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最美年华,最美的你!
敬爱的张老师:
您好!
天寒冬欲雪,天气晚来秋!在三塘的高山上,您要记得添加衣物,注意保暖!从三塘群山出来已经六个年头了,没有衣锦回乡的荣誉,也没能成为国家栋梁,辜负了您的期望是我最难释怀的。
当年那个倔强的我仿佛还在昨天,不再看小说的保证书写的歪歪扭扭,英语课上ABCD和语文拼音里的ABCD还是傻傻分不清。自以为爬上扎云山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人,大地臣服在我的脚下,世界要为我的到来而颤抖。少年在敏感脆弱的年纪里扎云山就是最高的围城,从来没有想过翻越扎云山还有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心思都在等着初三毕业回家放牛上,对学习大为不屑,我认为语文识得几个字,数学会加减乘除足够我在大山上用一辈子了,何必再花心思,下那苦工夫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偶尔也会像语文课《在山的那边》里的小男孩一样,憧憬着山那边是什么?是海,是山?我始终没有想清楚。在这抬眼闭眼都是山,祖祖辈辈都靠山吃山,好像人这一辈子都在大山里打转,这样一个轮回怪圈里,浑浑噩噩已经来到了初二,遇到了那时的你。
那时的你,有多漂亮?或许你早已经记不起来了,那时候的我是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的,我只记得我们寨子那些结婚的新娘都不如你亮眼。她们用一辈子的最漂亮都难以企及你的平凡。你来了,带着大山外面的广文博见,也给目光短浅的我带来了扎云山后面的精彩世界。有时你将榆城的砖墙城户写成诗,有时你将苍峰之雪点成画,有时你将洱海之月诵为歌,有时你也抱怨下关的风太劲。说你的大学生活,谈外面风花雪月的秀丽景色,也说外面的名人轶事。就这样,言谈举止之间,你给我开了一道门,通向外面的门,拨开了笼罩在扎云山上的那朵乌云,也拨开了遮住我心上的那朵乌云。就这样我顺着你来时的路一步步翻过扎云山,走到了你曾经生活过的大理大学。我追着你的脚步,踏过洱海之滨,也饮过苍山之泉,更在情人湖畔那个年迈的紫藤萝下,先后留下了照片。
而今,我也走上了你的路。将你给我的温暖传承下去,将这个希望的火种从红河热土,经过苍洱之间的象牙塔,带到了版纳的国境线上。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曾经。学校是九年一贯制的,有的学生是从小住校的,大的十六七岁,小的四五岁甚至更小,有时候能看到他们哭着打电话吵着要回家,脸上挂着泪珠,犹如梨花带泪不忍顾。所幸我是教初中两个班级,虽然年纪尚浅,倒也略明事理,能沟通能好好教育,都是很好的苗子。可是这边的树苗,有的不是向着太阳生长的,总有扭曲,而且自己感觉有心无力,看到了他们的结局,可是我没法左右,相似的悲剧总在不停时段上演,可是我只能做着我所能做的工作。看着他们我就越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给我带来了希望,拨开了遮住眼眸的云,那么我也只是他们人生的一个看客。现在我也走上了三尺讲坛,传递着你的薪火,也是一个播种者,我会像你一样,在他们心里种下一个希望拨开遮住他们内心的乌云。告诉他们,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还有诗和远方!
今日我在西南之南的国境线上,种下的种子,迟早有一天它会发芽,成长,历经夏暑秋寒然后茁壮成长,最终开花结果。希望在花开之时,我会回到你身边,同你分享这份喜悦,这份桃李满天下的情怀。
此致
敬礼!
学生:李石生
2016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