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荣誉》:久违了 派出所的“烟火气”

  张若昀、白鹿 王景春将所长一角演绎得惟妙惟肖 派出所新来的四个年轻警员   “看遍500小时监控只为抓偷尿不湿的贼”“只因丢失了一只老母鸡,两帮业主便组团大打出手”“李家闺女为张家儿子殉了情,两家人陷入怨怼循环中,上访不止”……前不久播出的一部汇聚了各种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事儿的火了。

  这部由丁黑导演,赵冬苓、谭嘉言编剧,张若昀、王景春、宁理、徐开骋、赵阳、白鹿、曹璐等人主演的生活剧,生动有趣、笑点不断,在鸡毛蒜皮中展现了一幅热闹的生活图景。也让看腻了英雄剧的观众感叹:“好久不见的‘基层民警那些事儿’,久违了!”“这不就是剧版《守护解放西》吗?!”

  角色不做人设

  人物回归真实

  《警察荣誉》是《派出所的故事》(2008年)、(2012年)、(2014年)之后,近年来难得的以“基层民警那些事儿”为题材的影视剧。该剧故事发生地,在一个叫八里河的基层派出所。其辖区位于城乡接合部,居民成分复杂,平日里纠纷不断。所长王守一(王景春饰)经验丰富,深谙各种人情世故,是派出所的主心骨。

  新到派出所的四个见习警察各有特点。杨树(徐开骋饰)是北大法学硕士,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但缺少基层实践经验。夏洁(白鹿饰)是烈士之女——她的父亲也是警察,十年前执行任务时牺牲,其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和各路人马都以“保护”为名对她各种限制。穷苦出身的赵继伟(曹璐饰)做事勤勤恳恳,既有“抱领导大腿求进步”的功利一面,又有乐于助人的热心肠。碎嘴的李大为(张若昀饰)虽然警校成绩垫底,是局长塞来的“搭头”,但观察能力突出,是个从警的好苗子。

  剧中还为四个新人警察安排了师父,但老一辈基层民警并非完美警察的代表,他们的人生中也有各种各样的缺憾。李大为的师父陈新城多年前因一起意外事故被莫名中伤,面对现实打击而多有“拧巴”之处;杨树的师父曹建军被誉为“警界之光”,办案子漂亮,但有贪功不能扛事的毛病;副所长程浩当年是夏洁父亲的徒弟,对师父的牺牲充满愧疚,这导致他对夏洁过度保护。

  编剧赵冬苓透露,这部剧是一个群像戏,通过几个主要角色的成长,把大量琐碎故事串起来。“最早定下来是李大为这个角色,他性格开朗,聪明淘气。赵继伟展现的是一个农村孩子到城市当警察的故事,警察队伍里有很多都是这种类型。警察队伍里有一个特殊群体——烈士子女,他们甚至直接继承了父母的警号,由于种种原因他们的压力反倒会更大,于是就有了夏洁的形象。杨树的形象我们想了好久,最后才确定这样一个被重点培养、下来锻炼一年的人物。”

  另外,该剧除了呈现基层警察的工作状态,还讲述每一个警察生活中的辛酸苦辣,让整部剧多了些生活况味:李大为需要艰难修复的父子关系;夏洁母亲无尽的控制欲;陈新城对女儿的关怀,成了女儿在新家庭的枷锁;丈母娘对曹建军(赵阳饰)一切努力的不认可等;叶苇作为女教导员,除了要在基层派出所这样的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还要支撑自己的家庭,照顾四个体弱多病的老人……

  编剧赵冬苓表示要怀着悲悯之心面对角色:“同样是去采访采风,有人能淘到宝,有人就淘不回来,为什么?这和创作者的姿态、眼光、生活阅历以及对待生活的态度有关。你怎么去看待人性的弱点?这就是在考验创作者的眼光和水平。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眼光,没有这么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没有这样一种对人性以比较通透同情式的理解的眼光去审视,那么人物的审美价值很可能就会大打折扣。”

  导演丁黑说:“从个人和创作角度来说,我特别不爱用人设这个词。”在他看来,八里河派出所里的人物,不管所长或者干警,不管老人或者新人,都是活生生的,“这个剧的角色塑造极其真实。真实必然就是丰富的,丰富的必然就是复杂的,有优点也有缺点,不是简单的好与坏。这种人物塑造实际是对生活的一种回归。因为我们身边的警察,每一个都是普普通通的个体,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剧情贴近生活

  堪称剧版《守护解放西》

  楼下邻居拨打110让警察要求楼上夫妻生活小点声音,而警察让她作证时,她却怕得罪人坚决不去;男子让赵继伟师徒爬进18楼窗户去给他取锁在家里的钥匙;李大为不顾危险带着辅警抓人,遭到所长训斥:“一个辅警,每月拿着两千块钱,你让人家跟着你去拼命?”……

  相比步步惊心的刑侦涉案剧,《警察荣誉》中热腾腾的烟火气和熟悉亲切的家长里短,让不少观众联想到了B站连推3季的高人气纪录片《守护解放西》。

  编剧赵冬苓表示:“为了写好这部作品,我带着几个年轻人采访了济南五个派出所和一个刑警队,采访了几十位一线警察,几个年轻人还跟着警察值了几个大夜班。写入剧里的案件大大小小几十件,几乎每一件都是我们从生活中‘捡’来的。”

  导演丁黑则表示,《警察荣誉》不同于以往常见的警匪剧,没有明确的警匪对立以及侦办大案要案等元素,这部剧可以说是“非典型”的警察剧:“在剧集里,尽管角色们都有警察身份,但他们关注的矛盾、关注的人物关系,与硬核的警匪剧不同,是以日常的生活形态出现的,呈现的是他们工作生活的日常琐碎。现在的观赏空间能给这样的戏留有一席之地,我觉得特别高兴。”

  为了拍出“烟火气”,剧中特地搭建了一个派出所,内设包括主楼、副楼、操场等各种设施,还有街道上的饭馆、理发店、照相馆、居民住宅等。丁黑坦言:“这种画面场景非常生活化,对体现‘烟火气’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争议过犹不及

  警察形象太“卑微”?

  “不是爽剧”“不逞英雄”的画风,亦体现在剧中对民事纠纷的处理原则上,这也引来不少争议。不少观众认为剧中的警察“太卑微、太委屈”了,执法方式也显得不够专业。譬如,夏洁好心帮助吴大夫找女儿却意外被打,吴大夫还铆足了劲儿去派出所闹事,要求民警去她家里道歉,结果就出现了所长、副所长、指导员、夏洁四人拎着鲜花果篮集体登门道歉的剧情。有观众吐槽:“过犹不及,过于卑微的职业形象刻画,是对警察专业性的不尊重,也忽略了基层工作人员历练出来的智慧,基层工作不是靠妥协来完成的,而是要按规矩程序办事。”

  对此,丁黑认为,派出所是一个能看尽人间百态的基层部门,民警们很多时候遇到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各种各样的民事纠纷:“当遇到犯罪性质很容易界定的事情,警察处理起来是非常坚决的。但日常生活中,绝大多数的事情,它的性质并不那么容易界定,处理起来很复杂,也很考验基层治理的智慧。既不能像剧里李大为那样动不动就想拘留人,也不能像赵继伟一开始那样事情太小就推托不去处理……调解看似很容易,背后却包含了大量的工作和辛劳。我们希望通过这部剧的展示,让大家看到这种调解工作的不容易,也希望大家在日常生活中,常心怀善意和理解,那么我们可能需要调解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少,大家的相处可能就会越来越和睦。”

  赵冬苓则表示,她一直在关注随剧情推进所引发的讨论:“我们设计的八里河派出所位于城乡接合部,辖区里有大量从农村转化来的城市居民。这种居民成分的构成是有某种隐喻意义的:过去的农村生活和城市生活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这两种情境下处理问题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在现实生活中,警察位于处理社会矛盾的第一线,他们碰到的许多问题处于情与法的模糊地带,这个分寸考校着执法者的执法水平。”

  口碑不断攀升

  公检法大V点赞

  开播以来,《警察荣誉》的口碑与热度不断攀升。5月28日开播首日,《警察荣誉》在央视八套开播收视率达1.1。据中国视听大数据发布的数据,5月28日至6月3日,《警察荣誉》以0.989%的收视率,5.125%的收视份额位列黄金时段电视剧收视榜第三位。

  6月5日,《警察荣誉》豆瓣开分7.7分,口碑迅速上扬,一天之内涨到8.1分。播出后,《警察荣誉》在一定程度上唤起了基层民警的共情,“平安北京”评价这部剧“很真实、很基层”,“廉洁上海”“四川公安”等公检法蓝V号也转发了该剧物料以示支持。有身为基层民警的网友表示感同身受:“特别真实,每天都在单位处理类似的警情。”

  6月3日,中纪委发布《立足中国大地 讲好中国故事》V视频,为《警察荣誉》点赞:“这部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对准基层民警群体,生动讲述他们的悲欢喜乐,以及不为人知的辛苦,以平凡致敬不凡,丰富了‘警察荣誉’的内涵,和等优秀作品一样,以文艺之光,铸时代之魂。”

  据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