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回魂（上）》：那些年，我们一起斗过的妖怪

　　先说明一下，本文讲的就是 2017 年版的《小丑回魂》，只不过新版分为上下两集，现在已经上映、大家看到的就是上集，即关于主角一行人的童年生活及他们第一次与 " 小丑 " 较量的经历，所以笔者才注明为 " 上 "。下集可能还要再等两年才会和观众见面。尽管如此，哪怕作为独立成篇的电影来看，《小丑回魂（上）》的精彩也是不可否认的。

　　其实哪怕从主创阵容来看，这片子的质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导演安德斯 · 穆斯切蒂是近几年西班牙恐怖片领域的新秀，十年前的长镜头恐怖短片《妈妈》爆红后，经吉尔莫 · 德尔 · 托罗发掘，执导了好莱坞长片版，2013 年长片推出后，一鸣惊人，叫好叫座，但也存在着遗憾——情节注水，从而少了短片的纯粹性，导演的才华也难以进一步施展。

　　好在这回他又碰上了好班底。编剧之一是《真探》《无境之兽》的导演凯瑞 · 福永，他不但懂得在叙事上层层递进、抽丝剥茧，还能保证题材本身的调性不受影响，这才有了影片既尊重斯蒂芬 · 金原著、又能在情感伦理刻画上与时俱进的故事情节；摄影指导是郑正勋，即韩国鬼才导演朴赞郁的老搭档，看过《老男孩》《蝙蝠》《小姐》等片的影迷应该会对那华丽而残酷的古典影像风格印象深刻，而这回可能是已经多次与欧美导演合作的原因，摄影手法略显西化，但下水道的画面隐约有几分韩国犯罪片的味道；配乐由本杰明 · 沃菲斯齐责成创作，作为汉斯 · 季默的门徒，却钟情于恐怖片配乐，但他并不一味地渲染惊悚氛围，反而点到即止，同时为恐怖故事注入了适当的温情。

　　当然，这片子并非一开始就收获了笔者的好感。新版小丑接近于 " 蓝蓝路 " 的造型颇有恶趣味，但总的来看还是太帅太年轻，乍一看还不如 1990 年版蒂姆 · 克里饰演的小丑形象立体丰满；全片的生活段落比我想象中的多了些，一改 1990 年版上集的紧凑紧张，虽然这样的叙事节奏有几分《伴我同行》的感觉（该片原著也是出自斯蒂芬 · 金之手），但作为一部恐怖片，这片子给我的初步印象未免太散漫了；而在男主角比利的弟弟被害后，影片并未立即笼罩在压抑、悲凉的氛围，正片的故事开头基调积极光明，乍一看有点跑题。

　　但随着剧情的展开，在影片渐入佳境的同时，之前所谓的瑕疵也开始体现了价值。其一，如果说 1990 年版小丑主要靠蒂姆 · 克里戏剧化的癫狂表演和部分骇人的特效化妆来弥补制作技术和导演氛围营造的不足，那么这回在安德斯 · 穆斯切蒂娴熟的镜头调度和天马行空的电脑特效的加持下，小丑虐人的方式也从以前的 " 愚人节级别 " 上升到了 " 灾难级 "，而比尔 · 斯卡斯加德只需要用写实的表演方式绵里藏针地表现小丑的可怖即可——这才是更真实的童年阴影；其二，影片描述小镇生活的段落虽多，但无一不指向美国一直以来存在的社会问题——家庭暴力、校园霸凌、种族歧视、女权受侵等等，而这些问题也像下水道的污秽之物一样，形成了社会的死角，所以咱也可以说小丑是社会黑暗面的化身，无论它是不是社会问题的产物；其三，制造心理阴影并不是原著作者斯蒂芬 · 金及影片编导的出发点，" 战胜恐惧迎接未来 " 才是故事核心所在，只要摆脱了小丑的肆虐，孩子们还得继续长大成人，继续过日子，而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真诚善良的朋友们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困难、战胜挫折，就像片中的七个孩子们一样，无论黑人白人、男孩女孩、胖瘦强弱，为了美好的明天走在了一起（为影片不为迎合政治正确强行加入黄种人角色点赞！）。

　　今年放眼全球电影界，无论质量口碑好坏，普遍缺的就是 " 惊喜 " 二字。而仅存的惊喜却主要集中在很多观众不齿的青春校园模式电影领域。除了《小丑回魂（上）》，美国本土的另一部电影《蜘蛛侠：英雄归来》、泰国的《天才枪手》甚至咱中国的《闪光少女》《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都在让观众明白，原来校园青春片不只斗殴撕逼爱来爱去，还有青少年们现实生活中都有的稚嫩但不可忽视的对未来的野心。但愿这些奇葩之作可以给国内电影市场带来同样不可忽视的启发——咱们现在不缺请好莱坞大咖的钱，也不缺堪比好莱坞的制作团队，但如果咱们整体的创作水平还不能赶上好莱坞主流大片，咱们能不能借鉴人家的成功创作经验，把类型故事的开拓和巩固一步步落实，而不是花大把精力请水军洗地并以此证明 "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算老几 "？

　　《小丑回魂（下）》预计 2019 年才会和大家见面。如果你们没那么多耐心等待下半场的话，上集也足够让你们回味了；如果你们也被这个故事圈粉的话，可以和笔者一同期待下集的故事进展。上集也不是没有不足，有几个孩子形象是立住了，但人物弧光和性格特征还不太完善，看看经过成长的他们在下集是否变得有血有肉，顺便祈祷新版中的小丑真面目不要是老版（据说原著也是）中无厘头的大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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