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火》:沦为牺牲品?杀死万萌萌的居然是她的亲爹
在《冰雨火》中正式出场的父亲有三个半,林婷婷的父亲林德赞、杨玲的父亲杨兴权、万萌萌的父亲万贺达,还有半个是杨玲口中的林爸。
父爱如山,母爱似水。在剧中,抛去正反两派的背景设定不谈,三位父亲都是让我们肃然起敬的:林局为了女儿的雅思向同事借钱;老杨为了女儿的安全赶走了吴振峰;万叔为了女儿可以和宿敌勐佧合作。
父亲有时是一种职业,有时则更像一份责任。即使是毒贩,也有父女情深的温馨画面。
例如,当万萌萌被阿坤带走后,万贺达着急得像个五十岁的孩子。为了千金宝贝的安危,他甚至接受了勐佧抛来的橄榄枝,出卖了郝东的运毒计划,只为能够换得女儿的安稳。
在某一瞬间,我甚至有一丝丝的感动。和我们常见的剧本不同,这一次利益输给了亲情,我差点就要给万贺达点赞。然而,反转来得太快,打得我脸生疼。
在野人山,万萌萌、阿坤两人双双被警方擒获。在抓捕的过程中,万萌萌因为摔下山坡不仅晕了过去,连腹中的胎儿也没有保住。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万萌萌的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蓝安然拨通了万贺达的电话。而此时此刻,心急如焚、暴跳如雷的万叔正在和郝东上演现场撕逼大戏。
万叔一边发飙、一边卖惨,痛斥郝东让万萌萌运毒的歹毒用心。然而,双方都是成年人,玩归玩、闹归闹,搞不好坟头会长草。所以,三五个回合的互喷之后,气氛渐渐变得融洽。
谁知,蓝安然一个电话就打破了平静。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东哥:万叔,相比较,你是更担心阿坤还是萌萌?
万叔:你什么意思?
东哥:被抓的阿坤和醒来的萌萌谁更会可能开口?
万叔:你要干嘛?
东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萌萌醒了,警察一定会审她,她扛不住。
万叔:你是人吗?那可是我亲生女儿。
东哥:我让她走得没痛苦。
蓝安然的电话本来是通知万贺达去医院签字,但是机智的东哥却从中嗅出了特殊的信息:万萌萌还没有醒,还有及时止损的可能性。所以,他当着老万的面,说出了不想让万萌萌继续开口的话。
面对郝东突如其来的发问,老万警觉地回了句,“你要干嘛?”
在这里,万贺达的演技十分出彩,他眨了三次眼睛,嘴上虽是疑问,心中却已然有了答案。但是出于父亲的本能,他还是反问道,“你是人吗?那可是我亲生女儿。”
他一边说,一边挥拳砸向郝东。自知理亏的郝东一开始并不还手,他知道万贺达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
但一味的泄愤对于两人来说都于事无补。于是,天才的编剧在这里设置了一处细节。
万贺达一通拳打脚踢、大棒伺候之后,郝东忽然拿起一把螺丝刀直直地戳过来。万贺达瞬间吓得直出冷汗。就在这一秒,郝东看到了万贺达的软肋——他也怕死。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再无坚不摧。郝东从万贺达下意识的反应中发现了突破口。
万叔:郝东啊,我求你。我现在去医院,把我们家萌萌接回来。
东哥:万叔,你疯了吧。接得回来吗?你万路通这么多条路,你把自己带入了一条死路啊。我理解你,如果是我爸,他也一定下不了手。但如果我是现在的萌萌,我爸为我陷入了死局,我要么扛,要么死。你是知道的,萌萌她扛不住。
万叔:求求你,求求你了。
东哥:万叔,你最清楚的,你见过几个吸毒的能戒掉的。你真能让她把毒戒了吗?她真的能跟你走吗?从她吸毒的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与其让她,不如让我们送送她。
和郝东相比,万贺达不是一个24K纯金版的坏人。他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自然就会有道德包袱的存在。虎毒不食子,何况是自己的亲闺女?
但东哥虽然年轻,对于人性的洞察和理解要比万叔深刻的多。他先是用换位思考的方式,站在万贺达立场为自己辩解,“我理解你,如果是我爸,他也一定下不了手。”一句话,拉近了自己和老万之间的距离;然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将交谈的重心转到了万萌萌身上。
“如果我是现在的萌萌,我爸为我陷入了死局,我要么扛,要么死。你是知道的,萌萌她扛不住。”郝东将自己代入万萌萌的视角,为万贺达选择原谅自己的理由——女儿的牺牲都是为了自己,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老万的精神几近崩溃,但内心依然无法过得去杀女的坎。郝东眼看水快开了,于是果断继续煽风点火、补柴加薪,“从她吸毒的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他把万萌萌的死归结于她本人,这样万贺达就有了原谅自己的理由——不是我要杀了女儿,而是她自己作死,与我无关。
“与其让她”,郝东的话说了一半,他刻意隐去了下半句。老万心知肚明,女儿逃不过被枪毙的命运,所以也就默认了郝东“不如让我们送送她”的做法。
此刻,手术后的万萌萌躺在病床上,像个失去语言和行动能力的植物人。而在亲爹和郝东看来,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弃子;而弃子仿佛注定是不需要被同情的。
我之前曾在《梦华录》的剧评中说过,萧钦言与高观察的父爱具有一定的欺骗性和隐蔽性。他们所谓的父爱只能在自己设定的前提之下,稍一触及自身的利益,儿女婚姻、生死攸关,一切皆可抛。
万贺达与萧钦言、高观察一样,在利益面前,他们的亲情似乎一文不值;在利益面前,他们标榜的父爱如山体滑坡一般。
万萌萌是躺在砧板的鱼肉,而杀死她的,是父亲手中落下的屠刀。对于两人而言,亲情经不起考验,来生再不要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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