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6岁农妇杀害17岁情夫,逃亡16年后成公司高管,结局如何

  2012年,广东河源公安局内,满脸淤青的刘莉态度坚决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没事,真的不用立案,我还...”

  “李丛兰。”

  听到这个名字,被打断的刘莉浑身一僵,猛然抬头,满脸惊惧。

  对面的警察看到她的反应,眉眼一松,继续说道:“已经十六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你了吧。”

  谁能想到,这个斗殴案的受害者刘莉其实是在逃16年的杀人犯——李丛兰!1996年,她与丈夫杀害了一个17岁的初中生。

  而此时,她却摇身一变,成了广东一家珠宝公司的高管,有车有房,生活美满。

  

  李丛兰夫妇为何会残忍杀害花季少年?她又为何能逍遥法外16年之久?

  一切要从1996年的那个午夜说起...

  花季少年入黄泉,已婚少妇成嫌犯

  1996年10月19日晚凌晨三点,安徽省颍上县江口镇东边的树林里传出一声惊叫:

  “杀人啦!”

  半个小时前,守更人朱道文和几个同事,像往常一样坐在值班室中边打扑克,边守夜。

  “沙沙——”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突兀的声响,听起来像是裤管擦过草丛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到密林里来?

  有个同事嘘声说道:“是不是来偷木贼了?”

  朱道文赶紧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同事使了个眼色,然后蹑手蹑脚地起身,抄起门边的铁锹,开门冲了出去。

  朱道文

  只见,夜幕之中,有一男一女正合力拖抬着一个袋子,鬼鬼祟祟往林子深处走去。

  “站住!”朱道文大喝一声,想要吓住那对男女。

  没成想,那两人身体一僵,忙不迭地丢下袋子,拔腿就跑。朱道文叫上同伴奋力追去。

  可对方实在跑得太快,早已没了踪影。朱道文他们喘着粗气,向那袋子走去。走近一看,还真是长长的一条蛇皮袋子,难不成真是偷木材的?朱道文把铁锹递给同事,自己蹲下去,伸手去开袋子。

  可拉链刚开到一半,他们便被吓得瘫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喊着:“出人命了,杀人了!”那袋子里露出了一张血淋淋的脸,俨然装的是一具尸体。没过多久,江口镇警铃大作,案发的小树林更是被警戒线围得严严实实。

  警方迅速对案发周边进行了排查。20号,在小树林周边一个旅店里,旅店老板脸色煞白,指着现场的照片,结结巴巴地对警察说:

  “我...我见过这个袋子...就在19号晚上。”闻言,民警眸光一亮,继续追问。

  

  老板接下来的话,让整个案件都变得明朗起来了。“几天前,有个叫高辉的小伙子带着女朋友住了进来,19号那晚,我亲眼看见他女朋友拿着这种编织袋上了楼,而且那晚之后,他俩都没回来过了。”

  刑警赶紧对高辉住过的客房进行了勘验。果不其然,床头和墙壁上都有喷溅型血迹,打开的窗台上还有一个被绳索磨损过的痕迹,外墙上还有许多凌乱的脚印。最重要的是,顺着脚印再往前走两三百米,便是抛尸的小树林。

  经法医鉴定,客房里的血迹就是死者的血迹。调查至此,警方终于确认了第一案发现场和死者的姓名。而与高辉同行的女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本案极有可能是情杀。只不过,朱道文口中的男性嫌犯,此时还没有一点线索。九十年代,旅店的登记信息并不严谨,除了名字,什么也没有。

  且不说同名的人太多,就连姓名的真实性都有待商榷。

  再加上当时的刑侦技术还很落后,警方为了尽快确认被害者的身份,只能把被害者的照片贴到各个的派出所门口。

  就这样,不到半日,这桩命案就在不仅传遍了整个上颖,就连周边区县的居民也都对此事议论纷纷。“听说是个小伙子,还不满二十呢。”“唉,真是命苦,也不知是谁丧了良心。”

  邻县的一个派出所门口,一位挎着菜篮子的妇女挤开人群,冲到那张照片面前,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嘶声哭喊道:“我的弟弟啊,辉娃,是谁害了你啊!”

  经过多方调查,警方确认,死者确为那位妇女的弟弟。可万万没想到,高辉竟然才17岁,并且因为上学晚,他还是个初中生。

  高辉姐姐

  难道他与那个姑娘是早恋?警方顺藤摸瓜找到高辉生活的淮北县。在走访调查中,当地居民的话差点让刑警惊掉了下巴:“肯定是叫李雨三杀了,谁叫这娃抢了他老婆呢。”

  绝美农妇婚外恋,真相败露起杀心

  居民口中的李雨三是当地煤矿的一名技术工人。1991年,他与21岁的杂货店老板李丛兰结了婚。李丛兰是当地有名的美女,长得肤白貌美,身材玲珑有致,乍一看像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能娶到这样漂亮的老婆,李雨三自然是百般珍惜,对其千依百顺。两人又都有收入,小日子过得宽裕又滋润。

  但婚后第二年,儿子的降生让他们的经济压力陡然上升。奶粉、尿布、还有未来的巨额学费让李雨三夫妇一个头两个大。恰好当时“下海潮”兴起,同乡们纷纷外出打工。

  一到过年,离家时还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回来时就已经穿上了皮衣皮鞋,摇身一变,成了光鲜亮丽的城里人。李雨三为此心动不已。

  一天夜里,他趁着儿子入睡,拉着妻子的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也准备出去打工,但煤矿的工作反正也不难,丢了也可惜,不如你去帮我顶上,咱俩一起加把劲。”李丛兰想了想,靠在丈夫的怀里,点头答应了。

  从那之后,李雨三便去了北京打工,一年就回家一次。

  图片来自网络

  而李丛兰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白天去煤矿顶班,下了班就去照看杂货铺。

  除此之外,她还顺便在杂货铺旁边摆了一张台球桌,想要赚些外快。小镇子里,来打台球的多半都是中学生。

  李丛兰性格本就开朗,跟他们相处时,从不摆大人的架子。再加上,她一个人要做几份工作,又独自带着孩子,经常需要别人的帮助,所以,她对谁都很热情周到。这样一来,无论是周围的邻居还是来店里的学生,都能跟她相处得很好。而高辉就是在这时走进了李丛兰的生活。

  起初,李丛兰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甚至是一个弟弟。但两人熟络起来之后,高辉每天都会出现,不仅经常帮她照看台球桌,还会帮她照顾孩子,宛如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自从丈夫外出打工,李丛兰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忍受孤独。但高辉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丈夫缺席带来的寂寞逐渐被这个大男孩填满。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暧昧。1996年,在高辉17岁生日那天,两人捅破了窗户纸,确立了情人关系。

  

  李丛兰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两人过从甚密的桃色新闻,很快就在民风保守的镇上传得满城风雨。仅过了两周,李雨三就从外地回来了。此事自然也瞒不住他。可谁也没想到,还没等到李雨三去暴打奸夫,高辉竟敢主动找上门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执拗,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勾着嘴角说道:“李丛兰现在和我好了,你别再纠缠她!”

  听了这话,李雨三额头顿时青筋暴起,猛得起身揪住高辉的衣领,挥手就是一拳。高辉被揍得鼻青脸肿,嘴里依旧不认输,说尽了难听的话。一旁的李丛兰被吓得缩在墙角,低着头,一步都不敢上前。揍完之后,李雨三缓缓站起身,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一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再有下次,可就不止一顿揍了。”

  李丛兰抓着丈夫的裤腿,再三保证绝不再犯。

  李雨三念及此事也与自己常年忽视家庭有关,便决心原谅妻子。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两天之后,李丛兰居然跟着高辉跑了。

  事情发展到如此难堪的地步,镇上的人都以为,这两口子肯定会以离婚收场了。可结果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两周后,李雨三不知从哪里把李丛兰接回来了。

  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可万万没想到竟然闹出了人命。

  

  了解到这里,警方立刻前往李雨三的家中,但早已是人去楼空。彼时,我国还没有天网,火车站和旅店的登记制度也不严格。警方翻遍了整个淮北,找遍了李雨三夫妻可能潜逃的所有地方,但始终一无所获。

  嫌犯就像掉进大海的一根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为了给被害者家属一个交代,给死者一个公道,警方从未放弃过,而这一找就是16年。这些年里,高辉母亲一夜白头,哭到眼睛近乎失明。

  他的父亲病重,吊着最后一口气,只为找出杀害儿子的真凶。

  最终,这个命案成了颍上县唯一一个未破的命案。

  高辉母亲

  直到2012年,广东发生的一桩打架斗殴事案件,才终于让真凶浮出了水面。

  脱胎换骨隐真身,科技发展帮大忙

  2012年,广东河源市的一个夜市里,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强挤出笑容,带着讨好的语气开口:“警察同志,我真没事,不用立案,我们能解决。”

  对面的民警看了眼她的身份证,然后一脸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下,不解地说道:“刘莉,你是受害者,怎么不愿意维护自己的正当权利?”可刘莉却态度十分坚决,再三拒绝立案之后,拿着包匆匆忙忙地就走了。她的反常举动引起了民警注意。

  一查此人的底细,民警不禁感叹到:“人生赢家啊!”

  48岁的刘莉是一家珠宝公司的高管,在广州有车有房有钱。

  而且她丈夫还是公务员,收入稳定又体面。

  可再往下一看,广东民警吃惊地坐了起来,赶紧拨通了安徽颍上县公安局的电话:

  “你们要找的那人出现了!”

  原来,就在年前,颍上县警方从刘丛兰老乡那得知,近些年,有一个叫“刘莉”的广东女人,经常联系刘丛兰的家人。而经过调查,刘莉的户籍地竟然写得是个单位的名字。

  很显然,她的户口是个空挂的。再一深挖,刘莉的户籍竟然是从安徽萧县转到广州的。而萧县正好与淮北相邻。

  

  最重要的是,户籍照片上的刘莉和通缉令上的刘丛兰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颍上县警方迅速赶到广州,以处理纠纷案为由,将刘莉传唤至派出所。

  “李丛兰!”

  对方刚落座,负责该案的刑警谢连辉冷不丁地开口。

  刘莉身形一僵,愣在了原地。“应该有16年,没有人这样喊过你了吧。”

  

  说话间,谢连辉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眼看着其脸色慢慢没有了血色。

  李丛兰戴了十六年的面具,被他这两句话撕得稀碎。

  在审讯室里,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红着眼眶,哽咽着开口:“我从没想过杀他,是李雨三动手。”

  她坚决否认与李雨三合谋杀了高辉,声称自己只是被逼着做了帮凶。但是李丛兰的说法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其中最大的疑点是,经法医鉴定,高辉是在睡梦中遇害的,可他房间的门锁和窗户却完好无损,

  那李雨三又是如何进入屋内的呢?

  民警当然不会听信李丛兰的一面之词。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李雨三。可这一找就是四年。

  

  2019年,颍上县警方利用图像比对技术,找到了一个叫卢次红的江西男人。

  此人是合肥一家公司的老板,不仅有车有房,还有一个美满的三口之家。卢次红不仅和李雨三长得十分相像,

  更巧的是,他的户籍也是从安徽萧县转出的,仅比李丛兰晚了一年。除此之外,民警还在他的户籍信息中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信息点。卢次红的女儿竟然叫“李思雨”。

  可有意思的是,他和太太都不姓李。警方推测,“思雨”会不会有“思念李雨三”的含意。

  2016年3月1日,合肥一家公司,老板卢次红看着鱼贯而入的警察,呆在了原地。“叫什么名字?”听到警方的问话,卢次红才回过神来。

  他故作淡定地吸了口烟,可夹着香烟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卢次红目光呆滞地盯着警方看了半天,转了转眼珠,才答道:“我叫卢次红...”

  但他的心虚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审讯室里,被叫了19年“卢次红”的李雨三没有多做狡辩,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想起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他泪如雨下,眼里满是悔恨:“如果可以重来,我绝不会那样做...”

  随着两名凶手归案,那场惨剧的全貌也终于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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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1996年。被李雨三打了之后,高辉当晚又给李丛兰发了短信:“跟我走,不然你儿子也别想活!”

  无奈之下,李丛兰只好跟着高辉离开了淮北。两人一开始准备去黄山殉情。但真的站到山顶之后,他们又没有了死的勇气。

  于是,高辉就带着李丛兰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江口镇。两人就像度蜜月一般,在江口镇四处游玩。没过多久,他们就挥霍掉了所有的钱,甜蜜的时光也随之戛然而止。

  李丛兰逐渐意识到,这个男孩是给不了自己未来的。

  

  10月18日下午,趁高辉独自去姐姐家的空档,她拨通了丈夫的电话,哭着求道:

  “我错了,我想回家,可我被高辉缠住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在经历了妻子与情夫私奔之后,李雨三早已愤怒的失去了理智。

  他决心要除掉高辉,以解心头之狠。

  19日,李雨三带着一把斧头来到了江口镇,住进了李丛兰所在的那家旅馆。

  一直等到夜里,趁着高辉出门上厕所,他快步走到高辉的房门口。刚好门没关严实,李雨三便开门走了进去。

  见妻子李丛兰正在床上熟睡,他捏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躲到窗帘背后。不一会儿,高辉回到房间,径直躺到了李丛兰身边。这一幕成了压死李雨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床上两人熟睡的呼吸声。

  李雨三抡起斧头走到床前,朝着高辉的头部就是一个猛击。

  一时间,鲜血四溅。

  睡梦中的李丛兰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猛然惊醒,抬眼望过去。只见身旁的高辉急促地喘着粗气,血水不断从他头部冒出。而杀气腾腾的丈夫正立在床前,手里正拿着一把滴血的斧头。

  

  李雨三面无表情地看着妻子,举起斧头,对准李丛兰,冷声道:“过去,掐死他。”

  杀害高辉之后,两人趁着月色,用绳子将装着尸体的袋子从窗户带到地面。可刚走近林子便被发现了。两人自知早晚会暴露,回到淮北之后,匆匆将孩子交给了父母,便踏上了逃亡之路。

  当年户籍管理并不是很严格。

  李丛兰便利用这个漏洞,拿着远方表妹“刘莉”的户口,去派出所补办了一张二代身份证,洗白了自己。

  李雨三也依葫芦画瓢,变身为“卢次红”。两人一路从安徽逃到北京,后来又逃到广州。

  做了亏心事,即使暂时逃离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掉道德上的谴责。李雨三和李丛兰都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彼此。所以在无数次激烈的争吵中,他们之间最后的情分也被消磨殆尽,最终选择分道扬镳。

  后来,两人顶着别人的名字,在商场混得风声水起。可连身份都是偷来的,在辉煌的成就也终究如泡沫一般,不堪一击。

  最终,因高辉是因颅脑损伤致死,且李雨三具有较强的犯罪意图,故李雨三被认定为主犯,但因本案是被害人过错引发的,且李雨三有坦白情节,他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李丛兰家属主动向高辉家属赔偿36万元,获得了被害者家属谅解。李丛兰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

  

  后记: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李雨三和李丛兰逃了十多年,最终还是会落入法网。

  因为法律对犯罪是零容忍的。故事中的李雨三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应当选择恰当的方式去解决。

  遵纪守法,人人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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