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萨的酒吧,为挽救妹子的颓废,我问:你是失恋还是离婚了?

  她很有钱,也很漂亮;却是我在拉萨旅行时,遇见的最颓废的一个背包客。

  姑且叫她大莫,她年纪比我大,不许我叫她小莫。

  但大莫看上去比我小——或许是我刚从西藏无人区回拉萨,已经晒了十几天的高原阳光,满脸乌漆嘛黑的原因吧。

  还有一个原因,毕竟人家身材挺拔,颜值给力。

  在拉萨酒吧的暧昧灯光下,大莫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

  不对,“干净”这个词不准确,应该是空洞的。

  我说的这个空洞,是那种“不想与这个世界发生任何关联”的空洞,带着一股子根本不管明天的太阳是否会再度升起的味道。

  在酒吧遇见这种表情的人,你最好敬而远之。

  

  网图,仅作示意参考

  架不住酒吧的老板老北,非要让我坐过去跟大莫聊两句。

  老北是我去印度旅行时结识的背包客,这家伙后来在青藏高原上玩疯了,彻底不想回北京,干脆在拉萨自己开了个酒吧。

  每次去西藏旅行,到拉萨我都会去他的酒吧蹭酒喝。

  老北推我过去时冲我大声说了一句话,明摆着也想让大莫听见:老非你属太阳的,那位妹子现在五行缺光!

  我硬着头皮坐到了大莫的对面。

  大莫吐了一口烟,眼神并不聚焦地打了一声招呼:你好,太阳。

  我就觉得有点冷。

  

  网图,仅作示意参考

  对付这种人别玩迂回,你越绕圈子对方越来劲,越容易在自己的情绪里转磨出不来。

  击碎颓废这事我有心得,越直接越好。

  我咕咚了一大口酒,开门见山:妹子,是失恋了还是离婚了?

  大莫一愣,估计以前压根就没遇见过老非这款;原本不想理我,却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离了,怎么啦?!

  我笑了笑:不怎么啦,我还没离。

  大莫的眼神瞬间就不空洞了,变成愤怒。

  你看,这就有效果了不是,这就有门儿了不是?

  还会愤怒,那你就还没颓废到负面情绪的深渊。

  

  网图,仅作示意参考

  你以为就这么直接来一下,老非我就鸣金收兵了?

  我又咕咚了一大口酒,继续直给:妹子,离了之后,孩子归谁?

  大莫不看我,直接转头扫了一眼老北,双手一摊——那意思是:老北,我有欠你的酒钱吗?你这是给我空降了一个什么奇葩物件?

  老北躲开眼神,把头扭向另一边;我都能猜得到这小子现在是一脸坏笑。

  我敲了敲桌子:妹子,你别瞅他,这会儿是咱俩聊天呢!

  大莫没回答问题:妹子,妹子!谁是你妹子?你多大?

  我摇头晃脑:我算一下哈……嗯,没错,31年零163天!

  大莫都快要崩溃了——天啦,这是个什么物件!

  大莫气得把啤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跺:叫姐!姐今年33岁!

  我毫不犹豫、毕恭毕敬、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姐!

  大莫又是一愣,然后,她就第一次笑了。

  这就是大莫不许我叫她小莫的原因——为了报复我前面的搭讪方式,以及那几声“妹子”。

  

  网图,仅作示意参考

  大莫的故事并不新鲜。

  大莫自己家有钱,嫁给了更有钱的男人;如胶似漆了几年之后,两口子的感觉就变成了“左手摸右手”。

  然后男人出轨小网红,大莫原谅了一次,咬牙切齿提出警告:只此一次!

  你知道男人出轨这事吧,除非化学阉割,否则0次是一方,其它从1到1万的自然数,全是另一方。

  男人再次出轨,大莫果断离婚。

  大莫没孩子,家里有钱又不需要工作,心情不好又无所事事,整个人就越活越颓废,越活越觉得啥都没意思。

  闺蜜劝她去西藏旅行一趟,说西藏可以净化人的心灵。

  大莫不爱听:需要净化心灵的是那个王八蛋,又不是我!

  但闲着也是闲着,大莫还是形单影只地跑到了拉萨。

  来到拉萨的大莫继续颓废——白天睡大觉,晚上出来喝酒;喝酒归喝酒,看谁都不顺眼,既不想跟谁擦出火花,也不想跟谁玩出什么故事。

  有时候还会半醉地坐在拉萨街头的马路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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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大莫竖了个大拇指:姐,给你点个赞,就那句“需要净化心灵的是那个王八蛋,又不是我”,不但给力,而且歪打正着的聪明呀!

  大莫笑了:跟你聊天怎么一刻都不能放松呢?聪明就是聪明,什么叫“歪打正着的聪明”啊!

  我嘿嘿一乐:只有涉世未深的文艺青年,以及网络上忽悠人的小编,才会说西藏是可以净化人的心灵的。道理很简单,比如老非我这种属太阳的,人又这么纯良,来不来西藏我都是纯良的;你原来的那个王八蛋,到哪儿都是王八蛋,来一趟西藏就能洗干净了?再说了,你看酒吧里这些人,多少是来找艳遇的呀,能净化心灵?开什么玩笑,西藏做不了任何人的洗衣粉和去污剂!

  大莫一边忍着笑,一边觉得我说得很对。

  大莫瞟了我一眼:那你来酒吧不是找艳遇的吗?

  我点头:当然是来找艳遇的呀,思想上的艳遇。

  大莫摇头:呸,我不信!

  也不知道大北是啥时候凑过来的,他撂下一提啤酒,认真地补了一刀:绝对不能信,信了才叫见了鬼!

  

  拉萨某酒吧

  聊天的气氛总算是不错了,架不住说着说着,大莫又绕回到自己颓废的情绪之中——她用纠结的语气,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

  无怪乎就是感叹人生无味,人生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我问:看过电影《失恋33天》吗?

  大莫点头:看过呀,看过还不如不看呢!男主是文章吧?出轨了!女主是白百合吧?出轨还是没出轨,傻傻说不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提起这个话头,我倒没想到这个倒霉的茬儿。

  我笑了笑:咱就不说这两位了,单说张嘉译的角色说的那句话,送给你刚好合适——你连人都没生过,跟我这儿谈什么人生呢!

  大莫不置可否,叹了一口气,颓废度升级,再往下聊的内容就变成了“人活着有啥意思”,以及生与死。

  这让我想到了一本书。

  请允许老非我跑个台,插播一句题外话:以下会有图书的链接,对此敏感或不屑的人,看到这里就请不要再往下划拉了!否则总有一些“聪明人”,会在评论区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扔一句:原来是卖书的。

  要我说这个智商就别秀了——广告不是针对所有人的;另外,难道因为后面附了一个链接,前面你的阅读全都白看了?

  自己的思维走窄,还跑出来秀,快闪到一边去吧。

  

  再次提醒:担心白看了的,到此请回避。

  咱们继续。

  生、死这两个字,开始在大莫的嘴里频繁出现,眼见着颓废度饱和。

  我赶紧打岔:别在这儿一口一个“生”,一口一个“死”了!既然你到了西藏,有没有听说过一本《西藏生死书》?

  大莫摇头。

  我说:没准儿这本书现在就是你的药!

  大莫好奇:药?什么药?这本书很有意思吗?很好吗?

  你还别说,关于这本书的这两个反问,老非我还真不好回答。

  这本书有意思吗?

  它不是小人书,不是故事书,不是速食时代的快速读物,所以对很多人来说不但意思不大,而且有点难啃。

  这本书很好吗?

  我答不上来——因为对这本书的内容评价也好,作者评价也罢,争议一直很大。简单说来,它虽然很畅销,但有人把它夸上了天,有人把它贬到了地。

  说完《西藏生死书》的以上情况,大莫问:既然如此,你干吗还要推荐给我读呢?

  这个问题简单,老非我张口即答:你读过《金瓶梅》么?有人说它胜过《红楼梦》,有人说它就是本淫书。或者这么说,有人把它当名著看,看见了人间百态和世态炎凉;有人把它当黄书看,看见了露骨描写和奇巧淫技。而书,只不过就是同一本书罢了!

  大莫听懂了:好吧,那你为啥说《西藏生死书》是我的药?

  

  我说:因为有人说《西藏生死书》是一本抚慰心灵的解脱指南,它会教你去放下、去体悟、去明了何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它让你好好看看“生死”——只有读懂了死亡,你才能敬畏生命,懂得如何从容的地活着。

  我补了一句:冲这句话,它就是你现在的药!

  大莫沉默不语。

  我继续:还有人说这本书挽救了他们的婚姻、家庭、事业、人生。或许有吧,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就有点鸡汤了;这不是我推荐给你的重点,重点是——《西藏生死书》是写给活着的、正面临死亡的、或正在度过临终过程的众生看的一本好书。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么谈论着生死,是因为你还能衣着光鲜地坐在这里谈生死;不但能谈,还能一边谈一边喝酒。如果你现在是ICU病房里的病患,或者是养老院里垂危的老人,你觉得那个时候你谈的生死,跟你现在坐在酒吧里喝着啤酒谈的生死,会是同样的生死吗?

  大莫放下啤酒,回了一句:老非,你面目严肃地这么聊天,跟你一上来的画风不一样啊!

  我没接话。

  大莫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明白了,你前面的贫嘴是敲门,后面的认真是掏出了一把钥匙。

  我笑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白费口舌。

  大莫冲老北喊了一句:你没说错,他真是属太阳的!

  喊完这句话,大莫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我和老北对视了一眼,老北点了点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大家也许会想知道后续。

  后续就是我和大莫在老北的酒吧里又聊过几次天,喝过几次酒;大莫抱着一本《西藏生死书》,有时候读得很来劲,有时候又埋怨说这本书太难啃。

  我总是淡淡一笑:啃就好了。

  反正大莫没再提起“生死”二字,她不再死泡在酒吧里,她跟我一起去转了色拉寺,爬了布达拉宫;也跟我去吃了拉萨的铜锅鸡,以及酸奶冰淇淋……

  只是我还想给她推荐一本书,能全面了解西藏近代史的,大莫一听我说足足有800页,立刻就拒绝了。

  最后,书就是同一本书,要看你怎么读。

  还有:尽信书,不如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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