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早恋、知三当三、嫁老男人,她,只继承了父母的缺点

  玥玥是周蓉跟冯化成在贵州生下的女儿。对于父母而言,那是他们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父亲冯化成被定性为“右派诗人”,到贵州接受劳改,四周都是敌视的目光;母亲周蓉高中还未毕业,远离家乡亲人朋友,为爱独身来到这穷困之地下乡,无依无靠。

  但这段穷苦岁月,却是他们一家三口人难得团聚的时光。

  周蓉成为一名小学老师,在那个聊做课堂的山洞,外面简单摆着课桌椅和黑板,就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内里做了分隔,周蓉一家就住在里面的山洞。玥玥人生的前四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1976年,他们夫妻难得都获得返乡探亲的批准,周蓉夫妇带着女儿坐上开往吉春老家的火车。

  本是可以实现期待多年的一家团圆的夙愿,结果冯化成在路上一时激动地朗诵一首不合时宜的诗歌,引发骚动,他本人再次被捕。

  

  周蓉托同行的郭城帮忙将女儿带回姥姥家,自己忙着为丈夫的事情奔跑。

  听到女儿女婿的变故后,周家老太太受刺激倒下了,变成了植物人。

  

  不到五岁的玥玥从此就住在了老周家,由小酒秉昆和小舅母郑娟带着长大。直到后面长成大姑娘,周家房子住不下,玥玥被接到大舅母冬梅家,住上了大房子,她也会讨金老太太喜欢。(原著里的,电视剧版本暂未有此剧情。)

  可以说只有在玥玥刚出生那几年,是有父母亲自养大的,可那时候她还太小,很多都不懂。她懂事的时候父母都是常年不在身边,他的舅舅舅妈们都很疼她,也因为是姐姐/妹妹的女儿,舅舅舅妈对她的教育跟教育自己的儿子总会有些差别,儿子犯错他们舍得打舍得骂,对外甥女他们反而更克制更舍不得。

  玥玥自己也说她很羡慕楠楠跟聪聪,她说自己从小到大没人打过她骂过她,自己的亲生父母自觉亏欠了女儿,难得一见也都是惯着她宠着她,女儿想要什么他们就尽可能买给女儿,也算是弥补自己的亏欠。

  玥玥长大后的自私、任性、性格出现的弱点,三观的变化等,可以说都跟父母的失职有关。

  长期的分离,玥玥跟父母的生分感越来越强烈。文革结束后,周蓉夫妇来到周家探亲,他们都想着跟女儿多亲近,晚上也带着女儿跟他们到酒店一起过夜,结果晚上女儿闹着睡不着,只能带回周家给郑娟;越长大,母女间的交流越少,玥玥的得奖作文名字是《我的妈妈》,周蓉看完,通篇只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真情实感,只要把妈妈两字换成舅妈、姥姥等也是一篇好作文;看向女儿那躲闪、别扭的眼神,都是一根根针刺向周蓉的心口。

  冯化成说养口体、养心志,实际上他对女儿既没有养口体,更没有养心志,玥玥从她的父母那里继承了,都是他们人性的缺点。

  011、自私

  秉昆在大酒店当经理赚了钱,买了大房子。三个房间,秉昆夫妻一间,秉昆妈带着两个孙子一间,玥玥自己一人一间。

  父亲周志刚退休回来后,玥玥紧张地问姥爷这次待多久回去。

  后被告知姥爷跟姥姥他们屋睡不会抢她的房间,她才放下一口气。

  国庆节放假,难得一家十一口人都在,提前约好了一起去拍全家福。这个合照是周家长辈惦念了十几年的合照。

  约定的时间到了,就因为她电视剧还没看完赖着不走,一家人都在等着。周蓉作为母亲自然该出面,她拿出当母亲的架子关了电视让玥玥跟大家一起出发,结果爆发了冲突,玥玥离家出走。

  本是难得团聚的一幕,也因玥玥的负气出走让大家兴致全无。

  她的自私,比她的父母更甚!

  022、早恋

  玥玥跟楠楠的早恋,导致了周家十二年变故。

  原著里玥玥跟楠楠是表姐弟(电视剧里面呢是表兄妹)都到了青春躁动的年纪,那时玥玥已经住到了大舅母家的大房子里,两人经常利用年幼的弟弟做掩护,说是三人一起去玩,常常把聪聪一人落下,两人去约会。也在金主任家外头被曲老太太撞见他们幽会。

  当时又遇上骆士宾前来夺子,周秉昆因为儿子的早恋和他生父带来的威胁,身心俱疲。

  玥玥从她的个人立场还是希望楠楠认回生父的,那样子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伦理上的约束,而且他们都可以出国留学,在国外没人管着他们,他们可就自由的多。

  她跟楠楠的事情遭到周家人的一致反对,她独自跑到北京寻找她的生父冯化成。

  周秉昆在与骆士宾的推搡中失手导致骆士宾死亡,他自己也被关了十二年。

  

  玥玥的早恋可能是遗传自母亲,周蓉情窦初开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都是不成熟的恋爱,都是一意孤行,也都使自己跟家人错过了团聚的十几年光阴。

  周蓉当年抛家弃母寻爱去,直到文革结束后才得以返乡;玥玥的恋爱不仅导致小舅父被关十二年,自己也在法国“避难”十二年后才返回祖国。

  033、心傲气高

  玥玥偷偷跑到北京找到生父,原本可能只不过是想向生父诉诉委屈和苦闷,结果不知受到什么影响,竟跟随生父“逃亡”法国。

  在他们的档案里,冯华成带着女儿出国的理由是“政治避难”。冯化成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本以为到了一个发达国家,自己在国内也算是有名的诗人,总不至于过得太差。结果他们在言语不通的环境下,除了刷盘子跟清洁工没有其它工作是冯诗人能够胜任的。

  他们不停地东奔西走,只有解决一日三餐,最后只能躲到郊区的小修道院里,靠着修女们的救助,直到周蓉找到他们父女。

  这段旅程中,原著里写道:

  在金外婆家过了几年小公主般生活的玥玥,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双手,不该在举目无亲、父女俩经常身无分文的日子里,心安理得地等着吃闲饭。

  周蓉找到女儿,母女有过一场争吵,将周蓉气的晕倒住院。

  后面冯化成找到周蓉,说他已经做通了女儿的工作,让女儿跟着周蓉走。只有周蓉明白,他是想趁机甩掉这个包袱。

  周蓉为自己和女儿办理回国签证的时候遇到了严重问题,她没有想到,自己上了什么名单,辩解申述几乎不起任何作用。

  当时,她为了女儿考虑,反而不急于回国——女儿自尊心强,没有在法国获得学位没有脸回国。

  原著中写道:

  玥玥并不算多么聪明,起码不像她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在国内的重点中学里面,玥玥最好的学习成绩也只不过是中上游。与两个表弟楠楠和聪聪相比,玥玥的聪明劲还是不够;与妈妈周蓉初高中时候那种出类拔萃的聪明劲儿,更是没法相比。她不谙学习方法,怕考试,尤其怕名落孙山的打击。周蓉着实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因为若从基因上讲,不论她还是前夫,都应该是对得起女儿的。要让女儿一次成功考取法国一所重点高等专科学校,她不敢掉以轻心。

  玥玥的心气很高,但能力还还差点,这点跟她的父亲冯化成一样:冯化成回到北京选择图书馆的工作,他本以为会给他个馆长当当,结果只是个副馆长;后来转到作协,他认为至少得给他个理事,结果进去只是个普通作家。

  

  她本来想考入巴黎大学,却未能如愿,退而求其次进了一所高等专科学校工商管理专业。那所私立学校在里昂,学费比普通大学少不了多少。那四年里,周蓉至少身兼两份工作。工作之外的时间,她都用来陪女儿苦读。

  皇天不负有心人,玥玥上了大学之后,头脑似乎开了窍,成绩越来越优秀。毕业之后,意犹未尽,她又考取了里昂第一大学的研究生。

  为了供女儿读书,周蓉只能继续在法国打工,直到女儿研究生毕业。

  原著中写道:

  即将从里昂第一大学毕业的女儿,终于认为自己有脸面回国了,虽然并没如她愿获得巴黎大学的硕士甚至博士学位,但里昂第一大学也是不错的。女儿能获得一所法国重点高等专科学校的商业管理学学士学位,进而又获得了里昂第一大学商学院的硕士学位,这令她喜出望外。

  

  玥玥的心高气傲骨子里跟她的父母是一样的,好在那些日子有母亲在身旁一直支持她。

  但也因为她个人的心高气傲,让周家十二年不得团聚。周蓉跟蔡晓光新婚不久便抛下丈夫在外国守了女儿十二年。

  044、知三当三

  她们一家人其实心气都高,刚回国的时候,母女都认为凭她们的经历,找个工作是很轻松的事情。

  周蓉十二年前就是大学里的副教授,也是著名导师的学生,博士在读。

  十二年后她想找回跟原来类似的工作却处处碰壁,好在她身边有个好老公开导她,蔡晓光对她说:

  你有三种选择。其一,不放弃当大学教授的夙愿,那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工作。我同意你导师的意见,如果再一味继续投简历,甚至托关系,确实会自取其辱。知道了,影响心情,浑然不知,有损名声。其二,你可以不去谋求什么稳定职业,甚至可以一个时期内不工作,以我当前的收入和积蓄,养得起你。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如成为自由撰稿人,或进行文学创作。将来怎样,我不敢肯定。其三就是,审时度势,忘记自己过去的种种得意,面对现实,哪里有需要人的职业,并且是自己可以胜任的,就放下自尊去应聘。高才低就,相对容易,这需要你转变一下观念。

  周蓉认真听取了蔡晓光的意见,后面应聘上了一家私立中学的数学教师岗位,两年后成了那所中学的副校长。

  

  玥玥同样没有找到自己愿意干的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在法国所学的企业管理专业,让她在求职是面临窘况——管理国企的多是国家干部,很难论到她那种“海归”女生;至于私企,在本省本市另有一套路数,各有各的高招,不劳外人费心。

  蔡晓光也用点拨周蓉的话点拨过她,只是委婉多了。

  周玥却说:“我就是再降低要求,也不能去宾馆当大班吧?”

  周蓉教训她,当宾馆大班怎么了?

  周玥回她:“我的事我做主,不劳你们再操心,我保证,最迟半年,绝不再花你们一分钱。”

  没有工作的她耐不住寂寞,找到以前的同学、闺蜜,也受到了他们的启发——丈夫找对了,工作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个曾经饱受争议的“真理”几乎是周玥许多闺蜜的信仰。一些结了婚的人也跃跃欲试,打算摆脱现有家庭束缚,义乌反顾地实践一下。

  原著中写道一段:

  与周蓉相比,周玥生父冯化成的浪漫在笔下、在纸上、在诗里,而他凡事利益第一的思想在血液骨髓里、在每一束神经系统间、在每一组基因中。周蓉的浪漫在真的是有细胞所决定的,虽然五十多岁的她已经很难再浪漫了。

  “70后”周玥的身上,不论容貌还是智商、情商,更多地遗传了冯化成的基因,尽管她更多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有那么一位父亲。

  她决定春节期间见见第一位对她有意的男人。

  再后来,周玥被人发现跟人同居了,对方是有妇之夫,老婆誓死不离婚,不断往省市妇联告,要求妇联主持正义。

  周蓉又被她女儿气病了,并且声明要跟周玥断绝母女关系。

  

  蔡晓光找到了周玥。

  周玥告诉他,事情并不像他和母亲想的那样,那个男人已经跟妻子分居多年,认识她之前一直在进行离婚大战。

  他说:“那你又何必被黑锅呢?等他离了再……不行吗?”

  她说:“那也许就晚了。”

  他问:“他真的很优秀?值得你这么做?”

  她说:“优秀谈不上,但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她又说:“爸,我想你最能体会,一个男人身边如果长期没有女人,他干什么都会觉得怪没意思的。”

  055、嫁给老男人

  周玥的事让周秉昆失业了。

  正式那个男人投资成立了本市第一家物流公司。据说,还是周玥鼓动他离开官场“下海”。成立物流公司也是她的主张。

  从牢里出来的秉昆没有工作,前不久刚跟着赶超加入那家物流公司。

  周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女儿,而且那也是秉昆带大的孩子,以秉昆的性格怎么可能继续在公司里待下去。

  望着秉昆远去的背影,她自言自语:“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周玥终于守得小三转正,成功嫁给那个五十岁的老男人,也能用她在国外学的企业管理来管理企业。她也让赶超当上运输队队长,算是对小舅老友的报答。

  当年那男人的发妻不断向省市报纸写信,试图将丈夫和周玥推上社会舆论的道德法庭,让丈夫不但不能如愿离婚,还要被牢牢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虽然经过蔡晓光跟周聪的堵截,还是有些信件上报了,还对周玥的大舅周秉义指名道姓,算是对在中央工作的秉义抹黑了。

  好在她大舅对此并不在意,秉义也认为他们一家对玥玥也该付一定责任,当时玥玥确实在郝家生活了几年,他们却没有及早发现外甥女的变化。

  周蓉还是没能原谅女儿,十来年不跟女儿来往。

  亏得玥玥还有个好后爸,十多年靠着蔡晓光在中间帮着传递消息,缓和双方。

  

  周家人信奉的是脚踏实地,为人正直,玥玥却想一步登天,走了一条终南捷径,才会被周家所不容。

  她的自私、任性、心高气傲又不能脚踏实地,让她跟至亲几度分离。但是仔细一对比,她的这些问题,却正好是继承了她的父母身上的所有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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