醒，原来真正喝了蒙汗药的是王郁和乃文，周乙将乃文的杯子和楚良的换了。
周乙试探了一下乃文，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就跟楚良说，“你们就说今天晚上开始行动，要一辆车，沿着巴尔干大街道二十五号，那是罗马尼亚大使馆，到了门口以后，你们要求停车，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你们俩进去，门卫会让你们出示请柬，你们就说我是大使夫人的朋友，并摘掉左手的手套，他们就会放行。”
他继续道：“今天晚上，是罗马尼亚大使夫人的生日，会来很多人，他们不会知道你们是谁，只要你们进去了，穿过宴会厅，路边会有一辆黑色轿车，钥匙就在车上插着，车上有你们需要的一切，你们趁机逃跑，这个计划我会想办法再告诉王郁。”
小孟回来，谨慎的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举着枪进去。
周乙早已交代完毕，坐回了椅子上，楚良则依旧趴在桌上。
小孟把从楚良身上搜出来的枪拿给高科长，高科长问道：“这枪谁发现的？”
“我亲手搜出来的。”小孟说。
高科长看向周乙，“幸亏你提醒我要检查，我说你们天天睡在一起都没发现？”
“这跟小孟没有关系，天天跟他睡在一块的是我。”
“那你怎么认为？”
“我们已经暴露了，应该立刻终止今天晚上的行动，把他们抓起来。”周乙道。
“还有没有其他解释？”高彬思索着。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只是一个特工的本能，并不意味着我们已经暴露了。”
高彬坐回了椅子里，“他们还有多久醒来？
周乙看了看表，“最多还有一个小时。”
高彬把枪递给小孟，“把枪送回去，计划不变，今晚行动继续。”
周乙领命离开，小孟则留了下来。
高彬小声道：“把枪的撞针搞了再放回去，谁也别说。”
“是”
高彬冷冽的看着小孟，“你给我盯着，看这把枪怎么开。”
回到驻地，乃文遇见小孟，找她借火，同时问道：“老周跟你说是我自己把杯子搞错的？”
“是啊，你就是搞错了。”小孟鄙视了她一眼，推门回屋。
屋子里，大家都准备好了，王郁换上一身贵妇打扮，楚良也穿着考究的西服。
“半个小时以后出发。”王郁整了整袖子道。
大家同意。
楚良道：“咱们这么多人，目标是不是有点大？”
“可是现在哈尔滨的特务太多，大家在一起会比较安全。”乃文走了进来道。
王郁继续道：“车上还得留个空位，回来的时候或许用得上。”
“那你和我，留下来待命。”周乙冲乃文扬了扬下巴。
出发时间到了，谁知一打开车门，却看到了已经上车的乃文，周乙疑惑，“不是让你待命吗？”
“上级的安排。”乃文理直气壮道。
周乙回身看了看王郁，“那空位子还留吗？”
“不留了。”
众人上车，车子往巴尔干大街25号开去。
外面白茫茫的，雪一连下了好几天，依然没有减弱的意思，大片的雪花一片片落下来，车身上都盖上了一层白色。
第四集 生死
在他们赶往巴尔干大街的时候，周乙和高彬也开车跟在了后面，坐在后座的高彬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周乙，他对周乙已经产生了怀疑。
巴尔干大街二十五号，罗马尼亚大使馆门口，门庭若市，都是来给大使夫人庆祝生日的宾客，好不热闹。
车子停在了门口，王郁和楚良下车，乃文也跟了下来，以担心他们中敌人圈套为由表示要一起进去。
“联络人会因为人数不对拒绝联络。”楚良反对。
“那也比中了敌人圈套好吧。”
王郁冷冷的看着他，“你说的对，要不计划取消吧，我们回去。”
楚良明白想要摆脱他们没那么容易，如果真的回去，恐怕更是凶多吉少，就对王郁说：“王郁姐，要不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再外面等着。”
王郁看了楚良一眼，答应了他的提议，顺利的进了大使馆。
乃文看着王郁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怀疑，思虑过后也果断跟了进去。
车子里就剩下了楚良和金志德，楚良看着金志德的后脑勺，默默盘算着自己该如何脱身。
他想要跑就必须要有一辆车，车子现成的，现在只要把金志德杀掉就可以了。
他想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把锥子，毫不犹豫的扎向了金志德的脖子。
金志德正在抽烟没有防备，挣扎着想要喊叫，楚良一把捂住他的嘴，又连扎几下，直到金志德不能动弹才放手。
他把金志德挪到了副驾驶，自己坐上了驾驶室，默默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车子的动静。
后面周乙看到车子摇晃了一下，眉毛微动，跟后座的高彬说我过去看看，便下车走了过去。
小孟则在高彬的授意下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周乙走到车前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情况，他往前走了几步，猛地转身向着车子连开数枪，楚良趁机发动车子逃跑。
后面的特务们发现不对，迅速开车追上，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在街头巷尾展开。
而另一边王郁出了大使馆坐上了周乙安排好的车辆，车里有枪有钱，她发动车子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等乃文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车尾灯。
乃文一辆车一辆车的检查，最后发现了王郁的踪迹，他抢下一辆车便追了上去。
哈尔滨的大街上，一辆辆黑色轿车在路上奔驰，每越过一次路口，对驾驶人员都是一次考验。
最终王郁和楚良在特务们的包围下，被堵在了巷口。
楚良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来，打死了好几个特务，就连乃文也受了重伤。
当两人再次上车，想要逃跑的时候，可天气太冷，车子却怎么也打不着。
特务们很快追了上来，一枪一枪打在他们的车身上，楚良知道他们两个是跑不掉了，与其都死在这里，不如自己留下掩护王郁姐撤离。
“王郁姐，你走吧。”丢下这句，他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下车跟特务们再次搏斗。
王郁的车子终于发动，她眼含热泪的开车离去。
而楚良则是被赶来的特务们逼到了墙角，周乙追了上来，被楚良打的不敢冒头，最终楚良子弹打没，周乙大喊，“出来。”
楚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并拿出那把被卸了撞针的枪对着周乙连开数枪，只可惜并没有子弹打出来。
周乙忍痛一枪打在了楚良身上，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小孟正在后面盯着他，他不可以暴露。
就在楚良被打伤倒在地上的时候，周乙看到他从兜里摸出了毒药，他连忙跑过去试图阻止他服毒自尽，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徒劳的掰着楚良的嘴，心里是无边的悲痛。
看着一个个战友，同志死在自己面前他却无能为力。
最后楚良还是死了。
第二天，小孟向高科长汇报情况，“周股长开枪救了老金。”
“那把枪开了吗？”高彬问道。
“开了，对方毫不犹豫先开的枪，所有人都看到了。”小孟如实说道：“要不是搞了撞针，周股长就悬了，弟兄们也都看见了，我认为周股长可以排除。”
“你认为？”高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小孟吓得说不出话来。
金志德被救了回来，高彬将他藏在医院。
而周乙却被高彬叫到了会议室里，并命人将他拷了起来。
“这次行动失败，一定是有人帮了他们。”高彬道。
周乙动了动被拷住的右手，“我这算什么？被你逮捕了？”
“你紧张什么？”
“科长缴了我的械，还问我紧张什么？我再问一遍，我这算是被逮捕了吗？”周乙冷声质问。
“先回答问题，你认为是谁帮了他们？”
“你是说大使馆的人？”周乙反问。
高彬没有说话，只默默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周乙面容平静道：“我已经派人调查了使馆门口的白人小伙子，拉脱维亚人，有外交护照。”
“我说的不是他。”
“那是谁？”
“谢子荣除了供出乌特拉行动外，还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对方的一名特工一直秘密潜伏在特务科。”高彬慢悠悠的说道。
“谁？”
“只知道是个男的。”高彬审视着周乙的表情，“破获乌特拉行动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借这次行动揪出内鬼。”
周乙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觉得金志德可疑吗？”高彬再次试探。
周乙哼笑一声，“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可疑的？”
“张宪臣用他的车越狱，真是偶然吗？”
周乙点点头。“是，这种事很多。”
高彬拿出来那张被周乙打了个勾的电影排期表，“这张电影海报很熟悉吧？这是谁做的记号？”他指着那个周乙画的勾问道。
“我。”周乙毫不犹豫回答。
“为什么？”
“为了提醒金志德，做事要认真细心，这也是高科长你的意思。”
“金志德不是这样说的。”
“他怎么说？他不会胡说八道，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同事。”周乙佯装发怒，追问道：“他到底怎么说的？”
高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为什么选20号？”
“随手画的。”
“也是偶然吗？还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周乙无奈叹气，“科长，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那就在这坐到20号吧。”
高彬说到做到，真的就将周乙拷在会议室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只是身后始终有两个特务盯着他。
距离二十号越来越近，周乙焦急不已。
与此同时，为了确定谁是内奸，特务科将所有人调查了个遍，最后在金志德的车座后面发现了一本《梅兰芳游美记》，这是当初周乙为了嫁祸给金志德在坐他车的时候，塞进去的，却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
金志德被定罪，周乙洗脱罪责，险险逃过一劫。
为了以正视听，高彬决定处决金志德和张宪臣。
高彬，周乙，小孟还有乃文，站在刑场旁边，行刑之前的例行喝酒结束，两声枪响，张宪臣死在了众人面前。
自己的同志又一次牺牲在自己面前，悲痛和愤怒充斥着胸腔，枪声响起，周乙险些暴露，为了不被发现，他连忙掩饰的低头抽烟。
洗脱了嫌疑，在正确的日期，他在电影院里和小兰接头，原来不是20号，真正接头日期是20号过后的第4天。
王子阳最终在小兰和王郁的保护下，顺利送出了国境，任务完成，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望着车子离去，小兰问周乙，“周大哥，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告诉我，老张和楚良哥是怎么牺牲了吗？”
“不是说了吗，他们勇敢战斗，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他们没有被捕，没有被敌人折磨？”小兰不信。
“没有，我都在现场。”
“你都在现场？”
“对。”
小兰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周乙眼神空洞，“但是我没办法救他们。”
小兰抹掉眼泪，抽泣道：“那天降落后，楚良跟我说对不起，其实是我对不起他，我都没有跟他好好告别。没想到火车上远远看的一眼就是最后一面了。”
“你知道乌特拉是什么意思吗？”周乙问道。
“俄语里是黎明的意思，老张最后对我说天亮了就好了，可我们能看到天亮吗？”小兰看着周乙，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那药片呢？”
小兰把藏在衣服里的药片拿出来。
周乙拿过药片，坚定的对小兰说：“我要你好好活着，看到天亮。”
几天之后，周乙找到了张宪臣的一儿一女，并将他们送到了王郁的身边，母子相见，却是一副生疏的模样，但我想血脉相亲，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故事结束了，谢谢大家观看。
后记，周乙秘密勒死了谢子荣，又制造了一起车祸，让高科长连人带车掉进了冰冷的河里，终究是报了杀死张宪臣和楚良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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