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出家如初,成佛有余。

  人生之中有无数次的相遇,其大低如夏花之绚烂,其终却多似树叶般静默消逝。三毛与荷西,那美丽的邂逅点燃了他们生命的激情,短暂的相爱之后,天人相隔的现实留给三毛的是肝肠寸断的回忆。还有些相遇,已不仅仅关乎个人,曹雪芹遇见了家族凋零,为后世留下了千古奇书《红楼梦》,让无数人为之沉醉叹惋。

  遇见,或喜或悲,或长或短,智者都能如水般宁静处之,因为她们永远怀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赤子情怀,以质朴、纯净之心对待人生。

  苏轼一生遇见的苦与痛,期间的起伏跌宕足以摧毁一个人对生活的所有热情与追求。他一年之内练贬13个官阶,直到贬无可贬到最南端最蛮荒的海南岛。饥荒之时,他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可他于这般的困境之中却仍有“我本海南人”的轻松自娱,跟着百姓们一起耕耘,从不乏快乐,他可以在被困“乌台诗案”后把智取转移到制酒上,大段做文写制酒法。即使他做出来的酒质量不合适,会让人腹泻,他还是做的有滋有味,乐在期中。这样的快乐只有拥有“复归于幼童”心境的人才可收获的,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心灵遇见苦难,连苦难都被子瞻好好地调侃了一番。子瞻这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总能在每次的遇见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乐趣,这份“人生若只如初见”之情是一份对自己透彻的理解,是历经风雨后“看山还是山”的回归本真的旷达。正如林语堂先所言这是一种“蛇的智慧加上鸽子的温文”般复杂而又简单的心态。

  拥有“人生若只如初见”心境之人视每一次遇见为对其心灵的洗礼和意志的磨砺。于是在生命行将结束之时,方可无愧我心,因为“心之所向,情之所系”始终如一,没有过动摇与迟疑。

  陈寅恪先生是我国隋唐史研究方面最伟大的学者。他遇见过学子如云,众星捧月的辉煌,亦遇见种种乱战,颠沛流离,甚至在晚年眼疾恶化,双目几乎失明,却仍能在喧器背后孤独治学,笔耕不缀。无论是幸逢旭日雯月,还是惨遭阴风恶雨,先生始终处变不惊,专注地致力于自己所学的国学,他最初的信念从未动摇,从未因外界的影响而放弃初衷。因为在先生的心中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本真驱散

  了灾难和物欲,助他变得更坚定,更淡泊更从容。

  市场经济让如今社会愈发喧器浮躁,物欲横流,让人在一次次与功名利禄、失色犬马的相遇中眼花缭乱,心醉神迷,得不到片刻喘息再难寻觅那份“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赤子之心。于是在苦难面前,如苏子般豁达处之的人已越来越少,因为迷失本心的人,他的信仰之花没有适宜的土壤培植;学者不再专注学术,而是被应酬所羁绊,一代如陈寅恪大师般“甘坐冷板凳”的治学之风已然远去;就连如三毛与荷西那般真情的相遇也弥足珍贵,被物欲束缚的世界,真心的相遇到底在何方?

  然后,人生遇见之多,怎么皆如已愿?又何必“日日花前常病酒”般执着为次次遇见呢?急功近利的追求名利只会活得劳累,活的充满负担。感伤上一次的遇见,不如追求下一次的相遇。

  怀着一颗“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纯真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生命的清新与望就能常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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