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之子:重温后的神作

  (本文图片均来自电影截图)

  但是最近重温天气之子后,不去预设立场来慢慢看这部电影,我发现了它确实是一部神作,不仅立意深刻,而且有很多铺垫和细节刻画。天气之子的核心人物就是帆高,他是很多来到东京或者北上广闯荡的年轻人的缩影,也可以触发处境坎坷的少年的共鸣,这也或许解释了为什么它在日本的票房取得了超高的成绩。本文主要围绕帆高进行分析。

  首先从帆高来到东京说起。有一些看过原著的小伙伴说帆高离家出走的原因是家庭问题,不过电影里并没有给出。电影里帆高回忆的场景是他骑着自行车追随阳光,最后阳光落入了大海。于是帆高就想来到东京追随这束阳光。这片阳光可以意指为梦想或者光明的前途,在很多少年的心中,东京和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充满了机遇,是实现梦想的地方。

  可是当帆高来到东京后,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东京确实很繁华,但是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未成年人来说,这里哪有他的容身之所。当帆高在小小的出租屋内计算每天的支出和预算时,这又是多少北上广年轻人的真实写照。所以当帆高缩在角落里躲雨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句非常真实的感叹“东京好可怕啊”。可是尽管如此,他也不愿回去。

  帆高来到金拱门,已经喝了三天可乐的他越来越失落,这时出现了电影关键道具:

  就在帆高失去信念的时候,他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阳菜。阳菜的一个汉堡包对帆高而言就是冬日的一轮暖阳,在这个冷酷、快节奏、充满成人规则的东京,这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是唯一关心他的人,这种强烈的反差也为帆高接下来“英雄救美”做好了铺垫。

  走投无靠的帆高只得求助有一面之缘的大叔的事务所。这就引出了电影的重要配角:大叔和夏美。大叔是典型的成年人,虽然有着一定的善心,比如收留帆高;但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如果和他人发生利益冲突,一定首先维护自己的利益。这符合成年人的游戏规则,但这些所谓的成年人永远抛弃了自己少年心性。而夏美姐姐则是少见的有着少年感的大人,她可以为了帮助朋友而违反某些不合理的规则,在电影中也对情节推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帆高在事务所打工后,内心应该是非常高兴的,因为第一次有了容身之所。此时的帆高对大叔和夏美应该还是非常信任的,这是他在东京少数可以依赖的人。帆高和夏美外出采访占卜师,夏美的态度偏向相信,而大叔得知以后明显不信,这也埋下了后来二人做出不同选择的伏笔。

  之前说了手枪是关键道具,因此剧情的第一次转折点在帆高英雄救美,第一次开手枪的地方。因为对帆高而言,阳菜就是光明,所有看到她受欺负就马上出手。可以看出帆高第一次出枪的时候内心是非常紧张的,他当然知道开枪犯法,但是在这种被大人无理压制的情况下,他还是忍不住开了枪。尽管打空了,但是这时候他就成为了警方眼中的危险分子,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又持有杀伤性大的武器,肯定是一个危险因素。

  阳菜和帆高一起逃到了一个废弃的大楼后,阳菜表示了对帆高鲁莽行为的厌恶。帆高颤抖地握着手枪,把它丢弃到了大楼角落。然后阳菜向他展示了晴女的能力,然后第一次正式的互相介绍,阳菜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这里说明阳菜真的是一个独立性很强的女孩,不给其他人添麻烦,也一直在照顾帆高。

  隔了一段时间,帆高独自拜访阳菜,阳菜做了好吃的招待他。阳菜问帆高来到东京感觉怎么样,帆高回答“不觉得闷了”,这里其实就表明在阳菜和大叔的帮助下,少年走出了内心的孤独,开始感受到生活的乐趣,从此开始的一段时间也是他们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在阳菜的小屋里,两人想出了通过晴女的能力来赚钱的方法。第一次看我觉得帆高很不负责任,这样的超能力随便用不怕出问题吗?第二次看考虑两人的处境就比较理解了,在现实的社会中,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阳菜还要照顾弟弟,之前的风俗店的工作肯定是不能干了,因此让天气放晴来赚钱好像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各种接单,少年和少女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仿佛也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此时的少年已经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其实这里受到帮助的人们都非常感激帆高和阳菜,这里留下了一个疑问,少女为了这些人的生活而牺牲自己,真的值吗?下文再详细分析。

  在阳菜和帆高进行倒数第二单的时候,大叔和夏美来到一处寺庙,听到了关于天气巫女的古老传说。然后阳菜的最后一单就是大叔,虽然大叔的目的是和女儿在晴天下玩耍,但是也感觉大叔是有意为之。此处交代大叔的家庭背景也铺垫了之后帆高的行为一定会和大叔的利益冲突。

  见完大叔以后继续下雨,在帆高想向阳菜表白的时候,阳菜第一次出现快消失的症状。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注定让这个夜晚非凡。首先警察来询问阳菜是否见过帆高,同时告知阳菜要把她弟弟单独放到儿童收养处。当帆高准备坐大叔的车回去的时候,了解真相的大叔拒绝继续留宿帆高。残酷的社会第二次向帆高亮出爪牙,在利益冲突面前,只有划清界限,没有拔刀相助。

  帆高和阳菜和小风打算夜雨出逃,可是偌大的东京,哪里又有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祸不单行,这个晚上又下起了罕见的暴雨,所有交通工具停驶。帆高他们路上再次遇到了警察,阳菜最后动用了一次天气的力量得以逃脱。此时的帆高已经对警察和这些掌握规则的人不再信任。他们最终找到了一家豪华套间得以入住。此时的电影节奏一下子就缓和下来了,给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房间的热水、舒适的大床、丰富的零食,人类文明的优点仿佛一下子全部显现了出来。可是在这个迷离的夜晚,快乐总是短暂的,残酷的现实仍在暗处潜伏。

  在午夜时分,帆高将戒指送给阳菜,阳菜很高兴收下了。但是阳菜给帆高展示了巫女的代价,身体近乎透明。帆高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和阳菜紧紧相拥,窗外大雨滂沱。

  第二天清晨,阳光很刺眼,象征美好的夜晚如同梦境一般消逝,徒留下真实却残酷的现实。阳菜失踪,帆高和小风也被警察带走。走出门外的时候,帆高捡到了空中落下的戒指,刚好是昨晚送给阳菜的生日礼物。帆高瞬间就明白了,而警察根本不管帆高的呐喊,只当作他是精神失常,需要看心理医生。

  救人心切的帆高哪里有心思慢慢和警察解释,再有就是他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不再相信警察可以处理这样的事情。第一次看的时候对于他和警察冲突逃跑很不理解,觉得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第二次看的时候把这看作一个意象就明白了,这个行为表示少年无法从现实的社会规则中寻求帮助,社会规则就是可以牺牲少数人的利益保护多数人的利益。而对于帆高来说,阳菜就是他世界的阳光,缺少了她,这个冷酷世界再也没有他值得信赖的人。因此为了这种强烈的情感,少年铤而走险。这里无意探讨价值观的对错,只把少年的行动解释为向冰冷社会法则的一种抗争。

  夏美姐姐得知帆高被抓的消息后,她骑着电动车带着帆高逃了出来,并帮助帆高到达阳菜成为天气巫女的废弃大楼。而大叔为了自己的利益,再一次出卖了帆高。当帆高赶到大楼,大叔和警察已经静侯多时。大叔先是给了帆高一巴掌,然后劝他回家,不要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时帆高恰好又找到了手枪。他第二次拿起手枪,鸣空开枪,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下定决心和掌握规则的“大人”抗争。手枪再一次成为了他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帆高用手枪指了周围的警察一圈,这里有一个细节,只有老警察的枪口是向下的。

  帆高最后还是克服了鲁莽,最后他丢开了手枪,尝试突围。大叔良心发现,帮助帆高到达了顶楼。祈祷着再次见到阳菜的帆高也穿越了云层,在晴空之上救回了女孩。晴朗的天空重回暴雨,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看到暴雨的瞬间,带着手铐的大叔脸上流下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像寺庙中老奶奶说的,没有异常的天气,大自然的气象本来就是沧海桑田。其实与其用祭品献祭晴天,不如探究气象剧变的人类原因。献祭治标不治本,人类的贪婪最终还是会导致相同的后果。反思自己的行为,保护环境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但是看到三年后的东京,人类是否又有所行动呢?

  后记:第一次在电影院看天气之子的时候预先把自己的立场放在社会普通人里面,无法理解帆高的处境,也就无法理解帆高的行为。第二次看的时候,设身处地设想帆高面对的现实,感受出租屋内的孤独,事务所的温暖以及对阳菜的情感。这是献给少年的电影,也是给在大城市漂泊的年轻人的故事。

  愿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