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压太平天国有功却发配边疆,曾国藩说,江西30年不出大官怪他

  曾国藩晚年时写了一本“压箱底”之作,名叫《挺经》,影响很大,在书中在回顾自己一生经历和经验教训,写出为人处世的心法之时,提到了一个江西人,他的名字叫陈孚恩,书中“卷四·明强”篇中提到原文如下:

  古来如李斯、曹操、董卓、杨素,其智力皆横绝一世,而其祸败亦迎异寻常。近世如陆、何、肃、陈亦皆予知自雄,而俱不保其终。故吾辈在自修处求强则可,在胜人处求强则不可。

  什么意思呢?用现在的大白话来讲就是:古时像李斯、曹操、董卓、杨素,他们的智慧力都属超绝当世,但他们的灾祸失败也是超乎寻常。近代像陆建瀛、何桂清、肃顺、陈孚恩这几位,也都自知自己很英雄,结果都不得善终。所以我辈等在自身修为上努力求强大可以,而在想压倒别人这件事上去求更加强大,就不好了。

  陈孚恩老家后来曾国藩又说:“江西人素尚节义。今顾颓丧至此,陈子鹤(陈孚恩)不得辞其责。”

  大家清楚,晚清时期,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中,湖南出了湘军领袖曾国藩、左宗棠,安徽出了淮军首领李鸿章,而唯独自古以来被王勃盛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江西,此刻却没有出一个名人。

  陈孚恩老家塑像其实不然,这位曾经是曾国藩上司的陈孚恩,太平天国起事之初可算是江西的名人,他当年担任大名鼎鼎的“在军机大臣上行走”,曾仕至礼部、兵部、刑部、户部、吏部尚书、被人称为晚清四大著名书法家。

  陈孚恩书法陈孚恩,字少默,号子鹤,别号紫藿。江西新城县钟贤(今抚州黎川县中田乡)人,位入临川才子之列,他道光五年(1825)拔贡,经朝考一等,授以七品小京官,升吏部主事,任军机处章京(即小军机),迁任郎中。当朝大学士穆彰阿十分赏识陈孚恩,将其提为太仆寺少卿、通政司副使、太仆寺卿,均留军机处章京上行走。后迁大理寺卿、左副都御史,兼署顺天府尹、工部侍郎,升仓场侍郎。

  陈孚恩老家塑像后调任兵部侍郎,参与军机大臣议事,奉命赴山东巡视,弹劾巡抚崇恩犯有“库款于缺、捕务废弛”罪,并暂代山东巡抚。不久,转任刑部右侍郎,受到朝廷嘉奖,道光皇帝立刻给他“特加头品顶戴”的荣誉,还给了“紫禁城骑马”的特权。

  以上两项都不算太牛气,牛气的是:皇上手书“清正良臣”四个大字,四个大字又制成横匾,挂在陈孚恩家里。时隔一年,陈孚恩在反腐战线上再立新功,将山西巡抚王兆琛的贪污行为查实。皇上高兴,把他从刑部安排到工部过渡一下,任命为代理刑部尚书,很快又将“代理”二字去掉,让他真正成了一品大员。

  道光皇帝去世的那一年,咸丰皇帝即位,就在这个时候,4次科场失意的洪秀全29岁开创了拜上帝会,纠集烧炭工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等,在广西金田村振臂一呼,中国历史上燃起一簇最炽烈的农民起义之火,一路北伐克全州、攻长沙、占岳州、陷武昌,战船万艘,顺流东下,陆军于两岸护水师开始直捣南京。

  此时腐败的清政府的绿营兵、八旗兵一败涂地,无不望风而逃,只好下令各地官僚士绅自己组建军队,能抵挡一阵子算一阵子。这个时候,清政府屡次颁发奖励团练的命令,力图利用各地的地主武装来遏制太平军势力的发展,曾国藩回到湖南老家去办理团练,陈孚恩则回江西老家去办理团练。

  其实历史是给曾国藩、陈孚恩两人同样的机遇。此时的曾国藩在其家乡湖南一带,依靠师徒、亲戚、好友等复杂的人际关系,建立了一支地方团练,称为湘勇,在老家练兵,“凡枪炮刀锚之模式,帆樯桨橹之位置,无不躬自演试,殚竭思力” ,并派人赴广东购买西洋火炮,筹建水师,后建立了不世之功。

  但当时官比曾国藩当得更大的陈孚恩,回到江西老家帮办团练,也曾经象模象样地搞起了一支军队,随后太平天国后派兵北伐西征,由天京溯江而上,其战略意图是夺取皖、赣,进攻湘、鄂,控制安庆、九江、武汉等军事要地,太平军一路顺畅,兵临南昌城外,面对这座难守孤城,陈孚恩给巡抚张芾出了一个主意:许逊许真君是江右福主,我们可以借许真君的庇佑来守城。巡抚张芾觉得好像可以这么办,于是同意了陈孚恩的建议,并且和陈孚恩一起斋戒沐浴,将许真君迎到南昌城章江门城楼上,为了表示虔诚,巡抚张芾每天都带着下属们给许真君上两次香。许真君果然“灵验”,南昌城被太平军围困三个多月也没有落入敌手。

  守住了南昌城,咸丰皇帝给了陈孚恩以头品顶戴,后官至兵部尚书,然而,好景不长,咸丰皇帝的死,给陈孚恩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也。当时,戴恒、肃顺等所谓“顾命八大臣”力阻慈安、慈禧皇太后垂帘听政,暴发著名的“辛酉政变”被一锅端去,陈孚恩被慈禧定性为肃顺死党,被捕入狱,籍没其家,追缴回宣宗所赠匾额,被革职发配新疆伊犁戍边,伊犁被叛军攻陷时,陈孚恩及其家人同殉难。

  陈孚恩作为一个清朝重臣,不仅仅有政治才干,还留下了书法美名,以致今人能得其传世墨迹而“宝之若拱璧”。 清李玉棻《瓯钵罗室书画过目考》中认为,陈孚恩书法董其昌,与祁寯藻、赵光、许乃普称“清四书家”。清窦镇《国朝书画家全录》提到祁寯藻时,也称祁“与陈孚恩、许乃普、赵光为四书家”。 其书法“秀逸、古淡、率性、圆熟、严谨、圆厚、劲挺,别具美感。

  陈孚恩书法虽然陈孚恩能力很出众,但为人很喜欢钻营取巧,是政治上的一个投机客。在道光朝,陈孚恩阿附军机大臣穆彰阿,排挤林则徐等人,得到穆彰阿的保荐重用。到了咸丰朝,陈孚恩又倒向了肃顺一派,没想到这次政治投机站错了队,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导致在京的江西人,都或多或少受陈孚恩事件的牵连,不被朝廷所信任。自此江西再无三品以上京官,陷入自北宋以来,第一次出现朝中无人的状态。

  陈孚恩书法而处境截然相反的是曾国藩和他的战友们,湘军期间,曾国藩大约保举推荐了47000余人,其中督抚44人,提督、总兵共50人。自此湖南军政人才辈出,七大总督,湖南人据其六。可谓是“万物昭苏天地曙,要凭南岳一声雷”,整个太平天国之战,让湖南赢得了天下。然而,晚清官场江西人由于陈孚恩倒台,自然便黯然失色颓丧至此,曾国藩称他这个带头大哥不得辞其责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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