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在目 ｜ 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读书会的探索

内容提要

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读书会是立足于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以山东大学文、史、哲相关专业师生为主体，以研读该领域文献（尤其是出土文献）为主要活动的自发性学术组织。该读书会自2017年3月筹办以来，至今已吸收成员四十余人，共撰写报告四十余篇，并组织全国性学术论坛一次。本文的主要内容即为介绍该读书会的筹办与运行过程，以交流经验，并求正于诸位学术先达。

常言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在学术工作中，个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学术研究亦不能缺少集体协作。充分的学术交流可以刺激学术灵感的迸发，提高学术效率。近年来，在古代文明领域内，各大学术阵地纷纷组织了读书会，比较有影响力的如北京的京师出土文献研读班、东京的出土文献读书会、武汉的秦简读书会等等。

2016年4月5日，考研复试结束后，笔者从济南返回长春，途径北京，参加了姜守诚老师的读书会。这次读书会的主题是北大简《雨书》，其主要流程即为一位师兄领读报告，姜老师主持带领大家讨论相关问题。通过大家的意见的交流，我们对于文献的理解更加的深入、全面。这次参与读书会的经历对笔者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

△ 2016年4月5日

北京·京师读简班

笔者到达山东大学后，了解到我校西山尚志老师也组织了“山东大学简帛读书会”。2016年10月21日，第八届简帛读书会如期举行，儒学高等研究院的梁艺馨同学做了题目为“《日书》鬼神概念初探——以睡虎地秦简《诘咎》为例”的精彩报告，参与读书会的西山尚志老师、陈翔师兄、李冰清师姐以及马竹君同学都做了精彩的发言。这次读书会的经历也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2016年10月21日

第八届山东大学简帛读书会

2017年，笔者在王晓鹏师的指导下，联合西山尚志老师、李承律老师以及同门司家民师兄、王玉同学、陈翔师兄、李冰清师姐等诸位同道，筹办了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读书会。2017年3月16日，读书会举行了第一次活动，笔者以上博四《柬大王泊旱》为主题做了报告。现场讨论热烈，每一位参与读书会的同道都做了精彩的发言。活动结束后，王师指出，学生能自发组织读书活动难等可贵，希望我们将读书会坚持下去。3月22日，我们顺利举办了读书会的第二次活动，有幸邀请到了吴雪飞老师、李承律老师参与评议。王玉同学做了以清华简《保训》为主题的精彩报告。

△ 2017年3月16日

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读书会第一次活动

△ 2017年3月22日

先秦秦汉史读书会第二次活动

之后，在西山老师开设的课程日本汉学史的课堂上，笔者就读书会与出土文献的研习等问题相西山老师请教。西山老师指出，笔者在出土文献、古文字等方面的知识存在短板。年轻人不能满足于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得出一些浅显的结论。另外，西山老师分享了一些以往跟随池田知久老师作报告的经验，指出《柬大王泊旱》编连、文本均存在一定问题，对于刚刚接触出土文献的学生来说具有较大难度。西山老师建议初学者当先从可与传世文献对照的出土文献入手，比如《缁衣》、《金縢》等等，并希望我去上老师开设的《出土文献导读》的课程。

2017年4月11日

尼山学堂?出土文献导读课程

4月11日，笔者与王玉参加了西山老师开设的出土文献导读课程。这次课程西山老师讲授了上博简中的《郑子家喪》一篇，通过对《郑子家喪》与《左传》等文献的比较研究，对《郑子家喪》的文献性质进行了一些深入的讨论。尼山学堂的同学们非常活跃，课堂讨论十分热烈。西山老师的这一次实例教学让笔者学到了很多，从这时开始，笔者开始撰写清华简《金縢》的报告。为了给笔者整理提供参照，5月12日，西山老师将其大作《古书新辨：先秦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相对照研究》赠与笔者，并告知笔者可参考书中的译注撰写报告。

由于撰写报告需要时间，读书会的主题暂时转向了传世文献。在吴雪飞老师的指导下，5月14日，读书会开始了以《汉书?刑法志》为主题的系列研读活动。一个半月的时间内，读书会逐句的过完了《刑法志》，通过这一阶段的研读，读书会成员对于秦汉法制史研究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为下一阶段研习秦简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吴雪飞老师不辞辛苦，每次读书会结束后都要赶末班车回家，甚至有一次读书会为了完成当天的任务进行到了很晚，导致吴老师错过了回家的末班车。

△ 2017年6月9日

吴雪飞老师在讲授《简帛学概论》

与此同时，6月18日-9月15日期间，笔者完成了对于清华简《金縢》1-2号简报告的撰写，读书会移师到了西山老师的家中，开始了对《金縢》的研读。西山老师对于报告的要求细致、严苛，从文字的隶定、字词的解释以及文献学、历史学的讨论，都对我们提出了严格的要求。也正是在西山老师严格的要求下，我们阅读出土文献的能力在渐渐的提高。

△ 2017年6月18日

清华简《金縢》1-2号简释读

2017年9月，我们与吴雪飞老师共同确定了新学期的研读重点，那就是睡虎地秦简的《秦律十八种》。睡虎地秦简的主体为法律文书，其公布时间较早，整理研究已较为成熟，对于秦汉史研究有着比较重要的学术价值。2017年9月22日，笔者做了以《睡虎地秦简?秦律十八种?田律》为主题的报告。对于简文中的雨泽上报，以及聚讼已久的“夜草为灰”问题，大家热烈交换了意见。

△ 2017年9月22日

笔者在做《田律》初研报告

在此之后，司家民师兄报告了《厩苑律》、陈翔师兄、赵玉龙、孙慎鹏等相继报告了《仓律》。在这段时间内，读书会的成员在不断扩大，报告的质量也在不断提升。历史文化学院对于先秦秦汉读书会的运行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2017年12月11日，读书会得以立项，从此得到了学院经济上的支持。

△ 2017年10月20日

陈翔师兄在报告

在出土文献报告逐渐深入的同时，我们发现的问题越来越多。于是从这时开始，我们会在每次研读出土文献时，总结出没有解决的问题，分配给每个人去解决。这样，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一些具学术价值的文章便由此诞生。从此开始，读书会不定期的会举行论文报告会，由报告者分享近来所写文章，以供大家讨论。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2017年10月27日的论文报告会，王玉、陈翔分别报告了自己的论文《卿大夫出奔与列国权力的重构——以晋国伯氏家族为线索》、《从文本形态看清华简的文本性质》。

△ 2017年10月27日

读书会系列论文报告

在阅读秦简的同时，陈翔师兄提议读书会加入《汉书?艺文志》的研读，陈师兄指出，“先秦古籍十不存一，汉志正是我们了解这些早已亡佚的古籍之钥匙。而且在出土文献倍出的今天，了解和学习汉志将大大有助于我们解读和理解典籍类文献。”2018年3月30日-6月的这段时间内，读书会在研读秦简的同时，穿插了以《汉志》为主题的三宗报告，分别是陈翔师兄的《汉志》总序导读、赵振辉的六艺略易类导读、赵心怡的六艺略诗经导读。

△ 2018年3月30日

《汉志》总序研读

在读书会的实践中，我们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学术交流的重要性。于是在这一初衷的指导下，承蒙历史文化学院各位领导、老师的大力支持，在2018年4月28-29日，读书会组织了第一届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研究生论坛，来自全国19所高校的32名研究生参加了此次会议。在与全国优秀青年才俊的交流中，我们极大的开拓了眼界，同时也意识到，读书会的未来仍然任重而道远。

△ 2018年4月28-29日

第一届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研究生论坛

2018年5月4日开始，读书会部分成员在李承律老师的指导下，开始研读上博简《鬼神之明》，儒学高等研究院的阿英萍、卢珊两位同学分别做了精彩的报告。相比西山老师，李老师对于报告的要求更为严格，学生们的每篇报告都有李老师的满纸批红，对于文字的摹写，李老师要求学生们搞清楚每一个楚文字的笔画数乃至运笔情况。经过李老师严格的训练，我们研读出土文献的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 2018年5月4日

李承律老师在讲授出土文献与中国哲学史

在这一学期，读书会还举办了四次论文报告会。分别由笔者报告论文《商代焚祭补议》、王玉的《清华简所见”盘“地地望考》、李冰清师姐的《文本内外与书籍流传——严遵初探》、王越师兄的《关系思维视角下的孙吴建国历程》。在思想的交流与碰撞中，我们深受启发与教益。

△ 2018年6月1、8日

李冰清师姐与王越师兄的报告

2018年6月，为了弥补读书会成员的知识盲区，吴雪飞老师开始带领我们研读甲骨，并指出“释字必须对甲骨材料熟悉，从材料出发，才能有原创性的释读。像裘先生年轻时在甲骨上下了很大功夫。广泛搜罗材料，做卡片，将杂乱的甲骨材料变成有秩序的为历史研究可利用的材料，这是历史研究的基本方法。我们每个人很难将几万片甲骨系统过一遍，如每片甲骨的组类、缀合情况。像裘先生、林沄先生、黄天树、李宗焜，陈絜还有黄国辉，都过了一遍，对甲骨材料非常熟，打下很好基础。总之甲骨这东西需要花些功夫去摸材料。据闻像陈絜老师他们看到一片甲骨即知道组类，这是长期摸熟悉的结果，有点像苏秉琦先生对陶鬲的那种感觉，和考古学有点接近，更偏实践。”

2018年6月29日，读书会开始精读黄天树先生的专著《殷墟王卜辞的分类与断代》。在陈翔师兄对该书绪论做了精彩导读之后，赵振辉、吴雪飞老师、王玉以及笔者分组类对该书的标准片进行报告，目前读书会即将开始对出组卜辞的研读。

△ 2018年9月25日

笔者报告《宾组卜辞研究概况与标准片释读》

2018年9月22日起，赵振辉开始了关于楚简的系列报告，其中包括清华简《金縢》、《说命》两篇。10月16日，在陈翔师兄的领读下，我们又尝试研读了《尚书?牧誓》一篇。11月13日之后，我们又迎来了四场精彩的论文报告会，分别是孙慎鹏的《秦律“新地”考》以及赵玉龙的《“阳城”地望新探》，笔者的《清华简补议——以虚词为中心的讨论》，以及赵振辉的《先秦“命”体文献研究——以清华简为中心》。

△ 2018年12月24日

赵振辉报告清华简《金縢》

同时，对于睡虎地秦简的研读，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2018年12月18日-25日，赵玉龙、李威霖两位同学合作报告了睡虎地秦简《金布律》；2019年3月，孙慎鹏报告了岳麓简《田律》。在这一段时间的秦简研读中，韩吉绍、孙齐老师也曾参与并指导了读书会的相关研读活动，在交流与讨论中，读书会成员收获满满。

△ 2018年12月25日

李威霖报告睡虎地秦简《金布律》

总而言之，几年下来，读书会能坚持走到今天并不容易。这离不开王晓鹏师的鼓励，吴雪飞老师、西山尚志老师、李承律老师、黄杰老师的辛苦指导，以及代国玺老师、曹明明老师、周源老师等学院领导的支持。同时陈翔师兄、李冰清师姐、司家民师兄、王玉、赵振辉、孙慎鹏、赵玉龙、李威霖、赵心怡等诸位同道牺牲了自己的时间来撰写报告，为读书会的运行付出了辛勤的汗水。

2019年4月27-28日，山东大学先秦秦汉史研究生暨青年学者论坛也将迎来第二届。我们将继续秉持着严谨的态度，不忘读书会之初心，让本届论坛在各个方面相比上一届更上一层楼。将论坛办的更加专业、完美，以展示我们山大人的风采！

文、图：李纪言

编辑：王丝雨