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独立游戏制作人:做游戏是我对抗这个世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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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雪狼工作室的创始人,也是《Warmerica》的主策划、主程序和主美术。”朱恒介绍自己只用了这么一句话。

  但他今年只有19岁。

  游戏主页特别简洁,主视觉画面是一个士兵,诉说这款游戏的题材;

  主要文案上写的“免费、友好和开源”,则告诉了我们游戏制作人的理念。

  朱恒在游戏里预设了数百种枪械,海陆空载具,跳伞;不仅如此,还做了三个足够大的框架往里塞更多的细节。

  他把所有游戏的野心和对现实环境的对抗都放到了游戏的设计之中去。

  但无奈的是,梦在天上,人在地上,中间隔了一层很厚、很厚的空气叫做现实。

  对于朱恒这个人,他高中同学中的好朋友林远的评价是,“朱哥有点闷骚,话多。你看他不说话还好,你要跟他说话,他就能跟你讲很多。什么都知道。”

  而在他们的班主任王老师看来,朱恒是他带过的学生中最安静的那个。如果把他放进一群正在上晚自习的学生里,王老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稳得住沉得下心看书的学生。

  “其他孩子学习像戳青蛙,你碰一下他跳一下,你要碰他们很多下。但朱恒不用,你只要跟他说一次,他自己心里就会记住,然后不断地自我驱动。”

  这种精神内部的分化在朱恒只有十九岁的人生中显得更加鲜明,被问到关于是否想要投身游戏制作行业时,他说“我觉得中国的独立游戏行业很混乱,没有前程。”

  但他却两次不顾朋友和老师的反对投身游戏制作,自己牵头统筹人员,将自己的业余时间和几乎所有的精力和存款都投在了其中。

  朱恒的家庭由理性和踏实这两个要素组成。父亲是数据库工程师,母亲是邮政局的工作人员,父母的工作习惯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朱恒,朱恒从小就从他们身上继承到了处理大量信息的耐心。

  “我很敬仰我的父母,我能做自己的爱好全是因为他们开明。可能是因为数据库工程师的原因,家里并不反对我接触电脑。”朱恒聊起父母的时候有种小孩子把兜里的糖小心捧在掌心的感觉,“家里几乎没有给过我什么压力,只要不影响学业就行。”

  还有些更内化的东西从父母这一代交给了儿子这一代,无关普世观念中的常识,只是个人感受。

  时间拨回小学三年级的寒假,朱恒的小舅给他带了一张光盘。

  朱恒长大的时代,是小孩子人人都有手机和电脑的,闪存已经被U盘取代,网盘逐渐崛起的时代。对于这个时代的孩子来说,这张光盘反而才是古早的稀奇玩意儿,小舅说“这玩意儿就是我们小时候玩电脑一定玩儿的东西。”

  他们本来是想找CS1.0,但阴差阳错的点开了半条命,朱恒很快就沉浸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的科幻世界中,逐渐变成了戈登·弗里曼。

  小男孩儿用业余的时间,逐渐玩通了半条命这个游戏,不认识的英语就叫父亲,父亲不在就对照着英语字典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有时候翻译出的中文他也看不懂,就只能联系上下文自己脑补,“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想玩那些。”

  在玩穿了半条命之后,爱玩的天性驱使着朱恒把盗版集成光碟里剩下的游戏全都玩过了。他通过搜索引擎了解到了什么叫“Mod”,而这也让他理清了CS和半条命的关系,小小的心愿在内心生根发芽,他还想玩到更多。

  在父亲的帮助下,他成功打开了国外最全的MOD网站MODDB。

  年幼的朱恒只能认出少量的英语单词,熟悉的Valve标志以及熟悉的人物图片又让他兴奋了起来。他不断的告诉父亲,要把这些Mod下载下来,父亲教会了他如何下载,要如何安装又成了新的问题,父子两人通过翻译器和教程一步步搞懂了这些。

  “半条命是我的FPS启蒙。”朱恒简单描述了这个游戏对他的意义,并没有用什么辞藻,但他形容半条命和Mod之间关系,以及后来接触到的半条命公开引擎GoldSrc的时候却说,“我觉得这些东西有种美感。”

  至于是什么美感,朱恒也说不清楚。只能在闭上眼时依稀地瞥见缥缈的轮廓。

  小学到中学,随着年龄的增长,朱恒能够玩到的内容不断增长。从半条命的控制台代码到GoldSrc和Source,从XPS到Unity。有别于常人的知识技术储备给他带来了完全不同的形象,在学校的时间,他完全适用于外界对于技术宅形象,以及相关的部分评价。

  “朱哥有点闷骚,话多。你看他不说话还好,你要跟他说话,他就能跟你讲很多。什么都知道。”朱恒高中的好朋友林远是这么形容朱恒的,“确实是技术宅,青春概念版。这个人在我们面前装的可老成了,嘴是挺厉害的,可惜长了张脸。”

  朱恒对此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回应:“滚。”

  他和林远有一个另外的爱好,那就是《火影忍者》。不同的是,除了看动画追漫画,找《火影忍者》的XPS模型也是朱恒重要的娱乐手段。

  但有一天,朱恒在贴吧上玩XPS模型的帖子被朋友发到了同学群。他的身份一下就被公开了,有的同学觉得他很酷,是技术大佬,但有的同学对技术和《火影忍者》不屑一顾,在同学群里说“玩这种东西,无聊不无聊?”

  他反问道:“我玩我喜欢的东西了怎么了?”

  那个同学说:“你玩的东西都是别人做的,你玩这些,经过别人允许了吗?”

  两人在群里说了很多,但怎么样都绕不开这个话题。大部分同学不了解XPS,不了解《火影忍者》,他们只觉得这句话好像挺有道理的。朱恒尝试着解释,他告诉同学,“这些素材都是大大们做好放在那里,有些可以免费转载的。”

  可吃瓜的人并不会在意真相,而朱恒也不擅长吵架,公共情境的吵架并不是为了驳倒对手,而是为了吸引更多人的赞同和支持,他的对手向他说道:“你看火影忍者,是看的正版渠道的吗?”

  朱恒无法辩驳,他的确没看正版漫画。同时,他不喜欢这个同学很久了,因为他总在班上和群里炫富,晒各种各样的正版鞋子和衣服。似乎就算是免费的东西,不给原作者付钱,朱恒就低人一等。

  返校上晚自习的那天,朱恒一晚上都没有看进去书,他时不时抬起头来偷瞄其他同学的目光,害怕在那些目光中找到这样的信息:你是个看喜欢的动画都要看盗版的小偷。

  “朱哥那天气惨了。”林远回忆这件事的时候说道,“别人骂你喜欢的东西,你还说不过别人,谁受得了这气啊?”

  经历了煎熬的几天之后,朱恒选择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父亲对此的反应很平淡,他说:“如果你问心无愧,那就不用想这些。还有,玩归玩,不要影响了学业。”

  父母很好,开明且踏实,可就是太开明了淡化了亲情的联系。少年没有再向父亲提起这件事,只是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对抗世界的种子。

  他偏要把这条路走好。

  高中时期的朱恒,处在一种很神奇的平衡之中,这一点王老师很有发言权。他的班主任王老师已经带了两届高考班了,学生们各有各的不同,但都可以被归纳总结,唯独朱恒,王老师有些看不透这个学生。

  “他肯定不是学习最努力的那个,但他是对别人说的话最上心的那个。”王老师说起他的时候仍然记忆犹新,“其他孩子学习像戳青蛙,你碰一下他跳一下,你要碰他们很多下。但朱恒不用,你只要跟他说一次,他自己心里就会记住。你跟他交代什么事,他都会尽力给你做好。”

  谈及朱恒做游戏,王老师就聊起了朱恒成绩波动那段时间,他记得那段时间朱恒很情绪化“我们班也不是什么尖子班,调皮孩子混日子的孩子很多,一般那种好好孩子是会不怎么和他们说话,把自己和那些混日子的区别开,可朱恒没有,还跟同学起过很凶的冲突。”

  朱恒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在小学和初中时期,他通过啃Mod生肉积累了大量的英语单词,时常混迹国外的论坛和网站,他很享受那些外国人将他视为“中国人”对待的特别感,而这种特别感在开明的家庭中反而是稀薄的。

  在他还没有开始制作游戏的时候,他喜欢在鸣樱吧发帖,聊他喜欢的角色。

  “我尊敬我的父母,所以我喜欢踏实的角色,鸣人和小樱就是。”朱恒说,“我在那里发帖慢慢混到了小吧主,要做肯定要尽量做好嘛。”

  他喜欢当朋友圈里的“朱哥”,这种感觉使得他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然后,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自己掌握的技术交错的时机到来了。

  2018年,鸣樱吧吧主“春光乍泄”和他的德瑞工作室在鸣樱吧里发起了一个制作以鸣樱CP为主导的同人游戏,开发这个游戏的契机是,他们发现了MMD模型可以导入Unity。

  那年是高一,身边的同学家长有的已经开始为孩子报各种各样的假期补习班,填满所有的周末和假期,朱恒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并且表示自己不想报补习班。

  “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成绩不下滑。”朱恒的母亲是这样要求的。

  朱恒和母亲约定自己会保持成绩,希望家里不要干涉他业余时间的自由。接下来在家里的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朱恒一门心思扑到了游戏制作上。

  贴吧是一个很自由的地方,缺少约束,人们因为表达自己的爱好而聚集到了一起。但为爱发电有很强的局限性,尤其是制作一款游戏的周期往往是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热爱会被现实和没有回报的预期打磨,磨到最后往往就剩下了退却。

  “我现实里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解决。”“工作忙。”“得学习了。”组员们退出制作组,大概都是这样的理由。

  朱恒很急,眼见自己的梦做到了一半就要塌了,他决定不能只负责程序。

  人手不足,他就去其他的火影忍者贴吧里发帖,热度消却,他就在贴吧里隔一段时间就写一段开发者日志。

  “其实在制作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各个软件的贴吧招人,但是至今没人回复。”朱恒在19年4月20日的开发者日志里写道,“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逼急了什么都得干。没有美工,自学3DSMAX,没有视频剪辑,自学Pr。好像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一样。”

  朱恒身边的同学宁舟在知道了朱恒在做游戏之后,兴趣使然想要加入制作组,但他并没有经验,表示自己想参与剧本相关的工作,朱恒同意了。

  用短缺来描述人手的问题都太轻了,那个时候。

  “很多同志有思想误区,认为游戏剧本难写,很麻烦,不是这样的。我们的游戏剧本真的很简单,很多语句描写都是可以简写、省略的。因为这个东西最后是给我看的,让我明白即可。作为一个年轻的技术人员,朱恒也没有意识到同样年轻的人一起参与游戏制作,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组员来自各个贴吧,年龄分布在15到30岁这个区间,虽然有共同的目标,但每个人的出发点都不一样。

  “我觉得那时候组会散,还是因为有的人本质并不是鸣樱党。他们只是想做个游戏,过一把游戏制作人的瘾。”朱恒说起来这件事表现的很平淡,“我觉得程序都不难,但人真的很难懂。”

  他的同学兼组员宁舟作为一个年轻的文科生拥有一些文人般的抱负。宁舟喜欢古斯塔夫·庞勒的大众心理学研究《乌合之众》,他觉得同学们和学校都有病,他想要改变一些事情,而这种想法让他和朱恒不断的摩擦和碰撞。

  “这里就应该这么写。”宁舟时常有这种说法,而朱恒则觉得大可不必那么麻烦。技术和剧本的摩擦,让为爱发电的游戏制作进度放缓,直到有一天,组里其他的成员因为CP的问题起了一些冲突。

  大家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烈,宁舟突然出来说了一句:“你们可看好了,你们都在为朱恒打白工。游戏真做出来了,最后谁会记得你们?”

  一枚炸弹能够爆炸,既需要能够强烈的火药,也需要点燃火药的信子。《火之意志重生》的二代目制作组,刚好满足这个条件,朱恒很无奈,“我真的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

  朱恒在组员们纷纷退组之后尝试过挽留,可都被拒绝了。那一次的失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可能已经不是用爱发电的时代了。

  从接手制作组到游戏制作正式宣布失败,花去了朱恒接近两年的时间。因为这件事情,长久以来积累起来的压力一下爆发了,成绩大幅度下滑,不愿意与人说话。

  父母尝试着和他沟通,但朱恒并没有说太多。做程序的人的表达更擅长一行行的代码的逻辑里,关乎于那些情绪,一句“你不能因为这事儿影响学业呀”对还没理清楚人情世故的少年,没有正面的作用。

  对于朱恒来说,制作组散掉的底层逻辑是人心不齐,宁舟只是一个触发器。底层逻辑都没捋顺,所以触发器一点程序就炸了。

  “朱哥游戏没做下去还有这事儿?”林远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表现的很惊异,“要跟我说我肯定去找宁舟当面对质了,这太过分了。”

  在朱恒的人际关系逻辑中,父母好友和同学,每个人都占据了一个独特的位置,连接起他人际关系的链条,有些事朱恒不会对所有人说,但会对个别的人说。

  “我也没想到他会找我聊这些。”王老师在回忆朱恒让他印象比较深的事时这么说,“我们那天从晚自习开始聊到晚自习结束,他跟我聊梦想,聊人应该做点什么事情才是有意义的。”

  他和王老师聊了很多游戏制作里的事情,有攻克了技术难关的甜,也有被证书和繁杂的事情卡住的辣,以及去劝说组员时的苦。

  临放学的时候,朱恒对王老师说:“王老师,我做梦到我出生在80年代。”

  “为什么?”王老师问他。

  朱恒说:“这样我就能赶上1998年了。”

  1998年是半条命发售的日子,也是以半条命为基础的MOD玩法辉煌的年代的开始。

  “我是《战争美利坚》的主策划,主程序和主美术。”朱恒接受采访的时候仅用这句话作为自我介绍。和所有做技术的人员一样,他们能够在技术上和人侃侃而谈,但当被问及这款游戏未来会是怎么样的时候,朱恒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

  在结束了和班主任的那次对谈之后,朱恒暂时放下了游戏制作,专心读书,考上了大学。他在那次游戏制作中吸取了经验,人和人之间的沟通交流很难,那就做一款相对主观冲突较少,又能满足自己兴趣爱好的游戏,而上了大学之后,他马上投身其中。

  而这款游戏就是《战争美利坚》。

  “问题和那时候很像。我们还是缺美工,我不适合做这块,没有这种天赋。”朱恒聊起游戏本身的时候说,“我真的好想有个美工。”

  做美术是朱恒很头疼的事情,但是搭程序的架子,做设计和构架能够让他更舒服。他预设了100多种枪械,3种大模式,除了枪械之外还做了海陆空的三类载具。

  采访的时候我问他:“你做的架子那么大,可是故事模式却只做了一点点,这样没关系吗?玩家应该不会在意枪械的考究之类的。”

  “后面的剧本我已经写了一部分,途中换了引擎。”朱恒回答道,“老引擎可视化太差了,新引擎模型要全部重制,现在可能麻烦一点,以后整体来说会轻松。”

  聊起引擎,朱恒很兴奋的讲各个引擎之间的区别,又从引擎聊到他的FPS启蒙半条命,已经Mod,最后回到游戏,他从兴奋变成了无奈,“现在的Demo我只能给自己4分,美术几乎没有。”

  而在游戏制作中,最花钱的事情反而不是开发和技术,配音方面组员里有专门学习音效制造的,人物的配音则交给了阅历同样较为青涩的另一个兴趣配音组来进行。

  最为花钱的部分是宣传,是他搞不懂的“别人究竟在想什么”这部分。

  朱恒说他不喜欢B站和二次元的氛围,这源自高中制作《火之意志重生》失败的事情还对他有一部分影响。但无奈的是,如果在MODDB这类的平台上宣传,玩的都是圈内人,不去B站和其他互联网平台宣传,又起不到对圈外宣传的效果。

  于是我问他:“如果你真的把这款游戏做出来了,你会想投身中国的独立游戏界吗?”

  朱恒回答我、说:“我觉得不会,国内给我感觉太功利了,我一个做技术的还是好好做技术就好。”

  他又聊起了俄罗斯的一个Mod工作室,说他们做了许多的成就,结束那个话题的时候他说:“你可以去MODDB搜索Xash3D,截图绝对会让你惊艳。”

  之前做好的那些模型还有程序文件,朱恒都没有扔,放在了一个文件夹里,他把这些文件储存在电脑的某个角落里,时不时打开看一下。

  时至今日,朱恒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程序和技术,还有他的游戏梦中,剩余的时间则是看他感兴趣的动画还有历史,人际关系的交流反而是少数,那时候同学们都在玩王者荣耀,他玩的手游是CODM。

  “有梦是好事情啊。”朱恒的好朋友林远说,“就是有梦一时半会儿做不到真的太难受了。”

  朱恒对自己有要求,对游戏有野心,可是他不喜欢在朋友间特别展现出什么,“我做的很差,远远不够。”

  高三放下《火之意志重生》之后,朱恒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低谷期。在此期间,朱恒有过一次特别激烈的自我表达:打架。

  近几年的互联网自媒体节目中,有这么一个品类,自媒体播主去寻找那些独立游戏,并且挖掘其中的槽点,比如说Bug,比如说粗糙的建模之类的。

  同时因为XPS在同学群里吵过架的那个同学和朱恒不对付很久了,在朱恒看来,自己是那个同学装逼路上的阻碍。而在贴吧里得知朱恒制作《火之意志重生》失败的消息之后,在同学群里他时不时就对朱恒冷嘲热讽。

  朱恒不想理他且觉得他拿来买名牌买正版的钱都是父母给的,不是靠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冲突爆发的那一天之前,鸣樱吧因为一些吧友去别的贴吧大肆宣传鸣樱CP而惹到了其他的CP党,惨遭爆吧,朱恒心情很糟糕。

  同时,那个喜欢“正版”的同学从B站分享了一个吐槽独立游戏视频到同学群,一如既往的在同学群里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朱恒问他:“你觉得你做的事情不无聊?做游戏做到这个程度不错了。”

  “那做游戏的做的烂就拿出来,别人不可以骂是吗?”朱恒的同学回应道。

  “行,可以。”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大家都聚集在食堂里,朱恒端着餐盘找遍了食堂,终于找到了那个同学。朱恒用承着饭菜的餐盘扣在了对方的头上,饭菜和油水沾湿了他身上的阿玛尼,朱恒和他扭打在了一起,随即朱恒被他的同学和旁边路过的老师拉开,在被拉开之前,朱恒还吐了一口水,想要吐到对方的AJ鞋子上。

  王老师迅速压下了这件事,同时约谈家长,要求朱恒道歉并且保证此次恶性事件不会再发生。在父母的要求下,朱恒才开口向对方道歉,回到家里,朱恒的母亲问他:“你为什么要打架?”

  朱恒说:“他啥都不知道在那乱说,我没忍住。”

  “可你不能用打架的方式解决问题。”朱恒的母亲说道。

  朱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我总要做一些我觉得对的事情。”

  大学室友找朱恒聚餐,朱恒一般都是拒绝的。一来他要写程序,二来他很不喜欢室友吃的一身味道回来,醉醺醺的,眼神像是在酒坛子泡过一般,年轻人不该是那样。

  像往常一样,他拒绝了室友们的聚餐邀请,理由和往常一样是要写程序。程序写累了,就去各大贴吧发帖子,继续招美工。

  有人通过他发的帖子联系他,“你一个月能给我开多少钱啊?或者每个模型单独结算?”

  朱恒跟人说,“我觉得Mod和游戏是影响别人一生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那就是白嫖咯。”对方说道。

  朱恒说,“并不是,如果你想要工资的话我可以开给你一部分,但我没有太多钱。”

  但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对方就没有回复了。朱恒在聊天窗里输入了很多,最后全部按退格键删掉了,房间静地只听得到输入栏里已经没有可以删除的内容的系统提示音。

  深夜之后,他的室友们像往常一样在欢声笑语里回来,朱恒戴着耳机继续敲着代码,关了灯之后宿舍里又只剩下他键盘的响声。

  过了几天,室友们和往常一样邀请他一起出去聚餐。朱恒接受了邀请,吃完饭后他跟同学在夜市上逛着,突然看到了一个卖迷你手办的店子,里面有春野樱的手办。

  朱恒把迷你手办买了下来,拿回宿舍放到了自己的书桌上,重新把精力投到程序的世界里,他打算今年要把《战争美利坚》的第一章做完。

  文中人名皆为化名,雪狼工作室和时溯工作室等为原名,故事取材于《战争美利坚》和《火之意志重生》的创作者,部分内容有时间和空间上的重新排序。

  雪狼工作室现在仍在招聘3D模型美工,如有意向者可以联系QQ928483132,添加好友请写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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