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三钗》:情怀依旧,佳人难觅

  弦断秦淮景,

  魂归雨花台。

  不忘金陵史,

  血漾胭脂河。

  

  “玉墨”,这个词使我浮想起心中的佳人:才出闺阁、貌绝城郭、美人如玉、学问如墨。但在侵略者的铁蹄下,却只有一群笼罩在黑暗中的女人,在神圣的天主教堂瑟瑟发抖。

  

  战争的惨烈虽惊心动魄,但有希望就有未来,小女孩在硝烟四起的废墟中奔跑,中国军人以命相搏,早已忘我。弹片在巨响中飞驰,没有目标,也许它也不想这样,只是受制于火药的驱使,穿过伤痕累累的早已麻木的皮肤,并不感觉很疼,坚硬的骨头抵御了它的进一步侵犯,它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躺在肉里,使得鲜血毫无容身之处,于是淌了出来,浸透了神圣的战袍,抚摸伤口,有种黏黏的感觉从指缝流出,殊死的战斗蒸发了伤口的水分,鲜血僵硬了军装,汗水流蚀了过来,盐分的作用刺痛了感觉神经,在铁与血中却使意志更加坚定……

  

  子弹打穿了七彩的天窗,饱含希望的目光如蝴蝶一般从弹孔中放飞。李教官的坠落成为导火索,纸片像弹片,如烟花般绚烂,炸出了纸店里色彩斑斓的美丽世界。这色彩仿佛古老的风情万种的秦淮河女人的旗袍一样鲜艳。中国有句俗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常常想,这帮懦弱的日寇虽然受过军国主义训练,但只是表面的邪恶支撑了一具空空的躯壳。不怕死的侵略者必须成群结队才能不胆怯,这样才能为自己的罪恶找到更多的同伴,于是罪恶扩大化了,必须同化或者消灭在他们看来的异类,这样的“和谐”会使他们有一种心安理得的存在感。但孤独时也会想起家乡的山川河流,唱起家乡的歌谣也会泪流满面,人性的怜悯早已坠入心灵的深渊,尸横遍野的秦淮河给侵略者造成了更大的心理阴影,到处找女人仿佛成为他们侵略的唯一目标,性的快感虽然短暂,却使他们忘却善恶。

  

  入殓师,一个可以让死者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的职业,但讽刺的是四处逃命的约翰连自己的尊严都丧失了。作为入殓师的约翰,对于生死,早已司空见惯,他守住了死者最后的美丽,却不能保护战争荼毒下的希望。神圣的天主教堂只能拯救灵魂,却不能庇护肉体,在日寇的保护下沦陷了,所有人成了网中鱼。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侵略者常谷川在冠冕堂皇的掩饰着自己的暴行,“战争难免失控”,并无动于衷的看了看死去女孩的尸体,鲜血满地。他不需要忏悔,也不能忏悔,他的罪恶滔天,无法在这样美丽的教堂里忏悔后得到救赎。

  侵略者的可恶在于总有一套狡猾的说辞来掩盖自己的羞耻。仿佛是自己引以为荣的一个秘密,为了保密,用尽谎言和欺骗,然后逃离,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愿让人提起,但毕尽是让自己骄傲自豪的东西,总要时不时拿出来拜一拜,以示虔诚。

  

  听过一句话,妓女是对人类文明的怀疑,但有怀疑才会有进步。这个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存在的古老职业没有消亡,在人类自欺欺人的遮遮掩掩下紧跟文明的步伐,文明走到哪,它就怀疑到哪,在文明的装饰下,更加散发出迷人的芬芳,使人类的生殖冲动有了最直接的选择性。所以你可以骂滥情,但不能骂妓女。因为滥情有伤害,而妓女只有金钱。从玉墨调情约翰,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丰乳肥臀、气质高贵,时代中最好的文明举止由一个妓女展现的淋漓尽致。

  

  时代正好赶上了我们,在时代的洗礼下,妓女这个词早已被替换,人们隐晦的淡化了肉体,而强化了金钱。虽然也不乏偷窥的眼睛看过后心里暗暗羡慕我也可以那么美,但嘴上还是骂了一句“不要脸”。在网络智能时代的今天,人们经历过的,从感官到生理,满足过后并没有排斥,也没有使她们不安,只是“笑贫不笑娼”罢了,她们没有混吃等死,我只是看到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的年轻人。

  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就无从真实的知晓,也许在那个妓女还叫妓女的时代,正如今天的价值观。只是碰巧有个例,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娃嘴里说出。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秦淮河边满堂贴金的翠禧楼。

  

  自杀是对生命最大的漠视,幸好这样的悲剧没有发生在女学生中。上帝说,人人生来平等。其实妓女和处女没有谁比谁更干净,然而覆巢无卵,在那样的压迫之中,谁都明白自己的命运。

  “我不能救祖国,不能救人民,我只能救我自己。”秦淮河的女人们做了自己的选择。她们在冷人窒息的压榨下芬芳四溢,于是岁月留香。

  

  “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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