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钢琴师》:只有进入人生的纯粹,才能完成存在的死亡

  用两只右手弹钢琴,不需要理性的选择,唯一的疑问是天堂的钢琴是否存在?

  《海上钢琴师》表达的理念,成为“海洋的呐喊”在人生纯粹意义上的解构,从人生感性之虚无的起源,直接抵达命运归宿的主旨。对于解析价值观的任何角度阐述,都成为一场拙劣的思维滑稽。任意角度的狭隘性,都成为“不在海洋,就在陆地”的局限。因为,缺乏对于一件属于人生境界意愿的选择,终归还是落入死亡的圈套,在决定生死的时刻,纯粹性,完成的价值阐述,可能揭示存在的本质所在。

  1900,仍然是今天寻求人生意义者的先锋。

  当然,你可以藐视意义。当可以从想象来界定人生“在场”的价值观点上,正因为你还活着,还需要活着,就不太可能抹杀属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不做自欺欺人的鹰犬类人物,在选择自身的存活依据中,即便虚无苟且的生活,都同样会是一种“人生艺术”。虽然这种艺术不像《海上钢琴师》赋予了一个钢琴音乐的载体,但本质都属于一个存在主义的非理性确定。但只是“在场”,因为只能是在场地存活一生,并没有进入存在的范畴。

  存在的意义范畴在海德格尔确立了诗意的主张,就完成了人生只有进入诗性、艺术的层面,才可能解构感性的问题,只有感性纯粹,成为一个完整的具备人本身意义的人,才有必要继续揭示死亡的主客观界定。而理性的存在,需要“他人在场”来构建人生意义的自我享有,将无的放矢,甚至,当唯物论者的人之异化,被他人操纵的现实反馈,也将深刻地反映出:人之痛苦,从过去,直接来至今天,并正在迈向未来。

  1900的在场,只能够在海上的一个空间,才可能始终完成他的根本存在,这个存在体系能够成立,超越“在场”,并将一个完整意义上的钢琴师,作为能够记忆的故事,且将死亡的归宿演绎出为了唯一的价值结束生命,保留了完整的存在主义者的信息。如钢琴的节奏,在唯一的记忆里,形成高贵而宝贵的经历,从而,以最佳的人生演绎规避了虚无主义的侵蚀。

  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构建,来反映1900的选择,恰如其分。被感性的纯粹价值所认定的人生观,饶富张力,并生动地体现在被境界感化的存在空间。当1900被精悍的钢琴技艺所陶醉,深埋在享受自我的表达符号里,形成了一种不需要规矩与边界的释放感,进入精神的实质是萨特对于存在延伸出的况味。延伸在主观唯意志论的通路上,这种通路就是“非理性主义”的自由。这种感性自由的本身,超越了所谓“理性自由”。感性,没有边界,人们期望的表达自身情感的真实性,在感性的诚实中,需要享受自由的无边界,来祈求一种归宿,这种归宿,需要“看见”而不是没有尽头。

  《海上钢琴师》传达的意念,就是如此一个把人生的尽头扩展在世界无限尽头的一个环节中,只在其中无限升华,超越了尼采的悲剧意识。

  人生是应该有尽头的,因为死亡的拙劣,给我们的启发是世界没有尽头。如同艺术的境界从放飞想象力开始,就已经成为人生表达的意义开端。艺术揭示了存在主义的身份,同时,当人生的选择,在自由自性的果敢里,体会到存在的意义本身,又是时空观的深刻觉醒,以此脉络,就直接进入人生纯粹的妙境之中,完善死亡的本质探索。

  寻求纯粹的意义,在《海上钢琴师》的演绎里,是1900的边界意识始终清晰,在自身的自由选择中,从陆地到海洋,到底魂归何处?这个存在本身,影片的深层比喻,是空间的选择,不同的空间感,时空作用在人性本身的呐喊与挣脱。因为虚无,本来就有的,也必定的虚无色彩造成了眼界的游离。因此,钢琴,成为一个钢琴家纯粹的自我表达,承载着生命意味的视死同归。

  我们先来精华一物,再来思考人生本质的问题。价值观与人生观都是莫须有的东西。人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场存在,久远的穿越时空,并在从艺术到诗意的纯粹感应中,寻求归宿本身的勇气。也只有感性形成的意识能量,才有可能真实理解艺术,将诗意的完整人生体验超越死亡。

  那么,1900的面向生死,是存在的死亡,他让琴声记忆,在知音的时间节奏中长存。

  生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如海德格尔的边界。在人的心灵核心里,没有什么边界,人之心灵境界进入苍穹,是超越死亡的唯一通路。那么,人生来本就没有爱,只有寻爱来扩充空间的深切感受,但1900这个人物的抵达生命核心,就在于爱的远景,仍然是诗意的弹奏,而没有人物的任何指认。这就呼应了存在立场的本身,一切取决于自我心灵,在鲜明的自我价值观基点上,他人他物,都是心灵的宿敌,因为,存在者立场本身,是纯粹个体的纯粹描述。

  1900的心灵核心是钢琴音乐的弹奏,在这种行为里纯熟与超然,决定了艺术本体的追求在完善自身自由理念的绝对意义,正因为绝对的意义有了存在感,才有可能去面对死亡的绝对意义。从而,虚无,是一场自我在狭隘空间里的自我麻痹。因为,我们没有存在,所以,必定的虚无感贻误了我们一生宝贵的生命。

  但是,存在的快乐笔意,在1900弹奏的陶醉中,悠长没有尽头。长远的心灵存在感,从每一个音符中都能够找到意义。这就预示了人生,从来不需要乐谱,禁锢的五线谱限制了我们的耳力,对于生命而言,耳听八方,才可能走进真境。陶醉,是感性直达心灵的技艺使然,当然,人生的技艺是你的修炼,是你的天赋不被空间与他人压制,甚至剽窃。

  命运的完整意义,实则就是纯粹的深刻体验。孤独的存在,是诗意最为妥当的安排。这是尼采在揭示了人类只能走向悲观终结的深刻预见之后,与1900一样,采取自我了断的终自我结。对于庸众的“在场”而言,在哲学的脉络里,是难堪的关注。需要关注的角落,是大海里废船的命运,根本无法关注的只能是在求知的大陆上听海的波涛声,对于心灵的呐喊。

  这种力量消解了“相对主义”的本质。唯当完整,走向不甘臣服现实的绝对,那么,始终在海上,聆听一种心灵的绝对意义,倘若走下船板,也就毫无人生的张力。超脱,就在这种绝对中实现,孤独地绝对自身的尽头,随之而来的是境界的悠远,在与人类可悲的未来命运中,冷静地一场存在,消失在并不需要再次记忆的宗教情怀之中。

  艺术与纯粹,属于宗教。当一切可能纯粹的时刻,就没必要八面玲珑的虚伪“情感”、“理性”来左右我们的现实身处,任何的“他者”存在,都是对于纯粹之人本身自由的瓦解。当这种哲学观确立,远方的诗意,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领悟,并在存在者的前方,接受福音。

  况且,我们总在自己有限的纯粹里,寻找到些许的安逸,从天赋的艺术感到审美的追求诉求。那么,有些东西,与真情不远,却与《海上钢琴师》的时空演绎很近,非常接近。

  倘若没有。倘若,你不接受人生虚无,那么,你的痛苦何来?你的深深孤独又是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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