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残兵对抗美十万精锐,长津湖一战,志愿军把美五星上将打服了
1950年11月,朝鲜北部山区降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连带着气温也降到了零下,在凛冽的寒风中,美国陆军五星上将、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正指挥着他引以为傲的东线联合国军一路北上,这支军队包含美第10军和韩第1军团等5个师共10.3万余人,陆战1师为主攻,第7师负责助攻。
相比于其他军队,东线联合国军的战斗素养已经达到美军战力的天花板,都是实打实的精锐,美第7师组建于1917年,在一战二战中屡立奇功,自成立以来一直是指哪打哪,每次打击都准确无误,而陆战1师更是美军精锐中的精锐,组建160年以来未尝败绩,在瓜岛、冲绳岛等战役中,他们一度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在刚刚过去的1950年9月,美第10军刚刚实现仁川登陆反击战,紧接着美7师先遣部队就将战线推进到了鸭绿江畔。
拥有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美军在朝鲜战场上完全有资本横扫一切,第10军军长爱德华·阿尔蒙德信心满满,他相信不久后这场战争就会像总司令麦克阿瑟所说的那样“在圣诞节前结束”,他们还可以赶上和家人一起度过圣诞节,为了让这一天尽快来临,阿尔蒙德下令全军全速前进,快速将战线推进到鸭绿江边,截止11月24日,陆战1师已经全军进入长津湖一带,此时朝鲜的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三十多度,极寒伴随着刺骨的风雪“鞭打”着每一个人的骨髓,即便拥有先进的防寒装备,但很多美军士兵的脚还是被冻伤,面部也出现不同程度的冻疮,他们随身携带的血浆包被冻成了一个个红色冰块,受伤的士兵因为得不到血液输送只能等死,可即便如此,阿尔蒙德的命令依旧没有改变,他们每天仍然保持全速前进的状态,直到跑不动被这风雪长埋在地底。
在进入长津湖地区之前,阿尔蒙德也曾考虑过安全性的问题,因为这一带山路崎岖,非常适合打伏击,但随着极寒天气的来临,他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从此前俘虏过的志愿军情况来看,他们单薄的衣物根本不可能经受住如此凛冽的寒冬,他们如果想要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美军穿过打伏击,不出半小时就会被冻成一座冰雕,他们也是人,不可能不怕冷。
然而阿尔蒙迪还是低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作战意志,当陆战1师全员进入长津湖时,一发信号弹突然升空,无数隐匿的“雪人”从茫茫雪地里一跃而起,还没等陆战1师的士兵反应过来,密集的枪林弹雨呼啸而来,他们此时一定在想,这些中国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时间再次回到11月初,在陆战1师全速推进的同时,志愿军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接到了一个秘密任务,由他率领第9兵团(辖20、26、27三个王牌军)共计15万人换防42军参与东线作战任务,由于是上了列车才得知入朝作战,所以第9兵团的战士们并未准备过冬的厚重衣物,只穿着单薄的温区装备就一路北上。
11月7日,第9兵团的战士们陆续抵达朝鲜,他们中有很多是南方人,这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雪,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在茫茫的雪地中,志愿军日夜不停地赶路,同时也在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仅行军第一天20军就有700多人被冻伤,而更为致命的是,志愿军大量运送战斗补给的汽车在此时遭到了美军的轰炸,美军每日几百架次扫射与轰击,志愿军平均每天要损失2-3辆运输补给的汽车,导致粮食、被装以及弹药等根本运不到前线。
为了按时进入原定的作战区域,提高前进效率,志愿军战士最后只能将原本就很单薄的作战装备再次减量,每个班只有1~2床棉被,战斗打响前,志愿军的衣食都要严格控制,很多战士连续几天都吃不上一顿热饭,有的部队三百多人每天只能靠着跟水一样的面汤抵挡饥饿,忍饥挨饿的志愿军战士一人有一条粮袋,但都不敢吃,因为这是他们最后冲锋时用以维持体力的“冲锋粮”,不到最后关头绝不食用。
尽管外部和内部都面临严峻的挑战,但志愿军战士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战斗意志,他们夜行军昼宿营,美军的侦察机在他们的头顶上24小时盘桓也难以发现他们的踪迹,在夜以继日地挺进中,27军79师创下18天山地徒步日行军30公里的纪录,而且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很多人肚子都是空空的,连美国人都称赞这是一个战争史上从未有过的“奇迹”。
1950年11月26日,提前抵达长津湖柳潭里的志愿军在大雪的掩护下兵分三路包围了陆战1师的5团、7团,使其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与此同时27军80师也对新兴里的美7师31团实施了分割阻击计划,阻挡他们西进救援,美军引以为傲的“精锐”就这样被志愿军分割包围,从三面包了饺子。27日晚,寂静的盖马高原上一声嘹亮的冲锋号突然响起,第9兵团全员出动向长津湖地区的美军发起全面进攻,235团正面冲杀吸引敌人火力,大部队则趁美军自顾不暇之际从侧面迂回包抄,与美军展开近身肉搏。
尽管志愿军早有准备,但因双方火力悬殊,陆战1师仅一个团的火炮就超过了志愿军一个军的火炮数量,所以这一次的搏斗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残酷,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最终志愿军以损失半个营的代价击毙美军200余人,成功夺取了1282高地,并穿插到了柳潭里美军的北侧。
于此同时,志愿军59师也在战斗打响后第一时间切断了柳潭里敌军向下碣隅里撤退的退路,这一战完美发挥出了分割包围战术思想的极限,在志愿军的部署下,陆战1师5团、7团被志愿军包围在柳潭里,1团和师指挥部被包围在下碣隅里,美7师则被包围在了新兴里,战斗形势已经“一边倒”,如果美军指挥官没有绝妙的突围策略,那么他们最终都将被志愿军包围吞噬。
28日黄昏,美军利用坦克和重炮的武器优势组成了密集的火力防御网,旨在阻挡58师的持续进攻,由于我军没有重火力,战士们只能拿着轻武器顶着敌人猛烈的炮火一步步向前逼近,前面的战士倒下了,后面的继续跟上,前赴后继,没有一个人退缩,然而,精神力量在战斗中虽然很重要,但也不能完全弥补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激战2日后,58师由于战损过高只能被迫停止进攻,等待后续援兵的抵达,但察觉到志愿军攻势已衰的美军却在此时发起了大规模突围,奉命阻挡敌军突围的是志愿军172团3连连长杨根思。
很快美军的突围行动开始了,他们用飞机和坦克不间断的向志愿军轰击,随后成群结队的向志愿军发起冲锋,杨根思带领战士们誓死抵抗,即便被美军的枪炮淹没,他们也不后撤一步,战斗持续了一整天,美军连续发起8次冲锋,结果全被杨根思和战士们挡住,此时杨根思的队伍中只剩下两名战士,当美军再一次发起冲锋时,他抱着10公斤的炸药径直冲向美军阵中,以一人之命换掉40多名敌军,那一年他年仅28岁。
时间进入1950年12月,已经穷途末路的陆战1师得到了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的帮助,他亲自下令美国空军从日本调来8套每套重达1.1吨的车辙桥组件空投到美军阵地,协助他们建造可以通过撤退部队所有车辆的桥梁,不到两天的时间一座崭新的桥梁就悬在了水门桥上方,陆战1师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而美国强大的工业能力也让我军极为震撼。
美军通过水门桥后,为了确保我军不会沿途阻击,指挥官派出了侦察兵,当侦察兵抹上山头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景象:有一个连的中国士兵正趴在茫茫的雪地之中,他们每个人都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但已经不能动了,他们被冻成了冰雕,从他们的眼神中依旧能感受到坚韧的余温,就算被冻死,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这是怎样的一种战斗意志,美国人不明白,世界不明白,但只有中华人民清清楚楚。
后来我军抵达这里后,在众多被冻僵的战士中发现了一位名叫宋阿毛的同志,他的身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冰雪啊,我绝不屈服于你,哪怕是被冻死,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的阵地上。”我们无法得知战士们死前的那一刻都在想些什么,但从他们已经凝固目视前方的眼神中,我们坚信他们依旧有一颗滚烫的报国之心。
1950年12月24日,这一天是亚洲时间的平安夜,美第10军从兴南港装船撤离朝鲜,整整溃逃了200公里才终于停下脚步,尽管志愿军没能全歼陆战第1师,但事后经过统计,美军陆战第1师在这一战中阵亡2500人,冻伤7300人,活下来的士兵在精神和肉体上都留下了恐怖的印记,他们元气大伤,不敢再与志愿军正面对抗,这支曾经的王牌部队在战后一蹶不振,只负责清剿后方游击队,即便是大决战也只是充当打酱油的角色,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傲慢与自负,而这一切都是志愿军战士用血和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