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他创造票房奇迹，这回又「神」了
最近的微博风向似乎有点偏了。
在关注疫情之外，又有一拨人开始「挑事」。
韩红做公益被恶意中伤、诽谤举报。
所谓的检举材料明明漏洞百出，却奇怪地得到了自上而下相当多的支持，令人费解。
姚晨关注疫情报道，转发求助信息。
信息渠道来源正当，以个人之力承担社会责任，却被质疑遭辱骂，说是「蹭热度」「买热搜」。
如今舆论环境，真是愈加让人琢磨不透了，
我们本以公开交流、信息沟通为创建初衷的社交网络，何以纷纷走到了这一步？
在最新一部韩国重口味惊悚剧集，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谤法》
这部剧有一张最强王牌：
编剧延尚昊。
这个人，曾成就过韩国类型片的一个奇迹。
2016年那部最受关注、评分超高、票房惊人的丧尸片《釜山行》，就是由他编剧且导演。
关于如何用故事吓人，他是得心应手。
玩够了西方流行的丧尸围城，这次他又改玩阴森诡异的东方神鬼。
「谤法」，所谓谤法，其实是源从日本神道教的一种诅咒。
只要得知被诅咒者的汉字名字、拥有其照片和一件贴身物品，就能靠意念施法令其死亡。
简单来说，就是靠诅咒杀人。
这故事设定，一下就吊起了鱼叔的胃口。
这还不够，得有个能撑得起的演员阵容。
主演郑知晓，也就是上图的「谤法师」，正是刚刚通过《寄生虫》崭露头角的影坛新人。
在片中饰演了富人家庭里那个天真懵懂的大女儿。
与她联合主演的实力女星严志媛，也是熟面孔。
曾凭借《素媛》中的母亲一角，收获了韩国电影青龙奖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女配赵敏修，韩国电影大钟奖最佳女主角。
其成名作，是大导金基德的代表作之一，曾拿下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圣殇》。
再加上现象级神剧《请回答1988》里的德善爸爸成东日倾情出演。
从主角到配角，人人都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派。
作为观众，我们只能裹紧小被子、关灯闭嘴看剧。
神鬼设定魔幻，往往得需要一个现实框架引入，来增加代入感。
大型企业与底层员工的矛盾，作为韩国编剧最热衷的话题，无疑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谤法》的故事，就是从一名失业员工揭露老东家黑幕开始。
这天，记者林珍熙（严志媛饰）收到了一名线人的曝光信息。
他鼻青脸肿、神情恍惚。
说自己是当下最知名的IT企业Forest的前员工。
他莫名其妙被辞退，还屡屡被绑架、威胁、毒打。
都是因为得知了公司的一个秘密：
在这家主营社交平台、市值飞升的公司里，藏着一个蹊跷的分部。
整日无所事事、主营业务不明，却有大笔大笔的资金进账。
更古怪的是。
每次对自己施以暴行时，会长秦终现（成东日饰）都会在一旁观看。
如同某种恶毒的趣味。
而他身上总是有着一股诡异而独特的焚香味道，就是其在场的证据。
出于职责和正义，林记者想要将这些黑料公诸于世。
没想到，却遭到了上层的严厉斥责和反对。
她不知道，部长早已被Forest高层收买。
不仅没有报道这则负面新闻，还曝光线人的身份，诬陷他是故意报复公司的商业jian谍。
线人的身份因此泄露。
并在逃跑路上，死于一场十分离奇的车祸。
驾驶过程中，线人突然手脚不听使唤，喉咙更是如同被人掐住一般近乎窒息。
最后任由车子径直开向了悬崖。
线人的死，和媒体的胡乱报道脱不了干系。
林记者又是懊恼又是气愤。
她冲回公司找部长对峙，却反被对方掐住脖子威胁：
倘若她要是继续追求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只会为此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当然，林记者并不会就此停手。
在跟踪调查Forest恶行时，她意外认识了一位神秘少女。
自称是「谤法师」，能够用「谤法」杀人。
这个少女提供非常诡异的一条线索。
据她说，秦终现会长之所以这般邪恶诡异、无法无天。
是因为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被上身的恶鬼。
那个所谓的神秘分公司，其实都是在帮他做着占卜、鬼神之类的事宜。
而那个分公司老大，则是是一直在协助他达到不可告人秘密的巫女（赵敏修饰）。
这个少女之所以会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她曾亲眼看到，恶鬼秦终现和巫女联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她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要诛杀恶鬼、替天行道、为母报仇。
并且按照她的说话。
要除掉恶鬼，只能靠被邪神上身的自己使用谤法将其置之于死地。
一个中学女孩，说出这样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想必任何思路正常的现代成年人都不会相信。
但当时的林记者确实气急了。
没有多想便提出，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施展一次所谓的谤法证明自己。
目标，就是林记者的部长。
其实林记者当时只是说说而已，就跟骂人一样，求个口头上的发泄。
可当晚，部长真的死了。
根据监控可以看到，在离开公司之前，他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自己的四肢。
直至拧得骨骼断裂、血流不止、不成人形。
死状异常惨烈。
部长诡异的死/法立刻引起了秦终现和女巫的注意。
他们开始彻查这股与自己对抗的强大力量来自哪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越来越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
而林记者，也不得不相信少女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将如何计划、如何实施谤法对抗邪恶？
恶鬼秦终现和巫女又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一切的发展和答案，都将在后面的剧集中逐一揭晓。
东方巫师、邪神恶灵的元素虽然新奇，但也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韩国影视作品里了。
不少观众都将《谤法》和OCN出品的那部经典的《鬼客》作对比。
前者是是日本神道教犬神谤法和黑暗萨满教巫女施法的对决交锋。
后者是韩国萨满教灵媒和西方天主教司祭联手驱邪。
除此之外，恐怖电影《哭声》也是一大经典。
同样涉及了萨满教这个一个原始而野蛮的传统宗教。
杀人之法往往恶毒而凄惨。
跳大神、撒鸡血、请鬼神，过往概念里，大多只会发生在偏远而愚昧的山村里。
但在这部剧中却适应时代，「全面升级」。
古老恶鬼却经营着时新的IT公司；
女巫能靠着网上的历史文献和民俗研究论文摸清对手底细。
在现代而精致的建筑里，进行着传统而野蛮的仪式。
现代与传统的搭配、陌生又熟悉的不适感，营造出独特的恐怖氛围。
至于为何要将现代文明与传统迷信两种完全不同的价值观混搭在一起。
除了制造新鲜的恐怖感，在鱼叔看来，和剧中提到的「诅咒之森」应该也有关系。
在秦终现公司所打造的社交平台SNS上，带上#诅咒之森#的标签话题，发布一张仇人的照片和诅咒的原因。
只要热度够高，被诅咒者很有可能真的会因此丧命。
也正是因为这个设计，SNS一夜爆火，用户量激增。
恶鬼秦终现依靠自己邪术杀人的特殊能力，充分利用人类内心深处的恶意，由此大捞了一笔。
听上去是不是有点熟悉？
其实，在《黑镜》第三季第六集也有着相似的设定。
那集名叫「Hated In The Nation」，也是当季IMDb评分最高的一集。
根据设定，只要在社交网络上加 #去si吧XXX#，被点赞和讨论度最高的，就可以真的让那个人死掉。
其实抛开所谓的神鬼之说和科幻虚拟设定，在当下的现实生活中，也常常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不堪入目的网络谩骂、人身攻击，我们见过太多太多。
看似不经意的恶意，在网络空间中不断滋生、持续壮大，最终成为了一种诅咒。
杀人于无形。
人们却仍然在一次次重蹈，对恶意语言的力量视而不见，最终酿成超乎自己预期的悲剧。
就像一开始的林记者。
受贿赂被收买的部长确实可恶，但他是否罪至该死？
林记者的愤怒，又有多少是自觉扮演了正义的角色，为了彰显道德优越感。
每一个咒骂别人的人，总会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以受害者自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通过咒骂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但他们不会考虑言语是否过火，不会思考对方是否有隐情或无奈，不会质疑自己会不会信息太片面，观点有偏见。
总之不管不顾，先骂了再说，越狠越来劲。
他们不会在乎后果。
因为对咒骂者而言，根本不存在后果。
「我就只是开个嘴炮/开个玩笑，又没杀人。」
「我绝对是无辜的。」
就像Forest里的员工说：
人总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都爱诅咒别人。
这种事情，一直都有。
这句话，讽刺又真实。
我想，这应该才是这部剧真正想要探讨的现实话题。
即使有过那么多惨痛的先例，人们依旧不愿去承认：
语言确实是可以杀人的。
而它一旦被丧尽良心的煽动者、权术十足的人和机会主义者所利用，便可置千百万人于死地。
在这个故事里，从谤法诅咒开始的一刻起，就没有了泾渭分明的光明与黑暗了。
谤法的少女，和诅咒之森没什么差别。
都不过是另一种承载、施加恶意的工具而已。
也许有人想反驳。
难道林记者和少女不是在以恶制恶、伸张正义吗？
对付没有良心、没有道德的恶鬼，还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仁慈善良？
但事实上，从双手沾满鲜血那一刻起，她们也已经堕入了恶业深重的黑暗。
林记者早已与原本那个光明磊落的自己分道扬镳了。
不愿相信公理，不愿相信法律；
也不再信任自己在刑警队里为了找寻一切真相全力以赴的丈夫。
她大概忘了：
这个社会需要像她这样勇敢的记者去监督、调查和质询；
但没有人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号实施私刑。
少女选择用谤法惩罚霸凌自己的同学。
她保全了自己，再也无法与世界和解。
同学们只是惧怕她、仇视她，甚至在诅咒之森里以同样的手段报复她。
以恶制恶，换来的只有愈演愈烈的敌意。
当所谓的正义由恶言和诅咒的方式被伸张，那这样的正义其实与罪恶无异。
就像雅典人曾深信自己的法庭只是为了维护道义。
但这个500人陪审团干下最有名的事，就是指控、处决了伟大的苏格拉底。
现在，微博已经有了拉黑、屏蔽、关闭评论的功能。
就在前两天，韩国最大的门户网站NAVER也宣布暂停娱乐新闻版块评论功能。
希望能以此减轻对艺人人格权利的侵害。
善良的人，都不想看到下一个金钟铉、崔雪莉、具荷拉……
我们常常发问，现在的社交平台为何会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为何竟和未开化的原始社会一样野蛮，和失去人性温暖的地狱一样恶臭。
或许，我们更该做的是自省：
究竟是谁在用语言杀人？
究竟谁才是制造、散布罪恶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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